聽完他的話,我心中大定,更加肯定自己心中的猜測絕對沒有出問題了。
鬆了一口氣,我掩不住心中的激動,笑着向那道士說了聲謝謝。
然後我快速的轉頭朝着慕容潔他們看了過去。
這一次我沒有像以前一樣,把自己猜到的隱藏在心裡。
因爲現在我還只是猜到了一種殺人手法而已。
但是這宗案子裡卻還有另外一種或者是兩種其他的殺人手法。
我需要在破解了已知的這種殺人手法之後,讓慕容潔和瘦猴幫我再繼續尋找線索,藉此破解其他的殺人手法。
我還只是看向了瘦猴和慕容潔,並沒有來得及開口。他們兩人便已經明白了我心裡所想的,異口同聲地向我問道,“你知道了?”
“嗯!”我點下了頭,“知道爲什麼這屋子裡會沒人了。”
說完之後,我忍不住搖起了頭,“其實一切都十分簡單,僅僅只是因爲我們想得太多了而已。唉!其實張真人之前就有意無意提醒過我了,我把任何事情都複雜化了。”
“很簡單?”慕容潔呢喃了一聲之後,轉頭看向了屋子,“除了那個人撞出的洞之外,這裡就沒有任何可以出入的地方了。這也算是一間密室了吧?”
“要說密室的確是密室!”我也朝着屋裡看了一眼,但很快又搖起了頭,“可是天底下哪有這麼多密室?”
“慕容警官,你難道沒有發現嗎?我們經歷過許多所謂的‘密室’了,但實際,最終破解之後我們發現,有很多‘密室’其實是遊離在真相之外的。”
聽到我的話,慕容潔稍怔了一下,隨後快速的點下了頭,“好像真是這樣,是有很多‘密室’,但是案情真相卻根本就和這些密室無關!”
“唉!”慕容潔拍了拍自己的後腦勺,“難道我也把事情想得複雜了?”
說完後,她看向了我,“到底怎麼回事?怎麼個簡單法?”
我笑了笑,沒有先回答她的問題,而是轉身看向了身旁的那些道士們,“我們剛剛衝進來的時候,有一個道士在這院子裡,請位是哪位?”
一名道士立刻從人羣裡走了出來,向我點下了頭,“剛剛的人,是我!”
我笑了笑,連忙伸手拉住了他的胳膊,然後緩緩地朝着屋外走去。一邊走,我一邊嚮慕容潔說道,“屋裡根本就沒有人,又怎麼會有人消失呢?”
“沒有人?”慕容潔和瘦猴的聲音一起傳了出來,“明明有影子啊......!”
“沒錯,的確有影子!”我沒有回頭,依然拉着那道士的走朝着院外走去,“是影子讓我們以爲屋裡面有人!”
不一會兒後,我轉頭看了看院牆,發現差不多了。於是這才拉着那道士緩緩地轉過了身,看向了慕容潔他們,“真實的情況是,屋外有人,影子剛好被照到了到我們看到的地方!”說着,我伸手指向了我和那道士正對的牆。
慕容潔和瘦猴,那些道士以及小神婆也同時轉過了身去。接着,我看到他們的臉上都露出了吃驚之色。
因爲這時,在院子牆邊埋在地裡斜向上打着的燈光,在照到我和道士的身上之後,我們的影子也正好打到了牆上。
“這?”其他的人愣住了,慕容潔則很快就回過了神,“真這麼簡單?”
我當即點頭,“是的,就這麼簡單。我們衝進來的時候,看到的那個影子肯定是這位道長的!”我指了指身邊的道士。
然而說完後,慕容潔又奇怪地看向了我,“可是如果這麼簡單的話也說不太通啊!”
她指了指牆上的影子,“這影子,比起普通的影子似乎要大了一些吧?”
“那請問慕容警官,什麼樣的影子纔算是正常大小的影子?”我笑着問道。
慕容潔張了張嘴,隨後無奈的搖起了頭。
人的影子,本來就是根據光的不同而不斷變換大小,方位的。這天底下,哪有什麼‘正常大小’的影子啊!
只不過接着,慕容潔又指了指我和那道士,“可除了大小之外,還有另外不同的地方啊。你看你們的腳下!”
影子要照到牆上,當然只能從我們的腳邊延伸過去。
自然,除了牆上之外,我和那道士的腳邊也有影子。這就和看到屋內的人的影子印在門上就天差地別了。
聽到這裡,我又笑了笑,“所以我才問那位小道長,在看到影子的時候是不是隻是匆匆一瞥而已。”
沒等慕容潔開口,我又接着說道,“慕容警官你想想看,之前我們看到藏經樓裡的那道影子,還有我們之前看到的這院子裡的影子,是不是全都只是匆匆看了一眼,影子就在我們的眼前‘消失’了?”
當初在目睹藏經樓門上的影子的時候,那影子是要‘自殺’了。我滿腦子都是要救人!
除此之外,那影子消失的速度也快。
現在想起來,我當時雙眼的確是一直就在門上,根本就沒有注意到影子到底是從哪個方向傳出來的!
自然,剛剛也是。老祖宗的速度很快,在我們看到影子幾乎不到一秒鐘的時間內,老祖宗就把門給撞開了。
而且現在想想,我們看到影子的時候,那影子還朝右側方稍躲了一下。那肯定是我身邊的道士往側方向躲的時候造成的!
在我思索的時候,慕容潔也同樣在思索着。而當我的思緒回到現實中的時候,慕容潔也正好擡頭看向了我。
“也就是說,第一起命案的時候,小道長看到的那個咬人的影子,其實是兇手站在門外,藉着燈光把自己的影子照在了牆上,在演戲?”
慕容潔又緊接着開口道,“還有藏經樓的影子也是這樣?兇手也是藉着燈光,讓自己的影子照在門上在演戲?”
我點下了頭,指了指這院子裡地面上的電燈,“沒錯,那兩個地方都有一個廣場,在廣場的周邊也正好埋着和這一模一樣的燈!完全能給兇手制照出這樣的環境!”
“如果兇手真的是在門外借着燈光演戲的話,那麼之前我們關於兇手的推論有大部分是錯的。”
“相應的,既然是這樣的話,那第一起命案裡面,兇手要把門鎖上,就僅僅只是簡簡單單的想要洗脫嫌疑而已!”
我搖起了頭,無奈苦笑。
還是之前我說的那句話,我把一切都想得太複雜了。以至於把一個簡單到不能再簡單的佈局看得複雜無比。
事實上,在第一起命案發生之後,我就已經注意到了那廣場上的燈光有些問題了。
可那時我根本就沒有在意。
就在我低頭無奈苦笑之時,慕容潔的聲音傳出,打斷了我的思緒,“既然兇手要站在門外借着燈光演戲的話,那會不會在他演戲的地方留下些什麼?”
我點下了頭,“可能會吧,我們一直覺得犯案地點是在屋內,兩個地方的廣場我們根本就沒有搜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