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慕容潔對視了一眼,都充滿了驚奇。
瘦猴現在已經有些失態了。
我趕忙拍了一下他肩膀,開口向他問道:“那個殭屍,你看清楚是什麼樣了嗎?還有那座墳,是誰家的先人你認出來了嗎?”
不管從墳裡出來的是不是殭屍,都不對勁,我覺得有必要問清楚。
瘦猴搖頭擺手,“大哥,我哪敢細看啊。我當時都嚇傻了,還差點從樹上掉下去。當我回過神來的時候,那殭屍已經跑遠了。我也趕緊跑了。”
“至於是誰家的先人......!”瘦猴皺着眉,仔細地思考着。過了好一會兒他開口道:“真不知道的,那好像是一座孤墳,長滿了雜草,要不是突然跑出來一個殭屍,我都不知道那是一座墳!”
聽完這話,我只得苦笑地搖了搖頭,然後稍稍用力的拍了一下瘦猴的肩膀,讓他不要再多想。
緊接着,我又看向了第三張照片。
當我把這張照片拿出來的時候,我的眼皮狂跳了起,情緒比剛剛更加不穩定。
第三張照片,是張主任的手,手上劃了許多口子。傷口已經被清洗過了,而且應該也被調查人員做過處理了,所以那些傷口所代表的是什麼也十分清楚。
那是兩行很小的字,字的內容則是——日月當空,弱冠而立,羊首龍影,涅槃飛昇!
張主任果然不對勁。他居然知道這幾句詩!難道他真的瞭解我和李萍兒?難道他和我們落鳳村有什麼淵源?
就在我感到不可思議之時,我又注意到在這兩行小字下方,還有一個傷口。那傷口呈十字形。
“難道是一個沒寫完的字?”我頓了一下,不由自主地呢喃了起來。
“縣上的同志也推測是一個剛開始寫的字!”慕容潔的聲音傳了出來,她也知道那四句讖言,所以此時的語氣並不怎麼好。
我聽到她的話之後,不由自主地怔了一下,“真的是字?難道除了那四句讖言之外,另外還有讖言?”
就在我忍不住想要思考之時,慕容潔的聲音再度傳出,“怎麼樣?你想去查嗎?”
“能去查嗎?”我本能的開口問道。
“市裡邊的同事來信說了,現在張主任無緣無故的死了,而且還死得這麼詭異,明顯又是一宗兇殺案。而張主任在我們鎮子裡犯下的案,幾乎是等於你破的。所以如果你想查的話,市裡邊能替你安排一下。”
“查,當然要查!”我想都沒想,便捏着拳頭嚮慕容潔開口道。
讖言,又是這四句讖言。
我師父的死就和這四句讖言有關,雖然師父的死的看上去和幾位老人家有關,但是剝皮的卻一定不是他們。
如今這四句讖言又出現了,而且張主任之前對我表現得異常古怪,說不定我真的能從他身上查出些什麼來。
而且,這也是我現在能得到的唯一的一個線索了,我絕對不能放棄!
見我點頭了,慕容潔立馬一笑,“行,我現在就去寫信通知市局裡的同志,現在寄過去再等到收到他們答覆的信,也就兩三天的時間而已,很快的。”
“還要兩三天嗎?”我現在很急。
兩三天的確不長。
但對於兇殺案來講,這時間就太長太長了。兩三天的時間足夠發生許多事了,可能會流失許多證據,也可能會有人無意中破壞線索,更有可能殺人兇手會故意留下破綻,擾亂視線。
慕容潔自然也知道這點,所以當我面露難看之色時,她又連忙開口道:“要不然這樣,我讓所長寫信,然後我們先動身到縣裡去。我是警察的身份,到時候說不定也能說上話!”
我哪裡會拒絕,立馬點頭。
“行,那我去安排一下。”慕容法轉身離開。
“你真要去查啊?”她一走,瘦猴就一臉驚恐地向我說道:“小遠,那可是殭屍啊。真會出事的,你聽我的,不要去了。”
“什麼殭屍?”李萍兒恰好端着一碗藥出現了,她也聽到了瘦猴的話,於是疑惑地向我們問道。
我還沒有說話呢,瘦猴就一股腦的把劉主任的事告訴給了李萍兒。
我還以爲李萍兒也會和瘦猴一樣,阻止我,勸說我。畢竟這兩天,她連讓我上街走走都要擋着。
可哪知道她聽完之後只是淡淡的笑了笑,“去縣裡好啊,這半個月曌遠只怕憋壞了。再說了,還有兇殺案,他心裡不知道有多高興呢。”
“啊?李萍兒,你這是什麼反應?你就不怕曌遠出事啊?這可是殭屍,殭屍啊!”瘦猴不可思議地大叫着。
李萍兒卻理都沒有理他,轉身把手裡的藥遞給了我,“最後一碗,吃完就全好了。”
當我接過碗之後,她又開口道:“不就是殭屍嗎?真有殭屍,被咬了不是還有我嘛,我也能給你治好。”
我剛仰頭喝藥,聽到她的話之後,差點把喝進嘴裡的藥全都噴出來。勉強喝完,我盯着李萍兒,“你這話是什麼意思?你要跟我一起去。”
“當然!”李萍兒一臉理所當然的樣子,“你要走了,我就只能回落鳳村了,又只剩下我一個人了。再說了,萬一你又中了毒,或者受了傷怎麼辦?我多少還是有點用的。”
我忍不住打量着李萍兒。
老實說,她的醫術的確是有點出乎我的意料,或者再給她幾年,她就完全能勝任陳長老的位置吧。有這樣一個人在身邊,心裡的確能安心許多。
但是這次案件實在是太詭異了。
我也就是不信鬼怪,要不然從照片上得到的信息來看,我也會以爲這是殭屍作怪。
雲來鎮的案子,做爲兇手的張主任已經對我動手了。我不能保證一旦我插手現在發生的這件案子,幕後兇手不會對我動手,或者對我身邊的人出手。
跟着我一起去縣裡,有極大的可能性會遇到危險。
仔細地思考了一會兒,最後還是朝着李萍兒搖起了頭,“不行,你不能一起去。”
我很認真的說這句話,可哪知道李萍兒卻甩了我一個白眼,“我不是求你帶我去,是要跟你一起去。而且我又不是你的誰,我爲什麼要聽你的?”
說完,從我手裡接過了空着的碗,“我等下就來收拾東西。”
“這小妞,原來是這種性格?”李萍兒走後,瘦猴一臉好笑地看着我,“以前她總是不出門,我還以爲她是那種深閨怨婦的類型,沒想到這麼強勢。你居然吃癟了。哈哈!”
“少說風涼話了!”我瞪了他一眼,隨即一臉不屑地開口,“你怎麼說?人家一個女孩子都不怕,你要不要跟我一起去?”
“得了吧,想要請我幫忙就直說好嗎?非得拿這種話來激我?”瘦猴啐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