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花公子他……”一直躲在門外的叮叮。慌張的衝進房間。眼睛紅的像只兔子。
“叮叮。他走了。我已經欠他太多。”葉筱夏擦拭着眼角的淚水。看着院子裡灑落一地的梅花瓣。就連走。都送了她一場花瓣舞。
“啪……”叮叮手中的盤子。跌落地上。碎了一地。她的耳邊嗡嗡的響。如同炸雷一般。他走了。她再也見不到他了。
“叮叮。你……是不是喜歡花弄景。”叮叮的反應太過反常。心中懸起某種念頭。聯繫着種種叮叮在提到花弄景時。雙眼就充滿了色彩。亮晶晶晃人眼球。
“嗚嗚……小姐。我再也見不到他了……”蹲坐在地上。叮叮放聲大哭。一張小臉愣是哭成了淚人兒。
“叮叮。別哭。我答應你。帶你去找他。”葉筱夏急忙蹲在叮叮面前。擦拭着她不斷溢出的淚水。
葉筱夏皺起秀眉。心裡更加內疚了。她們幾乎朝夕相處。她卻沒有看出這個小丫頭的心思。是她大意了。
“吃掉。”慕容清夾起一塊豬肝。放在東方月的碗裡。狹長的鳳眸眯起。這個女人。自從那天摔倒扭到腳後。就再也沒有和他說過一句話。任憑他怎麼去惹她。她都沒有反映。那天擦傷流了血。偏偏吃飯還把豬肝偷偷扔掉。
“哼。”東方月依舊沒有好臉色。天天就在喝各種補藥。不用想就知道是慕容清吩咐的。
看着飯桌上這對彆扭的男女。葉筱夏櫻脣勾起大大的弧度。這樣真好。自從她回到王府。就讓他們都來王府吃飯。這樣纔有一家人的感覺。
“筱筱。喝點湯。”依舊是輕聲細語。就像是春天的輕風。讓人說不出來的舒服。在她看不見的角度。藍玉溫潤的眸子劃過苦澀。花弄景走了他自是知曉。原因他大概也猜到了。看來筱筱已經有了選擇。可是他不像花弄景那樣要的太多。他只要陪着她就好……
“藍大哥。你也吃。”葉筱夏夾起一塊青菜。放到藍玉碗裡。燦爛的笑臉。讓她的眼裡也蕩起了笑容。那是他最喜歡的月牙的眼睛。裡面溢滿他的身影。
慕容楓黑着臉。依舊替她佈菜。全身壓制着怒火。他承認。吃錯了。夏兒從來都沒有給他夾過菜。居然給藍玉那傢伙。
轉過身。小腦袋湊近慕容楓。葉筱夏圓溜溜的大眼。審視着他。突然。調皮一笑。夾起一塊菜放入他的碗裡。桌子底下的小腳輕輕的踢了他一下。見他的面色緩和。才埋頭在飯碗裡。
“奴才參見離王爺。離王妃。齊王爺。藍玉公子。”一個公鴨嗓的公公。踏進了客廳。
“劉公公。毋需多禮。不知父皇有何吩咐。”慕容楓大掌轉過葉筱夏好奇的小腦袋。指着飯碗。依舊手中爲她佈菜。深沉的嗓音少了平日的冰冷。
慕容清用筷子敲了下東方月的頭。示意她吃飯。狹長的鳳眸。探究的看着劉公公。
“回王爺的話。皇上讓離王爺、離王妃和齊王爺。進宮一趟。另外特地吩咐了藍玉公子一定要去。”公鴨嗓的劉公公。一臉諂媚的看着離王。不斷擦拭着額頭的冷汗。
“飯吃完了就去。”沒有回頭。慕容楓淡淡的嗓音中暗含着毋庸置疑。看着埋頭吃飯的葉筱夏。心裡卻是溫暖極了。
“我也要去。”東方月放下筷子。嘟着嘴。看着慕容楓。
“自己解決。”丟下一句話。慕容楓拉着肚子吃的圓滾滾的葉筱夏出了門。
“不行。”慕容清不容置疑的看着東方月。鳳眸中卻是欣喜的。這麼久了。她終於和他說話了。
“哎吆。”站起來的東方月。突然大喊一聲。眼看就要坐到在地上了。
一雙強有力的手臂。及時的抱住了她。溫軟的嬌軀入懷。慕容清心底一陣盪漾。呼吸加促。女子獨有的香氣侵入鼻腔。他感覺整個人都沉醉其中了。
“流氓。”狠狠的踩了一腳慕容清。東方月氣憤的一瘸一拐的出門了。背對着他。脣邊的笑意如同盛開的梨花。淺淺的帶着清香。
鳳國皇宮。
一輛金黃的馬車。直接進了宮殿。侍衛立刻嚴肅起來。挺直了背。馬車裡的人可是鳳國的英雄戰神。也只有他的馬車纔可以直接進入宮門。聽說。他對士兵要求非常嚴厲。即使那樣。許多侍衛仍然想進他的軍隊。因爲當他的兵。將是一生的榮耀。
偌大的宮殿裡。慕容凌目光沒有焦點的看着窗外。劉公公推開殿門。那時怎樣的場景。他們敬仰的皇上。正看着窗外。背影蕭索孤寂。無形之中竟有幾分遺世**的感覺。
“讓他們進來吧。”慵懶的嗓音讓劉公公回過神來。一囉嗦。連忙點頭稱是。
慕容凌一身的王者之氣。擡步踏上龍椅的臺階上。手指輕輕的撫摸着龍椅的每一寸。彷彿在在做最後的道別。
“兒臣參見父皇。”慕容楓和慕容清齊肩踏入宮殿。葉筱夏和東方月跟在後邊。而藍玉只是輕輕的嚮慕容凌彎了彎腰。
“今日招你們來。有件事要告訴你們。”慕容凌緩緩的轉過身。鬢角有了幾縷銀絲。一夜之間像是老了幾十歲。
“跟朕來。”只見慕容凌在龍椅的溢出。輕輕的按了下。龍椅後面的畫着各種形狀的龍。開始如活了一般。動了起來。最後牆壁生生的從中間分開。
那牆壁後面竟然是一個暗室。
緊緊的握住葉筱夏的玉手。慕容楓大踏步的走了進去。
“女人。裡面說不定有機關。小爺就吃點虧拉着你。”
鳳眸孩子氣的眨眨。慕容清滿是不在乎的拉住東方月的手。拽拽的笑笑。卻迷了人的眼。
進入密道里。彷彿白晝。自然是那雞蛋大的夜明珠起的作用。密道兩邊都是一個美麗極了的女人的畫像。
葉筱夏感覺慕容楓自從進入密道。全身散發着怒氣夾帶着憂傷。像是被刺激到了。抓着她的手力氣很大。她卻沒有出聲。隱隱的猜到了某種可能。
東方月同樣也感覺到了慕容清的異常。鳳眸一片震驚。卻無平日的調侃。樣子及其嚴肅。抿着的脣。隱隱有着血跡。
約莫走了一盞茶的時間。感覺眼前一陣被耀眼的白色覆蓋。瞳仁一陣刺痛。及時的一雙大手覆蓋住了葉筱夏的雙眼。
“哎。你幹嘛捂住我的眼睛。”東方月不停的掙扎着。奈何慕容清的雙手緊緊的禁錮着她。
“笨女人。”慕容清捂住她的肩膀。把她整個人都禁錮在懷裡。制住東方月拼命揮動的胳膊。
藍玉拿出溫潤的眸子卻是有絲吃驚。這裡是人工堆積的雪洞。有一個宮殿那麼大。由雪堆積成一個農家小院。雕刻的栩栩如生。裡面冷氣逼人。縱使內力深厚的他。也抵制不了這樣的寒冷。
“筱筱。這是抵制寒氣的藥。”拿起腰間的藥葫蘆。藍玉把藥丸遞給了慕容楓。
藥丸進入胃裡。葉筱夏感覺渾身一暖。蒼白的櫻
脣。也有了幾分血色。
“這是你們的母后。”
慕容凌帶着他們進入冰雪的房屋。冒着寒氣的病牀上躺着一位睡着的美人。只見那女子生的纖巧削細。面凝鵝脂。脣若點櫻。眉如墨畫。神若秋水。說不出的柔媚細膩。一身翠綠的裙子。靜靜的躺在冰牀上。睫毛上結成了一層冰霜霧薄孤山。說不出的空靈輕逸。
“母后她……”慕容楓高大的身軀在原地搖晃了一下。緩緩的走近冰牀。撫摸着那冰雪覆蓋的肌膚。
“還有脈象。”藍玉搭上皇后謝婉柔的手腕。那凍僵的手腕竟然有一絲的跳動。
“當年。我知道她中毒的消息。就找了天峰老人。他說柔兒中毒太深。只有把她藏身如冰山中。用迴天丸保住了她的最後心脈。十年了。她一直都是這樣。”
慕容凌用寵溺情人般的目光。凝視着謝婉柔。拇指輕輕的擦拭着她睫毛的寒霜。
“只有一個人能救她。我找了他十年卻一無所獲。”
慕容凌黯然的瞳仁。嘆口氣。全身像是失去了力氣。他一國皇帝。叱吒風雲了大半輩子。卻到頭來不能救心愛的女人。
“想必那個人就是傳說中的飛幻仙。他的醫術可謂天下無雙。可是他已經失去蹤跡十年了。要找他實在太難。”
藍玉微微嘆口氣。飛幻仙與天峰老人齊名。他從未看見過他的真顏。傳說。飛幻仙十年前遇上了一個他摯愛的女子。帶着她歸隱田園。世人用盡所有辦法也沒有找到他。
“我用了十年找尋他。最近纔有探子回報。他出現在了夜國。”
慕容凌握住謝婉柔冰冷的手指。輕輕的按摩着。用了十年。大海撈針般去找一個人。真是太難了。也只有她能支撐到他走到現在。
“父皇。我們一定會找到飛幻仙的。”慕容清面色嚴肅。痛苦的看着躺在冰牀上的母后。這個給了他生命的女人。他發誓要拯救她。
“不。老七。你留下。鳳國就交個你了。我這半輩子都獻給了鳳國的天下。剩餘的下輩子要好好的娶愛她。”
慕容凌深情的凝視着想要失去生氣的女子。這是他一生的摯愛。
“老四。我知道你恨我。可是我也是一個皇帝。當時年幼的我登上皇位。朝中勢力盤根錯節。爲了鳳國的天下。我辜負了你的母后。這後半輩子就讓我彌補她。需要你去趟鳳國。找到飛幻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