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夜,註定是個無眠夜。
陸凡走了之後,江靖瑤就跟着英子看新聞。宋昊祺的新聞被壓下去了,所以並沒有在網上找到。
宋昊磊的新聞沒有排在熱搜榜上,佔着頭條的風雲人物竟然是楚氏千金楚曉芸。這一次,她是被抓拍到與一帥氣男子同行。
照片拍得很模糊,男人身材高大,穿着一身休閒裝,墨鏡,口罩,全副武裝。幫楚曉芸推着推車,而女主角則一臉幸福,亦步亦趨地跟在男人身後。
記者有跟蹤到兩人一同回到楚曉芸的香閨,一直癡纏到凌晨都沒有出來。二樓透色窗簾上映出兩人摟抱的身子。
江靖瑤愣住了,這個男人的身影……她很快就否決了,不是的……怎麼可能?
英子一時口快:“這人怎麼跟哥……”
“你哥不喜歡楚曉芸。”如果尹牧喜歡那個女人,那天,就不會拿自己做擋箭牌了。
“對!”英子說,“我哥不會喜歡別的女人,他就喜歡你。”
然而,江靖瑤卻沒了興致。楚曉芸那麼喜歡尹牧,怎麼在這麼短的時間內,就另結新歡了呢?而且,那部航班是從美國過來的……心驀地一沉。
她心亂如麻。
她心裡像是住進了兩頭獸,一頭叫嚷着說,那不是尹牧。而另一頭,則鬧着說是的是的。它們撕扯着,咬噬着,幾乎要把她的人弄癲狂了。
而英子聽起來似乎靜悄悄的,而實際上,她也一點不平靜。
她張大了眼睛,一直到天明,彷彿在等待着,等待着什麼。
第二天,尹牧離開的第十五天。
江靖瑤因爲一夜沒睡好,面色憔悴,眼圈下有黑黑一圈。
英子已經坐起在牀頭,看着她:“靖瑤姐,你打個電話給我哥吧!”
江靖瑤遲疑地說:“現在美國還是夜晚吧?”
“他知道這裡是白天。”英子堅持。
江靖瑤只好打開手機,撥出那個爛熟於心的號碼。
居然,真的通了!
江靖瑤激動得挑眉,衝着英子做了一個通了的動作,而對方卻遲遲不接。
江靖瑤的小臉一下子白了:“他不接。”
“再打!”英子沉靜地說。
她的樣子,反而比她這個年長的姐姐要冷靜得多。江靖瑤再度撥過去,這一下,果然有人接了,是一個美國男人,用英語跟他說,尹先生現在不方便接電話,一會他會打過來。
至少,他還在美國。江靖瑤心頭竊喜,臉上的表情就放鬆了很多。
不一會,尹牧的電話果然打過來了。
“靖瑤!”他的聲音近在耳邊,卻彷彿那麼遠,“還好嗎?”
雖然溫和,卻是疏離,冷漠。
如果按照他們的關係,他不該是這樣的開場白。他到底怎麼了?發生了什麼事?
江靖瑤捏緊手機,連聲問:“尹牧,你在哪裡?你到底怎麼了?爲什麼這麼多天打你電話都打不通?”
失態了,她亦不自知。
英子也坐直了身子,看着她,有些緊張似的。
“我還可以。”尹牧說,“不要擔心,暫時我還回不來,這邊手頭有點事。英子就要拜託你了。有事可以找陸凡。”
“好。”江靖瑤只能應承下來。
江靖瑤剛緩過一口氣,深呼吸,想着是不是還要說點什麼,對方已經溫和地說:“把手機給英子吧,我跟她說兩句。”
江靖瑤把手機遞到英子耳邊,就聽到尹牧在電話裡問她身體恢復情況。
英子大致的回答了一下,並沒有預期中的驚喜。
尹牧又問了她一些無關緊要的問題,英子倒是真的不高興了,對着手機叫道:“你說好了要回來了,你爲什麼不回來?你說話不算數,你是個大騙子。”淚一滴滴掉下來,落在她手臂的繃帶上。
她傷心到了極點,急促的抽泣着。
江靖瑤趕緊把手機拿過來:“她心情不好,你大概什麼時候回來,事情辦得怎麼樣了?”
“事情在辦了,應該差不多了。”尹牧說,“回來我會打給你的,只是要照顧好自己,知道嗎?”
江靖瑤只好應了,她感覺到尹牧是要掛電話了,就又把手機送到英子耳邊:“英子,別哭了,再跟你哥說兩句。”
“我討厭你!”英子卻忽然嚎啕大哭起來。
哎喲這個小祖宗,還是發脾氣了。江靖瑤慌不迭地又把手機拿回來:“你看,英子她……”
“沒事。”尹牧淡淡地道,“她就是一個小孩子,有時候還是比較任性,讓你多費心了。平時,讓陸凡多過來走動走動。”
“好。”
“那……”
“那……”
“你先說。”兩人又異口同聲地道。
“你們沒事……我就放心了。”尹牧說完就沉默了。
江靖瑤淡淡的失望:“哦。”
“靖瑤……”
“嗯?你說!”
“沒事,我先掛了。”尹牧說。
“好。”江靖瑤望着手機失神,英子已經止住了哭泣,看着她。
“英子!”江靖瑤喊她,“依照你的瞭解,他會是遇到了什麼事?”
英子搖搖頭:“他應該沒受傷。前段時間,我真的很擔心,又不敢說出來,怕你也跟着擔心。現在他能接電話,就表明他沒有受傷。”
“會那麼嚴重嗎?”江靖瑤吃驚地道,“很危險嗎?”
英子低頭:“是……很危險。”
江靖瑤握緊了手:“那這次……”
“他不會有事了。”英子擡頭,笑着,“靖瑤姐,你幫我擦擦眼淚吧,要是等會有人來,看到我這麼大還哭鼻子該笑話我了。”
氣氛因爲尹牧的這通電話,得到了緩和。等陸凡來的時候,英子就興高采烈的把她跟哥哥通電話的事情講給他聽,哪裡有半點剛纔悲傷難過的樣子。
江靖瑤默默搖搖頭,想着這小女孩的心思還真是搞不懂。不過,她能變得開朗,倒是件好事。
以前,總是鬱鬱寡歡,最近因爲陸凡的陪伴,她是變了好多。
“陸凡,你說哥哥是不是被我嚇到了,他要是敢不早點回來,哼,我可是……”她作勢要打,可是手上的一陣疼痛,她低叫着,倒抽冷氣。
陸凡哭笑不得:“好了,你當心點。”語氣跟眼神中都自然流露出一種寵溺。
江靖瑤看着他們倆,也是傻傻地樂。
雖然已經確定了楚曉芸的緋聞男友不是尹牧,但是,江靖瑤點開網絡,就情不自禁地想要搜索楚曉芸的最新消息。
像是換上的強迫症,她不喜歡這樣的自己。
幸好這幾天,並沒有楚曉芸的新消息傳出來,而那個關於帥氣男人的揣測,竟然很快淡去。娛樂界就是這樣的風起雲涌,如果你站在風尖浪口上,還覺得傷心難過的話,完全沒有必要。因爲,很快的,就會有別的人,別的事把你擠出別人的視線,然後公衆漸漸把你遺忘。
江靖瑤一直到第二天才想起要跟尹牧說關於英子植皮手術的事。
她趁機打了過去,尹牧竟然又關機了,她拿着手機落寞地站在清冷的走道上……又感覺到了孤單的滋味。
患得患失,這樣的感覺,江靖瑤此刻尚不明白。
又這樣平穩的過了幾天,英子已經能到外面走走了,只是她一般都在房間裡走。而且,她不看鏡子。臉上的繃帶被拆開了些,已經能看到簡單的輪廓。
皮膚燒得很厲害,真的很嚇人。
江靖瑤害怕她一不小心看到自己的模樣,會做傻事,就跟護理,陸凡,三人輪流着,寸步不離。
英子好像也不怎麼在意。
只是,當一個不速之客的到來,將這裡的一切都打亂了。
那天,陸凡就坐在病牀邊和英子用手機看動漫,江靖瑤坐在門旁的椅子裡,時不時看他們一眼。她已經喜歡於這兩個人近乎默契的和平相處了。
見慣不慣了。
而護理竟然也有意無意的揶揄着英子,說她是好福氣,有這麼一個優秀的男人對她這麼好。英子聽了照舊是嬌羞不已,但是卻不解釋。
江靖瑤見英子這麼高興,當然不會去說什麼。如果是一個夢,就讓她在裡面待久一點,畢竟也曾經享受過美好,是不是?
再者,英子如果疤痕修復如初了,她的相貌也不算差,性格又開朗可愛,陸凡喜歡上她也不是沒可能的。
這種和諧的局面,是被人從外面推門進來打斷的。
宋清虹!她一手挽着香奈兒包包,一手捂着鼻子,對着坐在門邊的江靖瑤不客氣地說:“你怎麼回事,打你電話也打不通,讓我一頓好找!”
江靖瑤趕緊站起來,站到了英子牀前:“你找我做什麼?”這也是個女魔頭,她要是發狠起來,都不知道會說出什麼樣的話來。
所以,她潛意識裡就是趕緊跑到英子牀前,幫她擋着。
宋清虹是很交橫跋扈:“你還沒回答我的話呢……”她的眼神一掃,頓時被病牀吸引了:“遮遮掩掩的做什麼?在這裡藏男人啊!哎喲還有這個醜……”
“有事說事!”江靖瑤怒了,手一伸,想要去拉她。
然而對方卻用力一扯,把江靖瑤拉到自己身後,眼睛看向牀邊的兩人:“我倒要看看你藏了什麼野……”
陸凡緩緩轉過身來,宋清虹的臉像是一個調色板,色彩繽紛:“怎……怎麼會是你?”
陸凡卻冷漠的很:“你是誰啊?”
這樣冷漠的陸凡,江靖瑤是從來沒看到過的,他掃了宋清虹一眼,就厭惡地別過臉,把英子的整個人擋住:“不管你是誰,最基本的禮貌也該有的吧?不請自入,這不是淑女所爲!”
江靖瑤想,宋清虹她本就是一個潑婦,根本就不是淑女。陸凡這下是要捅了馬蜂窩了。
她趕緊又過來:“宋小姐,有事我們出去說,病人需要休息。”
可是,宋清虹卻依舊死死地盯着陸凡:“你不認識我了?”
陸凡語氣更加淡漠,甚至是厭惡至極:“我爲什麼要認識你?”
宋清虹受到了打擊,素來倨傲的臉上紅青紫交錯:“我是那天……我在超市門口撞了你的車,不好意思,我還要把維修費還給你呢……”
意猶未盡,那雙犀利的丹鳳眼,此刻裡含着情:“當時,你走得匆忙,沒有給我留電話,我不是有意……”
話語又被陸凡打斷了:“不好意思,我不認識你,也不想認識你。這裡是病房,病人需要休息,請你出去!”
他站起來,冷冷地對着宋清虹,身上竟然也帶上了一股凌厲的氣勢。
宋清虹眼圈紅了,露出小女人的委屈嬌狀態,咬着嘴脣,緩緩往後移動身子,雙目裡似乎要滴出淚來。
可惜,陸凡卻看也不看她一眼,轉身,又繼續把手機拿着給英子看。
宋清虹站在門外,又成了另外一副模樣。丹鳳眼裡含着怒意,手指掐到牆面上,咬碎一口銀牙。
等到江靖瑤走出來,她拉了她就往遠處跑:“那個男人是誰?你認識他?”
江靖瑤此刻已經能確定了,這個宋清虹一世倨傲,卻栽到了這麼一個小小陸凡手裡。看到這樣失魂落魄的宋清虹,她心裡涌起莫名的快感。
“是朋友,怎麼了?”江靖瑤心裡開心,臉上卻一臉莫名的模樣,“你跟他有什麼過節嗎?”
明知故問,江靖瑤裝着。
“給我他的電話,給我,給我,快點!”宋清虹不但催促,還死命扒拉着江靖瑤的手,幾乎要把她的手機奪過來,“叫什麼名字?快點啊!”
“不行。”江靖瑤把手機藏到身後,“沒經過他本人的同意,我可不敢把他的手機號亂給人。”
“你找死!”宋清虹變臉,一張妝容精緻的臉,此刻變得扭曲。
江靖瑤寸步不讓,就是不給她,氣死她。
她還敢在這光天化日之下把她怎麼着?
宋清虹看到江靖瑤大瞪着的眼睛,這纔想起自己來的目的:“哦,我哥讓你過去一下。”
“不去。”江靖瑤更加利索,“我覺得沒有必要。”
“他說有事要跟你商量。”宋清虹靠近她,“難道你不想報仇嗎?”
江靖瑤愣了一下,忽然想起宋昊磊的話,他說她都跟些什麼樣的人在一起玩,以後她會知道與虎爲謀的滋味是什麼樣的。
說的就是他們嗎?
她也壓低聲音說道:“我是想報仇,但是,我可不敢拿自己的小命開玩笑。跟你們誰沾邊,準都沒好處。”
“可是你逃不掉的。”宋清虹狠戾地說,“所以,趕緊跟我走吧!”
在路上,宋清虹又問起陸凡,然而,無論她怎麼威逼利誘,江靖瑤就是不說。宋清虹竟然也無計可施。
宋昊祺把江靖瑤叫過來,純粹就是打擊報復,使喚她。
江靖瑤幫他打掃房間,洗衣服,還要伺候他吃飯,整整一兩個小時都沒有停。
“好了,該做的都做完了。”江靖瑤擦着額頭上的汗,“我現在可以走了吧?”
宋昊祺點點頭:“可以,不過,以後你一禮拜要至少來三次。”
“我不做鐘點工。”江靖瑤淡淡地說。
“江靖瑤,你別不識擡舉。”宋昊祺很不高興,“我讓你過來幫我幹活是看得起你。”
“你到底要在醫院裡待多久?”
“我想待多久,就待多久。”宋昊祺掃了她一眼,“你看到外面的人,還在不在?”
“那你有本事就清清白白的出來呀。”江靖瑤此刻倒是一點也不怕他了,也不知道是爲什麼。
“江靖瑤!”宋昊祺被她踩到了痛處,“別以爲我忍讓你,你就得寸進尺!”
“那你讓我走啊。”
“你就那麼討厭我?”
“對。”江靖瑤說完這個字,人就後退好幾步,戒備地看着他。
然而,預料中的暴跳如雷沒有發生,宋昊祺只是嘆了一口氣,朝着她揮揮手:“好,你走吧。不過,自己一個人注意安全。”
江靖瑤一路上都在想着宋昊祺到底是吃錯了什麼藥,不但不對她發火,還好心提醒她要注意安全。
回去後,英子就告訴江靖瑤:“靖瑤姐,陸凡他……”
“怎麼了?”
“陸凡被人綁走了,你跟那個女人走出去大概半個小時後,來了兩個好凶的人把陸凡帶走了。那個護理也不知道死哪兒去了,醫院裡的醫生護士又不敢報警,說是那兩個人威脅過他們了,如果報警,就要殺光他們。”
陸凡被兩個黑衣人帶走?莫不是,宋清虹叫人來的。這個女人看上陸凡了,可是,她這做法也太野蠻了吧?
江靖瑤一面叫英子不要慌張一面撥出電話,找到劉雪玲的號碼就撥過去:“宋夫人,你女兒綁走了我的朋友,如果不想這件事被曝光,就請她放了我朋友。”
劉雪玲弄得莫名其妙,但是她權衡利弊之後,很快就鎮定下來;“你先給我閉上你的嘴,否則,我也絕對不會放過你。”
劉雪玲很快就打來了電話:“我女兒只不過是邀請你朋友一起吃飯而已,你何必大驚小怪。你這個女人還真是煩人!”說完,她發來一張陸凡跟宋清虹在高級餐廳吃飯的照片。
雖然,陸凡面部表情繃得緊緊的,但是倒是看不出是被強迫的樣子。
江靖瑤撥了陸凡的電話,對方接聽了。
剛纔被英子這麼一嚷,她慌了,竟然沒有想到第一時間去撥陸凡的電話,才搞出這麼一個烏龍的事來。原本,宋清虹可能還沒來得及告訴劉雪玲,依照她對陸凡的喜歡,若是陸凡不同意,她還不敢對他怎麼樣。
可是現在連劉雪玲都知道了,要是陸凡拒絕的話,恐怕……她都不敢想了,打了一下寒顫:江靖瑤,你真是成事不足敗事有餘!
“靖瑤,我沒事。”陸凡的聲音很平靜,“讓英子也不要擔心,我這邊吃完飯就會回來。”
“好。我們等你。”
陸凡回來,宋清虹沒有上來。
“陸凡,那個女人到底有沒有對你怎麼樣?”英子見到他,焦急地道,“你怎麼就不打個電話跟嫂嫂說一下呢。”
“我想很快就回來的。”陸凡說,“對不起,讓你們擔心了。”
江靖瑤站在一旁,看着陸凡:“她是不拿我和英子,威脅你了?”
陸凡眉頭一皺,隨即淡笑:“沒有的事,你們別瞎想。其實,就不過是一個驕縱的富家千金罷了。我應付得來。”
“今天我看到你對她厭惡至極,怎麼現在反而會這麼說呢?”江靖瑤說,“陸凡,你別騙我了。她最擅長的就是這些了,這些有錢人,總是喜歡把人作爲威脅品。”
“很討厭,是不是?”英子忽然插嘴。
江靖瑤想也不想,點點頭:“是的。”
陸凡看了一下英子,擔憂地說:“英子,我真的沒事,你別擔心。”
英子看了一下他,忽然笑了:“我纔不會擔心你,你真逗。”
這氣氛變得奇奇怪怪的,讓江靖瑤總覺得很怪異,但是具體怪到哪裡,她也說不上來。接下來的一個星期,江靖瑤又去了宋昊祺那邊幾次,也就是打掃房間,做家務的事。
英子的身體是一天比一天好了,醫生也逐漸幫她把手上,腳上的繃帶拆開來。雖然外面穿了衣服,但是有時候,江靖瑤能感覺到英子看着自己那那些燒傷處發呆。
江靖瑤每次去宋昊祺那裡的時候都是陸凡陪着英子。
然而,陸凡也要回去上班了,而且,他好像也很忙。偶爾聽英子忿忿不平地抱怨,說那個叫宋清虹的女人不要臉,每天都去陸凡上班的公司堵着他。
原來,宋清虹並沒有鬆開陸凡的意思。
江靖瑤的心裡揪得緊緊的,她擔心陸凡。她知道陸凡是爲了她跟英子和宋清虹周旋。可是,她知道感情的事是經不起欺騙的。
雖然他沒有迴應宋清虹的感情,但是一次又一次的吃飯,會讓她覺得陸凡對她是有些好感的,她如果陷得深了,就很容易出事了。
她決定跟宋昊祺談談,因爲她看到宋清虹好像很怕宋昊祺。
打掃完,江靖瑤沒有如往常一樣拍屁股走人,而是找了把椅子坐下來。
宋昊祺嘴角揚笑,卻又冷酷地道:“幹嘛,你要討工錢?”
江靖瑤知道不能跟他來硬的,便放柔了聲音:“我跟你打聽一個事。”住木反號。
“什麼事?”宋昊祺很謹慎地看着她。這個女人今天還真奇怪,捨得放下身段,跟他好好說話了。還真是太陽從西邊出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