托馬斯有些好奇,有些不解,“陳,你以前就這麼喜歡戶外運動嗎?”
陳諾笑着擺了擺手道,“我喜歡打籃球、看足球比賽,我高中時還參加過校內的比賽。但是我只是一個喜歡籃球的愛好者,並不擅長。遠足、探險,是最近才喜歡上的。”
“怪不得!”托馬斯深以爲然點頭,開着玩笑說道,“我們在加州的時候,我從來都不知道你會打籃球。你給我的印象,就是一個不折不扣的書呆子、太低調了。”
沒有覺得被冒犯,因爲陳諾知道自己當初就是那個樣子,他給一些大學同學就是這樣。
陳諾忽然間停下腳步,指着樹根邊的‘雜草’對托馬斯說道,“我喜歡叫它鴨跖草,如果找到了九頭獅子草,搭配一些仙人掌,可以暫時壓制蛇毒。”
托馬斯疑惑不解,那些拗口的中文名稱太難記,托馬斯也不知道陳諾爲什麼忽然說這些。
看到托馬斯疑惑的樣子,陳諾笑道,“記住這些常識,對你沒有壞處!”
托馬斯依然表示不理解,可是這個時候黑耳和嘯天立刻躥了出去。本來安靜趴在陳諾肩膀上的饕餮也明白了陳諾的心意,它從陳諾的箭頭跳了下去。
在托馬斯的目瞪口呆中,一條響尾蛇忽然間從灌木裡鑽了出來,響尾蛇可不只是生活在戈壁、沙漠。不少的響尾蛇也會生活在草原、林地。
這條響尾蛇立刻擺動尾巴,尾部的尾環立刻發出響亮的聲音。這就是響尾蛇名稱的由來,這也確實給不少人、給不少動物帶來巨大的壓力。
“陳,叫回來它們!”托馬斯有些緊張,響尾蛇的攻擊速度是很快,而且毒性很強,“我們離開這裡,它們會有危險!”
陳諾不以爲然,如果是其他的一些狗,面對響尾蛇可能會有難度。但是對黑耳、嘯天來說,根本沒有這樣的難度。更何況饕餮這個小機靈鬼很懂戰術,它肯定會抓住這條響尾蛇。
爲什麼要抓住這條響尾蛇,當然是因爲吃蛇肉、吃蛇膽,這是好東西!
黑耳和嘯天在跟響尾蛇對峙,它們不動,響尾蛇也只是不斷的在警告。不過這條響尾蛇顯然不知道饕餮已經不聲不響的繞道爬到了響尾蛇身後的樹上,它已經做好了準備。
黑耳忽然間向前邁了一步,響尾蛇閃電一般的開始攻擊。但是在它攻擊的瞬間,黑耳瞬間後退。也就是在這個時候,樹上的饕餮從樹上飛撲而下,一爪子按住了避之不及、攻擊無果的響尾蛇,這條響尾蛇的命運已經註定了。
陳諾不慌不忙的走過去,將綁在小腿肚上的匕首取出,果斷切掉響尾蛇的頭。他自然也知道響尾蛇有些時候被切除頭部後依然會‘咬人’,所以輕描淡寫的將蛇頭埋進黑耳刨出來的小土坑,黑耳也快速的扒拉着泥土將土坑蓋上。
托馬斯是徹底的目瞪口呆,看着陳諾這樣的表現,看到黑耳它們幾個的行動。他肯定是明白了,他知道陳諾和黑耳幾個肯定沒少做這樣的事情,所以纔會這麼熟練、得心應手。
“回去的時候加個餐,燉個蛇湯!”拎着這條響尾蛇,陳諾很開心,“味道很鮮,不過不知道你喜不喜歡。”
托馬斯連連搖頭,他知道一些中餐挺受歡迎,可是有些食物他肯定是不願意嘗試。比如說這個蛇湯,比如說陳諾總是一次次在推薦的一些動物內臟,那是托馬斯不接受的。
這也是現實,因爲美國這邊絕大多數人是不喜歡一些動物內臟。其實黑人還算好的,一些動物內臟它們會吃,比如說豬胃、豬腸。但是也不得不承認,主流還是很多中國人眼裡不錯的美味是一些歐美人無福消受的。
就像陳諾有些時候沒辦法接受一些非洲菜,很多黑人眼裡的‘soul food’,陳諾無福消受。
尊重彼此的一些文化、習俗,尊重彼此的一些愛好。但是接不接受,那就是另外一回事。
蛇膽已經被陳諾一口給吞掉了,黑耳幾個眼巴巴的看着陳諾,顯得十分羨慕、垂涎三尺。
托馬斯就覺得十分恐怖,他很想躲遠一點,他覺得陳諾應該就是食物鏈頂端的存在,是那種看到了不管什麼生物就在分析多少卡路里、多少熱量的恐怖存在。
如果知道托馬斯是這麼想的,陳諾肯定會覺得很冤枉,他可不是德爺、貝爺這樣的求生大師,陳諾也不是什麼都吃。他只吃好吃的、自己喜歡的,他可不會噁心自己。
至於有沒有噁心到別人,陳諾覺得這件事情是管不上了,真的管不了。
托馬斯很好奇,覺得很意外,“陳,你很瞭解這些?”
“嗯,很瞭解,只是有些草藥、有些植物在美洲沒有。”陳諾笑着解釋着說道,“但是我提醒你,按照我說的做,可以暫時壓制蛇毒,可以爭取一些時間,最終還是需要去醫院。”
帶着朋友進山轉轉,陳諾覺得這樣也挺好的,工作、賺錢自然很重要。只是陳諾也知道生活的全部不只是這些,他還是很樂意讓自己的生活更加充實,社交圈子肯定也要有。
“說實話,我很後悔當初沒有真正的瞭解你。”托馬斯跟着陳諾,也說出了自己的心裡話,“你是一個有趣、有魅力的傢伙,如果我更加了解你,或許我們可以更早就成爲好朋友!”
陳諾聳聳肩,不過他覺得托馬斯知道真相肯定會失望,陳諾也就是這將近一年的時間才變的‘有魅力’起來。以前的陳諾不是絕對的書呆子,也沒什麼存在感,這是事實,那個時候的陳諾可沒有多少值得讓人高看一眼的地方。
“陳,你看起來很會養狗,我也想要養一隻狗。”托馬斯忽然開口,指着黑耳和嘯天說道,“我想要知道你的一些秘訣,我知道狗是忠誠的動物,但是我希望我的狗更加忠誠。”
陳諾看着托馬斯,認真是真的,但是得意也是很明顯的,“沒有什麼秘訣,或者說秘訣就是我的黑耳、嘯天都很優秀,比起其他的狗不知道要優秀多少。所以你可以養狗,但是你不能指望它們像黑耳一樣優秀!”
天分,天分真的很重要。
有些人讀書時漫不經心,上課也不專心,可是他們每次考試都有不錯的成績。有些人頭懸樑、錐刺股,但是成績就是不怎麼樣。
這就是天分,這是羨慕不來的事情,這也可以說是老天爺不公平的地方。
黑耳幾個也是這樣,它們有靈性,所以它們有機會成爲‘神獸’。其他的一些狗可能比較聰明,但是它們在陳諾的眼裡也就是普通的狗了,肯定比不上他的黑耳和嘯天。
看到陳諾這得意的樣子,托馬斯恨不得給陳諾一拳,因爲陳諾實在太討厭了。
不過考慮到有求於人,托馬斯還是忍下來了,“陳,你確定這裡真的有巨杉?”
巨杉是所有樹中最粗大的一種,主要是生活在加州內華達山脈西部,但是也有極少數的一部分散佈在其他地方。這種被成爲‘世界爺’的樹木,也就剩下高大了,不能當建材不說,有些時候用來作屋頂木板或柵欄,或甚至火柴棒。
陳諾拍着胸口,自信的說道,“當然,我肯定不會搞錯。我一進山就知道它的存在,它給我的感覺不一樣。旺盛的生命力、高傲的氣質,實在太容易找到它了!”
托馬斯更加懷疑陳諾的說法了,實在是太玄乎了。還氣質、生命力,這是能感受到的?
看到托馬斯這懷疑的態度,陳諾自然懶得多解釋,還是用事實說話好了,這樣纔是真正的有說服力,這樣纔會讓不斷質疑的托馬斯徹徹底底的閉嘴。
陳諾可不是在開玩笑或者自吹自擂,聽到托馬斯想要見識一下有趣又稀少的植物,陳諾自然覺得義不容辭。他可以找到啊,對他來說根本就是不費吹灰之力的事情。
現在的陳諾可以比較清楚的感知到每一種植物的不同氣場,他可以輕鬆的分辨出這些植物的健康狀況。這對陳諾來說小菜一碟,他這個山神傳承者可不是吃素的!
忽然間停下的陳諾不懷好意的看着托馬斯,開玩笑道,“我的兄弟,你的噩夢來了!”
噩夢沒有來,托馬斯已經懶得說什麼了。
當他看到了一隻美洲獅忽然間出現在前方,他沒有什麼情緒波動,只是和那隻美洲獅平靜的對視。有什麼好怕的,這不是有陳諾麼,陳諾好像很會嚇唬這些野生動物。
陳諾大失所望,他可記得一年前同學們見到這些美洲獅的狼狽樣,本來還想要看看笑話的!
但是托馬斯一點都不配合,陳諾還想要看看笑話呢。可惜,算是不能如願了。
美洲獅出現了,也離開了,好像只是再普通不過的路過而已,就是這麼平靜。
美洲獅離開後,托馬斯忽然問道,“陳,當時我們遇到那隻美洲獅,你是不是也很恐懼?”
什麼?
我一個山神傳承者會害怕野生動物?!
陳諾打死都不會承認這段黑歷史,甚至覺得這裡人跡罕至,托馬斯這個知情者如果在這裡消失了也不錯,這樣就少了一個知道黑歷史的知情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