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9,生或死要如何決擇
寧婉婉被士兵拖着往城牆上走去,鐵鐐在通往城牆的石階上滑出微微的火光,面對以往一笑勾魂的寧婉婉,士兵們沒有露出任何的憐惜。
冷如瞳手裡握着一瓶人油,十指輕輕地轉動着,果然沒了人油的寧婉婉就如失去了羽翼的鳳凰,有再大的力量也無法讓自己涅。低下的怒罵聲依舊,尤其是婦人的聲音,怒罵聲響成一片,讓這個中秋熱鬧非凡。
寧婉婉的人生不算是毫無用處,至少她的死亡是滿足了一堆看戲的百姓。
寧婉婉被押在城牆之上,架在十字木樁上,一頭青絲如海澡般遮住了她的臉色,從囚籠出來直到此刻,寧婉婉都沉默不語,冷如瞳覺得不對勁,以寧婉婉那愚蠢的腦子,她絕對是不懂收斂的。
冷如瞳朝幻影使了個眼色,幻影便攜着她往城牆飛去,落在了城牆唯一的峰火臺高處,其他人也跟着飛了過去。
這時人羣裡響起了尖銳的響聲:“皇后娘娘駕到。”
剛剛吵鬧無比的現場,立即靜下來,所有人全數跪下:“見過皇后娘娘。”
孝德皇后下了車輦,她穿着一身月白色的宮庭千水裙,長長的裙尾拖曳在地,前方的士兵趕緊給她在身前鋪上一條灰毯,孝德皇后臉上平靜,朝人羣微微一頜首:“都平身吧。”
她步履輕盈,儀態萬芳地帶着一羣大臣走上了城樓,剛坐定下來,便懶懶一掃寧婉婉,冷如瞳覺得,如果可以的話,孝德皇后可能想自己親自操刀,將寧婉婉一刀刀生刮。
“時辰已到,準備行刑。”孝德皇后淡淡地宣佈,嘴角帶着絲狠戾,城牆下的百姓看不到,可站在峰臺之上的冷如瞳看得清楚。
“慢着”
被清冷的月光照耀的城牆之下,響起了一聲輕輕淡淡的聲音,人們紛紛往峰火臺上看去,只見七皇妃站在峰火臺上,微風吹得她的衣角飄揚,身後還跟了四五個人。
其人竟有這幾天要和離的七皇子。
“寧婉婉暫時殺不得。”冷如瞳被幻影帶下峰火臺,步着小碎步朝孝德皇后走來。孝德皇后心裡吃不透她要做什麼,對她的再次阻止有些惱火。
她利眸含怒地瞪向冷如瞳:“七皇妃上次也是你阻止當場對這妖女行刑,這回又是爲何?”她的聲音不大但是尖銳,城牆內外一片寂寞,皎潔的月圓傾灑着大地,這聲音卻讓底下的百姓聽得真切。
冷如瞳輕瞥了一眼站在孝德皇后身後的寧太傅,冷眸一沉:“因爲我認爲,寧婉婉做的是滅九族之罪,爲何現在卻只有她一人受刑?”
寧太傅不着聲色地斜睇向她,心裡忖思着這七皇妃又想做拉他下水,他淡淡地說:“確實養不教,父之過,但婉婉已被關養在後院十多年,我這做父親的已經盡力。”
孝德皇后又何嘗不想給寧婉婉判個誅九族之罪,可是除非有十足的把握,她斷然是不敢動寧太傅的,寧太傅手上有兵權,要打倒他必須有讓全國子民都相信的證罪,否則他有可能以此謀反,這是她不敢相信的事。
“寧太傅有心了,這斷然是不能怪你的。七皇妃,寧貴妃所犯是她各人行爲,寧太傅對國家有功,一直忠心耿耿,斷不能因爲他女兒所犯之事而定他的罪,這會使其他大臣們寒心的。”孝德皇后說得比唱得還好聽。
百姓們覺得,這皇后果然如傳說中的賢良淑德。
“若寧婉婉是被寧太傅經心栽培成這樣呢?”冷如瞳勾起脣嘴笑了,若不是今天有正事,她還真想爲孝德皇后的假仁假義叫聲好。
百姓們聽了冷如瞳的話,立即細碎地討論起來。
孝德皇后眼裡精光一閃:“七皇妃所言何意。”
寧太傅則有一股不好的預感襲上心頭,他看向寧婉婉,這兩天在天牢裡她似乎沒有接觸過別人,而且他也找人在飯菜裡下了可以毒啞她的藥,應該不至於寧婉婉會透露什麼事情。
不能慌,也許七皇妃這臭丫頭只是故意虛張生事。
冷如瞳擡起手,露出柔荑:“這裡有一小瓶東西,皇后不如拿來聞一聞。”
皇后身邊的貼身小太監立即上前來接過,遞給了孝德皇后,她掀開瓶蓋來湊上鼻子一聞,眼睛瞪大了:“這。。。香味好熟悉。”
“皇后自然熟悉,這是寧婉婉身上所散發之香,直到現在十三皇子身上應該還有這股香味,這種香味不是任何香料所製成的,皇后娘娘除了覺得香還有什麼其他的感覺?”冷如瞳壞笑地問孝德皇后。
先皇都死了,你這皇后聞了這香油該如何解決自身問題?冷如瞳想到這就樂了,不是她壞心眼,實在是這香油太厲害,不給孝德皇后過鼻又定不了罪。
孝德皇后感覺全身有些躁紅,有股興奮的勁頭有體內躥動,她按壓了下來瞪向冷如瞳,這臭丫頭到底給她聞了什麼?
“看來孝德皇后難以啓齒,不如給旁邊的大臣們聞一聞。”冷如瞳知道她不可能說。
孝德皇后揮了揮手,示意小太監拿去給大臣,大臣們一一聞過之後,冷如瞳冷冷地問:“寧太傅,這味道你可知是什麼?”
寧太傅臉色蒼白,面上滑過一絲不敢置信,冷如瞳哪來的這種人油,對了,蘇歡歡偷的那瓶給了她?
“這應該是香油,味道濃郁,聞了讓人有些心思盪漾。”寧太傅密不透風的回答。
“寧太傅對自己家制造出來的東西,果然相當瞭解,沒錯,這一瓶確實是香油,但它不是由任何香料製成,而是用人的柔體放在火上烤煤煉出的人油製成的,這種香味一般人嗅過之後都會心而動,換而言之就是隻會思及yin穢之事。”冷如瞳大聲地宣佈。
城牆上的大臣,底下的各家百姓,對於她的話都敢到目瞪口呆。
“天啦,怎麼會有這種東西。”
“這真是造孽啊,用人的肉身製成的香油。。。”
葉尚書眉頭緊鎖:“七皇妃這麼邪門的東西您從哪弄來的?”
“這只是其中一小瓶,這東西是蘇右相的女兒蘇歡歡,從寧太傅家中弄來交給我的,這種人油,可是寧婉婉從小吃到大的茶水。”冷如瞳含笑看向寧太傅:“太傅,我說得對不對。”
寧太傅寒着一張臉:“微臣不知七皇妃在說什麼?”
好個裝糊塗,冷如瞳呵呵地笑:“寧太傅一定是貴人多忘事,帶蘇歡歡下來。”
一個起落,蘇歡歡被人從峰火臺上帶了下來,緩緩地走到冷如瞳身邊:“七皇妃。”
“嗯。。。說說這東西你從哪弄到的。”
蘇歡歡點了點頭:“這人油是小女趁寧夫人出殯那天,在太傅府寧婉婉的房裡偷到的,小女自幼便與寧府大公子寧桓予交好,想必這不是夜歌城的新鮮事,寧桓予爲了誘騙小女,曾經用過這人油,倒致現在小女未婚先孕,做了丟臉的事。”
“可是寧桓予害怕寧太傅,而不承認這孩子,三番五次想要害死它,無奈之下,我只好求助七皇妃,因爲我怕我的孩子即使生下來,也會被寧桓予拿去給他父親寧太傅煉了人油。”
蘇歡歡的話音剛落,底下炸開了鍋。婉士上去了。
“什麼。。。這是真的嗎,竟然用嬰兒。。。”
“這還有沒有人性,寧太傅真是禽獸不如。”
“僅憑她一面之詞,誰知不知道可信,說不定寧桓予對她始亂終棄,她報復呢。”
寧太傅憤怒地拂了拂衣袖:“蘇歡歡,老夫知道桓兒對你始亂終棄你懷恨在心,但也不必如此栽髒陷害,拿一瓶莫虛有的香油來就想陷害老夫,別太天真,你蘇歡歡再怎麼耍心眼,也不可能讓你進我寧府之門!”
“你看,果然是這樣,女人好可怕。”
“誰知道寧太傅說的是真是假,寧太傅那家早就混亂不堪,上次不是還發生什麼哥哥和妹妹**之事,要是我,早就不敢出來見人。”
底下百姓又是一陣議論紛紛,圓月已經掛在城牆的當空,皓月當空,彷彿伸手可觸。
冷如瞳哈哈大笑起來:“寧太傅,我知你會狡辯,你連自己親生女兒都可以毒啞,還有什麼事做不出來。沒有萬全的把握,你覺得我冷如瞳敢對你這手握重兵的朝庭大臣發起彈劾嗎?”
冷如瞳說完走後寧婉婉,掏出手絹蓋在自己手上擡起寧婉婉的臉,寧婉婉的臉色早已不見,烏黑的黑眼圈佔了大半個臉部,哪還有原本的模樣,她嘴脣烏黑,一看便是中毒的模樣。
冷如瞳對旁邊的士兵說:“抽兩下。”
士兵聽令地拿出皮鞭用力地在寧婉婉身上抽了兩下,連囚衣都給抽破,可是寧婉婉卻已毫無知覺,冷如瞳放下她的臉:“沒用了,寧婉婉已廢了,果然有人下了毒。這事,我希望段大人給個解釋,好好的人進天牢,爲何變成這副活死人模樣。”
段正崇急急地跑了過來:“皇妃,這兩天微臣可沒讓任何人探望過,微臣一定會查出是誰幹的。”
冷如瞳利眸掃向他,這傢伙就沒想過寧太傅會殺人滅口,不過他倒是還有一絲做父親的良心,沒有當場把寧婉婉給弄死,而是弄了個半死不活。
“七皇妃,你這樣含血噴人是何意,婉婉再不濟也是老夫身上掉下肉,雖然她犯了大罪,若是可以老夫拼上這條老命也想讓大家開恩饒她一命,怎麼可能如七皇妃所說毒害她!”寧太傅越說越生氣:“皇后娘娘,微臣斗膽請皇后娘娘讓微臣退下,微臣命雖濺,但不至於讓七皇妃如此濺踏。”
冷如瞳眸中精光一閃,寧太傅又想金蟬脫殼了,這回脫了還可以回去收拾證據,真是想得極好。
“寧太傅,我說了,沒有十足的治你罪的把握,我不會動手,太傅有沒有發現,最近的人油煉製得越來越慢,因爲那些煉出來的都被我劫下來了。你那個在錢村弄來的聾啞婦人。。。”冷如瞳說到這一頓,不再說下去,緊緊地盯着寧太傅。
寧太傅內心一顫,握在雲袖裡的手慌張地抖動,難道冷如瞳真的什麼都知道了,連煉油的啞婦是錢村人都查出來了。
寧太傅扯了個苦笑:“微臣真不知道七皇妃在胡說什麼,皇后娘娘請允許微臣退下,婉婉這逆女再不屑也是微臣的女兒,微臣實在不願見她受刑,更不想在這聽七皇妃胡說。”
冷如瞳向他走過去,站在他眼前緊緊地盯着他,以只有兩個人才能聽到的聲音說道:“這回又想金蟬脫殼?可沒那麼容易,現在六皇子正帶着人去你家搜查人油,你覺得你能往哪逃?”
寧太傅身子忍不住顫抖,他再也鎮定不住,惡狠狠地瞪向冷如瞳:“你爲何偏要與老夫做對?”
“寧太傅你用**做人油,天理不容。”
“那婦人是啞巴,她不承認,任你們誰也定不了我罪。我皇城大軍一起,夜歌城就翻了天,七皇妃可要想清楚。”寧太傅反過來威脅冷如瞳。
“寧太傅這話看來是認了自己的罪。”冷如瞳勾起脣角笑了起來,這燦如夏花的笑容在清冷月光之下灼灼其華,寧太傅心裡的不安愈加的強烈,冷如瞳這女人,一定是做好了萬全的準備,難怪前兩天有人回報,唐家有部分兵往夜歌城而來。
他只當是唐家怕政變調了些兵回來,沒想到。。。
寧太傅咬着牙,把心一橫,眼裡露出狠戾之色,握緊的拳頭,在雲袖之下摸出一把時常藏於雲袖的匕首,趁這個時候冷如瞳沒有任何防備,以爲他不會動手的時候把冷如瞳幹掉,任何證據都沒用了。
寧太傅低低地湊近冷如瞳:“你想怎麼樣?”
冷如瞳感覺到有絲不對勁,趕緊準備退開,卻被寧太傅一個箭步伸出長臂把她扣在懷中,手中鋒利的匕首瞬間便架在了冷如瞳光潔滑嫩的頸項上。
冰冷的刀鋒貼着冷如瞳的肌膚,冷如瞳微微一錯愕:“寧太傅,你可知你現在在做什麼?”她怎麼也沒想到寧太傅這麼不經嚇,竟然孤注一擲脅持了她?
冷如瞳額上免不了冒出一層細汗,她錯了,她不該接近垂死的兇徒,她本想着寧太傅還會掙扎一翻,哪知他竟然這麼快就認了罪,用這種激進的方法。
“別動。。誰敢動一下,冷如瞳就死在老夫手裡。”寧太傅手勁很大,刀鋒在冷如瞳的脖子上割出一道淺痕,鮮血流了出來。
夜鳳琊閉上嘴倒吸了一口氣,站在峰火臺之上慌張地說:“誰也不許動,誰敢動,我滅他全家。寧太傅,只要你放了瞳兒,一切都好說。什麼都可以給你,你要皇位,我馬上讓你登基。”不。。。他不能讓瞳兒出事,夜鳳琊雲袖之下的掌已經冒出冷汗,忍不住地顫巍。
突然發生的事,他恨自己怎麼不跟着瞳兒一起下去。
“不。。。夜鳳琊,你不能答應他,他傷天害理,老天會收拾他的。”冷如瞳心裡一慌,夜鳳琊可能真的把所有都給寧太傅,她還沒有完全把寧太傅定罪,這樣百姓有可能再度被寧太傅矇蔽。
“老夫什麼也不要,只要清白,老夫一身爲國效忠,盡心盡力,卻被七皇妃如此污辱,老夫咽不下這口氣。”果然如冷如瞳所料,寧太傅又在爲自己洗白。
“你利用嬰兒造人油,利用女兒使媚術惑亂後宮,殺死無數新生命,我手上證據確鑿,就算你殺了我,我的手下也會拿出這些證據證明你是個慘無人道的妖畜,你比寧婉婉更可怕,寧婉婉是你一手培養出來的妖畜。”冷如瞳大聲地喊道。
“瞳兒。。。求你,別說了,不管他是什麼人,瞳兒,我只要你平安活着。”夜鳳琊搖着頭請求冷如瞳住口,不要再激怒寧太傅了。
“親愛的,你不要怕,如果我的要命,要以這個國家落在一個如此慘無人道的妖畜手裡換來,我絕不會苟活,你也不要爲了我用任何東西與他交換,因爲他不配,別玷污我的生命。”13acv。
冷如瞳不是不怕死,她很怕,但是若夜鳳琊把一切交給了寧太傅,他們就算活下去又有什麼意義,每天過着被追殺的日子,夜鳳琊武功再強大,也躲不過日夜的受累。
幻影,小碧,外公,唐家,所有與她有關的人,都有可能被寧太傅給傷害,特別是夜鳳琊,他不能讓他受任何的傷害。
“七皇妃,看來到此你也不想收回對老夫的污辱,那就別怪老夫心狠。”寧太傅眼裡滑過一絲殺意,成王敗寇,就算他輸了,也要拉冷如瞳一起去墊背,一屍兩命,他輸得不至於很慘。
“不”夜鳳琊悲慘在大吼起來:“寧太傅,你有什麼要求我都滿足你,不管是還你清白還是其它,不要動她。”夜鳳琊想跳下峰火臺。
剛一動,寧太傅手上的匕首又入了冷如瞳肌膚三分:“我說過,不許動一下。”
“好,我不動,絕對不動。”他其實可以出手對寧太傅進行封穴,暗殺,可是他不敢,他不敢冒任何一絲危險,他更怕寧太傅有後招,因爲他另一隻手一直藏在了冷如瞳的後背。
在這節骨眼上,他不敢冒任何一絲風險,他要確保冷如瞳是安全的。
冷如瞳閉上眼嘆了口氣,她知道,她是無法再勸夜鳳琊的,他斷然是不能看着自己死在寧太傅手下的。
冷如瞳大叫起來:“夜鳳琊,我現在就要休了你,你通敵怕死,我找到了休你的理由,你我再無夫妻之份,我也不稀罕你的拯救。”
“那你休吧,休了我也要救你,寧太傅你要如何說出來。”夜鳳琊卻絲毫不意她的話,他現在只想把她從危險裡解救出來。
冷如瞳呵呵地笑了出來,他終於還是說出來了,就算沒有關係,他也會一如既往的對她,沒了夫妻之名,他也要放棄一切換她的生命,這不就是她要的結果嗎?
“我要見我的皇城大將軍史顧。”寧太傅說道,心裡很高興自己的這一孤注一擲有了效果。
冷如瞳一驚:“不能讓他見,讓他見這皇城就是他的了!”最後還會弄成是爲了政權而發生的政變,根本就會忘了寧太傅是怎麼慘無人道的一個畜牲,一切都白費了。
“讓他見,速度去喚史顧。”一道平靜的聲音在一旁響起,冷如瞳這纔想起一直在旁的夜千止來,他怎麼也出來湊熱鬧了。
冷如瞳斜睇着他:“夜千止你怎麼跟着夜鳳琊一樣不理智,要知道這天下將來是你的!”
冷如瞳動了動自己的身子,剛一扭,脖子上鑽心的疼就傳來,疼得她擰起了眉,她想着自己一戒女保鏢,不至於被人這樣威脅着什麼也做不了吧,可是該死的,她只要稍微一動,脖子就有可能落地。
她不甘心就這樣死去,可是更不甘心江山就這樣被個畜牲給佔有,更何況這樣會害死她深愛着的人。
“天下在你手,它便可是我的,若你已死,天下有何意義。”夜千止毫不避諱地說出了自己對冷如瞳的癡情。冷如瞳說要他坐江山,他便坐,替她守着,他也甘願。
他不會讓她死的,不過一個江山讓給寧太傅又何妨。
“你們,你們真是要氣死我。你們是非逼着我自己往刀鋒這上割死自己嗎?”冷如瞳真心不知是該氣還是該感動,這世上有兩個男人願意爲了她放棄一切,可是卻弄得她心情複雜至極。
“冷如瞳你還是保住自己的命吧,就算江山落在了寧太傅手上,如果你不甘心被他搶,我也會替你搶回來。”一道清朗的聲音在緊張的氣氛之中狂妄的響起,不同於夜鳳琊的害怕,也不同於夜千止的退讓,而是傲氣沖天。
冷如瞳心裡好亂好亂,連向天齊也來了,她該怎麼辦,雖然她孤獨清冷,但她閉上眼想來,在這個世上竟然有這麼多她想保護的人,最愛的夜鳳琊,最疼她的外公,如兄長的唐如風,默默爲她守候的夜千止,衷心的幻影小碧。。。
這麼多的人,她怎麼忍心爲了她一個人,不對,是兩個人,而害死他們,不,這筆賬不划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