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很多關於我們的事情，喬治.韋斯萊，”
伊戈攤開雙手，他轉過頭來，臉上露出一絲彷彿剛剛享用了美食的滿足感，
“但有些，你不知道……你的那個世界，關於我們的投影，事實上並不完整，或者說，並不完全真實——儘管很多時候真實這單詞都伴隨着虛假。”
墨綠的熒光亮起，眼前這巨大的殿堂被照耀，石碑，壁畫，無數難以想象的駭人畫面。
那些只存在於想象中的生物全部被以壁畫的方式呈現在這裡，劉賀微微皺眉。
“不，這——這不可能！”
他看到了什麼。
難以想象。
巨大的詭異，巨大的怪異。
恐怖！
殿堂的兩方王座上
“MCU ”，“DCUE ”。
這太可怖了，這個世界，經過了他的無數次查證，根本不存在以前那個世界那些令人震驚的電影公司。
那些屬於漫威和DC的超級英雄活躍在宇宙中的每一個角落——但他們絕不可能知道自己其實是屬於漫畫角色。
但這說不通。
劉賀一度以爲，以前那個世界之所以會有關於超級英雄等這個世界特有元素的電影，是因爲平行宇宙投影，以一種蹊蹺的方式出現在那些漫畫家的腦子裡。
但如果兩家公司的標誌出現在這裡，這意味着什麼？
細思極恐。
難道這是一個陰謀？
但這不可能！過去的地球，科技水平甚至遠不如現在這個世界的地球，根本沒有能力再創造一次奇點爆炸來製造一個新的宇宙。
瞪大了眼睛，劉賀的思維以一種令人難以想象的速度運轉。
“這是什麼？”
劉賀低聲詢問，他的額頭冒出冷汗，這些感覺太詭異了，就像鬼打牆或者鬼壓牀，相比詭異且看不到摸不着的事物，他寧願面對那些近在咫尺卻無法打敗的敵人。
踏步走下，他擦拭面前壁畫的蒙塵。
仰頭。
那裡面畫的是DC大事件“天國降臨”。
放眼望去，劉賀已然有了猜想。
這裡，殿堂之中，所有石碑和壁畫，都刻滿了關於漫畫和電影的劇情——也就是說，只要解讀了這個殿堂，整個世界將幾乎沒有什麼秘密。
但這怎麼可能？
“很奇特，對嗎？”
伊戈撇了撇嘴，“但你是唯一一個可以看到這些內容的人，我曾經找到過無數來自其他宇宙的存在，都無法解讀。”
目光如炬。
這一剎那，劉賀的眸子裡只剩下駭然。
他的黑暗分身曾經在瓦特阿爾海姆和瑪勒基斯探討過這整個宇宙的本質。
現在，似乎又有了更多的猜想。
這個世界有沒有可能根本不是什麼平行宇宙，只是存在於某個特殊存在，又或者人類與神明都無法想象的存在的腦海裡？
就像地球上某些文學作品裡那樣。
英國作家亞當斯在小說《銀河系漫遊指南》中，假設地球是老鼠們定製的超級計算機；科幻電影《黑客帝國》中，人類世界是未來現實世界計算機創造的模擬世界；挪威哲學小說《蘇菲的世界》中，少女蘇菲經過痛苦的思考，終於發現自己原來只是書中虛構出來的人物。
“你在想什麼？”
伊戈微微搖頭，他走近劉賀，身上那源自太古的力量波動無比恐怖，“是否在和我們想一樣的事情。”
“我們？”
劉賀注意到他用了這個詞語，而不是“我”。
“對，我們，”伊戈給出了肯定的回答，“這個宇宙最古老的議會。”
微微襯沉吟。
時隔幾周，從雙生子黑暗分身變成了本體，劉賀再出問出了這個問題，並且對象從瑪勒基斯變成了伊戈：
“我們，以及這個世界，是真實的嗎？”
這是個很奇怪的問題。
如果他存在，那麼就絕對真實，但劉賀還是不願意想象，這一切被推翻之後的詭異。
“我們也許不是，但你絕對是，我的朋友。”
伊戈臉上笑容消失，他看了眼殿堂的穹頂。
億萬年來，他在這不屬於任何空間的殿堂之中徘徊了不知多少次，依舊無法找到最終的答案，但那個世界——那個世界給他的感覺太恐怖了。
生不起褻瀆與抵抗的念頭。
“真實應該有三個標準——時間的不可逆性。不可複製性。不受控制性。”
他低聲細語，身上藍色的熒光照亮劉賀眸子，“但很顯，我們這個世界並不屬於這個範疇，不是嗎？”
的確，這個世界，超越規則的食事物太多了，多到令人恐懼。
所有規則都被打破。
如果這宇宙存在意識，那它也一定會想要反抗的吧——
劉賀突然想起來什麼！
虛空！
如果這宇宙真的有意識呢？如果這宇宙本身就是一個碩大無比的蓋亞生物呢？
虛空生物就是它用來對抗身體裡面這些病毒的抗生素？
突然渾身發寒，一股戰慄的氣息從尾椎骨處一直涌上天靈蓋，如果真是這樣，那真正的宇宙就應該是要回到劉賀以前那個世界的模樣——一切按照既定的物理規則來運行。
腦子都要爆炸。
這一瞬間，涌入的想法實在太多。
他本就不是這個宇宙中的原住民——他只是一個混吃等死的薪水米蟲，現在卻幾乎成了這整個世界翹首以盼的救世主。
就像艾瑞莉婭說的——“肩負重擔的感覺，就是一千個人翹首以盼，你說的每一個字，人類、瓦斯塔亞我們都是艾歐尼亞人面對着共同的威脅。”
但現在，劉賀甚至連自己要面對的威脅是什麼都不確定了。
虛空？薩諾斯和達克賽德？又或者，這整個宇宙本身？
太多太多了。
“我們都有一個疑問，這個世界是不是真的只是存在於虛擬之中，如果真是這樣，那所有東西的命運都已註定。”
伊戈輕聲嘆息，這正是他和那血宇宙中永恆存在所擔憂的，
“如果一切都在按照既定的軌跡運行，如果一切都已經有了寫好的劇本，那我們所追求的又應該是什麼？”
“所以，你們想的，是掙脫那可能存在的桎梏？但我並不覺得以我現在的力量能對你有什麼幫助。”
劉賀攤開雙手，但可以明顯看到，他的雙手在微微抖動。
今天的猜想，實在是太驚駭。
讓人難以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