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哼!今天,我定不會讓你如願,你又當如何?”蕭玉展也發了狠,如釘般立在門口,一副若有反悔誓不爲人的勢頭。

“你確定要試試麼?”蕭玉郎半眯起眼,身上的氣勢又緊迫了幾分。

“你你你……你敢……”蕭玉展一時張慌。

門外篤響起一串急迫的腳步聲,片刻間,蕭夫人、蕭玉楠一個個出現在門口。

“娘!”蕭玉展如同找到了救星,幾乎要撲到蕭夫人懷裡,“娘,你快來主持公道啊!玉郎他他……他要帶走我的人啊!”

蕭夫人一個冷嗤,“展兒!你是蕭家的大公子!遇到這點事也穩不住陣腳?!”

“……是。”蕭玉展縮下了身子,轉頭狠狠瞪了瞪蕭玉郎,再充滿希望的望向無暇,無暇避開他,垂下目冷無表情,蕭玉展不由得心裡開始七上八下。

蕭玉郎將目光靜靜的投射向蕭玉楠,蕭玉楠一個心驚,臉色蒼白的低下頭去。

蕭夫人仰起頭,傲然的向前踱了幾步,道:“一大早,就來吵吵嚷嚷的,像什麼話?展兒,你這府上,到底是出了什麼事?”

“娘,是玉郎他突然跑來,要把您賜給我的無暇丫頭給帶走。”蕭玉展一肚子委屈,裝腔作勢地道:“娘,展兒不想吵嚷的,都是玉郎他招惹我。”

蕭夫人瞪他一眼,再斂了目,轉向蕭玉郎,淡淡地道:“玉郎,你與你爹一同出門,怎麼悄無聲息的一人提前回來?”

蕭玉郎冷冷地看她一眼,道:“玉郎先行連夜趕回,爹今天晚上便到。”

“你回來,就是爲了這個丫頭?”蕭夫人直截了當地指向無暇。

無暇也還是呆呆地依在蕭玉郎身側,任憑這等人處置一般。

“我爲了誰回來,大姨娘無需知道。”

“你!”蕭夫人強忍住怒氣,冷哼道:“狂妄自大,不懂禮數,蕭玉郎,你越來越不知所謂了!”

蕭玉郎不耐地一顰眉,道:“如果沒有其他事,我先告退了。”說着拉着無暇,作勢要出門。

蕭玉展心頭一急,“你……”

“放肆!”蕭夫人大喝一聲,臉都漲得通紅,她狠狠瞪住蕭玉郎,道:“在我眼皮底下帶走展兒院中的通房丫頭,蕭玉郎,你未免太過囂張了!”

“通房丫頭?”蕭玉郎顰緊了眉,目光如刀般劃過蕭夫人的臉,他緊緊盯住蕭夫人的眼睛,脣角輕揚,揚起一絲諷刺和痛楚,犀利的質問:“無暇是我院中的丫頭,你有什麼資格將她指派到蕭玉展院中?”

此話一出,驚起一院人。

“二哥……”蕭玉楠焦急萬分地跺了跺腳。

蕭夫人氣得渾身顫抖,咬牙切齒地指住他:“蕭玉郎!你這個逆子!你竟然敢如此大逆不道!別忘了,你在蕭府,什麼都不是!什麼都沒有!”

蕭玉郎冷眼看着蕭夫人要發瘋的樣子,慢條斯里卻是咬牙切齒地道:“沒錯,蕭夫人,蕭府不是我的天下,不然,你們也不會趁我不在,就任意將我的人帶走,然而你們一個個都是有身價的人,卻聯手做出這等卑鄙無恥之事,真是讓我另眼相看。”

蕭夫人瞪大眼睛,“你說什麼?卑鄙無恥?你……反了,反了……別說是一個丫頭,就算是你,我叫你滾,你也得給我滾!”

蕭玉郎閉了閉眼,一副疲倦的神情,他低頭看了看無暇,道:“我現在沒有心情跟你們白費口舌,你們也沒有資格在我面前張牙舞爪。現在,我要走了。”說完他摟着無暇便向外跨步。

“不行!”蕭玉展猛的跳過來擋住他,“蕭玉郎,你不要自以爲是,無暇是自願留在我院中的,這些天,你問她我可有強迫她留下?”說着,他急切地望向無暇,憑他對她的觀察,這女人應該對他沒那麼討厭了,而且女人一旦將清白給了誰,心底會有認定感。他現在要賭無暇會沒臉再跟着玉郎而選擇留下來。

果然,被他猜中了。

當蕭玉郎略有遲疑和緊張的望向無暇時,她淺淺的輕笑,說了一句話:“是,我要留下來。”

蕭玉郎身子一震。

蕭玉展卻是大喜,“無暇……”喚着,身子就要撲過來。

不想,蕭玉郎對着他突然一伸手,生生將他的身子推到了一邊,蕭玉展也似沒料到蕭玉郎突然動粗,竟被推得倒退了幾步,幸被身後的家丁扶住纔沒有絆倒。

身後的蕭夫人和蕭玉楠也大驚失色。

蕭玉郎沒有去看無暇,只微微回首,幾乎用無視一切的態度將他們一干人等隨意地一掃,一字一句地道:“你們,最好永遠不要出現在我面前。”說完,不等這幫人反應過來,他微彎腰一把抱起無暇,大步朝西院方向走去。

“反了……這還得了……我一定要去告老爺……將這個逆子趕出蕭家……”蕭夫人一口氣喘不上來,暈厥過去。

“娘!”蕭玉楠慌忙抱住她,“娘,你怎麼了!”

蕭玉展正欲去追蕭玉郎,見蕭夫人暈倒,只得恨恨地咬了咬牙,再向着周圍吼:“都愣着幹什麼?!快去找大夫!混帳,一羣飯桶!”

*

蕭玉郎凝重的將懷中的無暇輕輕放到自己牀上,溫柔的拿起被子就要往她身上蓋,無暇卻突然一把擋開,身子一躍坐了起來。

蕭玉郎臉上沒有詫異,只是微微放下了雙手,擡眸淡靜的望住她。

無暇也望着他,望着望着,她緩緩垂下了眼簾,秀眉難以自制的顰起,緊抿着脣不讓眼淚逼上眼眶。

一隻纖長潔淨的手緩緩進入她的視野,然後,指腹撫上她的臉頰,輕輕拂着,似是安撫,又似是乞求。

無暇的心一下揪起,擡起手想要握住那隻手,卻顫抖着停滯在半空。

月色的衣襬猛的靠近,另一隻臂忽的摟住了她的肩膀,頭頂,他的聲音帶着壓抑的沉痛:“對不起……我該帶你一走去,不該將你丟在這裡!”

如果他走之前,能將她納爲侍妾就好了。哪怕是,他臨走那天,他們真的住在了一起,現在的一切也都不同了。可是那天,她只是一閃間的想過,沒有敢多想。而他,也沒有提出那樣的要求……爲什麼,他們什麼都沒有去做,爲什麼,他們沒有爲各自而努力,爲什麼,他們眼睜睜的讓所有的機會都溜走,爲什麼,他們硬生生將機會留給了別人……

無暇的眼睛努力地睜着,眼淚卻固執地脫眶而出。她緊緊地咬着牙,生怕自己一鬆口,就哭出聲來。突然間,不想讓他看到她流淚。

“忘掉它,以後都不要去記起。”

無暇微微一震,緩緩擡起頭,對上他幽深而充滿愧疚的眸子。

忘掉,她親身經歷的最痛苦最絕望的事情,會輕易的忘掉嗎?

“我知道很困難,請爲了我而努力,行嗎?”蕭玉郎慢慢握緊她的手,將他真心的溫暖傳遞到她手心。“一切都是我的錯,是我的錯。我會彌補,以後永遠不會發生這樣的事。”

無暇幾乎沒有勇氣再與他對視,他目中的愧色與乞求越濃,她越覺得難堪。現在這種情況,算是個怎麼回事?

已經邁出了步子,怎麼能回到原點。

張了張口,她不知道要說什麼,能說什麼。現在,她的心裡,依然是一片陰暗灰色,並沒有因爲他的歸來,因爲他的寬容而泛起任何的起色。

“無暇……”看到無暇眼中的心灰意冷,蕭玉郎隱隱的更加惶恐,勉強露出一絲笑顏,他輕柔地繼續道:“沒有關係,已經過去了。將來我們,還有更多的事情要做。”

無暇眨了眨眼,腦子裡閃過與他白頭偕老的畫面,那麼遙遠,那麼荒唐。垂了目,她悽清的笑了笑。

蕭玉郎略略一怔,心底重重一痛。

無暇慢慢推開了他,起身下牀,“我回去了。”

蕭玉郎猛的拉住她,“去哪?”

“回後院,我想休息一下。”

“就在這裡。”蕭玉郎想也未想,脫口而出,他再也不敢將她放離自己身邊,一步都不行。“以後都在這裡,在我的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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