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了,有什麼問題嗎?”陌三爺復問宮憫。
彌月被他一問,面上也是愣了愣,好一會兒才道:“回三爺,宮大人,奴婢是三年前,府裡剛出事那會子纔派到郡主身邊的,奴婢也不知道郡主到底通不通水性。”
陌三爺愣了一下,不知他爲何有此一問,馬上問同樣一臉擔憂的彌月:“彌月,你是一直服侍郡主的人,郡主可通水性。”
宮憫得知他們撈到馬車時,想了想問:“三爺……丞相大人,請問郡主的水性如何?”
到半路時,正好遇上沿江往下查找的宮憫。
肯定是對方用什麼東西掛住馬車,拖着馬車一路狂奔到此,再突然斬斷繩子,藉着餘力把馬車甩入江中
再看到架子有好幾處被利器刮過痕跡,大概猜到是什麼原因。
此時看到車子沒看到人,懸着的心反倒是略略寬了不少。
自從知道陌桑出事後,陌三爺就一直沉着臉。
大約半過多時辰,陌三爺他們在一段水位較深,水流較緩的河段打撈上一個車身,雖然外面裹的油布簾子之類的,已經被水流給衝散,但架子卻還是好好的,能看出這是陌桑常坐的馬車,只是人和馬匹卻不見蹤影。
想到明天的九國大比,再想到兩人同時出事,一時間心裡面沉甸甸的,想了想帶着清風,還有一隊人馬開始在附近的水域尋找。
宮憫一聽也覺得這個方法好,馬上找來水性極好的人,腰上栓着繩子到水裡打撈。
大約一刻鐘後,陌三爺就派人帶話來,他們已經派出船隻,從下游開始一路往上尋找,讓他們只管在上面找,若有什麼發現馬上通知他們,他們可以馬上驅船趕過來幫忙。
兩人凶多吉少比例又多了幾分,面色也隨之再沉上兩分,一邊加快腳步匆匆來到江邊。
宮憫帶人這一路找來,都沒有發現二人跳車的痕跡。
彌生出事後,陌桑和顏惑若能及時發現,跳下馬車逃跑倒好,若是不能及時發現,連馬車一起落水,連他也想不出辦法。
從彌生的話來看,他們三人根本就沒有察覺到有人一路跟蹤。
這段江面,縱是經驗豐富的漁民,也不敢在這一段水域行船撒網,更何況現在天漸漸黑了,一個不小心就會船翻人亡。
他很清楚這段水域的可怕,水流湍急,底下又有暗礁,不時有能卷翻船隻的漩渦出現。
宮憫聽完後,面色不覺就沉了幾分,眸中閃過一抹擔憂。
現在天色漸漸暗下,不利於打撈,兩人只怕是凶多吉少。
原來他們循着馬車的痕跡一直找到江邊,從種種跡像來看,馬車極有可能是掉到江邊,而且地點正是清瀾江,河水最爲湍急的一段水城。
宮憫看報信的人神色有些異常,說話時像是在避着彌生,讓人照顧着彌生,匆匆跟報信的人出府,路上報信的人才道原由。
說是在離顏府不完的一座橋邊,發現馬車落水的痕跡,請他馬上過去看看。
過不多久,清風就遣人來報信。
聞言,彌生才安心躺下
宮憫連忙按着他:“本官有需要時,你家主子不也是傾囊相助,用不着跟本官說道謝。”
彌生說着要起身道謝,那他這一動就扯到傷口,痛得他幾乎暈倒。
“彌生代郡主謝過宮大人。”
宮憫對彌生道:“你傷得不輕,就這裡歇着,一會兒大夫過來把傷口處理處理,你家主子的事情就交給我處理。”
清風馬上出去安排。
“是,主子。”
想了想對清風道:“你馬上帶人沿着馬車車輪的痕跡尋找,另外再派人前通知顏府和陌府,讓他們也派人一起查找,有任何發現馬上遣人來報,你們千萬別輕舉妄動。”
宮憫點點頭,彌月的武功在清風他們一行中,是數一數二的,居然也傷成這樣,可見對方的武功極高。
聞言,清風心裡一驚道:“主子,這些人的來頭恐怕是一定不小。”
彌生喝了些水,穩穩了氣息和情緒道:“路上跟大人別過後,我駕着車送郡主和顏惑公子前往顏府,經過一片林子時,突然一陣極強的掌風襲來,把我打落馬車,我想追過去,就有人出來阻攔,來人的功夫十分了得,幾輪拼殺,我好不容易纔逃到這裡。”
彷彿他只要聽清楚原由,就能把人救出來似的,聽着他的聲音就讓人莫名感到安心。
宮憫的話依然是不緊不慢,語氣裡卞有一種胸有成竹的篤定。
“你先彆着急,把話說清楚,本官纔好救人。”
彌生卻等不及,邊走邊喘着氣道:“大人,郡主、顏惑公子出事了,快去救他們,他們……”
宮憫讓清風趕緊扶彌生入書房,一邊打發人請大夫。
“你先別急,進屋後慢慢說。”
想是聽到他的聲音,彌生吃力地道:“大人,快快救人,快去救……”
走出書房門口,就看到清風扶着渾身血跡斑斑的彌生走進來,眉心上的宮印閃過一抹寒光,快步走上前問:“彌生,清風,他怎麼傷成這樣……”
太陽剛剛西沉,宮憫正在書房溫習明天大比要用的資料,門外突然傳來清風急促的叫喚聲,深邃的眼眸頓時一沉,又像想到什麼起身走出外面。
“主子,主子,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