陌桑眼皮也不動一下道:“回去代本郡主謝謝
彌生低聲向陌桑報告着外面的情況,不一會兒就聽到清亮的,不卑不亢的聲音道:“奴婢拜見容華郡主,我家郡主說道路狹窄,請郡主先過。”
過了一會兒後,就聽到彌生道:“從車內走下一名侍女,看她的舉止應該是受過訓練的宮女。車伕把馬車移到一邊,宮女正我們走過來。”
想到此,陌桑冷笑一聲道:“即便她是墨皇后的侄女,還是越不過本郡主,不必理會,反正我還想再睡一會兒,好累!”
中秋節的傷纔剛好,就迫不及待地跑出來,這麼快忘記了痛,還是那個人手下留情。
熙和郡主,墨雪行。
彌生的聲音從外面飄進來:“回郡主,是熙和郡主的車駕。”
陌桑閉着眼睛淡淡道:“彌生,前面發生什麼事情?”吟風樓沒有這麼快到,前面若沒有事情,彌生不會停車。
馬車突然停住,陌桑也從神思中回過神。
吱……
陌桑腦海一直回想他們從相識到現在,所發生過的每一件事情,有時候嘴角上揚,有時候眼角有一些溼意,點點滴滴,當時不經意間發生的事情,現在卻是如此清晰。
翌日朝會後,他遲遲沒有回來,她就知道是他,可是她得假裝什麼也不知道,還要不停地催眠自己,真的什麼也不知道。
所以……
而能做到這一點的只有朝廷,可是……若初那天跟上官尺素在陌府。
這點無論普通的組織、武林人士,還是別的強大勢力都無法做到。
高侍郎一家不會無緣無故被滅,對方出手如此快準狠,不僅是要武功高強,還要十分了解高家人的生活習慣。
他想讓她當一個普通女子,當一個好妻子,她就努力扮演好這個角色,可是時間長了便入戲,再也無法齣戲。
她就假裝什麼也不知道,安心地享受着他對她的好。
他不想她知道,不想讓她內疚。
助拜水逃離的事情要是讓陛下知道,陛下即便再大度再看重他,也不會輕易地饒恕他,可是爲她他卻一次又一次地破例。
以當時的情況來看,拜水定是要求宮憫保證他在大鴻期間的安危,再護送他到某個地方,想來他們當時是一起到了中洲。
當初她把轉神丹給了還是拾月的拜水,而拜水卻給了宮憫,可是拜水不可能沒有條件。
而轉神丹世間只有一顆。
當上官尺素告訴她自己內傷全愈時,她就知道當日初到中洲時,宮憫給她吃的是轉神丹。
上官老神醫說過,她的內傷除了轉神丹外,再多的仙草靈丹也只是苟延性命而無法根治。
而恢復他的宮印是她唯一難爲他做的事情,就像他給她服下轉神丹一樣。
宮憫爲她做得太多,多得她都不知道怎麼還他。
宮憫卻悄悄攻進她的心裡。
跟宮憫在一起,原以爲會獨自守着一座小院,過着之安安靜靜的生活。
就讓時間沖淡一切吧。
從百姓口中接收到的信息很多,不過大部分都是關於重陽節登高文比的事情,而高家滅門的案子,不過半個多月時間人們就已經遺忘得差不多。
無論是前世還是今生,她的心都不能保留太多的感性,無關緊要的事情她不在乎結果。
陌桑只喜歡尋求真相的過程,至於結果……
百姓口中流傳開的事情,雖然存在大量的水分,不過抽絲剝繭,去僞存真,總會找到事情的真相。
陌桑就坐着馬車出門,只是身子乏得厲害,一路上都閉着眼睛,看似睡着卻一直聽着外面的聲音。
麻利地編好頭髻後,再換上出門的衣裳。
倪裳連忙拿出布巾,爲她擦乾身上的水,麻利地爲她套上中衣中褲,裹着披風走回房間。
陌桑走出浴桶後,水珠迅速從她身上滑落。
倪裳也不接話,過來伸手試一下水溫:“郡主,水有些涼了,小心着涼,起來吧。”陌桑點點頭,從水中站起來,露出滿身搶眼的吻印,看得倪裳不由面紅心跳。
陌桑故意打一下呵欠,岔開話道:“泡了半天還是累得很,可惜白芷不在,不然讓她幫我揉一揉,也能舒服一些。”
說着又忍不住打趣:“奴婢猜,姑爺是時時刻刻都想跟郡主在一起。”
知她害羞不是真生氣,倪裳也不在意:“姑爺出門上朝前吩咐過,說郡主今天會去吟風樓,說郡主不必急着回府,他下朝後也會到吟風樓,到時候一起回府。”
聞言,陌桑面上微微一紅,假裝生氣道:“我嚎我的,關他什麼事。”不關他事纔怪,若不是他貪得無厭,她也不會累成狗。
倪裳在旁邊侍候着,聽到她的哀嚎,忍不住輕笑:“郡主和姑爺才新婚不久,姑爺正年輕氣盛的時候,郡主自然要辛苦些。”
陌桑一陣哀嚎。
嗚嗚……
而此時此刻,浸泡在熱乎乎的藥裡面,陌桑幾乎又要睡着,忍不住把自己痛罵了一頓,平時不招惹他下場已經很慘,昨晚還故意招惹他,簡直是自虐,下次再也不找虐。
陌桑真的後悔,後悔得要命,累得眼皮都擡不起同,渾身痠痛得不想起牀,可是宮憫臨走前一句話,她又不得不爬起牀。
翌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