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怕,有我在,不會讓你們有事的。”
宮錦西很明顯是第一次這麼安慰人,而且還是一個即將爲他生孩子的女人。
額頭上的冷汗連他自己都不知道的落了下來,俊臉很快跟着犯白起來,對着懷裡的橄欖緊張道,抱着懷裡沉重的身子,他卻連一點思緒都想不到了。
橄欖一直都是死死的抓緊宮錦西身上的衣服,力氣大的骨節都跟着泛了可怕的白色。
沉重的呼吸在懷裡傳來,貝齒死咬住自己的紅脣,卻連一點說話的力氣都沒有了。
疼!
除了疼橄欖什麼都感覺不到了,她本就是個很能隱忍的女人,卻沒有想到生孩子竟然會這麼疼。
即使她想到會疼痛,卻沒有想到這種疼比打折她身上的骨頭還要讓她疼痛。
那種糾緊的感覺,隨着宮縮的節奏,讓她頓時忘記了呼吸。
“好,好疼!”
半晌,橄欖似乎才只能低呼出聲,抱緊自己的大手開始用力,死死的勒着她的肩膀,可是她卻根本一點都感覺不到難受。
除了肚子上的感覺,很顯然什麼疼對她來說都不是那麼重要了。
“對不起,對不起。”
宮錦西的聲音一邊連在橄欖的耳朵響起,即使他一次次親吻着她的髮絲,來安扶她此時內心裡的煎熬,可是現在對橄欖來說,她原本在乎的東西,現在根本一點都不在意了。
宮錦西的話飄在她的耳邊,她卻根本聽不清楚。
如果是以前,她或許會很感動,可是現在除了肚子上傳來的疼能,宮錦西說的任何話對她來說都沒有用。
“我們很快就到醫院了,再忍一下。”
當宮錦西的目光觸到橄欖大腿間漸漸滑下那片殷紅的血跡時,那雙冷靜的黑眸裡,再次凝聚起可怕的黑沉,那是恐懼的顏色,讓宮錦西開着車的手都在跟着微微發抖,落在橄檻的腿上,竟然佈滿了恐怖的血絲。
橄欖顯然已經沒了力氣,紅脣微啓着喘着粗氣,雙手死死的糾住身下的座椅,只覺得小腹處一陣絞痛,一股濃密的鮮血再次順着她的大腿流了出來。
“啊……”
一聲尖叫,讓開車的宮錦西整個身體都不由的一抖,車子差點親到前面開着的車屁股上。
等他心思緩和過來,這才穩穩的喘了口氣。
一隻手伸到橄欖面前,雙眸依舊認真的看着面前的路況。
“如果真的覺得疼的話,就咬着我的胳膊,會讓你舒服嘶……”
宮錦西的話顯然還沒有說完,橄欖便一口咬了下來,死死的,異常用力,狠狠的咬在宮錦西的手臂上。
只覺得脣齒間傳來一陣濃郁的血腥味,在橄欖的脣齒間暈散開來,卻讓她感覺到了不是那麼痛苦。
剛第二次宮縮將致的時候,橄欖再次一口狠狠咬下。
等以宮錦西開車到達醫院的時候,整個小臂上早就模糊一片,鮮血在新鮮的齒印上流了下來,流了他的整個小臂,順着手掌快速流淌在地板上。
從醫院門口到產房,一路上都是宮錦西鮮紅的血漬,可是他卻已經感覺不到疼了。
視線死死
的盯着被推進產房裡的橄欖,最後一刻被醫生擋在了產房外。
每次聽到那聲驚呼,他都不由的感覺到一急。
橄欖的疼,比他身上的疼更讓他感覺到了糾心。
“先生,你跟我去處理一下傷口吧!”
小護士走上前,對着宮錦西溫婉道,這樣的情況她們見得多了,一般老婆生孩子,跟着受罪的都是男人。
小護士的提醒才讓宮錦西注意到自己胳膊上的傷口,黑眸冷眸了一眼,薄脣輕啓道:“不用了,麻煩幫我拿些棉紗過來就好了。”
小護士一怔,他的意思是說……自已這麼隨便包一下?
她是見過心疼老婆的,但也沒有見過這麼虐待的自己的。
臉上隨即多了幾分的笑意:“先生,您的傷口需要消毒。”
“我說不用了!”
宮錦西突然冷聲開口,黑眸突然間擡了起來,視線徑直落到了小護士的身上,竟然恐怖極了。
小護士被嚇了一跳,頓時眼眶裡積了滿滿的眼淚,委屈的很。
她也是好心啊,這男人也太野蠻了,不處理就不處理幹什麼用這麼可怕的眼神瞪着她。
瞪的她心都顫了。
咬了咬脣,最後小護士只能自己先走了。
好吧!
讓她拿棉紗她就去拿棉紗吧,誰她脾氣好呢。
“產婦早產,急需做剖腹產手術,產婦家屬簽字吧!”
另一個護士拿着已經準備好的同意書走了出來,臉上看不到一絲的表情。
“護士小姐,我老婆她怎麼樣了?”
“正在準備做剖腹產手術,你先簽字吧。”
護士暱了一眼,便冷聲開口道,宮錦西抿了抿脣瓣,最後快速的在上面簽下自己名字。
“我老婆會不會有危險。”
在護士轉身的瞬間,宮錦西大力的抓住了護士的肩膀,冷聲的開口道。
“暫時還不清楚,但是因爲是早產,嬰兒有可能會生下來帶着先天性的缺陷,或者弱小,請您做好心理準備,我們會盡力的。”
只是一句簡單不過的話,讓宮錦西的心瞬間提到了嗓子眼裡,等他再反應過來的時候,護士小姐已經進了產房裡。
他現在唯一能做的,就是守在這裡等待着。
阮雲欣在宮冷夜的陪同下趕了過來,因爲宮錦西是抱着滿身是血的橄欖衝出別墅的,雖然裡面傭人很少,但不代表他們什麼都沒有看到。
阮雲欣和宮冷夜一接到消息就趕了過來,阮雲欣一眼就看到了宮錦西手臂上鮮紅的血跡,頓時大驚失色。
“怎麼了?到底是怎麼回事,橄欖她人怎麼樣了?”
阮雲欣一邊心疼着自己的兒子,一邊又擔心早產的橄欖,原本就虛弱身子此時越加顯得單薄。
宮冷夜扶着她從一旁的休息椅上坐了下來,走到宮錦西面前,擡手就是一巴掌。
“這一巴掌我是爲橄欖打的,你不配娶她。”
宮冷夜沉聲道,說完擡手又是一巴掌。
“這一巴掌是我爲了橄欖肚子裡的孩子打的,你不配做一個父親。”
宮冷夜
的兩個巴掌打的又狠又準,一點都沒有留情,宮錦西的嘴角邊頓時溢出了一絲鮮紅的血跡。
阮雲欣緊張又心疼的上前阻止宮冷夜,一邊又想去檢查宮錦西臉上的傷口,卻被宮冷夜一把扯回到了懷裡。
“不用管他,我看他就是身在福中不知福,橄欖沒有對不起他,他把橄欖害成了什麼樣子,現在竟然又害她早產,他是瘋了不是。”
宮冷夜說着又要揮拳,卻被阮雲欣一把抱住阻止了下來。
“現在不是生氣的時候,橄欖沒事纔是最重要的,小西橄欖她怎麼樣了?”
“正在做剖宮產手術。”
宮錦西冷冷的答道,被宮冷夜連打了兩拳,他卻沒有半分覺得委屈的地方,這兩拳打的好,他是該打了。
“好,你手臂上的傷……”
阮雲欣心疼道,這時小護士也跟着跑了過來,手裡拿着棉紗和消毒水。
雖然剛剛被宮錦西兇了她很委屈,可是誰叫她這麼善良了,媽媽教她都要在人家有困難的時候伸出手。
“謝謝你!”
阮雲欣感激的一笑,看向面前的小護士。
到是沒有想到,醫院裡竟然還會有這麼好心的小護士。
“不客氣,還是趕快給他處理一下傷口吧,來我們這裡的男士基本都是一樣的,太擔心自己的老婆和孩子了,我們能理解的,你放心吧,裡面都是我們醫院裡的權威醫護人員,您的太太和孩子會沒事情的。”
小護士說完,甜甜的一笑,轉身離開了。
阮雲欣見狀,開始給宮錦西處理胳膊上的傷口,看着手臂上清淅的阮雲間便知道這傷口是怎麼來的,便也沒有再說什麼。
等她處理好了後,都已經距離橄欖進去四十分鐘了,可是產房裡卻還是一點動靜都沒有。
那種焦急的等待,宮錦西第一次才覺得是煎熬和絞心的疼痛。
頭頂上照的明亮的燈光打了下來,打着他的發頂,腳下可以看到他一道僵直的身影。
那種聽着秒針在自己耳邊一點點消失的感覺,就如同他在用刀尖磨着自己的胸口。
每一下都是那麼清淅,又是那麼痛,這種等待對他來說,是一種蝕骨的煎熬。
他在等待中讓自已的心一次次步入懸崖,崩潰而毀滅的恐懼。
他帶着憤怒,卻無從釋放,他的焦急,在這一刻卻成了折磨他的利器。
不知道又過了多久。
產房的門終於打開,醫生疲憊的走了出來,臉上帶着一絲沉重。
“醫生,裡面的產婦和孩子怎麼樣了?”
阮雲欣先一步衝了上去,緊張的抓緊了醫生的手臂,等待對他們來說,都是一種煎熬,讓每個人都痛苦不異。
宮錦西衝到阮雲欣的身後,腳步便停了下來,再也沒有勇氣往前一步,卻還是忍不住拼命掙着耳朵在停。
“放心吧,大人已經沒事了,藥勁還沒有過已經推到普通病房休息了。”
“那孩子呢?”
醫生的臉色有些難堪,猶豫了幾秒種後惋惜道:“對不起,我們已經盡力了,孩子還太小生下時就已經失去了生命特症!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