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約翰-威爾遜-布洛克努力晃了晃腦袋,努力讓自己從這兩日與舊日戰友歡聚的宿醉中醒來,他在德國服役時的戰友們給了他一個盛大的派對,只是他沒辦法開心起來,因爲伴隨着盛大的派對,他們還告訴了自己幾個壞消息。
在歐洲,美國似乎又要建設兩個大型軍事基地,不過卻不是美國陸軍,而是空軍,一處位於意大利,一處位於西班牙。
這表示,無論那兩個基地有多少駐軍,都與他這個陸軍走出來創業的前陸軍中校無關,因爲他只能去競標,但是哪怕用馬桶代替大腦思考,都能明白,他的公司拿到業務的機率幾乎等於零,畢竟空軍要優先關照自家人,空軍軍官出身的承包商也不在少數。
更糟糕的是,美國陸軍在韓國和日本又增加了駐軍,雖然他的公司號稱負責美國陸軍海外駐軍的所有郵件快遞業務,但實際上,公司不是他一個人的,幾個創始人合作,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地盤,他的主場,就是德國,他的人脈大部分都集中在這裡,對方業務上漲,自己業務滑落,意味着在公司內的話語權也會隨着業績變化而變化。
“蘇聯,Come on!你爲什麼不能再來一次81軍演?”想到這裡,他忍不住嘴裡罵了一句。
81年,對他而言,是個好年景,蘇聯一場軍演讓歐洲所有國家元首嚇尿了褲子,恨不得跪下請求美國人來自家駐軍,以免發生一覺醒來門外站着成百上千的蘇聯士兵對自己大喊烏拉的局面。
也是那時,他轉而離開軍隊開始經商,靠着自己在美國陸軍的人脈,以及岳父一家在德國的背景,他得以與幾名同樣想法的軍中好友聯合創辦了騎士快遞公司,並且順理成章的讓公司成爲了美國陸軍的承包商,接下了陸軍在海外基地的快遞生意。
那時,擁有十餘萬美國軍人的德國,是公司最重要的市場,就像他在公司的地位一樣不可或缺。
只是誰能想到,那個嚇壞整個世界的蘇聯,衰敗來的如此之快。
德國如今只有七萬多美國軍人,如果自己不盡快完成轉型,用不了多久,五角大樓那些胃口極大的大佬就會因爲收益縮水而對他不滿,到時,他差不多就該被掃地出門了。
“布洛克先生,有位叫做湯米-霍克的先生打來電話。”臥室門外,私人助理輕輕敲了敲門,開口說道。
威爾遜-布洛克腦中想了一下,他覺得自己應該聽過這名字,但沒有什麼印象:“他是什麼人?”
“加州斯坦福大學SSD前會長,他說剛好在一次電影業的聚會中遇到了一個自稱你女兒桑德拉的女孩,她在洛杉磯差點被無良的導演佔便宜,得知你是桑德拉的父親,他非常驚訝,所以打來電話確認一下,如果是伱的女兒,他就給那個導演一點教訓,如果不是……”
“這種事你不需要打給桑德拉確認一下嗎?”威爾遜皺皺眉,走過去打開房門,眼神不滿的盯着自己的助理問道。
助理微微點頭:“我詢問過桑德拉,她的確在洛杉磯,也確實正在參加一部電影的演員試鏡。”
“她爲什麼就不能學學她妹妹,乖乖去法學院讀書,出來做個律師?我就知道,在電影圈,她早晚會遇到麻煩,和她媽媽年輕時一樣。”威爾遜接過助理遞來的電話,回撥過去號碼,等那邊一個男人說了聲Hello,威爾遜才皮笑肉不笑的開口:
“讓我聽聽,是SSD哪個傢伙,幫了我女兒一個小忙?”
“先生,湯米-霍克,斯坦福1987屆SSD校友隨時爲你服務。”湯米在電話那邊,語氣謙遜的開口介紹着自己:“我剛好在好萊塢一次聚會上,遇到了一位名……”
威爾遜有些不以爲然的說道:“是我的女兒,湯米,助理剛剛告訴了我,謝謝你,等我有時間去加州,一定要當面謝謝你,說起來,桑德拉的確被她媽媽驕縱壞了,但那不是她被壞人招惹的理由。”
總有人找機會擴大兄弟會的交際網,這個自稱湯米的青年可能也是抱着這種念頭,威爾遜對這種行爲不排斥,因爲他也會這樣做,但斯坦福畢業的SSD成員,與西點軍校畢業的SSD成員似乎沒什麼交集。
“當然,我明白,我狠狠教訓了那傢伙一頓,大概他一週之內都不用再想碰女人。”湯米在電腦那邊說道。
威爾遜扯動嘴角笑了一下:“只是一週?”
“我明白不夠消弭你的怒氣,先生,但,看在他借給我兩億,以及我對他了解的份上,一週不能碰女人,對他已經是非常非常嚴重。”湯米在電話那邊認真的解釋道:“而且我保證他只是剛產生念頭,完全沒有付諸行動的機會。”
“我想……我記起來你是誰了,湯米,畢竟SSD中像你這麼年輕又這麼多鈔票的校友沒有幾個。”威爾遜聽到湯米的話,努力轉動了一下腦子,明白自己爲什麼會感覺聽過這個名字了。
內部雜誌上出現過這個年輕人的名字很多字,老兵協會的慈善活動,以及一些人物專訪,兄弟會內部捐款等等,似乎這傢伙隔三差五就出現在內部雜誌上。
“您這句話讓我受寵若驚。”湯米在電話那邊微笑着說道:“您可是SSD知名人物,我在西點軍校的SSD死黨,說他在學校期間,每天都會親手擦拭您留在榮譽室的紀念照。”
“我已經過了喜歡聽人吹捧的年紀,湯米。”雖然知道對方是個有錢的青年,不過威爾遜仍然沒有什麼興致和他寒暄,畢竟大家身處不同行業。
湯米在電話那邊停頓了片刻,隨後說道:“我不是準備繼續吹捧您,布洛克先生,我是看在同爲SSD兄弟的份上,在結束本次通話前,向您及時提個醒,您的生意恐怕會遇到大麻煩。”
“你可能對我缺乏瞭解,我從不怕麻煩找上門。”威爾遜微微一愣,沒想到湯米會說出這樣一句話,但他臉色平靜,淡淡的迴應了一句。
“海軍少將約瑟夫-史密斯先生正計劃離開海軍部,籌備成立一家海外運輸公司,準備爲美國在海外的軍人們提供便捷服務,據我瞭解,五角大樓有些大佬對他的思路很感興趣。”
“斯坦福的小子都像你這樣喜歡信口開河?你們斯坦福的情報工作比我們西點軍校做的更出色?”
“不是斯坦福,是海軍學院,兩個海軍學院SSD的年輕人之前幫約瑟夫-史密斯先生提供了創業思路,一個叫做託尼-萊昂,身份是SSD海軍學院分會前主席,現在在一艘巡洋艦上服役,另一個叫做埃裡克-史密斯,身份是SSD海軍學院分會前副主席,目前在肯尼迪號航空母艦上服役,對了,第二個叫埃裡克的,是史密斯先生的小兒子。”
“你爲什麼會這麼清楚他們的計劃?”聽到湯米說出詳細的人名,不像是開玩笑,威爾遜皺了下眉,疑惑問道。
湯米聲音平淡的開口:“託尼-萊昂,本來該叫做託尼-霍克,他是我的哥哥。”
“你知道嗎?我喜歡和SSD內的年輕人聊聊天,那總能讓我想起年輕時的自己,我剛好結束了德國的工作,正準備飛回國,我是說,也許我可以當面謝謝你救了我女兒。”威爾遜眼睛望着窗外,嘴裡說道。
湯米則說道:“我能帶個記者,我是說,我去登門拜訪時,讓我手下的記者能幫您來個採訪嗎?我有兩家電視網,記者們正貪婪的蒐集各種能找到的新聞或者採訪,您這種對德國局勢如數家珍的專家,像蜜糖一樣吸引着他們。”
“當然沒問題,我也喜歡和人聊些德國的話題,畢竟我在這裡呆了二十年。”
“非常感謝,最後一個小問題,您的女兒對我有些誤解,她不認爲我救了她,反而認爲我對您有所企圖,而刻意接近她。”
“我會記得幫你解釋。”
等他掛斷電話,轉過身看向助理:“打去華盛頓,讓人瞭解一下,五角大樓海軍部一名叫約瑟夫-史密斯的少將要離開海軍部準備籌備開辦一間運輸公司?”
助理走去客廳撥打電話,半個小時後,他才走進來,對正對着鏡子刮鬍須的威爾遜-布洛克說道:
“先生,我瞭解的情況顯示,對方的確計劃要開辦一間運輸公司,而不能確認的小道消息則傳言,海軍部有兩名助理作戰部長很可能持有股份。”
“Shit!那孩子沒有吹牛,幫我訂最快的航班回國,我要先去華盛頓……不,去洛杉磯,我要先搞清楚,到底是什麼運輸生意能搶走我們的訂單。”
而洛杉磯天堂製造電影公司的觀景陽臺上,湯米掛斷電話時,斯蒂芬正臉色不善的在一旁盯着湯米質問道:
“所以,我現在成爲了那位威爾遜-布洛克先生眼中試圖**他女兒的無良電影人?而且你還準備替他狠狠教訓我,讓我一週都無法碰女人?”
“是的,我準備喊來佩奇先生,讓他狠狠教訓你。”湯米對斯蒂芬笑着說道。
斯蒂芬抱起雙臂:“很好,我想見識一下。”
“佩奇先生,打給夫人,就說今天晚上幫斯蒂芬準備二十個姑娘來參加他的小派對,我來支付賬單,如果姑娘們能讓斯蒂芬的球杆一週都對女人沒興趣,我多付20%。”湯米朝不遠處立着的佩奇先生說了一句。
斯蒂芬聽完湯米的話,猶豫了一下,對湯米說道:“我能自己指定女孩嗎?”
“不,佩奇先生,注意對方報價,如果總價超過六萬塊就幫斯蒂芬換路邊貨色,畢竟球杆發炎也能讓他休養一週。”湯米馬上反應過來,對正撥號碼的佩奇先生補充道。
斯蒂芬笑着罵了一句,隨後好奇的對湯米說道:“你就不能文明點兒?球杆這種事也總能理直氣壯的大聲說出來?還有,剛纔在房間內,你就那麼直接對那個叫桑德拉的妞吹噓自己和其他女人鬼混,雖然奧蒂莉亞和黛安在聊天,但我確定她應該能聽到,你明白我的意思嗎?奧蒂莉亞雖然沒有紋身,但她也是CS的重要一員。”
“不用擔心,她知道我只是故意吹牛,信口開河,我上次還對她吹噓和索菲婭有一腿,她根本不相信。”湯米拍拍斯蒂芬的肩膀:“但還是謝謝你貼心的提醒。”
“但這房間裡除了她和佐伊,都知道你不是吹牛,哥們,如果……如果你傷害的那個妞告訴奧蒂莉亞你真的鬼混,你該怎麼對她解釋?”斯蒂芬看到湯米不以爲然的表情,疑惑的問道。
湯米的確在所有女人面前都是一副口不擇言,信口開河,喜歡吹牛的混球表情,但實際上,這傢伙吹的每個牛都會慢慢實現,如果奧蒂莉亞某一天真的得知湯米那些話不是隨便吹噓,而是事實……
“她不會相信的,我的岳父大人告訴過她,幫她安排了一堆私家偵探替她監視我,一旦如果我有背叛愛情的行動,馬上就會讓他的寶貝女兒離開我,奧蒂莉亞就算不相信我,也會相信她父親。”湯米猶豫了好一會兒,纔看向斯蒂芬,給出了答案:
“但實際上,我和我的岳父大人曾立下誓言,絕對不會彼此傷害,永遠在對方危難時刻挺身而出,幫對方洗刷冤屈,證明彼此清白,我已經幫過他不止一次。”
“……”斯蒂芬無語的看向湯米。
他自問身邊朋友無數,但論無恥,無人能與湯米媲美,在此之前,他沒聽過有人能在出軌這件事上,與未來岳父建立攻守同盟,立誓幫彼此互證清白。
“對了,你想試着和這個叫桑德拉的妞交往來着,對吧?”湯米像是想起了什麼,對斯蒂芬詢問道:“我可以幫你。”
斯蒂芬嘆口氣:“你他媽已經貼心的幫助了我,湯米,你成功讓我在那女人父親心目中留下一個絕對深刻的印象,爲了避免被他打斷第三條腿,我已經主動熄滅了內心對她的想法。”
“不用謝。”湯米看向斯蒂芬:“我還能繼續幫你。”
打完電話,兩人回到創作室,奧蒂莉亞還在與黛安-蓮恩交流着兩人都感興趣的紐約百老匯歌舞劇,馬特-狄龍則已經告辭離開,他沒什麼心理壓力,因爲不需要湯米認可,他已經得到斯蒂芬的承諾。
桑德拉-布洛克因爲湯米之前的那番話,對這部電影已經沒有什麼興趣,她過來禮貌的和衆人打招呼,準備告辭,結果剛開口,就看到那個讓人厭惡的混球笑眯眯的看着自己:
“布洛克小姐,我想你可以不用急着離開,而是等你父親明天趕來,接受完佐伊的採訪,陪他一起離開。”
“你約人採訪從來都是這麼草率?我還沒來得及準備問題。”佐伊聽到湯米的話,愣住,雖然她還沒有正式辭職來幫湯米開工,沒必要現在質疑湯米的工作安排方式,但很明顯,湯米的決定似乎也太草率了一些。
“沒關係,你問他什麼問題不重要,他問我的問題很重要。”湯米看了佐伊一眼:“反正也只是開播時用來充時長而已。”
桑德拉本來以爲湯米是開玩笑,可是她打給自己父親時,父親的助理告訴她,他們的確正準備回國,而且不是回華盛頓,而是趕來洛杉磯。
不可能是父親在意她的狀況,從她堅持和母親一樣學習表演藝術開始,父親就徹底對她不聞不問,轉而關心起自己那個願意聽從父親建議,考入法學院的妹妹。
只可能是這個叫湯米-霍克的傢伙,有讓自己父親感興趣的存在。
這讓桑德拉覺得似乎之前湯米那些胡言亂語不是開玩笑,他對自己沒興趣,也不需要靠自己搭上父親。
威爾遜-布洛克與湯米見面已經是第二天的中午,他甚至不想再耽擱時間等到晚上再和湯米一起吃晚餐,因爲他已經得到了肯定消息,約瑟夫-史密斯的確正準備創辦貨運公司,而自家公司其他幾個合夥人,居然全部和自己一樣一無所知。
自己這些人在五角大樓的人脈,比不上一個斯坦福大學畢業的青年?天方夜譚內都不可能發生這種事。
至於佐伊的採訪和攝影機記錄就發生在用餐時,一邊用餐,威爾遜一邊微笑回答佐伊臨時準備的問題。
等採訪結束,甚至不需要湯米開口,威爾遜就主動表示會幫佐伊介紹一些在德國的戰友,讓她去了德國之後,有機會近距離採訪他們。
用餐結束,湯米讓佩奇送佐伊和桑德拉去跟奧蒂莉亞去洛杉磯百老匯劇院欣賞歌舞劇,自己則和威爾遜-布洛克回了BT電視臺的公司總部露臺喝咖啡。
“得知即將被人搶生意的滋味不好受,哪怕約瑟夫-史密斯也是我親密的SSD兄弟。”威爾遜-布洛克打量着聖費爾南多谷的風景,嘴裡說道:“但讓我感覺更加不好的,則是你怎麼知道這件事的?”
“那份計劃書是我寫的。”湯米目光平靜的看向威爾遜-布洛克:“我父親會替我哥哥出資持有那間公司15%的股份。”
“我想到了這一點,爲什麼要告訴我,是我比你父親更值得你尊重?”威爾遜笑了一下。
“我只是想請布洛克先生幫我的新聞網在德國打開局面,你在德國那些軍事基地的人脈無人能及,你們甚至和東德做物資生意,我的意思是,我的新聞網在東德,西德都想站穩腳跟,把新聞採訪做成生意,能找到最穩妥,最信任的,就只有您一個人,畢竟您在內部雜誌上提起過在東德有些貿易業務。”湯米坦誠的說道。
威爾遜被湯米逗笑了:“所以搶我的生意,就是對我的信任,而且到底是什麼樣的運輸生意,讓你篤定能搶走我的訂單?”
“沒什麼,我只是提供了一個思路,細節都是我哥哥他們以及約瑟夫-史密斯先生去構思。”湯米非常平靜的說道,就像他提供的思路只是不值一提的小事:
“思路就是,在美國海外的大型軍事基地做客貨空運生意,每個基地每週開通一架客運航班,一架貨運航班,比如從德國斯圖爾特美軍基地起飛,直飛紐約或者費城,避免那些守護世界的美國軍人把寶貴的假期時間浪費在換乘或者趕去國際機場這些瑣事上,能讓他們多出幾個小時用來與家人相處,軍人的假期,幾個小時就已經非常寶貴。”
不用湯米說更多,只是短短一番話,就讓威爾遜-布洛克的額頭悄悄滲出了一層汗水。
他是從軍隊走出來的前軍官,他知道五角大樓那些大佬不可能拒絕這個思路,不止那些大佬不會拒絕,那些行業內的巨頭,那些大型國防承包商們甚至會主動推動這項生意,讓它實現。
按照海外駐軍的規定,美軍海外基地的基礎建設費都由所在國家支付,美國1701個海外基地,駐紮人數超過五百,被稱爲大型的至少有六七百個,如果通大型客運,那麼基地的機場就一定需要擴建,那些承包美國軍隊基建生意的大型國防承包商只要得知這個思路,馬上就能展開遊說工作,客貨運生意在那些真正巨頭眼中或許不屑一顧,但六七百個海外基地的機場擴建工程,他們是一定會握在手中的,加在一起,那是一個天文數字。
而且,這個思路把很多承包商捏合在一起,業內有機會賺錢的公司會幫約瑟夫一起推動,而不是約瑟夫自己一個人去勉強運作。
背景深厚的大型國防承包商得到了油水最豐厚的基建生意,海軍部的人作爲發起者,得到了軍方海外基地的客貨運生意,而且成爲整個思路的提出者,這麼說吧,如果約瑟夫-史密斯開幾年公司幫那些大佬們賺了一大筆,也許很可能隨時回五角大樓,到那時,說不定會被大佬們當做得力手下,安排一個實權職務。
而客貨運就需要採購飛機,反正有那些國家付賬,空軍部的大佬和他們身後那些製造飛機的工廠,也能大發橫財。
然後就是陸軍基地的各個主官,一樣有錢落袋。
總之,所有人都有錢賺,而且美國聯邦政府不可能拒絕這種皆大歡喜的事,因爲不需要美國付這筆賬,只需要讓駐軍國家提高軍費,就能收穫五角大樓那些軍方大佬們的友誼,美國聯邦政府完全沒有反對的理由。
“那些國家也許……也許不會願意提高駐軍軍費,因爲蘇聯撐不住了,不需要再付高昂的軍費。”威爾遜-布洛克努力給出一個反對的理由,只是自己都覺得有些虛弱。
“就是連蘇聯都撐不住了,所以你覺得還有誰敢對美利堅Say No?我們的軍人守護了那些國家這麼久,收些利息理所當然。”湯米開口說道:
“你可以想的更大膽一些,也許根本不需要真的貨運生意,把合同訂單簽訂好,蘇聯一旦中途發生解體,訂單也要繼續生效,那些國家也要按照合同乖乖支付費用,他們沒得選擇,我就是想個正大光明的理由,幫軍隊的大家賺些零花錢而已。”
威爾遜-布洛克已經無話可說,對方能大方和自己說出大概思路,就說明私下約瑟夫-史密斯已經籌備的足夠久,很多環節都已經打通,就算自己現在殺回華盛頓試圖補救,恐怕也已經無力迴天。
“感謝您肯幫我的新聞網在德國拓展業務,希望我的消息對您而言還算及時。”湯米喝了一口咖啡,看起來準備結束本次會面。
“我想,對及時這個單詞,我們有不同的看法。”威爾遜苦笑着開口:“你真是熱心人,不求回報就幫軍官們想個敲詐各國軍費的理由?”
“不是敲詐,是合作雙贏。”湯米糾正了威爾遜話語中的那個單詞:
“那些航線都由各國自己的航空公司運營,機票收入歸他們所有,只不過是爲了安全起見,需要購買安全性得到美國軍方認可的飛機才行,畢竟美國軍人和普通乘客還是有些區別。”
聽到湯米的話,威爾遜感覺自己真的老了,只是簡單依靠軍方背景賺些小錢,還要時刻擔心,看看面前的年輕人,機場修不修不重要,航線開不開通不重要,就直接正大光明的讓那些國家提供一筆軍費,而且理由充沛,對方不敢拒絕,畢竟哪個國家敢拒絕,美國軍方絕對可以讓當地的美國駐軍小小的爆發一下,讓對方感受一下替他們遠道而來守衛國土的美國軍人的不滿。
湯米則繼續說道:“至於是否及時,我也沒辦法,畢竟我也是才認識您女兒,或者,如果我的記者站在亞洲,歐洲都能得到您的關照,我想,您不是沒有機會加入分一杯羹,畢竟這種大型業務,籌備工作不是一天兩天就能完成。”
“哪種關照?”威爾遜聽到湯米的話,遲疑了一下,開口問道。
“如果這兩年爆發戰爭,我的記者要永遠比其他記者得到更及時的消息,除了美聯社之外,如果有其他不開眼的國外記者搶生意,需要您在軍隊內的朋友願意幫我以防止泄密的藉口,請他們找個房間坐一坐,等我們發完新聞再放出來。”湯米笑眯眯的說道。
威爾遜嘆了口氣:“依靠軍事基地壯大你的新聞網。”
“是的。”湯米沒有否認。
威爾遜再次嘆了口氣:“我能分到多少羹呢?”
湯米取出早就準備好的一張名片,沿着桌面用兩根手指輕輕推到威爾遜的面前:
“這是約瑟夫-史密斯先生助手的電話,如果你能在說服德國交保護費這件事上貢獻力量,我想應該是個能讓您滿意的數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