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點,信封準時的出現在22街區,一名下班回家的華人手中,那是一輛緩慢行駛的車輛,坐在副駕駛上的人把信封扔到他腳邊就加速離開了。
等到信封轉到和尚再轉交到他的手裡時,已經是半小時後。
“嘿,還真是夠巧的。”看着信封上的名字,李子濤撇了撇嘴。
“和尚,帶着你的人跟我走。”李子濤所說的,是昨晚跟他一起衝出去,幹翻那些槍手的傻大膽。
連槍口都壓不住,毫無準星,就敢直接衝出去,直面兇殘的黑手黨,雖然有點傻,但勇氣可嘉。
李子濤想要重點培養他們6個,也是作爲自己未來的心腹班底,王大狗,那是他唯一的親人。
沒有王大狗的那一拋,就沒有李子濤的現在,菊裂是他唯一的下場。
當下說這些都爲時尚早,還是等到他能給得起這些事,再來考慮這件事吧!
現在,他需要去幹掉信封上的那個名字了。
騎着騎行車,李子濤用力的蹬着,這輛渾身都響,只有車鈴不響的自行車,是黃一方家裡的。
身後跟着和尚和他的5名小夥伴,芝加哥打印機被塞在外套下,兜裡裝滿了彈夾,讓他們蹬車時的動作有些彆扭。
不過一路上都走小路,穿插繞行的隊伍,並沒有引起警察的注意,至於目標有沒有防備,這就不是他能猜到的了。
皇家夜總會,不知道爲什麼,走遍全世界都少不了帶有‘皇家’前綴的娛樂場所,皇家夜總會,皇冠酒吧……恩,皇家壹號?
“也許未來可以開一家,皇家壹號,這名字很不錯!”李子濤不無惡趣味的想到。
把車子停在旁邊的街巷,李子濤踏着巻花紋路的石階,臉上帶着燦爛的微笑,一步步向着夜總會大門走去。
“先生,請……”風衣下擡起的槍口,讓侍應擡頭、閉嘴,目不斜視的看向遠方,對於從面前走過的人視而不見。
2名手下自發的接管大門,其他4人跟着李子濤進入夜總會,剛走進舞廳,白花花的果體差點閃瞎雙眼。
一個個西裝革履的紳士們,站在舞池中,恣意欣賞着曼妙的舞姿,心動時伸手抹上一把,放在鼻子前輕輕一嗅,手有餘香。
肆意漫步在舞池中,李子濤尋找着自己的目標,那位身手高超的職業殺手。
整個夜總會共有3層,1層是開放式舞池和酒吧,2層是包廂,3層是客房。
除了隨意甩着皮肉的換成白皮佬,一切都如同回到‘迪斯科’時代,看起來還蠻有趣的。
“去放鬆放鬆,喝一杯!”拍着和尚的肩頭,李子濤看了一眼二樓,淡笑道:“可別喝多了。”
和尚似有所悟的點點頭,帶着人來到吧檯,正在擦拭杯子的酒保還是冷着一張臉,也不知道和尚能不能和對方交流。
“嘿,這裡有個黃皮豬,哈哈,瞧瞧我看到什麼?混進白人裡的黃皮豬……”剛跨過走廊準備上樓,刺耳的嘲諷讓李子濤停下腳步。
靠在走廊旁,先前正抱着舞女亂啃的酒鬼伸手指着他,肆無忌憚的叫囂着,身旁的舞女也在迎合着嬉笑。
“先生,你喝醉了。”淡然上前,伸手握住對方指着自己的手指,輕輕向上一掰。
“啊~我的手指,狗孃養的,碧池,你弄斷了我的手指……”酒鬼抱着手大手叫嚷着,旁邊的舞女已經雙手貼牆,滿臉害怕的閉上嘴巴。
“不,我只是在告訴你,應該學會尊重別人,特別是高貴的黃種人。”抓着他的衣領提了提,李子濤露出一個善意的微笑,輕輕拍了拍他的臉頰,轉身走上樓梯。
噠,噠,噠……
腳步聲在心中響起,李子濤的手已經按在蟒蛇上,冰冷的殺意在眼底流淌,彷彿無聲的甘泉。
李子濤並不認識麥克古恩,但他知道怎麼樣才能找到對方。
“嘿,美女,能告訴我一個秘密嗎?”一張5美刀的富蘭克林塞進舞女巍峨雙峰間,李子濤露出一個迷人的笑容。
“當然,不如我們去那邊。”舞女眼神一亮,晃着身子指着衛生間的方向說道。
不予置否的笑了笑,剛拐過走廊,確保外面的視線全然消失,李子濤就用力把她摟入懷中。
“哦,你的東西頂到我了,它可真結實。”舞女驚叫着,那帶着笑意的聲音讓人知道發生了什麼。
“是嗎?也許你該親自見見它。”卡在腰間的槍口向上一翹,隔着褲子,舞女都能感受到它的冰冷和殺意。
“你,你想要什麼?”眼神慌亂的低下頭,舞女害怕的問道。
“我想請麥克古恩先生喝一杯,可是我找不到他了,這可真是遺憾,如果無法完成心願,今夜我會失眠的。”李子濤有些粗糙的手指滑過她的面頰,讓舞女不自然的顫抖一下。
“我知道,我帶你去。”舞女擡起頭急忙說道,同時心裡怕的要命,他想起了關於黃皮膚的流言。
據說一夥黃皮膚正在與芝加哥地下皇帝卡彭的勢力作對,弗蘭克就是他們幹掉的,現在看來,這一切竟然是真的。
“你很聰明,放心,沒有人會知道你說了什麼。”李子濤用力的摟緊她的身體,腳步用力直接衝出拐角。
於此同時他的頭顱不停的在舞女臉上蹭來蹭去,從背面看的話,就像是一對急不可耐想要開戰的狗男女。
“第四個房間,他就在裡面。”一邊借位後退,舞女輕聲的在李子濤耳邊說出麥克古恩的位置。
“非常感謝。”來到第三個房間前,扭動把手,房門順利打開,李子濤順勢把舞女推了進去。
接着一個轉身,嘭的踹開隔壁房間的門,兩把蟒蛇已經出現在手中,對準牀上‘砰砰砰’的連射6槍。
就在這時他的瞳孔勃然收縮成針,眼底升起滔天怒火,這間房根本沒人,李子濤心叫:“要遭。”隔壁的房門已經打開。
剛纔還柔弱無助的舞女,此刻雙手拿着一把芝加哥打字機,滿臉獰笑的對着李子濤扣下扳機。
“FK。”雙腳用力一蹬,飛身鑽入面前的房間裡,李子濤心中大罵‘婊子無情,’剛纔還和自己親親我我,這會就用機槍要幹掉他。
槍聲停止,一個粗獷的男聲響起:“聽麻吉說,你想要幹掉我,弗蘭克就是死在你的手裡吧?”
“麥克古恩?”李子濤躲在門邊櫃子側面,小心的用眼角向外掃視,嘴裡卻不甘示弱的說道:“沒錯,我把他打成了馬蜂窩。”
兩人在樓上打着嘴炮,下面的舞廳也已經亂成一團,賓客們自發散去,從四周的牆後跑出一羣手持機槍的黑手黨成員,酒保更是不停的用眼睛打量面前無動於衷的4名亞籍。
就在他的手剛剛摸到來複槍柄時,跳躍的火花在面前閃過,一顆子彈結束了他的生命。
和尚一直在等,在等賓客們全部跑完,現在纔是他們該出場的時候。
卡彭爲什麼會進費城監獄,哪怕他在裡面吃穿不愁,堪稱享受,但他的自由也僅限監獄裡的空間。
所以幫派仇殺一定要低調,死人沒關係,但不要讓公衆知道太多,屍體要解決乾淨,不要牽扯平民,就像是栗色酒吧一樣。
所有的報紙都報道了,警方剿滅一夥販毒團伙,佈滿彈孔的酒吧裡,成堆的鴉片讓人們精神振奮。
雖然心底對政府依舊不是那麼的信任,但至少這是一個好的開始。
而在栗色酒吧事件中,關鍵人物‘臥底警察,’就成了李子濤的身份。
至於媒體想要知道他究竟是誰,呵呵,不是告訴你是臥底了嗎?
我們要保護公職人員的安全,如果告訴你,遭到毒販同夥的報復怎麼辦?
當然,英勇破獲這起販毒案件的,自然是警局裡靠向威廉·德弗的警長,至於偉大英明的福澤局長,這種小事怎麼能麻煩他呢!
所以在報紙上,格蘭特·福澤局長的笑容,怎麼看都像是在哭一樣難看,倒是威廉·德弗的笑容,燦爛盛輝,寫滿了得意。
民衆有時候需要的不是真相,他們只需要知道警察正在英勇的辦案,保護他們的安全就夠了。
街面上的流言,那跟民衆從來沒有關係,只是街頭小混混的妄言罷了,偉大的美利堅警察,還是很能幹的。
激烈的交火聲中,和尚帶着其他3人,憑藉着酒吧的位置優勢,拖住想要上樓支援的槍手們。
至於上面的麥克古恩,就交給老大李子濤來解決了,兵對兵,王見王。
可這會和尚自信滿滿,能解決一切問題的老大,李子濤正面臨着尷尬的境地。
兩把機槍正指着門口,其中一個腳步聲正逐漸挪向背後的位置,這裡的房間都是木質的,一梭子子彈下來,自己絕對透心涼。
看了看手裡還剩6發的蟒蛇左輪手槍,李子濤心中暗罵‘早知道就不耍帥了。’
如果這會有一把芝加哥打字機,那他還不是砍瓜切菜,直接打完收工,哪裡需要像現在這麼麻煩。
當腳步聲停在背後的瞬間,李子濤右腳猛然一蹬,身體騰空劃過一條弧線,在空中一閃而逝落在牀後。
他的動作太快了,就像是捕食的獵豹,以至於等到他落在牀邊後,門口那個叫做麻吉的碧池才本能的扣住扳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