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當作了反動派的馬克吐溫,當着美利堅帝國皇帝的面提出了一個要求,那就是要跟皇帝陛下單獨的談談,那麼我們的皇帝陛下,他會如何做呢?
憲兵們當時的反應就是,絕對不能讓這樣的反動派頭子跟陛下共處一室!
而其他的在場的大員則紛紛的表示,他們要一起聊天,他們心裡其實是害怕,皇帝陛下會不會直接就把馬克吐溫給殺了?!
陛下,那是文武雙全的嘛……
“你們先出去,出去吧。”李夢楊的決定是很簡單的,要談就談好了。
“……”其他人自然也就不好說什麼了,人家皇帝都說話了,只不過憲兵們有點兒不想走,他們要保證皇帝陛下的安全。
“你們走吧,還站着幹啥?”李夢楊自己都不覺得有什麼。
“不!我們要保證陛下的安全!”這都喊出來了。
“你們啊,應該擔心馬克吐溫先生。”湯姆森先生開了一句玩笑。
“不!我們絕對不會對反動派……”那憲兵可不開玩笑。
“走走走!”李夢楊這一發脾氣,好了≡≠,都老實了。
會議室裡現在就剩下了兩個,那馬克吐溫也有意思,他一點兒不害怕,沒有辦點兒戰戰兢兢之色,大大咧咧的往那裡一座。
李夢楊一看這架勢,他也沒說啥,反而是拿起了會議室裡的水壺,給馬克吐溫到了一杯水。
這要是被別人看見了,一定不會往那什麼審訊方面去想。這是真的談。普普通通的談話!
“你就不想問問我罵了你什麼?”馬克吐溫先開口了。這可沒有任何的刑訊逼供,人家直接就說了。
事實上,克林特李這個皇帝能做成這樣,馬克吐溫心裡也有感覺,只不過他現在還得繃着。
李夢楊聽了馬克吐溫的話,他當時就笑了,“我當然想知道了,不過我在等你說嘛。”
馬克吐溫喝了口水。接着臉上出現了一種很無奈的笑容,然後說道:“其實我也沒罵什麼髒字兒。”
“我相信你。”李夢楊插了一句進來。
是呀,文豪級別的人物,罵人還用髒字兒嗎?
“呵呵……”馬克吐溫一笑,然後接着說道:“我相信我不需要整個的文章都跟你詳細的講,我就說個大意。在文章裡,我就說了一下現在帝國的情況,以及將來有可能發生的一些個危機。而這些個危機裡,其中一個最爲重要的,那就是你。克林特李一世皇帝陛下,會成爲一個徹頭徹尾的獨裁者!”
“哦~”李夢楊很認真的聽完了。然後他嘆了一口氣,因爲他覺得這好像也什麼呀?
這也不是啥罵人的話呀?
我李夢楊,都當了皇帝了,那離獨裁者還遠嗎?
不得不說,李夢楊這個傢伙還真的是夠奇葩的,但你要說他的思維也沒什麼錯,因爲確實是這麼回事兒。
“就因爲這個?”李夢楊想了一下,他纔有了一些個感腳,那就是這麼一個小事兒就把馬克吐溫給抓了,這似乎有點兒過了吧?
“就因爲這個。”馬克吐溫笑着回了一句,但是他的笑可不是嘲笑誰誰,可不是在說自己冤枉,他的笑是那種有些自得,但是還有些無奈的笑,接着他說道:“陛下呀,你還沒看出這個問題嗎?我馬克吐溫被抓了,或者最後上法庭,或者不上法庭,直接就被槍斃了,這都沒什麼。因爲這一切都在證明一件事,那就是我在文章裡寫的東西,你會成爲一個徹頭徹尾的獨裁者!”
“……”李夢楊聽完,默然不語。
李夢楊他不是不懂,他想的明白,也完全理解這裡面的邏輯關係,確實就如馬克吐溫所說的這樣,現在發生的事情,就是那個趨勢,你李夢楊最後會成爲一個獨裁者!
馬克吐溫這是因言獲罪呀,雖然咱們說不能隨便噴,就是如滿清的言官體制那種,搞什麼‘風聞言事’,可也不能讓輿論閉嘴呀?
現在馬克吐溫寫的這些個東西,其實也沒怎麼罵,無非就是他的一些個對政見、評論,但就這樣,他就被抓了,當然了,這個原因是羣衆舉報,可是這樣也更說明問題呀!
帝國正在往一個不好的方向駛去,這個方向那就是因爲李夢楊的個人魅力,個人的能力,他的一些列的有成效的改革措施,搞出來一個越來越強的個人崇拜,由這個個人崇拜,就會發展到最後的獨裁,極端的獨裁!
現在帝國的情況就是,個人崇拜已經很明顯。
那些個口號,‘all-hail-lee!’,還有就是這次的事件,其實這次都算是小事兒了,李夢楊此時的人望那是無與倫比的。
那這就會衍生出各種各樣的問題呀,現在是抓了馬克吐溫,如果把馬克吐溫給辦了,或者玩的太狠了給殺了,那以後還有人敢說話嗎?
任何一種政權,其實自古以來就不能封鎖輿論,儘管很多的輿論是不正確的,但是你完全封鎖掉的話,那後果更不好,防民之口甚於防川嘛,我們老祖宗都知道的事兒。
事實上就是,自古以來其實一直都有監督機制,這個輿論就是一種監督,只不過以前的那種監督不夠廣,而且容易出錯。
就比如言官制度,爲啥非要這樣呢?很簡單,滿清的臣民文化程度很低呀,這個話語權很自然的就掌握在了知識分子的手中,而知識分子啊,那出來一個可是不容易的,你能隨便的就殺了?
有宋一代,那可是不敢殺一個讀書人的,爲啥?
其實根源在於成本啊,你培養出一個知識分子來,成本太高啊,不光是一家的負擔,整個社會都會付出成本的!
那麼,想要讓知識分子說話,那話裡總不可能全都是好話吧?全是好話的那是馬屁精啊,所以,就得搞這個‘風聞言事’,因爲這樣就等於是降低了殺掉知識分子的風險。
事實上,也就是從另一個側面,降低了整個社會所需要付出的成本!
當然了,李夢楊對那種‘風聞言事’,絕對是非常痛恨的,絕對是批判的態度的,因爲那就是造謠啊,合法的造謠啊,長此以往下去,能行嗎?
但如果全盤考慮,處在滿清的這個階段,他們只能這麼幹,因爲這麼幹,成本最低,說白了,其實一切都可以歸咎到‘成本’這兩個字的身上!
而現在,這個事情放到帝國的身上了,那可怎麼辦?
馬克吐溫這次並不是風聞言事,李夢楊這個皇帝既然如此痛恨這個玩意,他當然不可能搞風聞言事了,可現在還是出事兒了,那殺掉馬克吐溫堵住悠悠之口?
顯然,李夢楊他不能這麼幹,因爲他真的不想做一個獨裁者!
可是,他是皇帝呀,那不就是最獨裁的嗎?
這個事兒,如果是李夢楊來看,就他所研究的歷史,真實的皇帝,其實哪裡是什麼獨裁者呀!
把皇帝跟獨裁者畫等號的,這是美國人乾的事兒,別的國家其實並沒有這麼幹,因爲啥,就因爲皇帝其實並非獨裁者!
這不是爲皇帝說好話,因爲現實真的是如此,就舉兩個例子,英國的那個約翰一世,他不就是簽了大憲章嗎?他當時就是被一堆的貴族逼着籤的,他是最出名的濫權的歐洲帝王了,可最後還不是被逼着民主了嗎?
中國歷史上,就說宋朝,那有個真宗皇帝喊過一句呀,‘難道就不能做一件暢快之事?’,原話可能不是如此,但大意是這樣的,也就是說他一個皇帝,都快被逼瘋了,連一件自己想要做的事情都辦不了!
後來的明清皇帝權利極大了,但還是有各種各樣的制約……反正,真要看歷史,那皇帝並非是那麼的獨裁的,最起碼有貴族,有上層官僚制約着他們,而且要是真的這個皇帝太爛了,那大家就起義,幹掉他就好了。
那麼,現在的情況可到底怎麼辦呢?
殺了馬克吐溫那是不行的了,可是就這麼的讓他一直罵下去?
李夢楊對這個罵並不在意,再說了也沒什麼髒字兒,可是人民羣衆受不了呀……也就是說,其實人民是完全朝向李夢楊的,所以,李夢楊他不能跟人民羣衆對着幹呀!
李夢楊難道要這麼說?
‘你們別舉報了,就讓這個傢伙罵我?’這個事兒聽上去太傻逼了吧?
“哎~”想到這裡,李夢楊不禁一嘆啊。
不過,那邊的馬克吐溫非常鄭重的開口了。
“陛下!其實我是真的爲你擔心啊!我是真的爲你着急呀!你還沒看出來嗎?我們現在的美利堅帝國,確實是一片的形勢大好,但這裡面其實暗藏着隱憂的!最明顯的一個,那就是你將要成爲一個獨裁者了,這是最大的問題!”
這一通話,馬克吐溫換了一口氣,因爲他還沒說完。
“陛下!我們帝國缺少一些個東西!一些個可以真正制約你權利的東西!”
是缺少了東西?而這個東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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