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8章 瘋狂一回
新改名的杜比劇院，位於好萊塢大道與高地街交界處，也是好萊塢高地中心一系列商業建築當中，最爲有名的一座。
正午的太陽高高掛在天空，金黃色的陽光落在杜比劇院正門的海報上，卻照不亮蝙蝠俠背景上的陰暗。
此時，已經有影迷向着高地中心匯聚。
這段星光大道上面，多了很多蝙蝠俠和小丑在遊蕩。
高地街的一家舊倉庫裡面燈火通明，三個二十五六歲的年輕人各自忙碌着化妝。
他們將臉塗成慘白色，又畫上一張血盆大口，猙獰恐怖。
三件小丑的黑色周邊外套，分別穿在了他們身上。
領頭的小丑詹姆斯-霍爾姆斯來到地圖前，地圖是高地中心分佈圖，兩邊貼滿了照片，全是這些天他們拍的杜比劇院周圍的情況。
鮑勃和凱文跟了過來，看着地圖沒有說話。
這是來到洛杉磯之後，從臨近墨西哥邊境小城丘拉維斯塔搞來的武器裝備。
凱文停下腳步，慘白色中的一雙灰色眼眸，緊盯着馬丁的海報。
鮑勃和凱文都來到箱子邊上。
三人最後一次檢查裝備，準備出發。
槍下面，放着三個猶如圓筒，乍一看很像手榴彈。
他問道：“頭兒，馬丁也會出現在首映式上。”
鮑勃轉頭間，看到牆上懸掛的小丑海報。
“打開吧。”詹姆斯說道。
詹姆斯掀開一塊大帆布，露出下面一個棕色的大皮箱。
詹姆斯拿起一枚，裝進外套口袋裡，說道：“怎麼用，你們都會，用時記得扔遠一點。”
詹姆斯本來想買手雷或者震撼彈，但對方聲稱沒有貨，只買到了幾枚催淚彈。
詹姆斯快步走到那張海報前，從口袋裡掏出一把小刀，揮手插在了小丑海報的正中央。
兩人打開了地上的兩個箱子，詹姆斯拿起其中的一支M76衝鋒槍，掛在了黑色的長款西裝外套下面，又把幾個加長彈匣裝進外套另一側，正好能遮掩住。
從科羅拉多州帶來的左輪，則插進腰側的槍套裡。
凱文是個身材壯碩的年輕人，同樣穿上類似的外套，又拿起M76和彈匣，掛在衣服裡面，說道：“事情在變好之前，要先變得更糟，我們只是推動這一步。”
詹姆斯不是富豪，手中資金有限，只能通過鮑勃朋友的渠道，弄到了一些他認爲合適的武器。
鮑勃拿起一枚，同樣裝進外套口袋當中：“可惜沒弄到手雷。”
鮑勃同樣選擇了M76，這款衝鋒槍短小精悍，便於攜帶。
他看了眼兩位同伴，說道：“你們爲什麼這樣嚴肅呢？我們要做的是幫這個世界迴歸本質！”
凱文拍了拍遮蓋在外套下的衝鋒槍：“這些足夠了！”
那是《黑暗騎士》的主海報之一，馬丁的海報。
刀鋒刺破馬丁的那張紅豔豔的嘴，彷彿把人釘在了牆上。
鮑勃和凱文愣了愣。
詹姆斯彷彿看透了整個世界，扭曲的面龐稍微變得正常，就連那張血紅色的嘴，也回到了平時的模樣。
“我們曾經瘋狂崇拜馬丁，認爲馬丁與其他好萊塢明星完全不同，以爲他就是這個世界真正的陽光，能夠照亮我們人生中最黑暗的地方！”他表情特別平靜，眼神中卻透漏出瘋狂：“那時我以爲馬丁就是小丑，是改變我人生與世界的那把鑰匙，至少能脫離於這爛俗的世界之外！”
凱文和鮑勃與詹姆斯不同，他們家庭完蛋了，人生完蛋了，又深受小丑的影響，想要像小丑那樣肆無忌憚的瘋狂一回。
不等兩人說話，詹姆斯又說道：“你們認爲馬丁等同於小丑嗎？不，馬丁不是小丑！絕對不是！”
他手裡的刀子，用力戳下去，海報上的馬丁傷口越來越大，人臉都快被撕裂了：“馬丁不是小丑，他變成了這個爛俗世界的一員，你們沒有發現嗎？他跟好萊塢那些爛貨有什麼區別，眼裡只有錢和女人，賺了幾億身家，上了幾十個女人，卻對這個快速變爛的世界不聞不問！”
“是的，他確實這樣！”凱文想到了頻繁去他便利店裡零元購的黑人：“他跟一個倪哥做朋友，簡直侮辱小丑！”
詹姆斯手裡的刀子，深深刺入海報後面的牆上，他鬆開手，說道：“這股讓世界變爛的浪潮，是從好萊塢開始的，我們要給好萊塢一個深刻教訓，阻止這個世界向深淵滑落！哪個爛人敢擋在我們前面，我們就把他送入地獄！”
鮑勃想到好萊塢明星的醉生夢死和各種正確，喊道：“現在的好萊塢，全是妖魔鬼怪，幹掉他們！幹掉他們！”
“出發了！”詹姆斯率先出了倉庫門。
三人穿過巷道，走上了高地街。
七月份的天氣有些熱，換成其他時候穿成這個樣，肯定會引起其他人注意。
但今天是《黑暗騎士崛起》舉辦全球首映式的日子，全洛杉磯不知道有多少個小丑在街頭晃盪。
接近好萊塢高地中心，路上的小丑隨處可見，穿着西裝外套的也有很多。
那些街頭畫師的攤位旁邊，還有些人在等着化妝成小丑或者蝙蝠俠。
前方，杜比劇院在望，鮑勃和凱文不知道是興奮還是緊張，身體略微顫抖起來。詹姆斯停下腳步，說道：“別慌張，到處都是跟我們一樣的人。”
等到兩人情緒穩定下了下來，他說道：“分頭行動吧！”
鮑勃和凱文轉身走向了相反的兩條岔路。
詹姆斯來到高地街與好萊塢大道交匯的路口，略微等了一會兒，一大羣小丑過來等着過路口，他混了進去。
路口，維持秩序的LAPD很多，但沒人注意這些小丑。
詹姆斯混雜在其中，穿過了好萊塢大道。
但今天來的影迷太多了，他被擠在了靠外一些的地方。
距離首映紅地毯開始還有一段時間，詹姆斯跟那些瘋狂的影迷沒什麼區別，耐心等待好萊塢的爛人們登場。
…………
沿着日落大道，黑色的凱雷德開進了尼克爾森的豪宅裡。
開車的保鏢停好車，馬丁從車上下來，快步進了別墅大門，等在門口的洛琳先與馬丁問好，接着跟駕駛位上下來的布魯斯打了招呼。
別墅裡，傑克-尼克爾森站在穿衣鏡前，正在整理黑色領結。
老頭年紀大了，身材也嚴重走形，但渾身上下仍然洋溢着屬於混蛋的氣質。
他抓起一根柺杖，來回走了幾步，問道：“好久沒走紅毯了，這個造型怎麼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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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丁打量一陣，說道：“很好，像個老變態。”
尼克爾森轉回頭：“等走上首映紅地毯，我會讓你明白，什麼叫氣場全開，壓得人擡不起頭來。”
馬丁承認：“論變態，我確實不及你十分之一。”
詹妮弗-勞倫斯拿了一件黑色西裝外套從衣帽間出來，笑着跟馬丁打過招呼，幫着尼克爾森穿上，說道：“你最近血壓有點高，別太激動。”
大廳另一側的洛琳撇了撇嘴，老父親找的小女朋友，年紀跟她一般大，看了實在不舒服。
她只希望父親不要再找個十八歲的。
馬丁看了牆上的掛鐘，說道：“時間差不多了，我們出發。”
尼克爾森略微整理外套，拄着那根柺杖，跟着馬丁出了別墅。
他那位頭髮近乎全白的老司機頂替布魯斯，坐在了駕駛位上。
一輛車，四個人，趕去杜比劇院。
新老兩代小丑，今晚要一起走上《黑暗騎士崛起》的首映式紅毯。
…………
太陽轉到西邊的時候，杜比劇院門前的紅地毯上發出了今晚第一次歡呼聲。
出演過貓女的兩位女演員米歇爾-菲弗與安妮-海瑟薇一起走上了紅毯。
本來華納兄弟和DC影業還邀請了哈莉-貝瑞，但後者毫不猶豫的拒絕了邀請。
就像喬治-克魯尼拒絕作爲蝙蝠俠演員出席這場首映一樣。
這些角色，或許是他們演藝生涯永遠無法忘記的痛點。
一輛接一輛的豪華轎車沿着好萊塢大道緩緩開來，有序的停在首映式入口，車上每下來一位明星，就會引起衆多攝影記者的騷動。
這條星光大道上車輛像人一樣擁擠。
很快，導演諾蘭和製片人艾瑪-托馬斯夫婦走過紅地毯，到了劇院門口。
老一代的蝙蝠俠們，也在閃光燈中陸續登場。
邁克爾-基頓和方-基默兩人，幾乎被媒體和影迷遺忘了。
一陣發動機轟鳴聲這時響起，巨大的蝙蝠車開到了首映式現場。
這一代蝙蝠俠克里斯蒂安-貝爾從車上跳下來，向着四周頻頻招手，走上了紅地毯。
隨後，頂着一顆閃亮光頭的範-迪賽爾也下了車。
湯姆-哈迪因爲《盜夢空間》劇組槍擊事件和巴黎的跟蹤事件，早已被諾蘭厭惡，自然拿不到毒藥貝恩這一角色。
影片裡的貝恩是個從身體到搏擊能夠壓制蝙蝠俠的強悍角色，諾蘭說服劇組和製片方，高薪邀請了家人俠的首領出演這一人物。
《黑暗騎士崛起》仍然採用了雙雄對決的模式，範-迪賽爾雖然飾演的反派，但個人氣勢驚人。
他穿着一身與貝爾顏色完全相反的白色西裝，昂首闊步，自帶老子天下第一的氣場。
紅毯兩邊影迷情緒高亢，大聲喊着喜歡的明星的名字。
詹姆斯這時終於擠到了靠前一些的位置，目光落在範-迪賽爾身上，這位是好萊塢第一線的明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