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個輾轉反側的夜~
清晨,洛杉磯被迷濛的薄霧籠罩,朝陽映紅了天邊,位於山頂之上的傑森莊園掩映在一片鬱鬱蔥蔥之中,無比靜謐而高雅。
楊橙伴着林間的鳥鳴聲起chuang,腫着一雙眼去浴室衝了個澡讓頭腦清醒過來,披着浴袍到樓下,懷特已經在指揮傭人準備早餐還有收拾屋子,一切井然有序,沒有一絲吵雜。
聽到身後的響動,懷特聞聲回頭,“早上好~”
楊橙揉着眼睛悶聲道,“早上好懷特,該死,我的眼睛忠誠了夏威夷堅果。”
懷特忍俊不禁,不過需要他解決問題的時候從不含糊,微微思考後建議道,“不如做個冰袋敷一敷?消腫效果應該不錯。”
“這是個好主意,我迫不及待的要試一試了~”楊橙輕笑道。
等他敷了半個多小時,眼睛慢慢的恢復了正常,這才吁了口氣。
此時已經是上午八點了,老爸老媽穿戴整齊走下樓,看到楊橙在沙發上挺屍,無語的對視了一眼,劉芸邁着優雅的步伐走過來問道,“怎麼?昨晚沒睡好?”
楊橙跟個被遺棄的孩子似的,可憐巴巴的點了點頭,費力的撐起來,“先去吃飯吧,你們昨晚睡得好嗎?”
“很好,好久沒睡懶覺了,舒服~”劉芸跟小女孩一樣昂着下巴,眯着眼睛說道。
楊森也是微笑點頭附和,不過當他坐下來準備吃飯時,忽然拉下臉說道,“本來計劃明天回紐約,不過計劃趕不上變化,一會兒我們就走。”
楊橙不解,烤的酥酥的切片面包被他撕成小塊塞入口中,含糊着問道,“怎麼了?紐約那邊出事了?”
楊森滿臉不爽,就連一向與人爲善的老媽,臉上也敷上了一層寒霜,冷哼了一聲說道,“還不是那個徐老二,最近越來越過分,先是多次在商會內部聚會中若有若無的對楊家表達不滿,批評我們不合羣,這陣子更是有翻修唐人街的計劃,還拉着我們楊家一起投資。
這也就罷了,剛剛你爸接了個電話,紐約那邊傳來消息,說徐老二不知道什麼時候跟象黨那邊搭上了關係,還要送幾個年輕人選舉議員,他這野心真是越來越大了。”
楊橙深深的皺着眉頭,徐老二?他倒是在拉鍊頓的晚宴上碰過一回,上次他就隱隱表達了對楊家的不滿,但楊橙也以爲他僅僅是抱怨幾句,沒想到現在付諸行動了,這個傻X,也不看看現在是什麼時候?輪得到他們搞內鬥~
“那老爸您想怎麼做?”
楊森喝了口牛奶,“現在不是我想怎麼做,而是這個徐老二到底想幹什麼,如果是衝着我們楊家來的,那他絕對是活膩歪了。”
“砰~”的一聲,牛奶杯被重重的放到桌上,好再楊森有輕重,沒摔碎。
楊橙的不滿可不僅針對徐老二,還有華人商會,“要我說,這華人商會乾脆解散算了,發展到現在,他們早就失去了初衷,開始爲自己謀利益,天天扯着塊狼皮四處活動,以爲自己真的變成狼了,熟不知他們仍然是一羣待宰的羔羊。”
楊森也嘆了口氣,“是啊,這也是爲什麼楊家不願意參合進去的原因,有些話即便我們不認同但也得承認是有道理的,一個Z國人無論走到哪裡都是一條龍,可一羣Z國人湊到一塊,連蟲子都不如!”
這話中暗含着楊森的悲痛,對那些不爭氣的華人夾雜着諸多不滿。
劉芸在一旁搭音,“我昨天出去做造型的時候,正好碰上了華人商會總部這邊一個高官的夫人,她用嘲笑的口吻跟我說了件事,去年剛從Z國來的一個新移民,在聖蓋博谷那邊買了家中餐廳,卻被總會下轄的一個分會佔爲己有,而且指控該華人不付房租、拖欠稅款,商會無奈之下才接下燙手山芋。
聽她那譏笑的語氣,搞不好就有她在其中參與。”
楊橙嘆了口氣,這種事簡直比比皆是,那些抱着各種各樣目的加入商會的人,沒一個是好鳥,讓他們對付洋鬼子滿口仁義道德、能忍則忍,常把退一步海闊天空當作口頭禪掛在嘴邊,可欺負起自己人來可是一點都不手軟,甚至比有些白人還要狠毒,搶了你的錢不夠,還得讓你無家可歸,最後還要接受他們的當面嘲諷,簡直是一羣人渣,反正楊橙從不屑和這些人爲伍。
“現在那個被害的華人怎麼樣了?”
劉芸遺憾的搖搖頭,“還能怎麼樣?花了畢生積蓄買下餐廳又重新翻修,現在一毛錢的成本都沒收回來便被人趕出家門,只能靠着在外面打黑工勉強維持生活,聽說他夫人因此染上了重病,醫院進進出出好幾趟,沒錢醫院也不會白白救治。”
楊森也是唏噓不已,但類似的事情他知道的比劉芸和楊橙多得多,也沒見他去管過誰,不是他不想管,而是管不過來,管了一個管不管第二個、第三個?不管的話保準被人戳脊梁骨,這就是人性,所以乾脆眼不見爲淨,顧好自家的事得了。
楊橙完美的繼承了老爹的基因,想法一模一樣,不過他終歸是年輕,而且骨子裡的他也早已不是他,聽到這事還是有些難受,當然,他不會當聖母主動找上門施以援手,只能暗暗記下這事,一旦有緣碰到那個華人,他不介意施以援手,要是沒碰到就算了,雙方沒緣分,他可不會上門去給人逆天改命。
見客廳的氣氛有些凝重,趕緊轉移話題,“行了,不說這事,先吃早飯,吃完早飯我送你們去機場。”
劉芸擺擺手,“別折騰了,你好好睡一覺,我們這麼大人了還用你送?”
楊森也跟着點頭,但凡涉及到家庭問題,他一向以老婆馬首是瞻。
楊橙哭笑不得,“那當我沒說,祝你們一路順風,另外,那個徐老二您要是覺得不好對付,等忙完了這邊的事情騰出手來,我去收拾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