淳于慕青醉得有七八分的樣子,幾乎都不省人事了,只因爲那一句“你姓姬嗎?如果不姓姬,我跟你走,我討厭姬姓的人!”,就隨便跟了他回來。
赫連絕也想不通,他那時也不知爲何神差鬼使就回了她一句“那我帶你走!”,那幾乎是不假思索的。他何曾會這樣……
在回府的馬車上時,她更是大大鬧騰着,幾乎是手舞足蹈的,沒有一時的安寧,蹦蹦跳跳,嘰嘰喳喳的,饒是他修養再好,定力再夠,剛剛幾乎都差點忍不住要把她拎下馬車,扔了她。
摟着她時,她就像一條小水蛇般纏着他,鬧着他,與當日在西郊秦嶺那個楚楚可憐,卻傲氣不屈的女子形象相距甚遠,如若不是相同的相貌,又無易容的痕跡,他幾乎以爲這人不是當日所見之女子!
赫連雪順着他的眸光,冷冷盯看了慕青一眼,復又看到赫連絕早已落座捻起茶盞,優雅溫情的細啜起茶水來。
“哥哥!”,赫連雪小嘴微嘟,嬌嗔的喊到,蓮步走到他身側。
聞言,赫連絕噙着溫淡的笑意,長臂一攬,將嬌小嗔怨撒嬌的小妹攬到懷中,修長帶着粗繭的手輕輕挑起一把髮絲把玩,眸光似水柔軟的看着赫連雪。
相凝無語,一室甚是安靜,可聽到有細細的穩穩的呼吸聲,卻是旁邊小榻上那酒醉女子所發出的。
赫連絕眉眼餘光捎了一眼,赫連雪將頭枕在他寬厚的肩膀上,柔聲道,“哥哥,我還要應付那可惡的驪妃多久啊?我都快沒耐性了。”
此時的赫連雪安靜溫順的如貓一般窩在赫連絕的懷中,全然沒有剛剛一進門就冷聲冷意。
赫連絕只是將手揉進她的髮絲中,輕輕摩挲着,並不答話。
赫連雪見他沒有答話,也不再繼續這個話題,她知道他的脾性,他,可不像外表這般溫潤如玉,他……
微微擡起頭,仰視那雙如漆子般深濃如墨的眸子,如水溫柔平靜,哪怕是她的親哥哥,她一時也看失了神,可是隻要你多看兩眼,深深探究,就會發現這雙溫柔似水的惑人眸子,三分冷七分狠!
幾乎是下意識般的動作,赫連雪連忙避開這眸光,有點嚴肅的問道,“三皇子找你何事?他難道不知道驪妃娘娘正在爲難你嗎?”
赫連雪說話間,微擰眉睫,淡淡肅然,傾城絕色的相貌上都是肅色,完全不似年方十六該有的神色。
聞言,赫連絕輕慢笑了一聲,不答反問道,“雪兒認爲呢?”
赫連雪卻是冷笑一聲,遂道,“不外乎是想哥哥乾脆順從驪妃娘娘的計策,早日讓他坐上帝王的寶座吧,可我覺得還真是多此一舉,皇上此般迷戀驪妃,爲了取悅她,褫奪姬宸申的太子之位,將三皇子送上太子之位,也沒什麼不可能吧?”
赫連絕看了她一眼,手輕輕扯動她的髮絲,溫柔笑諷道說,“你以爲帝王的*愛能有多久?一個帝王的愛能有多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