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被男人抱在懷裡,慕青身子一僵,感受着男人的氣息噴在她的脖頸上,忍不住癢便縮了縮脖子,男人卻趁着她縮脖子的空擋,一下子親吻在她耳垂上,她忍不住渾身一僵,下意識的身上想將他推開,但男人卻幽幽一笑,咬着她耳垂啞聲道,“我最想要的是你!”
聞言,慕青頓時滿臉的驚慌,低聲道,“王爺,我還有點事,先去忙了,王爺如果喜歡,這房間就送給你住了!”。說完,她便用力推開她,急匆匆的轉身離開。
姬宸煜望着女人驚慌的模樣,脣邊擒起一絲優雅得意的笑容,如波光粼粼的河水般明豔耀人,以前沒發現,這女人原來也有慌張的時候,而且慌張起來的模樣還真的好看呢!
第二日一大早,慕青剛起牀,還沒來得及吃早飯,段十三他們十二個人便已經在白茉她們之後到了靖邊,而且已經等在大廳裡了。
“青姑娘,我們的人原本已經有兩百人,但是上次出事後,折損了一部分,現在還是還剩下一百五十人,如今到靖邊來的,除了我們十二個,還有二十人是隨我們一起的,剩下的一百三十人,都被分散在了都城!”,十三中目前的老大,段耳上前,恭敬的說道,“現在都城由大哥和紫薇,紅櫻兩位姑娘照應着,她們讓我們都來靖邊幫姑娘,如果姑娘有需要,他們也會全部分批次到靖邊來!”
慕青點了點頭,看了他們一眼,也就說道,“你們辛苦了,一會兒綠竹會帶你們在宅院裡休息一日,明日我會有安排,到時候你們再跟我走就可以了,另外,廚房會給你們準備好吃的,你們這些日子趕路辛苦了,下去吧!”
十二個人聞言,趕緊高興着答應着,段午將手中的盒子遞給了白茉之後,也就在綠竹的帶領下,去了之前已經爲他們在後院準備的房間。
在衆人退下後,白茉把小箱子打開,遞給慕青看,“小姐,這些銀子是都城這些年來我們所有的產業,這次爲了以防萬一,全部轉賣變現了,除了紫薇他們留下來的之外,剩下的全部在這裡了,你看怎麼辦?”
“你一會去錢莊那些銀票兌換出一萬兩的金子,然後帶回來交給蘇樂,她知道怎麼做,她哥哪邊正好需要!”,如今她手上的攤子大了,雖然到處也都需要錢,但是卻不能動這些,而這一萬兩金子,是留給蘇宇手中正在培養的那兩千人用的,而且他還在繼續收買人手,這些都是需要錢的。
“是!”,白茉趕緊應着。
“記住,去錢莊的時候小心些!”,慕青又低聲提醒。
“小姐,你還是擔心他們之中有內鬼?”,白茉忍不住問道。
慕青也說不清楚,畢竟這些人都是她五年前救下來培養出來的,在證據確鑿之前,她只是說道,“我現在在西北的攤子比都城大,但都是自己一點一點做起來的,就算用了王爺的人,那也是我親自挑選的,先前我從來沒有管理過都城那邊,其中有人心懷異心也不奇怪,現在我的重點是要藉此機會掌控整個西北,其它城鎮都不管,自然就不能再允許這樣的人在我身邊,我已經讓鄧瑞暗中調查了,相信已經差不多有了消息,一會兒你從錢莊回來後就去見見他,順便也拿一半的銀票給他,讓他收好,而我讓他查的事,在沒有確切的證據之前,十三他們都還是無辜的,爲我出了五年的力氣,我自然也不會虧待他們!”
白茉趕緊應着,按照慕青的吩咐,先去錢莊換了金子,回來後直接將布包給了蘇樂,轉達了慕青的話,果然,蘇樂並沒有絲毫驚訝,反而一副很正常的樣子,白茉也沒多想,只是讓她一定把東西保護好,這裡面可都是錢呢!
而在白茉剛好從蘇樂分開時,就正好碰到了鄧瑞來找慕青,她也沒說什麼,看他的確是有話要說,也就直接帶着他去了慕青的房間。
“鄧侍衛請!”,白茉將鄧瑞帶到了慕青的房間前,恭敬的說道,畢竟以前在王府時,她們都是丫鬟而已。
鄧瑞點了點頭,進去見到慕青正坐在書桌前寫着什麼,也恭敬的行了下禮。
“鄧大哥,你什麼時候跟我還這樣客氣了,快坐吧,麻煩你的事可有進展了?”,慕青問道。
鄧瑞並沒有坐下,只是點了點頭說道,“他們之中的確是有蹊蹺,現在屬下將目標鎖在段午的身上,據都城那邊傳來的消息,在他們出發來靖邊之前,只有他一個人偷偷的離開過一段時間,而且有一個婢女找過他,他給了那個婢女一個包袱,裡面現在還不確定是什麼東西,但那個婢女卻是宮中的宮婢,屬下懷疑這件事。。。。。。”
聽了鄧瑞的話,慕青突地想到了當年在都城救段午的事情,當時她挑中這些小乞丐的人作爲培養對象,讓他們追隨自己,她從來沒有問過他們的出處,家裡還有什麼人,那個時候也沒有懷着做大的心思,只是想要在都城有點產業,而這些產業得用自己的人,平時用於打探消息也就罷了,而他們當時又是對都城最熟悉的一羣人,所以,才選擇了他們,可是如今,姬宸煜的大事,早已是箭在弦上不得不發,所以,她也會有很多事情要提早做打算,這些人,她讓白茉她們特意找人培養了這麼多年,必定是要成爲她的左膀右臂的。
“青姑娘,寧可錯殺一百,也不能放過一個,依照屬下的意見,不如將段午叫來拷問,那小子如此忘恩負義,被他那十二個兄弟知道了,恐怕也不會有什麼好下場!”,說話間,鄧瑞的臉上冒着煞氣,他跟着姬宸煜身邊這麼久了,最恨的便是忘恩負義背主之人,對於這種人,心狠手辣也是正常。
聞言,慕青卻是搖了搖頭,“懲戒雖然是個法子,但是不是根本,鄧大哥,這次事情麻煩你了,我已經知道要怎麼做了!”
鄧瑞摸不準她的意圖,但還是點了點頭,畢竟這段午是青姑娘自己的人,不是爺拿給她的人,她要怎麼處理,別說是他,就是爺也無法過多幹預的。
“白茉,通知下去,我們再推遲一天出發,也讓十三他們多休息一天!”,慕青又轉頭看着白茉低聲說道。
白茉趕緊應着。
而就在慕青他們那邊商量正事兒的時候,在慕青的宅院裡,專門爲十三這羣兄弟安排的房間裡,幾個男人不停的舉杯暢飲,特別是年齡偏小,才十五六歲的段時而和段時山他們兩個,竟然學着幾個大哥,端起酒杯喝起酒來,惹得衆人大聲笑了起來。
而這十二個人中,年齡最大的段耳,顯得溫文爾雅,卻是個能掌控全局的人,他突然起身坐在段午的身邊,拍拍他的肩膀,“五弟,你這是怎麼了?一路上都無精打采的也就算了,怎麼今天見到青姑娘時,也是這個樣子,是有什麼心事嗎?”
段午趕緊搖頭,“我能有什麼心事,我就是奇怪,咱們不都是青姑娘的人嗎,可是你看一下,從年前我們在都城出事,又到後來救我們,甚至把我們送到青姑娘這裡來的那些人都好奇怪,你說這青姑娘到底是幹嘛的呀?”
他的話剛剛一說完,旁邊略微豪放的段杉就狠狠的拍了拍他的肩膀,“老五,你說什麼呢?青姑娘是我們的主子,她讓做什麼,咱們兄弟們就做什麼,她怎麼安排,我們怎麼做就好了,我看這西北也挺好的,說不定我們以後就都待在西北了!”
段午咬了咬脣,他自然知道,他們這些兄弟,當年都是都城街頭的乞兒,是青姑娘給了他們一口吃的,還讓他們跟着她姓,還讓人教他們學了本事,可是,他。。。。。。。一想到這裡,段午就緊緊的握住了拳頭,一把抓起桌上的酒壺,對着嘴就咕咚咕咚的喝起來。
而正在這時,慕青便帶着白茉走了進來,衆人一見,連忙起身行禮,喚了一聲青姑娘,全都不吱聲了。
“青姑娘,您快坐!”,十三最小,今年十五歲還不到,這這些人中是最機靈的,見慕青她們進來,趕緊端了凳子過去,笑嘻嘻的說道。
“行了,不用忙活了,我說完就走!”,慕青用手輕輕的掩了鼻子,說道。
段耳帶着人趕緊恭敬的站在她的面前,低聲道,“青姑娘,你這個時候親自過來,可是有什麼事要交待?”
“段耳,你現在是他們幾個的領頭人,年齡也最長,你們平時關係也好,想必對彼此的瞭解比我多,你們雖然從小都是乞兒,很多人都不知道自己的身世,但中間也不乏有家道中落,淪落街頭的吧?”,慕青並沒有回答他的問題,而是直接問道。
段二一怔,趕緊擡頭,猶豫了一下,還是說道,“是的!”
“誰還記得自己身世的,都說說吧!”,慕青淡聲道。
段午(五)與段其(七)對望了一眼,面上帶着一抹驚恐。
段二神色一暗,終於忍不住上前說道,“青姑娘,是咱們兄弟做錯了什麼事情嗎?還是有什麼對不起青姑娘的?咱們的命都是姑娘的,就算姑娘要拿去,咱們也不會吭一聲,可是。。。。。。”
“段二,你在胡說什麼呢,我家小姐是那麼小氣的人嗎?我家小姐是覺着如果你們真的還能記得住自己身世的,還有沒有什麼家人在,有沒有什麼困難需要小姐給解決的,如果真有,最好是現在都說出來,小姐會盡量幫你們估計到,別自作主張,否則將來造成什麼不必要的誤會,可就不好了!”,白茉冷下臉說道。
衆人一愣,大部分都沒有什麼反應,但也低下了頭,因爲他們從有記憶開始,都已經在大街上要飯了,只有段五和段七不敢置信的望着慕青,“青姑娘,你這。。。。。。這是什麼意思?”
慕青看着他們,淡淡道,“這些年,你們做事盡心盡力,你們的能力我也看到了,我把你們都當成我身邊最信任的人,但是這次都城出了這麼大的事,最開始我一直不知道,但是卻有人早已派人去查了,今天得到消息,我也不想瞞着你們,只因爲內鬼的原因,我知道不會是你們做的,但是爲了大家好,所以。。。。。。”
“青姑娘儘管放心,你當年不僅救了咱們性命,而且還對咱們這麼好,這樣的大恩大德,咱們兄弟是不會忘記的,對姑娘的事,我們都是盡心盡力的,絕對不會有二心!”,段二帶領衆兄弟趕緊跪下。
“既然你們都這樣說了,那我是自然信任你的的,這兩天,你們就好好休息,到時候我會將你們分派到不同的城鎮,到時候有你們忙的,只是段二、段五、段七,你們三個會暫時留在靖邊鎮,我有更重要的任務要交給你們三人去做!”,慕青又說道。
對於她的話,十二人都沒有異議,趕緊應着。
對此,慕青滿意的點了點頭,帶着白茉出了房間,只是纔剛走到前院,她想了想,低聲吩咐白茉道,“白茉,你將段五和段七叫到我書房來!”
白茉聞言,趕緊去辦。
書房裡,段五和段七行禮之後,也就恭敬的站在一旁,好似對此事並不意味。
“段五,段七,你們應該知道我叫你們過來是爲了什麼吧?”,慕青看着他們,淡淡的說道。
段五與段七對看了一眼,下意識的跪了下去,也就低着頭不說話了。
“小姐,你看他們倆這表情,都是不想將自己還有親人在的事,說出來呢!”,白茉故意低聲說道,她的話一說完,下面跪着的兩人果真身子顫了一下。
“我知道,既然沒有人要說,那就傳信去都城,先將那些人找到,然後想法送過來吧,只是不知道這樣好否?”,慕青故意發愁的說道,這些人都太年輕,竟然連話都不敢說了,她原本還懷疑的,不知道爲何,此刻卻並不疑心他們中間誰會是內鬼了,或許,有些事,不說出來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