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要赫連絕幫助姬宸煜坐上東晉的皇位?卻又不想到時候因此受他牽制而失去靖邊甚至西北,所以,你想要對付他?”,鸞歌猛的瞪大了眼睛。
“你果然聰明!”,慕青緩緩一笑,“我知道你能幫我!”
“你好大的野心,我不會幫你,你別做夢了!”,鸞歌猛地回過頭去,說完這句話之後再也不吭聲。
“總有一天你會想明白的,這也是幫你自己,不然憑你現在的力量,你怎麼回去報仇?”,慕青緩緩的站起身來,最後說道。
鸞歌卻是緊緊的咬着脣,就是不吭聲,見狀,慕青也不再強求,只是起身走了出去,她知道有一天,她遲早會想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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臥房中,慕青一邊對鏡梳理着長髮,一邊沉思着,眉頭微皺。
“小姐,要不讓蘇宇夜裡出去試着探探虛實,或許有什麼驚人的發現也說不定!”,紫薇替她取下頭上的珠釵,忍不住說道。
“這兩天之內,他們只會盯我們更緊,那能那般輕易就被我們糊弄過去,否則,姬宸玦當年也不可能在有王爺潛伏多年,太子得竇相他們支持的情況下,還能最後宮變成功坐上皇位,他雖然太沖動陰狠卑鄙了一些,但卻也是個聰明之人!”,慕青淡淡的搖頭道,“而鸞歌來都城,未必就是真的找王爺求救的!”
“那小姐的意思是,鸞歌公主有可能說謊?”,紫薇趕緊問道。
“按照蘇宇所說的西秦之前的情形,以及她現在這副樣子,她的確也沒有說謊的必要,或許。。。。。。”,慕青微微的沉吟了一下,淡聲道,“或許咱們可以借她一用!”
紫薇一聽便來了興趣,問道,“小姐的意思是。。。。。。。”
慕青示意紫薇過來,在她耳邊低聲說了計策,紫薇立即點點頭道,“小姐,真的是好計策,奴婢這就去安排!”
慕青點了點頭,雖然這件事情她沒有這麼大的把握,只能是試一試,可是總比什麼都不做的強!
其實,對於上次對淳于慕青出手的事情之後,雖然最終沒有傷到她,但至少現在她的情況,也幾乎可以算是被他監禁在都城之內了,所以,姬宸玦以爲姬宸煜不會罷休,而她也不會這麼一直跟自己耗着,但是,他在宮中等了幾日也不見她有動靜不說,連整個都城都是一如既往的安寧,可這並沒有讓他覺得安心,反而越發的不安起來。
直到,這一天晚上,突地有一位身穿黑色緊身衣,頭上戴着斗笠的高手男人直接恍若無人的潛進皇宮,在不驚動他身邊這些暗衛的情況下,將一封信丟在了他的御書房的案桌上後安全離開。
戴立取了那信,一眼看到了信封裡的玉佩,立刻不敢怠慢,趕緊趕去了姬宸玦的寢宮,將書信交給了他。
“這是。。。。。。”,姬宸玦在看到信封你的玉佩之後皺了皺眉,這個玉佩是他最後能調動的勢力的專門聯繫的信物,一共是十二塊,包括了他在東晉國內,甚至是其它國家的隱藏的十二部分勢力,一旦被人抓出來,他機會再無翻身之力了,所以,不可能會有人如此拿來送到他面前,所以,這封信一定是假冒的!
“戴立,送信的人呢?”,姬宸玦冷聲問道。
“暗衛說,那人放下信就走了,全身黑衣,頭上戴着黑色的斗笠,武功很高,他們發現時,已經來不及了,而且連他們都追不上,所以,最後根本就沒有看清那人的模樣,只是一道黑影閃過!”,戴立趕緊說道。
聞言,姬宸玦索性連信都不看了,冷聲道,“趕緊將這封信燒了,記住,要人加強守衛,如果再有陌生人來送信,不管三七二十一,先拿下再說!”
戴立趕緊點頭,將信接過,剛將信燒燬,就見姬宸玦才調到身邊的戴琦大步進入房間行禮急聲道,“皇上,剛剛收到消息,最近幾天有人用皇上的名號與西秦現在已經被打爲叛軍的明太子一黨聯繫,現在西北各城紛紛都在傳言,說是皇上您打算與西秦的叛軍明太子一起,準備裡應外合攻打西北的煜王爺,要損害我們東晉的百姓割地給西秦叛軍,就是爲了對付自己。。。。。。自己的兄弟!”
“什麼?”,聞言,姬宸玦整個人都是一怔。
戴琦趕緊低聲道,“是,如今整個西北都傳遍了,而且消息也漸漸的從西北向全國各地傳去,都城都已經有人在說了,恐怕連朝廷中的一些大臣都驚動了,但是我們查到傳言的來源並不是從西北開始的,反而是從都城有人向靖邊的方向逃竄過去才說出來的謠言,現在雖然也已經讓人追去了,但卻還沒有結果,所以,屬下覺得這件事發生得有些突然,而且之前一點消息都沒有,恐怕是都城有人要和幕後之人裡應外合對付皇上您了!”
姬宸玦眸色一暗,冷聲道,“又是冒名的信,又是冒用名號,看來這件事情不簡單,怕是有人打算栽贓陷害朕了,而且這人,對朕還真不是一般的熟悉!”
戴琦驚聲道,“爺,您的意思是,這些人做這麼多,是故意。。。。。。。”
“當年淳于府的罪證不就是和現在有着異曲同工之妙嗎,當時太子和本王甚至連父皇都在抓淳于奕,甚至是淳于家的錯處,卻是一直無果,最後突然就傳出了同樣是通敵賣國的傳言,而且證據那樣輕易的被我們抓住了,雖然父皇當時什麼都沒有說,但是我們誰不清楚,那所謂的證據,肯定是有人誣陷的,卻忽略了是誰陷害的淳于奕,現在,段慕青和段慕鑫都是淳于府逃出來的人,怕是也覺察到什麼,段慕青在都城這麼多日子,明知道有危險,卻甘願留下,看來並不是爲了救段家的人,而是藉着這個幌子轉移朕的視線,讓姬宸煜在暗地裡搗鬼,這一次,先什麼都不管,給朕死死的盯着西北又有什麼大動作,就知道了!”,姬宸玦幾乎是咬牙切齒的冷聲道。
“那皇上,咱們就這樣坐以待斃嗎?”,戴立也趕緊急道。
“慌什麼,只要朕還是皇上,便是掌控着這東晉的最高權力,就憑這些雕蟲小技能耐朕何,他以爲他耍些小手段,就會將朕怎樣了,簡直是可笑!”,姬宸玦冷聲吩咐道,“讓人都小心點,最近都各自收斂,不要隨便行動,讓他們以爲自己成功了,等朕的命令,再將他們一舉殲滅!”
戴立與戴琦趕緊應着,各自去辦。
望着燒剩下的那一灘菸灰,姬宸玦冷冷的皺了皺眉,看來當初他還真是被那個女人一時迷惑,以爲將他趕到西北去就可以不動聲色的解決他了,可是沒想到的是,卻中了那個女人的計,他早該想到,斬草不除根,只會春風吹又生,現在再想除掉,哪裡還是那麼容易。
本來他還想等那個女人識時務投靠的自己身邊來,既然他對她這麼寬容,她還不識擡舉,一味的要求死,那他也不用再客氣了,他姬宸玦得不到的東西,就算毀了,也不會讓別人好過,是時候讓她知道她的選擇有多錯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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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城丞相府後院,姬宸煜聽了鄧瑞的稟報之後,忍不住脣角一勾道,“這個人來的正是時候,原本這一次的消息只是空穴來風,如果鸞歌肯開口,那本王就算做了什麼,也只會讓天下人拍手稱快,這可是確切的證據,這一次只能怪他運氣不好,本王不會再放過他,也不會再等下去了,本王等的時間夠長了!”
鄧瑞低聲說道,“王妃爲了長公主的安全,將她帶在自己身邊,恐怕有危險,而王爺利用了皇上的假信物,也已經打草驚蛇,屬下恐怕這會兒,皇上已經反應過來了,爺,王妃可能會有什麼打算,但屬下還猜不到,希望爺能想個辦法儘快與王妃見上一面,客棧哪裡今晚突然多了一批人,屬下要趕緊回去,提防皇上狗急了跳牆,做出對王妃不利的事!”
聞言,姬宸煜的眉頭瞬間皺緊,點了點頭,沉聲道,“這次不管是本王,還是青兒都沒有考慮清楚,是本王讓她冒險了,鄧瑞,其它的事你都不用管了,青兒的安全就交託給你了!”
鄧瑞鄭重的點了點頭,正準備離開,突地又想起了什麼,挪出去的腳步又收了回來。
“還有什麼事情嗎?”,姬宸煜奇怪的看着他。
“爺,王妃好似已經知道了您和北越國聯盟的事情,王妃雖然沒有表現出來,嘴上說相信王爺,但是屬下覺着,爺還是跟王妃解釋明白的好,何況。。。。。。不然,王爺現在寫封信吧,寫封信簡單的說明一下,讓屬下帶回去交給王妃,至少讓她在這種時候,不要再懷疑王爺!”,鄧瑞低聲說道。
姬宸玦微微一怔,直覺的皺眉,苦笑道,“如果本王能寫信,就算你不來,本王也能派人送去!”
鄧瑞一愣,驚道,“爺的意思是。。。。。。”
“暗夜的人雖然假冒西秦明太子的人做了這樣一場讓百姓知道皇上和西秦叛軍聯盟要攻佔西北的幾個城池,只爲了要除去本王,而要將西北的那幾個城池拱手讓給西秦國的叛軍,讓他再次讓百姓失望,失去民心,而朝中不少人也在竇相的秘密聯合下支持本王,還有青兒的那些人幫忙,但是東晉因爲先皇當年爲了起義成功,而讓不少暗藏勢力盤根錯節,本王畢竟以前從未在明面上得勢,所以,要想真正統領東晉,讓百姓少受戰亂之苦,但以本王現在的勢力還是不夠,確切的說還不到時候,但又不得不動手了!”,姬宸煜皺眉道。
“爺的意思是,有可能最後會接受北越皇提出的條件?”,鄧瑞眸色一暗,瞪大眼睛緊緊的盯着姬宸煜。
姬宸煜沒有否認,但也沒有肯定,只是低聲道,“你現在要做的,就是幫本王好好的照顧青兒,護她周全!”
鄧瑞咬了咬脣,低下眼簾,轉身向後走了兩步,突地,他又頓住,頭也不回的說道,“爺,別想着齊人之福,您應該瞭解王妃現在的脾氣,寧爲玉碎不爲瓦全!”
姬宸煜一怔,忍不住怒道,“混賬,誰說本王要坐享齊人之福了?如果能夠這麼簡單的話,本王還整日裡煩憂什麼?還能躲在這裡,卻因爲不想再騙她,而明知她可能現在有危險,卻不敢去面對她嗎?”
鄧瑞得了這句話,心中一喜,趁着背後那厚重的書沒有丟過來之前,大步走出書房。
待鄧瑞走後,姬宸煜沉斂下眼簾,眉角忍不住一緊,自言自語道,“就算青兒願意,本王也做不到了!”
“爺,做不到什麼?”,衛澈似乎剛剛跟鄧瑞打好招呼,聞言皺眉走進來。
姬宸煜收斂起心思,望着衛澈皺眉道,“是你與鄧瑞說了本王之前去過北越的事?否則,他一直留在都城保護青兒,怎麼會知道的?而且還知道得這麼清楚?”
聞言,衛澈趕緊收斂了臉上的笑容說道,“是王爺上次帶着屬下等秘密消失了半月有餘,讓鄧瑞向屬下問起,屬下知道他是擔心王爺,屬下以爲王爺並不會將這事瞞着王妃,所以,也就未注意,但只是稍微提了一下,並未多說什麼!”
“鄧瑞現在能知道的事,他會瞞着她嗎!”,姬宸煜冷冷的說道,“她現在可是鄧瑞的主子了!”
“爺,鄧瑞他只有王爺一個主子的。。。。。。。他是絕對會忠心王爺的!”,衛澈以爲姬宸煜生氣了,趕緊替鄧瑞說道。
“這點本王自然知道,要不是他這份忠心,本王早就把他扔出去了,哼!”,姬宸煜冷冷的瞪了衛澈一眼,彷彿責怪他的多嘴多舌,“你也一樣,以後不該說的到處說,那就別等着本王扔,自己滾出去吧!”
衛澈一怔,急道,“爺,屬下錯了,下次定然不犯,請王爺責罰!”
“離本王與北越皇約定的時間還有三個月,或許到時候會出現轉機!”,姬宸煜皺了皺眉,再次命令道,“以後給本王記住,廢話少說,下去吧!”
聞言,衛澈這才鬆了一口氣,知道自己逃過了一劫,只得應了,一出門就狠狠的抽了自己的嘴巴,滿心懊悔道,“讓你多嘴,讓你多話,如果不是你在鄧瑞面前胡亂吹噓爺的事,也不會讓鄧瑞把這事告訴王妃,否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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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和西秦的叛賊明太子勾結在一起,用西北的城池爲條件,準備裡應外合除掉西北的叛賊消滅西北的煜王,只爲了一己之私來除去自己的兄弟,不顧整個西北的百姓淪爲奴隸,實在不是一國君主該做的事,這樣的傳言越穿越厲害,官府根本不能輕易鎮壓,否則,只會讓百姓越發的反感,越發的相信這個傳言的真實性。
御書房中,姬宸玦在聽取了戴立的稟報之後,冷冷的皺眉,問道,“查到那些冒出西秦明太子的人到底是什麼來路?難道不是姬宸煜的人?還有,西秦那邊,明太子聯繫上沒有?”
戴立趕緊說道,“屬下去查過了,皇上,好似真的不是煜王爺的人,是西秦的人,可是明太子那邊,屬下等一直聯繫不上,據西秦那邊的回信,說是明太子被西秦王派去執行秘密任務了,沒有人知道他的行蹤,按理說,他是不會特別爲難咱們的,難道是西秦王最後真的和煜王合作了?”
姬宸玦卻再次聯想到那封有玉佩的書信,難道是他的親信中有內鬼了?而且那人還和西秦或者是姬宸煜的勾結在了一起?可是不可能啊?
“戴立,你帶人去查淳于慕青,一定要弄清楚,是不是他們在搞鬼!”,姬宸玦冷聲道,“該怎麼做就怎麼做,不用客氣,朕不信,姬宸煜會因爲她跟朕發兵硬碰硬,兩敗俱傷!”
聞言,戴立先是一驚,但很快便面色平靜的應道轉身出去辦事。
而此刻,客棧的房間你,一身黑衣如鬼魅的楚海正在嚮慕青稟報了這幾日的情況之後,慕青點了點頭笑道,“辛苦了!”
楚海趕緊說道,“少主客氣,只是屬下始終擔心這一招太危險,怕是會打草驚蛇,這樣會讓少主立即陷入危險之中的?”
慕青笑道,“就是要打草驚蛇,才能慢慢的逼狗跳牆,如果所料不錯的話,今晚這裡怕是不能平靜了,之前讓你安排的人怎麼樣了?我看不想。。。。。。”
她正說着,就見鄧瑞快速的從窗戶閃了進來,看了楚海一眼,直接在慕青的耳邊低聲說了什麼,慕青點了點頭,鄧瑞趕緊去辦。
“少主,可是那些人行動了?”,楚海雙手瞬間握成拳頭,着急的問道。
慕青點了點頭,“你就留在我身邊吧,蘇宇他們幾個的武功終究不及你!”
“屬下定當護少主周全,安排少主平安出城!”,楚海立即拱手行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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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時分,就在姬宸玦*未眠,着急的等待消息的時候,戴立身負重傷回了皇宮,而他一進入御書房,在姬宸玦看到他身上的劍傷時,忍不住眉頭一皺,冷聲問道,“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不是早就做好了準備才動的手麼?她在都城身邊能有多少人,怎麼會傷了你?”
戴立咬着牙,忍受着疼痛,沉聲道,“屬下也不知道,不過那人武功極高,就連屬下也不是他們的對手,皇上,原來他們根本就不是逃不出都城,而是一直在等着今晚,而且,他們還抓了郭達!”
“你說什麼?”,姬宸玦一愣,郭達,是戴立手下最信任之人,自然也是少數知道他暗地裡收買江湖人之事。
“那些人似乎早就預料到咱們今晚要動手一般,竟然早就在客棧外埋伏好了,反而讓咱們的人一到便落入了陷阱之中,而且他們非常目標明確,就是要活捉屬下與郭達,幸好屬下這次帶過去的人多,纔好不容易逃脫回來,但郭達爲了救屬下卻。。。。。。”,戴立沉聲道,趕緊跪下再次請罪。
“行了,朕知道了,你先下去好好的養傷吧!”,姬宸玦揮了揮手,沉聲道,“看來朕這次怕是又中圈套了!”
“圈套?皇上的意思是。。。。。。。”,戴立一愣,問道。
“信是假的,人也是假的,目的就是引朕出手,怕是就爲了活捉你們證實這一切,可笑朕聰明一世糊塗一時,竟然相信了這些小人的伎倆,要你動了那些人去對付她,正好中了那人的計謀!”,說話間,姬宸玦一掌揮在身旁的龍椅上,椅子頓時斷裂成一地碎木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