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 悲哀的年代

帶着戴安娜離開了帕特里克的府邸,埃爾毫不在意的就進入了另一家貴族的府邸,並且同樣毫不在意的享受着對方熱情的款待。

至於爲何如此,魔法在某些方面卻是是非常的方便,只要稍稍施加一點暗示,對方就會認爲埃爾和戴安娜是他們的遠方親屬。

之所以埃爾會選擇如此,實在是這個時代比起二十一世紀確實是落後太多,所謂的旅店不說也罷,倒是有一些著名的旅店與公寓,但是那樣做就太引人矚目了,在這個大臣剛被刺殺的時間段。

而且現在只是一戰,還沒有到二戰之中,全倫敦吃黑麪包,分發救濟糧的那種情況。

實際上,現在的倫敦貴族,依舊是極盡奢華,與他們的窮親戚的德國容克們完全不同。

廣袤的殖民地,令如今的日不落帝國光芒萬丈。

英國的經濟學家傑文斯1865年曾這樣描述巔峰的日不落帝國。

“北美和俄國的平原是我們的玉米地;加拿大和波羅的海是我們的林區;澳大利亞是我們的牧場;秘魯是我們的銀礦;南非和澳大利亞是我們的金礦;印度和中國是我們的茶葉種植園;東印度羣島是我們的咖啡、甘蔗和香料種植園;美國南部是我們的棉花種植園…”

而在這名“熱情”的貴族的家中,埃爾也真正有了時間與戴安娜好好聊聊。

“我殺掉了阿瑞斯,但是戰爭仍未結束,你說得對,是戰爭造就了阿瑞斯,而不是阿瑞斯造就了戰爭。”戴安娜的情緒明顯的有些失落。

阿瑞斯對於戴安娜的蠱惑雖然沒有起到作用,但是在戰鬥結束後,看着來來往往的士兵,已經在這位貴族家中所聽聞的一切,戴安娜竟然有些認同了阿瑞斯的說法。

“你現在對人類感到失望是嗎?”

通過與這家貴族的交談,戴安娜已經知道了人類的歷史,這個國家是建立在累累屍骨之上的,無時無刻不從其他民族與國家中汲取着血液;而且不只是如此,善良在這個世界是如此的可笑,那一個挑戰他的國家,所做的也不過是與之類似的行爲。

這就是兩個強盜之間的戰鬥。

“是的,我不知道我該怎麼做,人類不值得,不,是人類根本不需要拯救,他們自己選擇了地獄,並樂此不疲。”戴安娜抱着自己的雙膝對埃爾說道。

“戴安娜。”埃爾嘆了一口氣。“你太過苛責你自己,也太過苛責人類。人類從來都不是一個需要拯救的種族,他們需要的是希望,人類在這個世界禹禹獨行,遭受了太多的惡意,這些惡意有些來自神靈、惡魔,甚至外星人,也有些來自他們自己。”

“你所做的並不是結束這場戰爭,實際上這場戰爭已經接近了尾聲,因爲沒有人得到自己想要的,即使是阿瑞斯不死,他在與整個人類面前也不過渺小的一份子,戰爭從來不是由一個人決定,這是兩個國家之間的戰鬥。”

“我知道,無數的人口,幾十萬人,乃至幾百萬人的大戰役,是我在亞馬遜從未見到,甚至書裡也從沒有記載的,我無法改變這場戰役。”

“但是你可以拯救無辜之人。”埃爾說道。“戰爭之中永遠有着不應該有的受難者,我們所做的不是阻止或是終結這場戰爭,而是保護因爲這戰爭受害的人。”

“你的職責,不是殺死阿瑞斯,也是終結戰爭,而是拯救無辜之人,殺死阿瑞斯與終結戰爭,只是拯救無辜之人的手段與過程罷了。”

每一個超級英雄都有着一顆善良的心,這種善良或許是他人不能認同的,但是毫無疑問,他們因此而輝煌。

“是的,我並不應該因此而消沉。”除了蝙蝠俠之類的英雄,其實大部分英雄都有着一份樂天的性格,戴安娜只是稍微受到了一點打擊而已,即使埃爾不開導,戴安娜自己也能舒緩過來。

而經過埃爾的開導,戴安娜輕而易舉的就擺脫了自己心中陰鬱。

“所以,我們離開這裡吧。”戴安娜提出了一個讓埃爾有些驚訝的建議。

“我想你說的是對的,戰爭中受苦的大多數人都是普通人,我們或許無法阻止這場戰爭,但是我們可以拯救他們。”

埃爾聽到戴安娜的話語,微微一笑,確實如此,埃爾自己並非熱心之人,但是神奇女俠並不應該改變。

在戴安娜的建議下,兩人趁着夜色離開了倫敦,至於天威兩人而引起的騷亂還有那位依舊在擔驚受怕的史蒂夫上尉,就不在兩個人的考慮範圍之內的。

天堂島最後也不過是隻會成爲一名退伍老兵的奇怪冒險而已。

在一戰中最激烈的戰場不是在英國,而是在法國,在法國,戴安娜見到了真正的戰場,那是殘酷的,無法用言語訴說的可怕場景。沒有正義與邪惡,無論是協約國還是盟國,在冰冷的戰壕裡,士兵都是毫無價值的犧牲品。

但是埃爾不知道的是,在他們離開倫敦之後,某位偵探卻受命探查帕特里克爵士的死因,而史蒂夫·特雷弗當然知道一切是誰幹的。

但是他並沒有聲張,他只是偷偷收集了一些散落在地面上的血液與灰燼然後悄悄的消失了。

他要證明自己,然後擺脫那該死的詛咒。

而戴安娜與埃爾則一直越過了交戰的邊界,來到了德國的境內。正如埃爾所說,德國之內也是一片哀嚎,甚至比起英國,這裡的人民生活更加的艱難。

戴安娜手中的刀劍無法保護他們,她深切的知道了人類的本性,她不在對人類抱有過大的希望,但是也不會因此而放棄自己的職責。而埃爾則伴隨着戴安娜,一點點的看着她是如何從一個不諳世事的少女,真正的成爲了一名勇敢的超級英雄。

最終,神奇女俠,成爲了在歐洲大陸流傳的傳說,如同原本應該的那樣。

直到,最後,他們等到了戰爭的結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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