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0米開外，哪怕機槍在開火，也頂多能看到一個小小的黃點在閃爍。
特別在兩塊厚度超過一釐米的槍盾掩護下，不停左右擺動的機槍中線幾乎不可能被步槍打中，特別是在漆黑一片的夜晚。
一般來說，要懟這樣的機槍位方法很少。靠重火力炸掉機槍碉堡；抵近之後再想辦法，用手雷丟進去，或者用爆破筒。
可是在此之前，在這種重型機槍的射界當中，每一個步兵都只能求神保佑了。
毛子的步炮協同本來不差，但貧乏的彈藥供應，限制了毛子的火力。缺乏重型武器的紅軍，打這種巷戰基本都是靠人命去填。
這一次的進攻卻無比順利，連負責指揮的中尉都有點傻眼。
以往一羣新兵烏拉烏拉地衝上去，多半會幾分鐘內被掃死過半。
這次非常詭異，德國佬的機槍開火了，很快就啞火了。過十來秒，估計是副手接替，開個兩秒鐘，又繼續啞火。
感覺上這六挺重機槍就是裝飾物。
這時候，一輛四號坦克出現了。它直接懟爆了一堵牆，車頭的航向機槍迅速向衝鋒的人羣傾瀉火力。
誰都沒注意到，有兩粒子彈“啪！啪！”兩聲打爆了駕駛員位置頭頂的潛望鏡。
不光是駕駛員，連炮手的潛望鏡都接着爆了。
“晦氣！”他們還以爲是意外。
不得不說，德國佬的戰意相當高昂，這兩個傢伙居然不怕死地打開艙蓋，探出半個腦袋出來。
然後……就沒有然後了。
沒有了重機槍和坦克掩護，那些躲在戰壕和工廠角落的德國步兵的殺傷力就相當有限了。再碉堡的衝鋒槍，也就那麼幾十發子彈，哪能像機槍一樣連續不斷地開火，製造一個死亡區出來。
在望遠鏡當中，不止一個指揮員發現，德軍那邊的火力遭到了絕對的壓制。拿衝鋒槍的德軍，基本上一露頭就被爆頭。
拿毛瑟kar98k步槍的德軍……沒人鳥。
紅軍的衝鋒，一向都是人海戰術。沒了機槍和衝鋒槍的火力壓制，就那百多條零零星星的步槍能擋住幾千號人？
當幾千號毛子衝到近距離時，不用想了，人數多的那一邊贏。
就在崔可夫將軍面對內務部的‘提醒’時，新的報告傳來了。
“報告首長，拖拉機廠拿下了。”副官來通知崔可夫。
“嗯？這麼快？敵人放棄陣地了？”崔可夫奇怪了。
“不！敵人予以堅決的抵抗，只俘虜了31人，殲敵1130人，俘虜幾乎完好的四號坦克三輛，摧毀五輛，各種口徑火炮18門。我軍傷亡371人。”
崔可夫猛地站了起來，失聲道：“不可能！”
二戰裡，防守方絕對佔大便宜。一般來說，進攻方死個三倍人才拿下一個陣地，絕對是平常事。如果是戰略要地，將軍甚至會覺得賺到了。
這個戰損比，哪怕是紅軍防守都做不到。畢竟德軍火炮更猛烈，那種火炮洗地開路，除非紅軍躲在高強度鋼筋水泥混凝土永久性工事裡，否則根本打不出這個戰損比。
這時候，另一個內務部成員進來了，在前一個耳邊小聲說了一番話。
那傢伙對崔可夫笑了：“就是剛剛那場仗。德軍六挺MG42機槍合共21名機槍手全被波波沙的7.62×25託卡列夫手槍彈射中眉心。首長您覺得怎樣？”
崔可夫一拍桌子：“就算出了個神槍手，也不關你們內務部的事。”
“首長別激動，我們沒有奪你所愛的意思。不過希望首長能考慮一下。”內務部的傢伙遞過一份寫着‘絕密’的文件。
崔可夫支開身邊的人，打開一看，第一行字映入眼簾中。
【超級士兵計劃（美國）】
“這……莫非這個神秘的神槍手就是……”
“不不不，親愛的首長。任何一個強者，在其成長起來之前，都需要優秀的導師。我是希望首長你能多注意下是否有類似的優秀人才。”
“哼！哪怕我找出來也不會給你們。蘇聯丟不起斯大林格勒，這是斯大林總書記的死命令。”
“我們當然無疑違逆總書記的命令。只不過，萬一這些人才需要退役呢？”
崔可夫沉默了。
士兵受傷退役，這是難免的事。往往各種因傷退役的士兵是戰死士兵的十倍。
“到時候我會通知你的。”
“感激不盡。”內務部官員滿意地離開了。
接下來的情報，更讓崔可夫張目結舌。
天亮之後，整個上午他都有點神不守舍：“見鬼，到底是怎樣的槍法才能用波波沙在兩百米開外射爆十幾個坦克潛望鏡。”
用莫辛納甘狙擊槍慢慢瞄準的話，崔可夫覺得正常。
但波波沙是近程突擊步槍，別看都是7.62mm口徑，那個彈頭長度和火藥填裝量根本不是一回事。
“那可是波波沙啊！哪來的超級神槍手。”
這時候，地下指揮部裡第13近衛師師長羅季姆採夫少將走了進來，作爲集團軍裡少數擁有比較完整建制的師長，羅季姆採夫少將的地位相當高。
“波波沙？波波沙怎麼了？”
崔可夫將那事說了。
羅季姆採夫少將登時想起了一個身影：“莫非是那個小夥子？”
“誰？我昨晚去東岸追着後勤部的傢伙拿補給。正好碰上一個叫德勞斯基的新兵，感覺那小夥子身手挺不錯的。他的上等兵領章還是我給的呢。”
別看紅軍後勤亂糟糟的，因爲巨大的兵力缺口，連周圍村裡未受過軍訓的年輕人都直接逮上火車往前線送。
或許他們連梅木木的身份都無法確認，但高效的內務部和軍部，輕易對上了各種戰況和相應的部隊。
一小時後，蛋疼不已的梅木木已經被逮到了崔可夫和羅季姆採夫的面前。
“你就是梅傑曹*德勞斯基上等兵？”
“是的，我是……”忐忑不安的梅木木，宛如一個做錯事的孩子。
“我是負責防守斯大林格勒的62集團軍總司令崔可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