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約瑟夫,準備好了嗎?”
郎亞谷,山頂,兩個軍人站在一起,其中一個身穿金甲,手裡拿着一把大寶劍,臉上帶着一絲疲勞,但是眼神卻相當有神。在他的旁邊,是一個穿着綠色軍服的青年軍人,綠色的軍服在這個森林茂密的地方顯得非常非常不起眼。但是如果你仔細看這個穿着綠色軍服的男子的話,便會被他俊俏的臉龐,以及臉上的堅毅所吸引,這是一個優秀的軍人。
“已經準備好了,我已經告訴所有的隊長,偷偷的告訴他們,今晚我們將帶着他們偷偷逃跑,之留下那些低級的士兵們,到時候我們將製造出一副繁華的景象,用來迷惑諾克薩斯的軍隊。
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那些人已經將我們要撤退的消息告訴諾克薩斯的軍隊了,按照我的猜測,諾克薩斯的軍隊應該已經出發了。”約瑟夫說道。
“那裡佈置的怎麼樣?”鄔成接着問道。
這一刻的他顯得非常緊迫,臉色並不是很好,但是眼神卻變得堅毅,彷彿下了什麼決定一樣。
“已經按照您的圖紙將那裡佈置完畢了,同時那些工匠也已經控制起來了,不出意外的話,兩天他們將從自己走出來,而那時候相信如果我們的計劃成功的話,他們還能找到我們,如果計劃失敗的話,他們也能夠將我們戰死的消息帶回德瑪西亞。”約瑟夫面無表情的說道。
“是不是覺得我太過婦人之仁了?是不是覺得那些人有可能暴露我們的計劃,你想將他們全部處理掉。”鄔成看着眼前的約瑟夫,雖然他現在面無表情,但是其實現在的樣子纔是他生氣的樣子,畢竟一般情況下,約瑟夫現在應該是面帶恭敬的看着鄔成的。
“將軍,我們是在一場戰爭當中,我們隨時可能失去自己的生命,沒有必要爲了那些工匠的生命,揹負可能泄露消息的威脅,要知道如果消息泄露的話,我們這一萬人便全部死去了。”約瑟夫說道。
聽到約瑟夫的話,鄔成苦笑了一下,鄔成當然知道這樣可能會讓自己陷入危險,但是那可是數千人的生命。在瓦羅蘭大陸上,一場戰爭當中,統計的一般都是戰士的數量,但是一場戰爭真的便只有這些戰士,這些士兵嗎?不,不是的,一場戰爭背後還有無數的民工,無數的工匠,這些人只是在戰場上做着一些沒有人願意做的事情,比如幫助別人佈置陣圖,比如洗衣服做飯,比如搭建帳篷。
這些人冒着和士兵們一樣的危險,出現在戰場上,但是他們的傷亡是不計入戰場損失的,無論是那一方勝利,這些人都會被屠戮,因爲這些人都是戰力不足的愛國人士組成的,他們在踏上戰場時,不被國家承認,不被別人理解,甚至在戰場上,還被自己的弟兄們鄙視。
這些人沒有資格和別國交鋒,只能在幕後做事,但是他們依舊是最愛自己國家的那些人。
“那些工匠也是我們的兄弟,是一隻默默爲我們付出的人,如果我們戰死還有機會被國人牢記,被稱作英雄的話,這些人連死去都沒有人在意,越是這樣,我越不能讓他們白白犧牲。”鄔成說道。語氣當中帶着些許無奈,他不知道爲什麼德瑪西亞會有這樣的制度,會有這樣的一羣人,但是他們的精神深深的將自己感動了。
“將軍的思想不是屬下能夠理解的。”聽到鄔成的話,約瑟夫慚愧的說道。
“天要黑了,我們要去赴死了,你怕嗎?這一次我們應該在劫難逃了。”鄔成拍了拍約瑟夫的肩膀,說道。
眼前的這個約瑟夫其實還是一個孩子,說是一個青年,其實還是一個十七八歲的孩子,但是在這樣的戰亂時代,這個孩子已經從軍十年了,經歷了鄔成上戰爭,就是自己的這個身份所代表的人,也只有二十歲,但是也從軍十多年了。
如果是前世的話,這樣的年級還是在學校裡,享受着父母的供養,學院的教育,每天想到的第一件事並不是自己還活着嗎?而是今天吃什麼,然後起牀玩遊戲,而不是現在這樣。
這該死的吃人的社會,雖然這是一個幻境,但是鄔成卻深切的感受到了這個世界的惡意,此刻鄔成深深的開始懷念起漫威世界。並不是鄔成不想改變這個世界,而是鄔成沒有能力改變,哪怕鄔成在這裡成爲這裡所謂的神靈,也依舊沒有這個能力,這不是能力的問題,而是規則的問題,是人心的問題。
“不過是一死而已,死有重於臺上或輕於鴻毛,我現在只不過是向着泰山走去而已。”約瑟夫嚴肅的說道。
鄔成正對着落山的夕陽,約瑟夫站在鄔成眼前,在這一刻,在鄔成的眼中,約瑟夫的身後彷彿升起來一道聖光。
“放心,我們還有機會活下來的,更何況就算是我們死了,我們剩下的這些弟兄們是不會讓我們失望的,他會將我們的屍骨待會德瑪西亞,如果我們的屍體還在的話。”在這個緊張的時候,鄔成幽默的一下。
“是啊,萬一我們的肉太臭了,魔獸們不吃呢?”約瑟夫笑着說道,這一刻一直緊繃着精神的他,難得笑了出來。
不過他們的願望是不可能實現的,魔獸過處,除草不生,他們將會吃掉所有敵人的屍骨。
“通知下去吧,我們出發,向着死亡而去,向着德瑪西亞的未來,相信諾克薩斯會記住我們的,畢竟我們可是他們的大敵啊,不是嗎?”鄔成哈哈一笑。
“是,將軍,視死如歸,戰無不勝!
德瑪西亞,永世長存!”約瑟夫眼中閃爍這一絲眼淚,這不是因爲害怕,而是想到自己所能夠得到的榮譽。此刻的他心中帶着的是對德瑪西亞的榮光的嚮往,是對德瑪西亞的未來的期望。
“約瑟夫,如果活下來了,我希望你的女兒能夠嫁給我的孩子。”鄔成在轉身的瞬間突然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