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正在學習魔法的人紛紛停下了手裡的動作，眼神一凝，同時看向了一個方向。
除了少數完全沒有入門的菜鳥法師，其他人都有些驚奇地看着唐尼所在的方向。
他們這些法師，本就對魔力這種宇宙能量有着驚人的感知力，更何況唐尼的進階產生了很大的波動，在這些法師們的眼中，彷彿有種核心場就在他們眼前爆發出來。
沒有狂暴，沒有晦澀，那種剎那間的感覺，反而有着順理成章之感。
莫度沉默地跟隨在古一法師身後，作爲卡西利亞斯之後的首徒，下一任至尊法師最有可能的人選，理所當然成爲了很多人崇敬的對象。
“至尊法師，我真的不明白，爲什麼我們要招納唐尼這種人？雖然他不是那種十惡不赦的人，但他也絕不是好人，他殺的人遠遠比他救得人要多。”
莫度亦步亦趨，終於忍不住了，開口向至古一問出了心中困擾他很久的問題。
卡瑪泰姬，就算是在這主宇宙中也是威名顯赫，絕對不存在缺少魔法學徒的情況。要是他們走出去招呼一聲，別說地球，就算是宇宙的另一端聽到卡瑪泰姬招人的消息，都會瘋了一樣涌向地球。
當然，這是現象是不存在的，卡瑪泰姬只招收地球土著居民，根本不會面向全宇宙。
卡瑪泰姬的威名，是至尊法師古一在這一千年裡，靠着無數足以讓人發瘋和呆滯的戰績積累起來的。
是靠着無數屍山血海生生堆出來的！
毫不誇張地說，古一殺的高級生物屍體，都能再堆出來一座珠穆朗瑪峰！
而如果有能拜至尊法師爲師的機會，自然能讓任何文明的任何物種陷入癲狂。
可爲什麼偏偏要招收唐尼這樣無禮的傢伙？
古一依然穿着他那身白袍，走過每一個地方，都沒有驚動任何人，那些法師們彷彿在精神上自動忽略了古一法師，明明眼睜睜看着古一和莫度從身邊經過，卻沒有在精神和意識上產生任何其他念頭。
就好像古一和莫度從來沒有出現過一樣。
“在無數條時間線上，還沒有哪個地球人能像唐尼一樣充滿了繽紛多彩的未來……死亡和戰火始終環繞在唐尼的身邊，他在無數未來中橫屍星空，但也在極少數未來中變得偉大。”
“實際上，他通過殺人救下的人，遠遠超出你的想象。”
古一那雙充滿智慧的雙眼中，唐尼一幕幕的過往畫面正在流轉。紐約，哥譚……
在時間面前，一切的僞裝和謊言毫無意義。
“以暴制暴嗎……”莫度眉頭微微皺了皺，若有所思。
以暴制暴，雖然對充滿正義感和使命感的莫度而言，讓他有些不適，但也僅此而已。
論以暴制暴，誰比古一干的多？神靈都被她殺了不知多少了。
莫度心中的正義感很強很強，在他心中，正義就是正義，邪惡就是邪惡，不存在正義和邪惡相混合的情況。
他想了想唐尼以往乾的事情，發現唐尼貌似沒有殺過那些無辜的平民，反而在用一種冷酷的方式進行保護，比如唐尼在哥譚幹得事情——雖然莫度不太認同這種方式。
但方向卻是對的。
這樣想着，嫉惡如仇的莫度居然對唐尼多了一絲絲認可和理解。
尤其是，古一法師似乎在對唐尼的未來進行投資。
莫度追隨至尊法師幾十年了，從沒有聽她對一個人的未來用“偉大”這個詞彙來形容。
也就是說，那個唐尼的未來，很可能不比古一法師低。
“難道他將來有可能達到您的程度？或者成爲新的至尊法師？”
莫度腦洞大開，從側面看着古一微笑不語的臉龐，深深陷入腦洞之中無法自拔。
“批量製造那些機械士兵的能力，可以讓未來的地球不缺少強力的底層戰士，而且他還是個變種人，有利於統合世俗界的一些勢力，只要他能在魔法上有所造詣……幾十年幾百年後，他說不定真的有可能達到古一法師的水準，哪怕差一點也勉強可以接受。”莫度自發進行腦補，不可自拔。
卡瑪泰姬的法師們，在至尊法師古一的影響下，多少都有一種“大地球主義”的思想和觀念。
地球本土的，怎麼都好說，萬磁王那麼跳，不也沒見卡瑪泰姬收拾他？當年曼哈頓博士誕生的時候，四處搞事情，卡瑪泰姬照樣保持着沉默，嫉惡如仇的他們，只是在沉默中觀望。
但那些對地球有想法的星外來客，除了像超人克拉克這種無害甚至有可能會成爲“自己人”的極少數外，幾乎都是一刀切，當場弄死。
敢向地球伸手，直接剁頭。
而強如古一法師，都願意用“偉大”來形容一個人，就不得不讓莫度開腦洞暢想了。
他覺得，唐尼將來可能能達到古一法師的水準，哪怕差一點也沒關係，自己將來可以在旁邊幫襯啊。
至於唐尼能超越古一法師的可能性，莫度剛一有這種想法，自己就啞然失笑，這種情況根本就不可能存在。
地球，除了曼哈頓博士那種純粹誕生於意外的量子生命，怎麼可能會有人靠着修行超越至尊法師？
在莫度眼中，至尊法師就已經是人類能夠抵達的極限。而唐尼也有達到這一層次的可能，莫度立刻就提升了對唐尼的注意力。
古一始終帶着溫和的笑，那雙智慧雙眼中，彷彿看穿了過去未來。她偶爾揮動雙手，一股磅礴的魔法散播出去，不知去向。
“那個傢伙怎麼處理？還容忍他這麼猖狂的留在卡瑪泰姬？還把監測喜馬拉雅山一帶的權力交給他？”莫度法師問道，“要不我直接把他給……”
說着，莫度做了一個手勢。
他說的，就是那天，在唐尼要對一個小孩子痛下殺手的時候，出聲阻攔的那個法師。
古一微微搖了搖頭：“不需要，活着的他有更大的用處。巫師沙讚的時間本就不多了，可黑亞當快要甦醒了，我們需要那個人來引出黑亞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