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失意體前屈的帕米拉,張鐵感同身受並且舉旗致意以示‘哀悼’。
拉過毛毯摟在懷裡,張鐵好奇的道:“我們的時間很充足,可以講講你的冒險故事嗎?”
帕米拉很快的從打擊中恢復了過來,她推着張鐵讓他給自己騰點兒地方,然後倚靠在牀頭,小腦袋自然的抵在張鐵的肩上,再順手將毛毯拉了過來。
“我慢慢講給你聽。”
這是一個很悲壯的故事:
2029年,美加邊境。
科技停滯,經濟下行,整個美利堅被籠罩上了三個字:不景氣。
針對變種人的戰爭早已結束,變種人被消滅殆盡,X戰警也已經解散,‘正常人類’終於達成心願,能夠將‘怪物人類’握在手心裡搓圓捏扁。
然而一切都毫無意義,野心家鼓吹的‘變種人的體內隱藏着人類進化的秘密’、‘只要解開就能促進社會進步產生巨大的財富’....之類的畫餅並沒有實現。
變種人幾乎被殺光了,可是人類們仍舊跟SB似的被困在地球上,艱難的爲了一日三餐而活。
羅根,變種人中的‘搖滾偶像’,在經歷了一系列的戰鬥後,這個兇猛的男人身心疲憊,他體內的自愈因子逐漸消失,整天酗酒開車,隱居墨西哥邊境照顧着飽受病痛折磨的查爾斯教授。
簡直是在開玩笑,天下第一的X教授竟然會換上腦部疾病。
暮年的金剛狼在‘荒野’裡孤獨前行,他彷徨、孤獨,彷彿生命中再也找不到值得奮鬥的目標。
某一天,一個陌生女子讓羅根保護着一個名叫勞拉的女孩去加拿大邊境,勞拉倔強、兇猛擁着極強的戰鬥力,各方各面都像極了金剛狼。
因爲DNA裡隱藏着羅根的秘密,某個強大的公司僱傭兵在追殺着她。
在一處長滿茂密樹林的山中,無休止的追捕迎來了終結。
X教授死了,變種人的舊時代徹底結束,勞拉還在,變種人的新時代即將開啓。
17年了,金剛狼終於不再彷徨,他接納了真實的自己,併爲自己感到驕傲。
注射針劑後,鋼爪最後一次從指縫中伸出,羅根嚎叫的撲向強壯的克隆人,誓要爲變種人孩子們打開新世界的大門。
“噗嗤!”
“咔嚓!”
“哐當!”
年老的獨狼和壯年的猛獸狠狠地撞在一起,利爪揮舞之間血肉橫飛。
而在樹林的深處,小變種人們精誠合作,將特種部隊打的是潰不成軍。
一切都結束了。
幹掉克隆人的羅根微笑着倒在了地上,他年邁衰弱的身體再也支撐不住慘重的傷勢。
這頭抗爭一生的孤狼終於在家鄉的土地上安息了。
勞拉幾個小傢伙將羅根埋葬,並在墳頭插了一個X型的墓碑。
就當小狼女準備離開的時候,一個油腔滑調、讓人厭煩的聲音響起了。
“嘿,美女,你的模樣讓我想起了一個朋友。”
勞拉猛地轉身,鋼爪嗖的一下鑽了出來。
穿着紅黑緊身衣、揹着雙刀的變態男人做作的驚呼道:“哇哦,漂亮的爪子!”
暴躁的勞拉二話不說衝到死侍的面前,一爪洞穿了他的心臟。
“女人要抓住男人的心,可是不能用這種方式。”
死侍輕易的將勞拉控制住,囉嗦的說道:“我和你爸爸可是好朋友,雖然他的名氣比我高,片酬比我多,甚至還砍掉了我的腦袋,不過...”
死侍吧唧在勞拉的額頭上親了一口,道:“你得叫我叔叔。”
“咔吧!”
勞拉一腳踹進了死侍的胯下,雞飛蛋打的聲音響起,死侍捂着弟弟痛苦的趴在了地上。
‘艱難’的挪動到羅根的墳前,死侍痛不欲生的道:“兄弟,你死的好.....”
“......慘啊”
打不死且臉皮比城牆厚的死侍讓單純的勞拉毫無辦法,她抿着嘴脣生硬的道:“你想幹什麼?”
“別想去什麼天堂之地,上帝從來沒有建造過那種地方,你們這羣小屁孩只會在一羣變態的牀上飛向天堂。”
雖然用詞非常的流氓,但是死侍說的可都是實話,羅根死了,這羣小孩子上路簡直是找死。
“作爲你的叔叔,我給你找了一位漂亮、性感的嬸嬸....”
“啪!”
一根小草突然增長,鞭子似的將死侍抽進了羅根的墳裡。
“該死的!我竟然和羅根上了一張牀?!”
死侍把腦袋拔出來,發了瘋似的拍打着身體,好像沾染上了致命的髒東西。
帕米拉從林間走出來,冷笑着道:“再敢胡言亂語,我就把你塞進墳中直男的棺材裡。”
死侍手指在嘴上一抹,示意自己會把嘴巴縫上。
這時,七八個變種人小孩子衝了過來,他們圍在勞拉的身後,氣勢洶洶的瞪着兩個流氓。
帕米拉看了一眼小屁孩們,道:“這就是你爲我找的幫手?”
“美女,你以爲穿越世界像哄女人上牀一樣簡單嗎?”
“宇宙意志就像是一條堅韌的內褲,它會把你偷偷插進來的手指擰斷。”
“你想在異世界活下去,最好的辦法是抱住主角的大腿。”
死侍指着勞拉道:“她就是這個世界的主角。”
“你在騙我!”帕米拉憤怒的道:“我已經查過了,X教授和野獸已經死掉了,這個世界上沒有人可以修好我的時間機器。”
“哇哦,淡定!”
死侍渾身一顫,再度想起了被帕米拉塞進菊花的場景,雖然**的感覺很爽,但是自認爲直男的死侍覺得經常體驗會降低自己的硬漢氣質。
“我會把你送到隔壁30年前的世界,那裡的X戰警都還在,不過你得替我照顧這幫小孩子。”
帕米拉的眉頭一皺,道:“你會這麼好心?”
“別這樣看我,我對未成年女孩沒有任何的興趣!”死侍彷彿受到了侮辱一般的跳了起來,他看着羅根的墳頭,罕見的擺出了一副嚴肅的姿態:“這是一部很經典的電影,但是我想把它變成大團圓的爛片!”
帕米拉不懂:“?”
不懂沒關係,帕米拉和死侍達成了交易。
只是死侍這人不太靠譜,在穿越的時候發生了一點小小的失誤,將帕米拉一行人送到了張鐵所在的世界。
聽完這個又臭又長的故事後,張鐵總結道:“所以說,你是先穿越到了變種人世界,然後又被該死的死侍送到了這裡?”
帕米拉點點頭:“你很聰明啊。”
張鐵齜着牙花子道:“那你講的這一大串是什麼東西?”
帕米拉:“劇情啊。”
擦,姑娘,你丫也太能水了!
等等...自己好像忽略了什麼重要的東西。
我勒個去,一羣變種人小孩子偷渡過來了?!
張鐵問:“那幫小孩呢?”
“不清楚。”帕米拉道:“穿越過來的時候,我就沒見過他們。”
該死的,帕米拉都被軍方解刨了,那羣小孩子不會遭遇到意外吧?
蹭的一下從牀上跳起來,張鐵急切的道:“你穿越過來是在哪裡着陸的?”
“你想找到他們?別急,我有辦法。”
雖然帕米拉只有十八歲,不過做起事情來非常的周到,在答應死侍的要求後,她便在孩子們的身上放置了一些植物的種子,只要催動這些種子發芽,帕米拉就能找到孩子們的位置。
“等一下,我去叫幾個朋友。”
一個小時後,彼得和格溫秘密的到來了。
三樓的秘密基地裡,彼得在帕米拉的提示下,飛快的在電腦上查找着位置。
格溫則站在他倆的跟前死死地盯着,生怕彼得被‘小妖精’迷花了眼睛。
“找到了。”
十幾分鍾,彼得歡呼了一聲。
“在哪?”
張鐵湊到屏幕前一看。
漢默工業?
那個和託尼斯塔克相愛相殺的資本巨頭?
漢默工業的總部就在紐約。
漢默工業的老大是賈斯丁漢默,他是一個奸詐精明的商人,旗下的公司業務涉及廣泛,其中在軍火方面他和託尼是競爭對手。
賈斯丁漢默經常資助一些超級罪犯,爲他們提供先進的武器裝備,然後去找託尼的麻煩。
幾年前,俄羅斯大佬喪鞭來美國找託尼報仇,漢默偷偷的幫助喪鞭,沒想到被老毛子給狠狠地耍了一通。
從那之後,漢默變得非常老實,再加上託尼關閉武器部門轉向研究清潔能源,漢默公司再也沒有跟斯塔克集團發生過沖突。
怎麼?漢默準備轉戰生物領域了?
晚上十點,張鐵一行人摸進了漢墨工業。
張鐵問:“防守很嚴密,彼得,有沒有辦法攻破他們的安保系統?”
“夥計,行動期間請叫我蜘蛛俠。”彼得道:“漢默的安保系統比起斯塔克先生差遠了,不過他們的安保人員很多,潛入有些麻煩。”
帕米拉道:“這些人交給我了。”
在彼得黑掉漢默大樓的安保系統後,帕米拉彆扭的從口袋裡掏出了一把種子。
順帶一提,單純善良的張鐵讓格溫給帕米拉帶了幾件衣服,只是格溫的身材明顯比不上帕米拉,導致帕米拉非常的難受。
將種子撒進通風孔,帕米拉控制着種子佈滿整個大樓,然後她催化着種子發芽生長,釋放出了一種強力的麻醉氣體。
十分鐘不到,漢默大樓裡的人倒了一片。
張鐵幾個大搖大擺的走了進去。
而在漢默大樓的地下實驗室裡,一場慘無人道的實驗正在進行着。
一個十三四歲的孩子被堅固的合金銬鐐死死的扣在手術檯上。
他的意志清醒,雙眼和臉上閃爍着極度的驚恐,他瘋狂的扭曲着身體,卻壓根掙不開銬鐐的束縛。
手術檯的邊上,圍着五六個穿着軍裝的科研人員。
一個五十多歲的科研人員用力的捏了捏少年的下巴,彷彿評價牲口一樣的說道:“今天的試驗品很精神啊。”
少年張嘴想要咬掉老混蛋的手指頭,卻被老混蛋敏捷的躲開了。
“真是一點兒都不可愛。”
老混蛋一巴掌抽在少年的臉上,面無表情的道:“希望待會你還能這麼的有精神。”
“第17次試驗開始!”
“試驗對象:小達爾文。”
“根據觀察,被命名爲小達爾文的異種人類擁有適應各種惡劣環境的能力。”
“體液、骨骼等樣本已經研究完成,DNA取樣完成,現在測試實驗對象對傷害的極限,分析是否能夠加入超級士兵計劃。”
“第一項,刀割。”
變態老頭拿起手術刀在少年的肚皮上輕輕的一劃,少年的皮膚上瞬間生成一層堅韌的結締組織,抵擋住了鋒利的刀鋒。
老混蛋扭頭問:“記錄下來了嗎?”
助手道:“彼格上校,監測設備一切正常。”
“很好。”彼格上校將手術刀挪到了少年的脖子上:“現在我們來試試要害部位。”
用力的在少年的脖子上來回的切割,皮膚上的結締組織被割斷後,又迅速的生成了一層更加堅韌的網狀鱗甲。
“記錄,實驗品可以根據傷害的不同程度做出防禦反應。”
放下手術刀,彼格少校拿起了一臺電鑽。
當鑽頭按在腹部的時候,驚恐的少年開始了求饒。
“求求你,不要,放過我!”
彼格少校對於哀求充耳不聞,他冷酷的道:“3000轉。”
鑽頭瞬間的穿過了少年的皮膚和皮下脂肪,就在即將鑽入腹腔之時,鑽頭被突然生成的骨頭擋住了。
滲人的摩擦聲中,骨頭的碎屑四濺,被活生生鑽孔的痛苦讓少年發出了淒厲的慘叫。
“啊啊啊.....”
“5000轉。”
“一萬轉。”
噗呲一聲響,鑽頭鑽破骨甲刺入了少年的腹腔。
“呃呃呃!”
少年的慘叫消失了,他翻着白眼,後腦勺死死地盯着冰冷的手術檯,大張着嘴巴卻發不出任何的聲音。
彼格上校放下電鑽,道:“切割與穿刺測試結束,試驗品在兩項測試中展現出了優良的數據。”
“火焰傷害測試開始。”
實驗室的角落裡放着一個巨大的籠子,裡面鎖着一個十來歲的小姑娘。
耳邊迴盪着夥伴的慘叫,勞拉艱難的擡起腦袋,雙眼殺氣肆意的盯着沒有人性的研究人員,恨不得衝出去將他們碎屍萬段。
可惜堅硬的鎖鏈將她牢牢地捆綁着,嘴巴上也被安上了結實的口罩,此時的她別說報仇了,連站起來都做不到。
儘管如此,勞拉仍舊瘋狂的掙扎着,哪怕被刺的遍體鱗傷也不肯停止反抗。
她在實驗室出生,在實驗室長大,在沒有人教會她倫理之前,她以爲這些實驗都是正常的,習慣了被殘忍對待的她甚至都不認爲自己是人。
然而在她明白了什麼叫做人之後,勞拉痛恨所有把痛苦施加在自己身上的混蛋。
一朝成人,永不做狗。
或許在來到這個世界之前,勞拉還抱有一絲美好的憧憬,可是冰冷的現實撕碎了她的幻想。
爲什麼人可以殘忍到這種程度?
年幼的勞拉真的搞不明白。
這個世界到底是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