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鬥是會讓人上癮的,殘暴、危險的死鬥之後,張鐵竟然進入了一種奇妙的‘賢者時間’。
搏殺的餘韻讓身體仍舊處於高潮狀態,講真,這種感覺比啪啪啪爽多了。
“嘶……”
恢復了幾分氣力的張鐵艱難的站了起來,傷口處的疼痛讓他齜牙咧嘴。
擡起快要抽筋的右臂,張鐵握住插在身上的刀柄,咬牙閉眼狠下心腸用力往外一拔。
“我去你@#*#@……”
嘴巴里不由自主的噴出一連串的污言穢語,張鐵全身抽搐的扭了一段詭異的‘迪斯科’。
按照克林模板中的經驗,張鐵收縮肌肉將傷口堵住,然後握着短刀慢慢的往鐵籠走去。
“汪汪汪!”
土佐犬發出瘋狂的叫聲,狗身撞的鐵籠咔咔作響。。
“嗚嗚嗚……”
女孩扭動着身體,嘴巴里發出意義不明的嗚咽。
張鐵對女孩說道:“別怕,我來救你了,現在先讓我宰了這條狗。”
得虧有鐵籠攔着,以他現在的身體狀況,對上土佐犬八成會被咬成排骨。
舉起短刀對準狗頭,就在張鐵準備紮下去的時候,女孩卻死命的搖起了腦袋。
“唔唔唔!”
張鐵一愣,疑惑的道:“你不想我殺了它?”
女孩一個勁的點頭。
什麼情況?斯德哥爾摩綜合徵不是隻對綁匪起作用嗎?這姑娘對着一條惡犬也能犯病?
張鐵問:“你確定?”
女孩點了點頭,伸出腳在土佐犬的背上摩擦了幾下,說來奇怪,原本兇惡的土佐竟然乖乖的閉嘴,鑽到女孩的身後趴了下來。
無法理解這種詭異羈絆的張鐵只好放棄殺狗的念頭,小心翼翼的打開鐵籠,張鐵等待數秒確定狗子不會攻擊之後,這才用刀割開了女孩手腕上的繩子。
重獲自由的女孩取下嘴裡的軟球,招呼着土佐跑出了鐵籠。
“寶貝,跟我來!”
女孩從地上撿起一塊牛排丟給狗子,然後又撿起了一瓶紅酒,將剩餘的酒液灌進胃裡,女孩走到一個山河會成員呃呃呃屍體旁邊,掄起酒瓶狠狠地砸在了他的腦袋上。
“讓你騙我!”
“啪!”
“讓你欺負我!”
“砰!”
直到酒瓶和腦袋全都變成破爛,女孩雙手捂臉大聲的痛哭了起來。
張鐵沒有阻止女孩的發泄,等着哭聲變小的時候,他纔開口說道:“你是婷婷吧?別哭了,你媽媽在外面等着呢,咱們得走了。”
女孩胡亂的在臉上抹了幾把,從牆角找回自己的衣服穿上:“你是誰?我媽找來的幫手?”
“不是。”張鐵搖了搖頭:“我和山河會有仇,在門口碰到你媽,順手幫忙而已。”
女孩怔怔的看了張鐵好一會兒,半天說了一句:“你是個真英雄。”
張鐵真心沒有想到會得到如此的讚譽,他有些侷促的道:“咱們得走了。”
“再等會兒。”
女孩從牆邊的櫃子裡扒拉出了一個旅行包,背在身上道:“這包錢有你的一半。”
女孩揹着錢,領着狗,扶着張鐵走出了大樓,離開的時候還不忘放了一把大火。
一系列的行動讓張鐵大開眼界,這姑娘不是善茬啊。
女孩的媽媽早就等得心急如焚了,看着女兒出來,她撲上來邊哭邊在女兒的身上到處亂摸。
“媽,我沒受傷。”婷婷同樣流着眼淚安慰着媽媽:“咱們趕緊走,恩人受傷了,咱得趕緊回家。”
女人忙不迭的向張鐵道謝:“謝謝你救了我女兒,我公公是個老中醫,你的傷我能處理。”
三人互相攙扶着領着一條狗離開了修車廠。
婷婷一家也是窮苦人,她媽媽叫李紅,是個護士,老公和公公都是中醫。幾年前的一次入室搶劫案讓這個原本幸福的家庭陷入了苦難,李紅獨身一人帶着女兒來到了紐約謀生。
張鐵並沒有去問婷婷爲什麼會去山河會,也沒有問婷婷遭遇了什麼,他是個三觀正常的人,知道悲劇需要的是忘記而不是重複。
李紅的手藝不錯,傷口縫合的非常美觀,張鐵本身的恢復能力極強,且刀子只是刺穿了肌肉並沒有傷害到重要的器官。
沒過兩天,張鐵又能活蹦亂跳了。
第三天的早上,張鐵帶着一兜感謝金離開了李紅家,而這對母女也將會搬到遠方重新開始生活,有着從修車廠帶出來的黑金,想來她們會生活的不錯。
後會無期,張鐵能做的只有默默地爲她們祝福。
回到熟悉的華人街,還沒等張鐵開門進去,旁邊麻將館的老張鬼鬼祟祟的拉住了他。
“鐵子,這幾天你去哪兒啦?”
張鐵扯了個幌子:“老闆出事了,我怕惹麻煩,出去避了兩天風頭。”
老張神神秘秘的問:“山河會出事了,你知道吧?”
“不知道,出啥事了?”
老張小聲的道:“前兩天山河會的場子讓人給挑了,聽說是槍林彈雨連手榴彈都用上了,死了幾十號人。”
張鐵一聽差點兒笑出聲,誰傳的謠言,實在是太誇張了,他假裝不相信的道:“真的假的,你可別蒙我。”
“當然是真的,場子都被燒光了。”老張一副受到了侮辱的模樣道:“聽說是某個英雄乾的,山河會的人都縮回去了,到現在都沒敢報復。”
“你這麼亂傳,不怕山河會的人聽見找你的麻煩啊?”
說完,張鐵推開餐館的大門走了進去。
老張身體一哆嗦,四處看了一遭,低着腦袋回店裡去了。
幾天沒開門,餐館裡落了一層薄薄的灰塵,在大廳裡站了幾秒鐘,張鐵鑽進廚房接了一大桶水,然後帶上手套拿着抹布拖把將餐館裡裡外外打掃了一遍。
一個小時後,看着煥然一新的餐館,張鐵臉上露出了滿意的笑容。
“該去醫院探望劉叔了。”
張鐵回到臥室拿起手機,剛一開機,一連串的信息提醒響了起來。
全是彼得發來的。
‘夥計,你還好嗎?我聽說餐館發生的事情了,你沒事吧?’
‘傑克,來我家住幾天吧,我覺得餐館並不安全。’
‘爲什麼不回信息?我很擔心你。’
‘我來餐館找你了,你在哪?’
‘該死的,再不回信息我就報警了。’
看着彼得的信息,張鐵的心裡暖洋洋的,有個朋友關心的感覺真的很好。
給彼得回覆了一條報平安的短信,張鐵坐上公交趕往了醫院。
老劉恢復的不錯,現在已經被轉移到了普通病房,張鐵去的時候,一位護士小姐正在給他換藥,這爺們精神不錯,一副享受的樣子。
等護士走了,張鐵走上過將水果放在牀頭櫃上,然後一臉調笑的道:“劉叔心情不錯啊,護士姐姐很漂亮嗎?”
“瞎說!”老劉故意板着臉道:“人家都結婚了。”
張鐵反問:“你怎麼知道人家結婚了?”
“呃…”被噎了一下的老劉再也板不住臉了,他笑呵呵的道:“就你小子機靈。”
張鐵走到近前,伸手捏了捏老劉的肩膀:“感覺怎麼樣?”
“還不錯。”老劉晃着腦袋道:“捱了槍子能保住一條命已經很不錯了。”
“劉叔,你可不能自暴自棄啊。”張鐵給他打氣道:“你是我老闆,我還等着你出院給我發薪水呢。”
老劉笑罵一句:“貪財的小子。”
倆人的交談雖然有說有笑,可是張鐵本能的察覺到老劉的狀態有些不太對勁。以往的老劉是個大大咧咧的樂天派,現在的老劉卻給人一種大徹大悟的古怪感覺。
張鐵剝了個橘子遞給老劉,沉默良久後問:“劉叔,你有什麼打算?”
老劉意味深長的說了一句:“落葉歸根,我想回家了。”
張鐵一愣:“回華夏?”
“嗯。”老劉點點頭:“你有什麼打算?要不跟我一塊回去吧。”
聽到這話,張鐵徹底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