鴨子用手掌一樣的翅膀撓撓頭頂豎起的白毛，他那飽經滄桑的雙眼中閃過一絲感慨：
“好吧，很高興知道這個，可是這和我有什麼關係呢？”
黑心的滷蛋卻突然岔開了話題，他虛着眼睛問鴨子：“今天你被抓進警察局，是因爲無證駕駛，據我瞭解這不是第一次了，你就沒有想過怎麼解決嗎？”
“該死的美國政客，他們就是在浪費納稅人的錢！”
說到這個，霍華德怪鴨就來氣，他感覺自己就像是個皮球一樣，被各個政府部門踢來踢去。
往往想辦一個證件，就需要另外的幾種證件來證明，根源出自要如何證明一隻鴨子是一個人，還要證明他就是他自己。
這是人能做到的事？
於是一提這個他就不困了，跟尼克弗瑞大倒苦水，反正不管怎麼說，神盾局也應該比他一隻鴨子更有辦法吧？
而這就是弗瑞想要的效果。
他早就預料到了這一點，換成任何人，莫名其妙地進了幾十次警局小籠子，心裡肯定都會有不舒服的地方，尤其這還是涉及到社會體系，更是讓人絕望。
怪鴨既然堅持自己是個人，那麼他的想法也會和人類遇到這種情況的想法一樣。
委屈，無奈，憤怒，憋悶。
而身份就是鴨子所渴望的東西，一個身份，一種‘被人承認’的基礎慾望。
有慾望就好辦了，對於特工之王來說，利用別人的慾望是最基本的入門技巧。
“其實你的思路錯了，達克先生。“弗瑞從黑皮衣的內兜裡掏出一個小本本來，捏在手裡：“對於普通人來說，駕駛證，社保賬戶，綠卡，出生證明，牙醫記錄，房產和車輛所有權證明等等是很重要，在現代社會生活中必不可少。但對於有些人來說，不需要這些玩意也能活得很好......”
說着，他還晃晃手裡的小冊子，那個冊子有着黑色的封皮，顯得很厚實。
鴨子的注意力自然就落在那個小本子上，他嚥了一下口水，弗瑞暗示得這麼明顯，很容易就能意識到那是什麼了。
“這是給我的嗎？”
他激動地搓手手，如果有了這個，生活中的瑣事就不再是麻煩了。
可是弗瑞立刻又把話題扯走了，那小黑本就在他手裡一上一下地拍着膝蓋，就是不給鴨子：
“我這段時間成立了一支隊伍，復仇者們都不知道的超能力隊伍，成員各個身懷絕技，就是爲了應對平行世界的威脅。但隊伍組建完畢後，我發現自己缺少一個合適的隊長，一個去過平行世界，腦袋靈活，而且能被我掌控的隊長。”
深呼吸後的怪鴨指指自己的腦袋：“我？爲什麼是我？”
“因爲根據目前我所掌握的情報，去過平行世界的人在這地球上有五個，分別是你，喪鐘，奇異博士，毀滅博士，以及驚奇隊長。”
黑光頭的獨眼看着鴨子，伸手幫他摘掉肩膀上的雜毛，露出一個微笑後隨手拍拍：
“那麼你來告訴我，這些人裡誰合適？”
這個名單很顯然並不全，怪鴨還知道更多的人，但無論他說出誰的名字，把人家賣掉，自己依舊是所有人裡戰鬥力最低的。
顯然，神盾局長選人的條件裡有一條，便於掌控，只有自己符合。
至尊法師和兩位博士是不用想了，魔法界水太深，弗瑞也知道自己把握不住。
而驚奇隊長是空軍試飛員出身，是軍方的人，弗瑞纔不會讓軍方往他手下摻沙子呢，任何一個平行宇宙的弗瑞都不會。
“唉，看來就只有我了。”他低下了頭。
既然弗瑞帶着自己出來，把這麼機密的事情都說了，如果自己不答應，大概率會被鷹眼殺掉滅口吧？
怪不得連開車都用神盾局特工呢，鷹眼是最聽弗瑞話的了，讓他殺誰那就是殺誰。
相反，如果答應弗瑞，雖然是被強迫打工，可好歹有好處可以拿。
“看來你的智商沒有辜負我的期望，這很好。”
弗瑞笑了笑，他把手裡的小本子丟給怪鴨，從車載小冰箱裡取出香檳和酒杯：
“這是一本CIA的特工證件，也是神盾局常用的僞裝身份，是可以經得起查的。同時，作爲平行宇宙監測和行動應對機構（Alternate Reality Monitoring and Operational Response Agency）的第一任局長，你會收到一套掛在聯合國總部名下的房產，以及三輛用途不同的車輛，一架空中堡壘級別的私人飛機，以及三千萬美元的啓動資金。在明面上，你的機構和神盾局沒有任何關係，懂了嗎？”
鴨子打開手裡的證件，那白頭鷹抓着盾牌的金色徽章映入眼簾，他立刻點點頭：
“你早說有這麼多好處，我肯定一來就答應你了啊！縮寫是A.R.M.O.R，神盔局嗎？我明白了，不過你的顧慮有點多餘，我們估計不會在民衆面前露臉的。”
“以防萬一，我們的地球上有着喪鐘，那傢伙明明和我是一輩人，卻隱瞞身份潛伏了幾十年，我懷疑他有着見不得人的計劃，你也一定要小心他。”
提到喪鐘，弗瑞就有點神經過敏，也許是假死一事不光耍了史蒂夫，也把弗瑞耍了，讓這特工之王自覺臉面無光。
“我明白，是的，我明白。”
鴨子原本想要說那喪鐘已經不知道和多少個平行宇宙的蜘蛛俠們攪合在一起了，更別說還手握着蜘蛛網絡和圖騰這些事。
但話到嘴邊，他一個激靈，又咽下去了。
這是自己的情報優勢，如果因爲一時興起就說了出去，將來神盔局被帶出來了，弗瑞豈不是能把自己一腳踢開？
所以，還是要留點底牌。
因爲鴨子的臉上滿是白色羽毛，眼睛的結構和人類也完全不同，弗瑞並沒有從他的表情上看出什麼端倪。
反而因爲合作愉快，他遞上了一杯香檳，和霍華德怪鴨乾杯：
“那麼就祝願你行動順利，記住，任何關於平行宇宙的情報，我都想知道，我會派人在你們每次行動後找你要資料的。”
“OK，只不過我目前還沒有什麼頭緒。”拿了別人的手短，吃別人的最短，霍華德心裡也早知道不可能白撿便宜，自己註定是會被弗瑞拿捏的。
滷蛋心裡倒是美滋滋，他輕輕抿了一口酒，微笑道：“會有的......克林特，帶我們去達克先生的新房子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