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是蘇明說的那樣，他確實有一大堆的事情還要處理。
傭兵也不是完成任務就能拍拍屁股走人的行業，至少大多數時候，回款也是任務的一部分。
手上的白燈戒指，只是存在之靈被逼得走投無路纔給他的，還不知道什麼時候就會被收回去。
蝕星的不可見光戒指也是這樣，雖然蘇明和它達成了停戰協定，但它並沒有收回賽尼斯托的戒指，只是給了蘇明一枚一樣的。
它本身可以置身事外，不再試圖吞噬宇宙，但燈團的使者，依舊是越多越好。
蘇明沒有什麼意見，他也想看看盧瑟打算拿不可見光做什麼，這樣自己等於多了一個內部的情報渠道。
不如說，蝕星就算想收回賽尼斯托的戒指，蘇明也不會讓它那麼做。
既可以麻痹敵人，又可以留下一個‘後門’，這是提前就要準備好的後手。就算情報會互相走漏，那就看誰的腦子轉得快嘍。
現在十枚戒指還在，蘇明就要讓它們派上用場。
首先是去奧林匹斯，‘慰問’一下遭受洪水侵襲的神明們，他還想聽聽赫拉對於求婚事件的解釋。
還有厄里斯到底打算玩什麼把戲？
新奧利匹斯山還算是完整，沒有什麼洪水留下的景象，但是走出飛船一看，人家整個神系正在給波塞冬舉辦葬禮呢。
蘇明皺着眉頭，從牙縫中吸了口氣。
人家家裡辦喪事呢，現在上門收錢是不是不太好？雖然生意是有買有賣，但太缺德的事情做了怕折壽啊。
要不改天再來吧？
“盯.......”
不過就在他想走的時候，他感覺到有人在暗中窺伺自己。
原來是人羣中的雅典娜發現了喪鐘的到來，她的兩個鼻孔裡還塞着衛生紙，不停地打着哆嗦。
喪鐘把她丟到了南極，然後對付掉了赫卡忒，衆神的神力都沒有了。
雅典娜醒來之後，只能靠巴里給她蓋的小冰屋生存，幸虧赫拉的天鏡是魔法道具，沒有受到失去神力的影響，派火神開着飛船把雅典娜接了回來。
本來雅典娜還想找喪鐘算賬，結果世界又發洪水了，衆神們在悽風慘雨之中，得抓緊時間修補奧林匹斯的防護法陣，忙活了一天。
於是雅典娜得了重感冒。
她找了瘟疫和疾病之神，但對方表示失去了神力，就失去了神權，她得了疾病已經不歸瘟疫之神管了。
最好是讓火神送她去人類那邊，找找醫生。
她聽說過，人類醫生會把別人的褲子扒掉，用針頭在上面扎，她死也不願意那樣。
火神覺得她抵抗力應該可以，畢竟神明的體質還在，也許扛幾天就過去了，所以他給了雅典娜一包衛生紙，然後就回火山去了。
他家裡還有事呢，赫拉只是讓他跑個腿，他可不想在奧林匹斯常住。
雖然沒有神力打鐵是費了些勁，但他還有科技，衝牀車牀一樣都可以用啊。
看到雅典娜看着自己的眼神那麼複雜，蘇明離開的腳步停下了。
衆神們好像並不是特別悲傷，這不雅典娜還有時間胡思亂想嗎？一點也不嚴肅。
波塞冬怎麼說也是她叔叔，儘管任性妄爲，品性惡劣，但至少是親戚啊。
既然衆神們都不傷心，蘇明也沒必要爲他們傷心了，這就去找赫拉要帳。
沒有再去看雅典娜的眼神，更別說她身後的阿爾忒彌斯了，蘇明大搖大擺地走上山路，去赫拉的宮殿。
走在充滿希臘風格的神域裡，蘇明只感覺自己和聖鬥士越來越像了，雅典娜失去力量後，不會真的打算去日本找幾個年輕人來訓練，把喪鐘當大反派打吧？
這個想法把他自己都逗笑了，也只是想想而已，想在DC世界練出小宇宙，怕不是石樂志。
走進赫拉的宮殿，赫拉彷彿早就知道了他回來，她只是靜靜地靠在水池旁邊等着。
“衆神之母。”蘇明點點頭，算是打個招呼。
“你應該最清楚，已經沒有衆神了。”赫拉十分平靜地說着，她似乎對於失去神力並不遺憾。
“但你們也不是人類，總得有個稱呼吧？”蘇明笑着摘下自己的頭盔，坐了下來，還是上次那個位置，同樣也有侍女送上了水果和美酒。
赫拉點點頭，自己拿起酒杯喝了一口：“看來你知道了很多事情，至少，我們曾經是人類，而現在，只是一羣可憐人。”
蘇明沒有看到哪裡可憐，衆神們靠着偷來的火過了那麼長時間的好日子，現在迴歸了正常，有了落差就算是可憐嗎？
他們現在的生活可比哥譚平民窟裡的那些人好多了。
“我也不知道怎麼安慰你們，但我此行的目的你應該瞭解吧？戴安娜從赫卡忒手上安全活下來了，現在還活得比你們都好，我的任務完成了。”
“你是想要報酬，但報酬奧林匹斯已經支付給你了啊？”赫拉睜大了眼睛，像是很不理解地反問道。
“呵呵......”蘇明笑了，奧林匹斯是不是脫離塵世太久了，連訂金和酬勞都分不清了？還沒有人敢欠他的帳不還：“給了嗎？我怎麼沒看到，武器附魔只是訂金，當時說的很清楚吧？”
“我把妹妹和女兒都給了你，你還想要什麼？”赫拉一臉悲憤的樣子，揪着自己的孔雀披肩：“失去神力之後，奧林匹斯還有什麼你看得上呢？我們已經付出了最寶貴的東西。”
“哦......我明白了。”
蘇明卡了一下，原來是這樣麼......
原來赫拉早就猜到了沒有人能擋住顛倒人的報復。
她早就預見了衆神將不復存在，所以乾脆拿女兒抵賬，說是補上酬勞，實際上是用女神們來拉關係，找靠山。
也許之前赫拉只是任由厄里斯胡鬧，爲日後的準備做下鋪墊，如果喪鐘失敗，自然奧林匹斯也沒救了，婚約之說當然不重要了。
如果喪鐘成功，奧林匹斯又能借此傍上新的大粗腿，生存無憂。
好算計，好捨得。
雖然喪鐘的實力她並不清楚，但能正面擊敗雅典娜和戴安娜，消滅赫卡忒，和顛倒人達成協議，怎麼看都是超級強者。
黑暗，太黑暗了，怪不得戴安娜不願意和衆神們打交道呢，赫拉的心眼之多，頂一百個戴安娜。
“不要裝出可憐的樣子了，你我都心知肚明，我現在的問題是，爲什麼是我？我並不是地球上最強的人。”
赫拉果然之前都是演戲，她很快就收起了可憐的表情，恢復了端莊的樣子。
“在你戴上十枚戒指之前，有人會料到你能做到這種地步嗎？如果要投資的話，自然要選擇潛力最大的。”
蘇明低頭看看自己的手指，那裡什麼也沒有，不知道赫拉是怎麼知道的。
“但這些力量我很快就可能失去，這也沒關係嗎？”
“宇宙很大，很大，裡面有多少深不可測的力量，連我也說不清，失去了光譜又能如何？以你的本事隨時可以找到不亞於它的力量。”
赫拉十分坦然。
反正不管怎麼說，奧林匹斯就是認定你了。
蘇明點點頭，規則的力量確實不止光譜這種，就是起源牆外都有一大堆各種概念呢，如果蘇明願意，上次《正義不再》中死去的概念巨神所擁有的‘熵’，這種代表人類起源的力量他也能搞到手。
但爲了對付盧瑟？沒必要把牌全拿出來，存在茫茫宇宙中不是更好嗎？
也省得某個穿一身黑的傢伙犯受迫害妄想症。
“你的眼光不錯，行事也很果斷，你比宙斯當領袖合格多了。”蘇明嘆了口氣，有些感慨地說道。
赫拉冷笑了一聲，把杯中酒水一飲而盡，杯子丟到一旁：
“他用大腦思考的時候還可以，畢竟當初偷取力量以及囚禁赫卡忒都是他的計劃，確實讓奧林匹斯無比繁榮。但後來他漸漸開始用兩腿間的玩意思考，奧林匹斯很多次都險些滅亡。”
蘇明對宙斯也是理解的，所謂王者，就是比任何人的慾望都要強烈。
但和人類，外星人搞搞也就算了，那位衆神之父，老去搞什麼牛羊雞魚的，這誰頂得住啊？
老有各種怪胎上奧林匹斯認親戚，赫拉能一直忍下來也真不容易......
“我再確認一下，真的不能折現嗎？金銀首飾也可以，房地產也行。”
蘇明不是對女神們不心動，不說她們都很乾淨，就是相貌也算是頂級的美女。
雖然比阿爾貝拉那種魅惑人間的相貌還差了一絲絲。
但不管是女人還是女神，對喪鐘來說都會是羈絆，他也是人，也會有感情和慾望，長久相處下來，難免會真的陷入進去。
但這些東西對於力量的增長沒有任何好處。
有時間陪女神們花前月下，不如去練上幾組推舉或者快速折返跑。
赫拉笑着搖搖頭，她摘下了葡萄中的一顆，放在手心裡：
“你不是和蝙蝠俠說過嗎？人，纔是根本......如果你想要做爲人，而不是作爲概念或者是神明，那最好試着不要走那麼快，看看路邊的風景，等等別人......這是奧林匹斯錯了幾千年，纔在最近發現的道理。”
蘇明陷入了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