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慢慢亮了,看着遠處人來人往的目的地,三個人臉上露出了笑容。可是就在最後一百米的時候,雖然超過了兩個戰士,可從另外一個方向走過來一名士兵,他衝刺着走向目的地,名額失去了一個。
成才頓時着急了,他沒有想太多,聽着後面戰士們說只要三個,只要三個,快跑。成纔看着在地上動彈不得的伍六一,着急的提起武器衝向了目的地。
許三多沒想到成才自己跑了,愣了一下,扶起伍六一,兩個人踉踉蹌蹌的向着前面走去。伍六一看着正從自己身前過去的戰士們,明白有自己拖累,許三多也會失去機會的。
“別管我了,你自己走。”說着就用手推開許三多的攙扶。
許三多倔犟的背起伍六一,想要揹着他走到目的地,可是他沒看到正在前面走出來的王慶。伍六一卻看到了,其他的戰士也都看到了,他們都放慢了腳步,因爲他們明白自己沒機會了。
伍六一有些失望了,不過他不想讓許三多放棄希望,所以主動拿起信號槍,拉響了。“看到了,我棄權了,棄權了。”
許三多愣住了,等伍六一讓他跑的時候,許三多咬着牙,閉着眼睛向着前面衝了上來,他只知道自己需要必須要贏,這樣纔不辜負伍六一的犧牲。
等他衝過終點線,碰到汽車後,纔看到早就站在這裡的王慶,頓時明白自己雖然衝過了終點線,但是還是失敗了。
袁朗看到這種情況鬆了口氣,畢竟他早就想要這個一根筋的兵,現在總算是如願以償了。
成才卻有些後悔,他覺得自己奪走了許三多的機會,可是自己也需要這個機會啊,他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王慶衝上前去,查看了一下伍六一的腿,發現只是扭傷,頓時鬆了口氣。幫着把他擡到救助站,看着他被緊急治療。
……
回到營地後,王慶抽空去醫院看了一下伍六一。他的情況很好,再有幾天就可以出院,不過短時間內還不能進行高強度的訓練,不過總算還能留在部隊,留在作戰部隊。
伍六一還是有些遺憾,他略帶失望的說道:“唉,三多可惜了,就差那麼一點點,要不是因爲我,說不定他就進入老A了。”
“放心吧,他會進去的,你忘了?袁朗可是一直很喜歡他的,當初就要挖人,現在有機會,無非是多一個名額,我想對他來說不是問題。”王慶安慰的說道。
其實在他心裡,他也不確定是不是真的有機會。畢竟調兵可不是他一箇中隊長說了算的,不過主角定律,應該還是有機會纔對。
這時候成纔跟許三多也來看伍六一了,成才很不好意思,他雖然最後拋棄了伍六一,可是還是有些心理不舒服。他現在能做的就是多給買一些補品,希望能用這樣的方式來彌補。
伍六一當然不好說什麼,不過他收下成才的禮品。這並不代表他原諒成才,就像他不能接受成才當初背叛七連一樣堅決。
接下來就是等待,等待命運的最後裁決了。出乎王團長的預料,許三多、成才、王慶都被調走了。他還以爲即使留不下王慶,還能留下許三多的。畢竟當初鐵路說要四個人,一個是特殊名額,許三多是第四名,應該是沒機會的。
王慶在團部門口看到了許三多跟成才,許三多臉上露出他那憨憨的微笑,成才也有些靦腆的笑了笑。他看到許三多又驚訝,有驚喜。可是看到王慶,卻有些擔心了,他擔心許三多沒有機會,又擔心自己當時的表現讓上面不滿意,從而取消自己的名額。
“不是,許三多爲什麼去?你不是說只有三個名額嗎?還有一個特殊名額,你不要告訴我是許三多。”王團長對着前來領人的袁朗說道。
“報告,特殊名額是王慶,許三多才是第三名。”袁朗笑嘻嘻的說道。
“不對,你們是不是給我下套,根本沒有特殊名額?”王團長狐疑的看着袁朗。
“哪能呢,就是王慶的特殊名額,他是軍首長指定的名額,我們沒權利變更,本來想着即使他拿不到前三,也會讓他去的。沒想到他是第一名,那更得要了。”
王團長有些疑惑王慶有什麼特殊關係,畢竟軍首長直接指定的事情可不多見。可是他的資料自己都看過,父母雙亡,家裡沒有其他親人的。
“爲麼子來?”
“報告,我也不清楚,我想鐵大隊長知道,您可以去問他。”
“算了算了,你去帶他們走吧。”王團長意興闌珊的說道。
當團長三個人叫到辦公室,對着他們說都去老A的時候,成才的心才放了下來。王慶卻有些疑惑,難道袁朗真的這麼看中許三多嗎,爲了他向上面要了名額?不過他並沒有問,畢竟只要去老A就行,管它這麼多的呢。
“對了,王慶,這是我答應給你的,七連的新榮譽,你回去休息一下,明天早上鋼七連的新兵下連,到時候你沒有時間參加表彰大會,到時候讓他們代替你去。曉得不。”
“是,團長。”王慶雙手接過錦旗,上面七個大字,軍事過硬鋼七連。王慶在回去的路上恨不得所有人都看到,雙手捧着錦旗,昂首挺胸的走着。
回到鋼七連,王慶將錦旗掛到牆上,又把其他的錦旗,獎盃等等都擦了一遍,這才走到門口,看着這件辦公室,笑得很是燦爛。
他最後一次打掃七連的衛生,所有的東西都擦的一塵不染,就像是新的一樣。要走了,他今天晚上沒有睡覺的打算,只是把自己的鋪蓋都收了起來。看着只剩下牀板的寢室,王慶嘆了口氣,“沒事,明天七連就重新活過來了,真希望還能再來看看。”
天一亮,王慶衝到七連的跑道上面放肆的奔跑者,他想要感受七連最後的氣息,畢竟今天之後,七連就沒有他熟悉的人了。
回到連隊,就看到新兵已經來了,一個帶隊軍官正在前面等着。
王慶回到辦公室,將七連的連旗拿了出來,對着他們說道:“請接旗!”
“王班長,給大家說點什麼吧。”帶隊軍官接過連旗,說道。
“嗯。我叫王慶,是鋼七連第四千九百五十六個兵,鋼七連有五十七年的歷史,在五十七年的歷史中,有五千人成爲鋼七連的一員,而你們都是鋼七連五千名以後的成員,我希望你們不要忘記鋼七連之前的五千名士兵。”
“我是鋼七連的第四千九百五十六名士兵,我爲我自己感到驕傲,我爲鋼七連自建連至今的五千人驕傲。我還記得鋼七連爲國捐軀的一千一百零四名前輩,當戰鬥到最後一人,我,鋼七連的第四千九百五十六名士兵,我有勇氣扛起這面連旗,我更有勇氣第一個戰死,也戰鬥到最後。……”
“曾經的鋼七連是鐵打不散的連隊,我們連隊是全團最強的連隊。我們的信念就是不拋棄不放棄。……”
王慶還說了很多,不過他也不記得自己到底說了些什麼,不過鋼七連的新兵卻都熱血沸騰。他們一開始還以爲自己來的地方是一個普通的連隊,但是面對王慶描述的連隊,所有人都有一種使命感,一種榮譽感籠罩這他們。他們不會忘記之前的榮譽,可是未來鋼七連的榮譽是他們去爭取的,讓他們充滿動力。
袁朗這時就在一輛車裡,他沒想到自己一時興起先來接王慶,卻沒想到看到這樣一面的王慶。
王慶說完話後就提着自己的行禮走了,頭也不回的走了。新兵們好奇的問道:“連長,老兵怎麼走了?他不是我們連裡面的人嗎?”
“是,他是鋼七連堅守到最後的人,自己一個人守衛營地大半年。他在最後一個人還爲鋼七連爭取了一個軍事過硬鋼七連的榮譽。所以你們要知道鋼七連不是普通連隊,這裡只要最優秀的兵。”連長繼續說着,激勵自己的部下。
袁朗看到上車的王慶,有些意外的說道:“小子,沒想到你還這麼會說,你不去做政委,指導員可惜了。”
“這都是我的心裡話,所以纔會震撼人心。”
袁朗噎了一下,不再提起這茬,反而是帶着他去接了許三多、成才。
王慶有些好奇的問道:“唉,首長,不是還有一個嗎?怎麼沒去接啊?”
“廢話,那是其他團的人,你讓我繞這麼一大圈去接一個人嗎?我讓齊桓去接了,就是當初你打死的那個。”袁朗有些沒好氣的說道。
等到登上直升機,袁朗纔有些放鬆的坐下來,隨意的說道:“怎麼樣,對於老A,你們有什麼想知道的嗎?”
“沒有!”王慶直接說道。然後低頭看向正在腳下遠去的702團駐地。
走在老A營地的大路上,袁朗夾着自己的帽子,隨意的走着,“這裡的軍人職業化,隨便拎出一個都是尉官。”
王慶可沒心情理會他,一路上碰到的任何人,自己都要敬禮,這讓他很不爽,迫切的希望早點結束地獄周的訓練,這樣自己就不用動不動就敬禮了。
成纔好奇的問道:“難道沒有士兵嗎?”
“有啊,這正不停的敬禮呢。恭喜你們啊,回頭率百分之九十了。”袁朗笑着說。
“士官在這裡可是個稀罕物,這麼多年還是第一次來這麼多士官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