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什麼?”妮可的手掌慢慢握緊,捏的夏天的手微微疼痛,有些驚訝的看着夏天,但是她卻和往常一樣,只有驚訝,卻沒有任何的質疑,無條件的相信着夏天,這是她長期以來保持的習慣,即便夏天的話語聽起來很像天方夜譚。
“這裡面的故事很多,很長。”夏天搖了搖頭,一時間,有些感慨,不知道從何說起。
“我們的目的地可是明尼蘇達,我想我有足夠的時間傾聽你的故事。”妮可星眸中帶着一絲渴望,輕聲細語,“你瞭解我,你瞭解我的身世,甚至熟悉我的每一寸肌膚,我卻連你手臂上的五角星象徵着什麼意義都不知道,今天開始,我想我有這樣的資格了,對麼?”
當然,當然......夏天轉過頭,默默的看着妮可,看到了那堅定的目光,輕輕的點了點頭:“知道我爲什麼對你如此上心麼?”
“嗯?”
“因爲你是我來到這個世界之後,第一次任務碰到的人,事實證明,我們的相遇的確有着特殊的意義。”
“這是我的榮幸。”妮可笑了笑,曾經悲慘痛苦的經歷,換來了現在夢幻般的生活,苦盡甘來的感覺很好。
“我有自己的目標,我想要成立一支隊伍,建立一個強大的勢力作爲我的後盾,去挑戰一個龐然大物。”夏天輕聲說着,說出了自己的目的,“這是我來到這裡的初衷,嗯,當然,逃命也算是原因之一。”
“我想要的是你的曾經。”妮可突然探身俯下,一手繞過夏天的身體,按下了一個把手,將夏天的座椅向後滑去。
“我們也許不會死於車禍,但是後面還有一個普通人。”夏天開口說着,有些手忙腳亂,反應很快,急忙降低了車速。
“所以你才支支吾吾的,我在給你提供便利條件,你可以在我的耳邊小聲說。”妮可直接側着身子坐在了夏天的腿上,腦袋左右晃了晃,在夏天那寬厚的肩膀上找了一個合適的位置,小破汽車讓那兩條大長腿有些伸不開,只能委屈的蜷縮在副駕駛座上,“阿賈克斯留下了那麼多好車,而且我也給你了那麼多錢,爲什麼我現在卻坐在這裡?”
夏天也真真切切的感受到了關係轉變之後,妮可對待自己的態度,不再那樣小心翼翼了,也會開玩笑了,奢求和渴望的也更多了。
如果能把自己從九頭蛇的深淵裡拽出來,把自己變回一個普通人,夏天倒是真的願意配合。
汽車慢慢的加速,駛入正軌,夏天的故事也娓娓道來。
“我的家鄉也是紐約。”夏天知道什麼該說,什麼不該說。上一世華夏的身份,夏天是準備爛在肚子裡的。
“那個世界的紐約,和你的家鄉一樣,表面看起來也是無比的繁華,我和我的家人住在骯髒落後的街區裡,那有一個專有名詞:地獄廚房。”夏天陷入了回憶之中,提及到地獄廚房這個名字,夏天的心總是平靜不下來。
夏天不會忘記自己的初衷,在誤打誤撞的進入九頭蛇之前,他的目標,就是地獄廚房,夏天的雙親用短短六個月的時光,讓夏天感受到了一切的父愛和母愛,對於父母慘死街頭這件事,是夏天始終無法釋懷的。
“地獄廚房?”妮可輕聲疑惑着,腦袋在夏天的肩膀上蹭了蹭,調試了一下位置,身子懶洋洋的癱軟在“人形沙發”上。
“嗯,地獄廚房,一切你能想象到的消極的形容詞,都可以放在它的身上。在我五歲那年,我的父母死於一場車禍,事後我才知曉,那不是一次意外,而是一場被策劃的事故。”夏天嘆了口氣,道,“一個富商買下了我們居住的整棟公寓樓,想要催促裡面的租戶儘早離開,顯然,我的父母並不打算搬離出去,然後厄運就這樣降臨了。”
妮可出奇的沒有了迴應,沒有安慰夏天,也沒有提出疑問,只是默默的聽着。
“所以,我用上了我的能力,找到了那個富商,然後做了一件我心中認爲正確的事情。”夏天只感覺臉蛋上一陣溫潤柔軟的觸感傳來,被妮可的嘴脣輕輕的印了印,這算什麼?認可還是獎勵?
“你得知道,我的世界是沒有變種人這種羣體的,我不知道爲什麼會覺醒這樣的能力,也許是上天給我的一種恩賜,讓我大仇得報。”
“你的世界沒有變種人麼?”妮可有些驚訝,一直活在這個世界裡的她,認爲沒有變種人纔是不正常的事情。
“是的,所以我的能力遭受到了有心人的覬覦,在一次事故之中,我被一個組織俘虜了,它的名字叫九頭蛇。”夏天的聲音中帶着一絲感嘆,即便九頭蛇是一個臭名昭著的組織,夏天也不得不承認它的實力,“它是一個爪牙遍及世界各地,甚至滲透了無數國家管理層的組織,議員,市長,法官,探員,醫生,律師,甚至街頭小販,環衛工,都有可能是九頭蛇的一員,你永遠想象不到,住在你隔壁的鄰居可能就是九頭蛇的一員。甚至你的牀伴,也許就是九頭蛇組織的精英。”
“這是不是過於誇張了?”妮可疑惑的問道。
“一點都不誇張,我們總有一天會回到那個世界的,你會清晰的體會到我所說的一切。”夏天輕聲說着,“我就在那個冷酷的組織中成長,接受着培訓,整整十年,直到我逃離九頭蛇的掌控,直到我來到這個世界之前,我的命運都被它掌控着。”
“真爲你感到慶幸,你覺醒了新的變種能力,對嗎?你可以穿梭去另一個世界。”妮可悄聲說着,被帶入了一段人生,她知道,他說的很不全面,這樣的經歷一句帶過,其中必然有着很多很多不堪回首的記憶。
“嗯,算是吧。”夏天不知道該如何回答,只能支支吾吾的迴應道。
“它的故事,你還沒有和我講。”妮可用手指輕輕的點了點那握着方向盤的金屬手掌,也許,更能引起她興趣的是那顆斑駁滄桑的紅色五星。
“九頭蛇是一個龐大的組織,勢力遍及全球,培訓我的九頭蛇在俄羅斯,這是他們專有的符號,事實上,它也已經成爲了我的符號。”夏天沉默了一下,繼續道,“在畢業考覈的那一天,我遭受到了人生中最艱苦的一場戰鬥,那次考覈中,我失去了左臂。”
“讓我猜猜,和那個富商一樣,他已經去了該去的地方,對麼?”妮可的嘴角微微揚起,悲傷的故事,總是要笑着聽纔有韻味。
“不,她沒有。”
一個簡單的人稱代詞,將“他”變成了“她”。
“爲什麼?”
“她和我是一類人,一個不會臣服於九頭蛇的人。”夏天想起了年幼的娜塔莎,又聯想到了未來可能發生的故事,所以,精彩的人生,纔剛剛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