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親!”矢志田一郎一臉愧疚的站在了矢志玄的面前,半躬着身子說道:“對不起,父親,我們今天這一趟任務失敗了,就連西條叔叔都陷身其中。”
“嗯!”矢志玄端着手裡的香茗輕輕的抿了一口,一臉平靜的說道:“我知道了。還有什麼事情嗎?”
“呃!”父親的平靜大出矢志田一郎的預料,他能夠看得出來,父親這不是裝出來,而是確確實實的不在意,矢志田一郎小心的問道:“父親,難道您早就預料到了這一點嗎?”
矢志玄沒有回答長子的問題,而是十分平靜的說道:“回去以後將晚上的事情一五一十的稟告給本土的那些老傢伙,詢問他們下一步的處理方式!”
“是,父親。”矢志田一郎不敢再做絲毫的停留,畏畏縮縮的退了出去。
看着長子一郎一副受驚過度的模樣,矢志玄無奈的搖了搖頭,這個孩子還是需要繼續歷練啊!
對於這一次西條玄也的下場,沒錯,矢志玄卻是早有所料,只不過他以爲西條玄也最多不過是有所受挫罷了,但也沒有想到他會徹底回不來。
自從上一次一郎差一點死在那裡之後,矢志玄就對凌霄感起了興趣,他雖然沒有出手,但卻是一隻在暗中關注着凌霄的動靜。
凌霄的實力很強,這一點毋庸置疑,但還沒有強到能夠直接一招就收拾掉矢志田一郎,他的那棟小樓必然有不一樣的東西存在。這一點除了一郎本人,其他人都能察覺到這一點。
凌霄的爲人很謹慎,感覺也很敏銳,矢志玄派人跟蹤了他幾次,全部被他發覺了蹤跡,將跟蹤甩脫。
至於凌霄的實力究竟有多強,這一點沒有直接交手,矢志玄也不能直接下定論,不過矢志玄估計應該是比西條玄也要差上一籌的,不過有了那棟小樓之中一些佈置的加持,兩人交起手來究竟鹿死誰手,還真的不好說。
在矢志玄看來,這兩個人究竟誰生誰死,對他來說都沒有什麼差別。如果凌霄死了,那麼西條玄也拿到那隻箱子,也算是完成了本土交託的任務,然後直接趕往東海岸,便再也與自己無關。
如果說是西條死了,對矢志玄來說也沒有所謂。在和西條交手的時候,在看到他已經經過了改造的左臂時,矢志玄就已經明白這個人跟自己就不在一條路上,錯不是這一趟西條玄也有別的任務,或者他就是奉了命令來殺自己的。在兩個人的關係上,西條玄也早就做了選擇。
不過即便是西條玄也這一趟真的能夠從淩氏藥鋪活着回來,矢志玄也不認爲他能夠活着回到本土。即便是西條玄也真的能夠順利的找到了那隻狼崽子,他也絕不是那個人的對手。
本土的那些老東西,爲了一個妄念,竟然是什麼都不顧了,當年死了那麼多人還不算,如今竟然還將一條條的人命填到那個無底坑裡。
正是因爲心頭對着那些人有着無比的怨念,矢志玄纔對西條玄也的死亡不管不顧。
至於凌霄,反正矢志玄沒有對付他的打算,這個人就留給本土的那些人吧,他們殺了他也好,他殺了他們也好,只要凌霄不找到他的頭上,他是不會主動出手的。
唐人街這個地方,對於外人來說,或者是一個封閉的小社區,但是對於華人來說,這裡根本就藏不住多少的事情,凌霄昨夜的那一戰雖然沒有人知道詳情,但事情卻早就已經傳了出去。
事情並不難調查,西條玄也雖然多少年沒有出現在洛杉磯,但是各個幫派的老人們還是依舊記得他的,更何況西條昨夜的現身已經被人拍了下來。
或許藥鋪附近的鄰居們因爲自保的原因而沒有出來幫忙,但是在各家店面外面都有不少的攝像頭拍下了西條玄也出現的畫面,只有有人來調查,就立刻能夠指證西條玄也。
昨夜那一戰的後果,人們並不知道詳情,但是卻知道凌霄並沒有出事,這一點光是從畫面中最後被扔出來的矢志田一郎幾個人就能夠猜到一二,至於西條玄也,沒有人知道他究竟怎麼樣了,或許是打不過凌霄先一步逃了,或許是他已經死傷在了凌霄的手下。
跟唐人街有密切關係的華人黑幫,在當天下午就已經從中分析出了許多的事情,很快他就派出了人手來藥鋪登門拜訪。
然而可惜的是,不管他們怎麼敲門,藥鋪當中就是沒有人應門,只有一張暫停營業的通告貼在了門上。
並不是每個人都有很好的耐心,在不管怎麼樣都敲不開房門之後,陸續有人離開了,最後只留下了張嘯天派來的手下,悄然在凌霄藥鋪的對面駐守了下來,等待凌霄的歸來。
一連四五天,凌霄都沒有在藥鋪現身,既沒有打開藥鋪出來,也沒有從外面回到藥鋪,誰也不知道他究竟去了哪兒,這也讓有些人懷疑他究竟是怎麼樣了。
一望無際的藍天碧海之中,海浪輕輕的拍打着這一片洛杉磯最美的海灘之一,這片懸崖峭壁的小海灘上,沙石粗糙不平,與世隔絕,海灘上點綴着因風雨或水侵蝕而成的巨石。
突然,一道身影從海水當中翻了出來,貼身的黑色潛水衣將他的健壯的身形全部展露出來,身後揹着的一隻黑色的小箱子卻是並不怎麼顯眼。
這裡正是洛杉磯著名的亞爾瓦多鬥牛士海灘,凌霄正是藏身在海底的秘藏洞穴中過了這幾天。
沙灘上有許多大小、規模不一的礁石洞,還矗立着各種形態各異的岩石,尤其是在海灘邊緣地帶,懸崖陡峭,怪石林立,凌霄的小遊艇就被藏在紛亂的岩石當中。
將黑色的小箱扔到了小遊艇上,凌霄一屁股坐在了溫暖的白沙灘上,任由夏季的晚風吹拂在自己的身上。
歇了一會之後,凌霄將小遊艇推到了懸崖下的沙灘邊上,然後一用力推入了大海之中。
不知道爲什麼在陸地上,凌霄總是有一股莫名奇妙的不安全感,只有置身在大海之中,他才能感應到悵然天地,唯我獨存的快感。
這或許與他的資質有關,凌霄的修行資質並算不上是最佳,他是風靈根,屬於水木變異靈根的一種,天性親近水木。跟那些單靈根相比,凌霄的資質差上不只一籌,當然風靈根相比於其他的雙系或者是三系的雜靈根來說,還是要強上不少的,加上有神魔榜相助,修行到今天還算是順風順水的。
只不過那也只是到如今而已,凌霄心裡清楚,他第一個需要面臨的關卡,就是將來的後天轉化先天的時候,如果那一關他過不去,那麼他的修行之途就只能止步於後天之境。哪怕是後天巔峰,也不過是後天生靈之中的一種,壽命有限,能力有限,甚至不知道能不能躲過將來的場場劫難。
手裡握着這些天,自己煉製而成的生息丹,凌霄心裡莫名的惆悵起來,仰望夜空,思緒紛飛。
突然,一隻銀色的人形飛行器那個噴發的尾煙,從凌霄的頭頂疾飛而過,最後落在了北方的沙灘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