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京,黑山祖樓。
皎潔的圓月在淡淡的黑色雲霧中若隱若現,月光清晰而下,映照着黑山樓周圍無聲息的戰鬥,猶如海市蜃樓般詭異滲人。
黑山忍世代傳承的具足傀儡守衛大門,手中武士刀猶如旋風般飛速旋轉,捲起一片片血花,厚沉的青石門樓上,黑山忍悍不畏死的防守,讓石川和鈴木兩位長老帶隊的伊賀忍者,一時竟然攻不進去。
猛地,一股強大得讓人窒息的陰邪威壓沖天而起,一道足有數米的巨型血刃從高空斬落,十幾具具足和小半個青石門樓宛如紙片一樣轟然粉碎。
焦頭爛額的老矢志田淒厲嘶吼,黑暗中銀武士帶起一道銀色的扭曲電光,飛掠而上,手中灼熱的戰刃帶着一往無前的氣勢徑直從服部正成的身體上沒有絲毫阻礙的一掠而過,身形詭異的化作一團黑灰色煙霧嫋嫋散去。
“斬盡殺絕,一個不留!”在不遠處的地面上,微風捲起旋轉的煙塵,在淡淡的人形輪廓中,服部正成無聲息出現,冷漠的下達了屠城的命令。
面對大敞的城門,石川和鈴木兩人興奮兇戾的嗷嗷叫喚,血色的翻滾雲霧中,服部家族的忍者化作一道道影影倬倬的鬼影,無聲息的射入黑山樓的人羣中,他們的眼神冰冷的沒有絲毫波動,呼吸也猶如地獄中爬出來的鬼魅般冰寒刺骨。
如虎入羊羣,手中武士刀都是簡單至極的劈砍和突刺,但卻迅猛如電,電光火石的攻擊,讓人根本無從抵擋,大羣黑山忍和矢志田家族的守衛猶如被割倒的麥子般一排排的倒下,身上的傷口不是利刃穿心就是一劍封喉,不過只是十幾個呼吸的時間,黑山樓外圍防禦已經在沒有一個站着的敵對勢力。
橫七豎八的屍體層層疊疊的堆積在地上,粘稠的血液混着泥土和毛髮在地面上凝結成厚厚的一層,部分的人敏捷散開,將整座黑山樓包圍,而其他人則飛掠而入,從最下面一層還是,毫不猶豫的嚴格執行服部正成的命令。
不着痕跡的將毒蛇夫人手裡裝着羅根血液和骨髓的針管塞進懷裡,閻炎這才緩緩放開她的身體,平滑的小腹上猩紅的鮮血仍從深可見骨的淒厲爪痕中“咕嚕”的翻涌而出,很快在地面上凝成一層血漿。
眉頭微皺,伊賀忍者的腳步猶如鬼魅般無聲,但在閻炎強大的靈魂之火籠罩下,卻能清晰的感覺到足有一千個精銳的忍者正快速的衝上來,每一個忍者的實力,也都之比認識閻炎之前的艾麗卡略遜半籌。
能夠一次出動這麼多精銳忍者!這可是大手筆,閻炎頓時無奈的撇撇嘴,伊賀流在漫威世界並不算如何強大的勢力,都有如此可怕的潛藏實力,在想想漫威世界中,那些聲名赫赫的龐然大物,閻炎頓時只覺得頭皮發麻。
身形乾枯,行將朽木的羅根搖搖晃晃的走上前來,看着屍體已經逐漸冰涼的毒蛇夫人,無奈的嘆息一聲,這才力不從心的輕聲道“閻!我又欠你一次!”
“記得還就行!”閻炎故作無所謂的輕笑一聲,見羅根這副模樣,略微想了想,手腕一道,鬼丸劍細細的刀光橫掃而出,一瞬間足足砍出了幾百劍,將金屬座椅旁還在運轉的儀器切成粉碎。
幾乎在儀器被摧毀的同時,羅根的乾枯的身體猛然一頓,熟悉無比的灼熱力量從骨頭縫裡噴發出來,滾滾的熱流隨着血液快速的流淌全身,只是眨眼的瞬間,羅根的身體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恢復,由一個行將朽木的老人,瞬間恢復成身形健碩,野性凌厲的金剛狼。
嘴角勾起一絲得意的笑容,正常人都能做到觀察周圍的環境,但閻炎卻能從中篩分細節,況且摧毀了這臺儀器,他手中羅根的詳細數據和毒蛇夫人的研究記錄,就成了價值連城的孤本。
在羅根恢復的同時,黑山樓外,銀武士來去如電的身影陡然停滯,具足鎧甲中老矢志田的健碩的身形以極快的速度老化枯萎,甚至比之前更加乾瘦可怖。
擁有羅根的力量,依仗銀武士鎧甲刀槍不入,老矢志田猛砸猛打,還能勉強牽制服部正成,但此刻力量從身體中如潮水般退去,銀武士的動作也驟然僵硬。
“別人的力量,終究不屬於你!”服部正成清晰的感覺到鎧甲內的氣息急速由盛而衰,冷漠的嘲弄一聲,手捏咒印低聲冷道“忍法:爆炎龍。”
一口氣噴出,隨手後一團奪目的火光帶着一聲悠長的龍吟,化爲一頭三米長短的火焰飛龍激射而出,朝着銀武士的胸口當頭撞了過來。
亮銀色的鎧甲被灼燒的“呲呲…”作響,凝固後的艾德曼鋼熔點高的可怕,但在火焰中溫度仍舊會隨之提高,絲絲縷縷的火苗猶如活物般順着鎧甲的縫隙鑽進去。
一股焦糊的惡臭隨之瀰漫,彷彿是一隻被關在鐵罐頭裡的老鼠,灼熱的溫度燙得老矢志田嘶聲慘嚎不止,乾枯的身體迅速的赤紅潰爛,本就生命近乎枯竭的他,不過只是兩三個呼吸的瞬間,就在痛苦的掙扎中氣絕而亡。
黑山樓內,在腹部家族忍者的屠殺下,矢志田家族所收留的暴徒和打手嗷嗷叫嚷着瘋狂反擊,但急切的嚎叫和叫嚷的破口大罵,卻沒法阻擋服部忍者的腳步片刻。
匆忙的腳步聲傳來,幾個滿身鮮血,狼狽不堪的身影退回門口。
“閻!閻先生!”在原田和寥寥無幾的幾個黑山忍保護下,攙扶着雪緒的真理子俏臉慘白,看到實驗室中的閻炎,眼中頓時冒出狂喜的神色,急切說道“閻先生!是服部家族的忍者已經開始屠殺了,他們不會讓任何一個人活着走出去。”
真理子雖然慌亂,但卻仍處處透着狡黠的心機,她是在提醒閻炎,對方不會讓任何一個人活着走出去,其中自然包括閻炎和艾麗卡。
漫不經心的微微一笑,閻炎隨手丟給羅根一枚回城卷軸笑道“羅根,你先走!”
粗黑的眉毛一挑,羅根隨手將卷軸拍了回去,冷漠卻又堅定不移的說道“我欠你兩次,必須要還給你!”
閻炎臉上頓時冒出燦爛的笑容,眼前已經完全是死局,羅根卻還不願意自己離開,他的這份投資已經初現回報,矜持的點點頭,閻炎微笑着慎重說道“他們要找的是殺死信玄的人,只要你不在這裡,我自然有辦法脫身!如果你再浪費時間,那我們今天就都要死在這裡。”
“唔!這枚卷軸會將你傳送到安全的地方!”閻炎對越來越近的廝殺和慘叫聲渾不在意,略微眯着眼睛笑道“你可以在那裡等我,關於你想從毒蛇夫人那裡知道的事情,我或許有一些線索,但前提是,你必須離開!沒有其它選擇!”
羅根瞳孔猛然收縮,死死的看着閻炎鎮定自若的笑臉,沉吟片刻,這才緩緩點頭,沉聲說道“如果你死了,我會爲你報仇!”
隨手撕開卷軸,魔法紋路在地面上勾勒出法陣,在璀璨的淡藍色光暈中,不過幾個呼吸的時間,羅根的身影消失瞬間消失無蹤。
“見鬼的!真是不會說話!”羅根冷冰冰的聲音,讓閻炎一時哭笑不得,齜牙咧嘴的哼哼一聲。
“閻先生!讓我離開!!無論您要多少錢,我都願意給您,我已經是矢志田家族唯一的血脈了!讓我離開!”真理子水汪汪的充滿希夷的目光,雙手失禮的抓着閻炎的胳膊,急切的快速說道。
“這份卷軸你買不起!”閻炎彷彿鐵石心腸般無視真理子急切的目光,手指挑起真理子光滑的下巴,笑盈盈的輕聲說道“況且客人上門了,你作爲主人匆忙離開,豈不是很不懂禮數。”
閻炎臉上漫不經心的和煦笑容,平靜的彷彿充滿魔力的聲音,讓驚慌失措的真理子逐漸的冷靜下來,深吸幾口氣,恢復了矢志田家族族長該有的氣勢,雖然不知道閻炎心裡在打什麼主意,但是她很清楚閻炎是一個多麼奸詐的混蛋,這反而使她更加放心。
閻炎能讓羅根離開,自然也能讓自己神不知鬼不覺的離開,如果待在這裡真的有生命之憂,閻炎絕對不會留下來。
就在真理子逐漸冷靜下來的時候,實驗室的大門外響起兩聲淒厲的慘叫,一具屍體被丟進來,狠狠的撞擊在金屬牆面上,宛若炒豆子般的刺耳骨裂脆響,屍體緩緩滑落,在牆壁上留下一道滲人的血痕。
“嘿嘿!我的小寶貝,原來你躲在這裡!”肥胖如球般的身影出現在門口,看着真理子身邊寥寥的幾個人,石川頓時滿臉邪淫的咧嘴獰笑,迫不及待的搓着雙手,身影一晃,完全無視真理子身邊的幾個人,宛若是鬼魅般飛撲了上來。
“雷擊!”
嘴角勾起一絲冷笑,閻炎手上璀璨的魔紋一閃,低聲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