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夏俗語:“吃什麼補什麼!”
天啓皇帝的奶孃,兼性啓蒙導師,兼真愛,兼魏忠賢對食戶,欽封奉聖夫人的客氏就是這個俗語的堅定貫徹實施者,她經常親手烹飪了龍卵(馬腎),敬獻給天啓皇帝享用,希冀天啓皇帝龍馬精神。
具體效果不得而知,但客氏樂此不彼,每每還讓對食戶、夫目前犯的主角之一,九千九百歲的魏忠賢魏公公替她尋找極品龍卵……
歐文嘴角又是一抽,翻找了一番屬於魏忠賢的記憶,微微頷首道:“近來蒐羅到一匹頂級的西域汗血寶馬,就在府內,想必夫人會滿意的。”
“那就好,我這就讓人牽到皇宮,宰殺後,親手烹飪給陛下享用,哼!要不是爲了陛下的千秋萬代,這等好處我又豈會讓給那些狐媚子。”客氏先是歡喜,隨即想到這段時間沒有自己的份,又不由的冷哼起來。
“老爺,我去了。”
“恩,夫人慢走。”
客氏妖妖嬈嬈的走了出去,擡眼一看,就見院門口侍立着幾個人,眼神瞥到沈煉時,不覺一亮。
“四兒,這幾個是?”
“回義母,這三人是義父召見的錦衣衛士,你們三個,還不見過奉聖夫人!”魏四小姐說道。
“見過奉聖夫人!×3!”
盧劍星、沈煉、靳一川連忙躬身施禮道。
“好俊俏的小夥子,你叫什麼?”客氏本性淫蕩,見到被稱爲血帥的沈煉時,心中自然一蕩,不由升起了調戲之心。
沈煉心中一驚,瞥了一眼魏四小姐,見其面無表情的看着他,連忙垂頭道:“回夫人,在下沈煉。”
“現居何職?”客氏輕笑道。
“錦衣衛總旗。”沈煉一板一眼的回道。
“呀,看你一表人才,想來武藝也不俗,怎麼纔是區區的一個總旗官,實在太屈才了,要不要讓本夫人提拔提拔你?”客氏嫵媚的笑道。
客氏這番‘顏值即武力’的說法,並沒有讓沈煉三人歡喜,反而一個個渾身冒汗,膽戰心驚。
作爲錦衣衛,他們的消息靈通,自然不會不知道客氏是什麼人,如果客氏真的對沈煉起了心思,那他們三人的結局絕對會慘不忍睹。
不要以爲太監就不吃醋,就可以心甘情願的戴上原諒色,恰恰相反,太監因爲身體的殘缺,在這方面的霸道佔有慾更非常人可比。
當然如果這個對象是皇帝的話,那就另當別論了,不說戴上原諒色,就是夫目前犯也是甘之如飴的,誰讓皇帝是天下之主,太監即使權傾朝野,也只是皇帝家奴呢。
可沈煉不是皇帝,他只是一個小人物,還是在魏忠賢手下討生活的小人物,不管他願意不願意,一旦他被客氏推倒了,客氏或許沒有事,但沈煉絕對死無葬身之地,連帶着盧劍星、靳一川這兩個結義兄弟也會陪葬。
這番思量衆人都心知肚明,但是誰也不敢說出來。盧劍星和靳一川心中苦笑,原本以爲這會是一場天大的機緣,沒有想到卻遇上了這種破事,老二(二哥)幹什麼生的這樣好,要是像他們兩個一樣,長得安全點,不很好嘛。
紅顏禍水,可不僅僅只是說女人的,男人帥出血紅來,那就真沒女人什麼事了……
魏四小姐雖然面無表情,但心中卻是暗恨不已,她一直將魏忠賢當成自己的親生父親,自然見不得客氏這般放蕩的行爲,可她也知道客氏的地位隱隱還在她義父之上,不是她可以質疑的,只能心中暗暗下定決心,一旦沈煉不識趣的真的靠了上去,她一定要爲她義父手刃這個小人。
沈煉壓下心中的驚懼,婉拒道:“多謝夫人的好意,只是在下武藝平凡,難當大任,蒙廠公召見,在下驚喜之餘,已是惶恐不安了,哪裡還能承受的起夫人的美意。”
客氏笑容一滯,深深看了一眼躬身垂手,不敢直視的沈煉,心中思忖到底要給魏忠賢幾分顏面,況且這事也不好太過張揚,被皇帝知道了,也是一件麻煩事,輕哼了一聲,在衆侍女的簇擁下,迤邐而去。
沈煉三人保持着躬身的動作,一動不敢動,良久,才微微擡頭,只見魏四小姐面無表情的看着他們。
“四小姐?”
“等着吧,我進去通報。”魏四小姐見沈煉婉拒了客氏的勾搭,心中倒是生出了幾分好感,對着他們微微頷首,轉身走進了屋內,片刻後,又走了出來,揚聲道。
“義父召你們進去,隨我來。”
“是!”
三人忙整了整飛魚服,對視一眼,小碎步的快步走了過去,進入客廳,隱隱瞥見正中的太師椅上歪坐着一個老人,魏四小姐侍立在旁,忙低下頭去,跪在地上,口稱:“屬下盧劍星(沈煉)(靳一川),見過廠公大人!”
“恩,擡起頭來。”一道沙啞的嗓音傳了過來。
沈煉三人連忙擡起頭來,正視前方,餘光卻已經掃到了大名鼎鼎的九千九百歲,只見他頭髮花白,身着錦緞,面色慵懶的打量着他們三個。
“你一定就是沈煉了?”良久,歐文再次開口了。
“回廠公大人,屬下正是沈煉。”沈煉背後又開始冒汗了,盧劍星、靳一川兩人也心中打鼓,心道難道剛纔的事情被魏忠賢知道了,現在要算賬了……
“倒是一副好模樣。”歐文淡淡一笑。
沈煉三人身子一顫,沈煉額頭冒汗道:“廠公大人過譽了。”
“四兒,你覺得呢?”歐文看向了侍立在側的魏四小姐。
“有沒有覺得沈煉長得俊俏至極,帥氣的讓人流鼻血了?”
魏四小姐瞥了一眼驚懼的三人,淡然道:“孩兒並不這麼覺得,沈煉的長相也只是中人以上之姿,當不起義父這般誇讚。”
歐文摸了摸光潔的下巴,頷首道:“我也是這麼認爲的,原先還以爲是我的眼光有問題,看不懂你們女兒家的審美,現在看來裡面的確很有水分呀,哪裡就到了言必稱血帥的程度呢,八成是水軍吹噓出來的,如果真的有那等逆天美顏,爲什麼教坊司那位周姑娘會看不上他,而只把他當成備胎呢。”
“廠公明鑑!”
盧劍星和靳一川連忙恭維道,沈煉心中卻是一沉,他沒有想到歐文竟然知道周妙彤,還知道他愛她,要知道周妙彤可是鬥爭失敗的東林黨人之後,她最恨的大仇人就是面前這位……
“義父,這備胎是爲何意?”魏四小姐秀眉一挑,好奇道。
歐文哈哈一笑,解釋道:“備着,有備無患之意,胎者,胚芽也,兩者結合起來,說的就是一個女子看不上某個男子,又擔心自己看上的男子看不上自己,後半身無着落,於是面對看不上男子的追求,不堅決拒絕,時遠時近的搭着,卻不讓他茁壯成長,只偶爾澆澆水保持着胎盤胚芽的狀態,這就是所謂的備胎了。”
“義父說笑了,世間哪有這般寡廉鮮恥的女人,又哪有這般沒有骨氣的男兒。”魏四小姐搖頭道。
歐文瞥見沈煉那黑成一片的冷酷臉垂得更低了,嘴角一翹反問道:“四兒,你不覺得很浪漫嗎?一個血帥的男子,武藝高強,行事老道,但卻只傾心於你一人,願意爲你做任何事情,哪怕是冒着生命的危險,只要你開口,他甚至會孤身闖入詔獄,救出他的情敵,卻從來不求任何回報,哪怕以身相許的誘惑擺在他面前,他也無動於衷,坐懷不亂,只是和你以禮相待,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聊天,就已經是他最大的快樂了。試問,這樣的男子,世間有幾個女子可以不動心?”
魏四小姐一滯,餘光掃了一下看不清表情的沈煉,遲疑的說道:“孩兒不相信世間有這樣的人,除非這人有難言之隱。”
“恩?!”歐文嘴角一抽,臉色拉了下來,沒有想到繞了一圈,竟然繞到了他的身上,這又讓他想到從美漫穿越過來之前,他吟誦着‘引刀成一快,不復少年頭’,控制着杜克和三個黑兄弟練了神功,沒有想到轉眼間報復就來的這麼快、這麼狠,自己也成了一個廢人,要不是自己的征途還有星辰大海,他早就受不了了。
“義父恕罪,孩兒失言了!”魏四小姐猛然想起自己那番話隱射到了歐文身上,連忙跪地告罪道。
歐文揮手道:“四兒,起來吧,你的話也沒有錯,世間如果真的有這種男子,那麼身有難言之隱的確是最大的可能,但是除了這個,還有一種可能。”
魏四小姐擡頭看了歐文一眼,見他臉上恢復了笑意,心中鬆了口氣,站起身子,含笑道:“孩兒無知,請義父教導。”
歐文頷首,信口胡扯道:“大道五十,天衍四十九,這世間的一切都在天道之中,你想不到的,並不代表它不存在,就比如說這樣的男子,他的身心都沒有任何問題,但爲什麼還會這樣呢?這就牽扯到天道了。”
見盧劍星三人雖然低着頭,但是耳朵早已經豎得老高,歐文邪邪一笑,繼續說道:“前面解釋了備胎之意,現在我再告訴你一個名詞,是爲‘注胎生’。”
“注胎生?”魏四小姐咀嚼着這個有些彆扭的詞彙,心中一動道。
“難道是備胎的升級?”
歐文拍手笑道:“四兒果真冰雪聰明!所謂的注胎生,是註定永生永世做備胎之意。天道之下有恆沙世界,其中有一個世界,裡面的女人追求獨立自由,期盼所謂的完美愛情,日思夜想之下,集聚了大量的念力,竟然影響到了天道法則,要知道民心即天心,民意即天意。這些女人的幻想之力,突破天際,直接讓天道創造了這種‘注胎生’的完美男人,但是凡事皆有兩面性,這種完美男人,雖然滿足了無數女性的幻想,但是他自從一誕生,就註定了只會愛上那個不愛他的女人,在無數平行世界中,上演讓無數女人動容的殘缺悽美之愛,真是可驚可嘆呀。”
盧劍星和靳一川忍不住看向沈煉,他們可是隱約感覺到了一些,知道沈煉喜歡花錢到教坊司,找那位頭牌周妙彤周姑娘,但卻從不留宿,每到深夜,都會返回,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