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消除隱患(求收藏、推薦!)

寶芝林。

歐文的一番話說出,讓黃飛鴻拍案而起。

之前,他只想到了百姓愚昧,並沒有考慮到這中間會夾雜這麼醜陋陰險的勾當,作爲一個正義感十足的武人,他自然見不得這麼多無辜百姓受難。

歐文卻動也沒動。

黃飛鴻一怔,面露不解之色:“阿蘇,你這是何意?”

歐文問道:“師父,這件事情,你打算怎麼解決?”

黃飛鴻義憤填膺的斜向上方,拱了拱手道:“自然是上報衙門,請衙門派人處理此事,還百姓一個公道。”

這時候的黃飛鴻對於清廷,還是抱有幻想的,即使知道清廷腐朽,衙門無能,但還是認爲凡事都應該遵照律法,上報衙門,而不是自己私下動手。

歐文譏笑道:“即使衙門受理,請問師父,你有任何證據嗎?”

黃飛鴻回過神來,已然明白歐文的意思,皺眉不已,遲疑道:“阿蘇,你的話難道不可以作爲證據嗎?”

歐文連忙打斷道:“沒有任何人證物證,單憑我的口供,師父你認爲,衙門會受理嗎?唯一的結果,就是打草驚蛇,讓策劃此事的中國買辦和背後的洋人發現,他們必定會出手對付我們,以衙門的尿性,我們不光解救不了這羣可憐人,還會有性命之危。”

黃飛鴻有些不敢置信的說道:“阿蘇,你想多了,不至於吧?”

歐文心中暗罵了一聲,好在他事先準備了說辭,不然憑藉黃飛鴻的品性,說不定還真的會將他拉到這等天大的麻煩中,一個不好,分分鐘被打了黑槍,死不瞑目了。

但是這種事情畢竟屬於‘力所能及,有所爲’的範疇,歐文心中的不悅也只是一閃而逝,斟酌着話語,說道:“師父,所謂天下熙熙皆爲利來,天下攘攘,皆爲利往,這洋人一心只看重利益,你沒有疑義吧?”

黃飛鴻點頭道:“這個我自然知道。”

歐文笑道:“那你算過這件事情所牽扯到的利益有多大嗎?”

見黃飛鴻陷入深思,歐文繼續說道:“這種事先要付鉅額的入門費,事後將人當成豬玀的生意,簡直比打劫還要厲害,而且是源源不斷的產生利潤,拉一船人過去,就是拉了一船黃金回家呀。

不,不是滿船黃金,而是滿船金雞,可以一直下金蛋的那種!

八國聯軍爲什麼跨洋而來,圍攻清廷,還不是因爲利益的驅使嘛。

國家如此,自然是因爲國家的掌權人要如此,而外國真正的掌權人全是這種資本家,他們的意志就是國家的意志。

你想要靠衙門斷了他們的巨大利潤,就是在發起一場戰爭,衙門和清廷已經被打怕了,自然不願意爲‘區區小事’,影響了和外國人的‘友誼’。

最好的結果就是不了了之,我們住嘴,他們繼續發財。

更糟也是更可能的後果就是,洋人自己動手,或者逼迫衙門動手,將我們這羣不識時務的人幹掉,然後繼續拉人當豬玀,賺取海量的利潤。

所以,師父你一旦報官,結局其實已經註定了。”

黃飛鴻張大了嘴巴,喃喃道:“難道就沒有公理了嗎?”

歐文冷笑道:“清廷如此腐朽,大勢傾頹之下,我們這個時代都不會有什麼公理可言了。”

黃飛鴻癱坐回椅子上,怔怔無語。

歐文的這一番話,對他的衝擊力,有如山崩海嘯,他很想反駁歐文的話,但是腦海中到底有幾分清明,心裡知道歐文的話是正確的,清廷和衙門就是這個樣子的……

“那該怎麼辦?”

歐文笑道:“師父,你想通了,不上報衙門了?”

黃飛鴻看了歐文一眼,突然恍然道:“是了,阿蘇,你肯定已經有了解決的辦法了,快說,快說!”

歐文點頭道:“這個自然。這件事情想要解決,必須保密,不然一旦露出風聲,我們寶芝林勢必會迎來滅頂之災,師父,你明白嗎?”

黃飛鴻皺眉,義正言辭的說道:“只要能夠解決此事,阻止他們的陰謀,就算我們粉身碎骨,又何惜此身?”

“……”

歐文翻了一個白眼,心道:“mmp,最怕你這麼幹,我可沒有這麼大無畏的獻身精神,這是典型的力有未逮,有所不爲的範疇了。”

“師父,你又錯了!”

“恩?爲師哪裡錯了?”

歐文道:“師父,你還是沒有明白此事保密的原因所在,是,你品性高潔,不畏犧牲,但是隻要這件事情有人冒出頭來,就會成爲洋人和衙門的攻擊點,他們在對付我們的時候,還會給我們潑髒水,將我們弄臭。

洋人或許沒有這個本事,但千萬不要懷疑衙門的能力,對付外人不行,但說道對付自己人,那手段可厲害的緊了。

一旦我們身敗名裂,我們掀起的黑幕,就會被漂白,說不定我們被抓起來後,也會被衙門當成禮物,送給洋人,漂洋過海的去當豬玀了……”

黃飛鴻:“……”

歐文雖然是在開玩笑,但是未必不會成爲一種可能。

黃飛鴻悵然良久,說道:“阿蘇,你說吧,只要能夠解決此事,我都聽你的。”

歐文擺手道:“師父言重了,你是真正的正人君子,恥於言利,做事講究光明正大,所以不知道洋人和衙門的齷齪,我好歹在美利堅留過洋,看得多了,自然有所感悟,只是這解決的方法就顯得圓滑了許多,讓師父見笑了。”

黃飛鴻搖頭道:“阿蘇,我明白的。如果你真的足夠圓滑,本可以提都不提起此事的,但你還是提了,可見你的心性純良,只是更加富有韜略罷了,爲師不及你呀。”

見歐文又想勸慰他,黃飛鴻一揚手道:“不要多說了,正事要緊,阿蘇,你快點介紹一下你的想法,多耽擱一天,就有可能會有更多的百姓受難了。”

歐文微微頷首道:“師父,其實辦法很簡單,只要不動聲色的將這些人的悲慘未來,散播出去,形成熱議,定會讓絕大部分的人自動退縮了。”

黃飛鴻追問道:“但要是還有人相信呢?”

歐文冷笑道:“我們寶芝林是醫館,師父難道忘了一句古話:佛度有緣人,藥醫不死病。對於那些被金子眯住了眼睛,明知道危險重重,還不管不顧的人,師父你就算是華佗在世,佛祖降生,也沒有辦法改變他們的命運的。”

黃飛鴻悵然嘆息了一聲:“欸……”

歐文勸慰道:“師父,你也不要糾結於此了,世間安有雙全法,更別提這個世道了,我們只要盡力就好,再說,這種財迷心竅的人畢竟少之又少。”

黃飛鴻點了點頭,但情緒依舊不高。

歐文繼續說道:“這件事情的難處就是在於無聲無息,我可以負責策劃,但是具體的散播消息,還需要師父來想辦法。”

黃飛鴻隨口道:“這件事情可以交給阿楷和世榮……”

話未說完,歐文打斷道:“師父,此事怕不妥當。”

黃飛鴻詫異道:“爲何?”

歐文肅然道:“不是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說兩位師兄的壞話,但請師父細想過往,兩位師兄是能託之大事,且事後嚴守口風之人嗎?”

黃飛鴻腦海中不由浮現了凌雲楷、豬肉榮的平日行事,凌雲楷輕浮,而豬肉榮急躁,兩人都常常給他惹事,不由嘆息道:“可爲師只有你們三個徒弟……”

歐文沉吟道:“師父,民團兄弟幾百號人,你作爲他們的總教頭,應該對他們有所瞭解吧,難道連幾個穩重可靠的人都找不出嗎?”

黃飛鴻右拳砸了左掌一下,恍然道:“對啊,我怎麼沒有想到,恩,我想想,的確有幾個沉穩可靠的民團弟兄。”

歐文笑道:“此事並不難,只要辦事之人沉穩可靠,口風嚴謹,一切都水到渠成。”

“恩!”

黃飛鴻和歐文又交流了許久,將細節確定後,就見十三姨過來招呼他們吃晚飯了。

入夜。

歐文獨自在庭院中,月光下練武。

十三姨穿着睡衣,走過來問道:“阿蘇,飛鴻呢?”

歐文動作不斷,嘴上說道:“師父有事出去了,一會就會回來。”

說曹操,曹操到!

歐文話音剛落,黃飛鴻走了進來。

“飛鴻,你回來啦。”十三姨大眼睛一亮,迎了上去。

黃飛鴻被十三姨的睡衣晃了晃眼睛,見十三姨靠近,鼻尖都能嗅到十三姨洗澡後散發的香氣,見歐文打拳之餘,偶爾瞥過來的眼神充滿了戲謔之意,臉色立刻囧紅一片,好在月光下,也不是很清楚,這纔沒有落荒而逃。

向後退了幾步,勉強鎮定心神,黃飛鴻皺眉道:“十三姨,你怎麼穿成這樣就出來了?”

十三姨笑道:“這有什麼呀?”

黃飛鴻不敢多看,側身對歐文道:“阿蘇,事情已經解決了。”

歐文點頭道:“那就好。”

黃飛鴻經過歐文千叮嚀萬囑咐,自然也有了戒懼之心,簡單的說了一句,就輕咳道:“咳咳,我先回屋了。”

十三姨笑嘻嘻道:“我和你一起。”

黃飛鴻:“……”

看着十三姨的主動,歐文暗暗一笑,男追女,隔層山,女追男,隔層紗,更何況十三姨還是一個國色天香的大美人呢,即使黃飛鴻是正人君子,一再以禮教嚴格約束自己,但還是有些吃不消。

沒有應答,黃飛鴻快步走了進去,十三姨緊隨其後,兩人回到屋中,開始玩起了貫穿黃飛鴻三部曲的影子游戲,一股濃濃的曖昧之情在兩人之間發酵。

這些,歐文只是灑然一笑,連練武的動作都沒有停下來。

既然下定了決心,這輩子苦修國術,歐文自然不會糾結於單身狗被虐的情緒中,將洪拳套路打了一遍又一遍,不光招式行雲流水,就連力道也增強了不少,打起來虎虎生風,頗有氣勢。

一直練到深夜,歐文才收功吐氣,站在月光下,沉思良久,嘴中喃喃道:“還有一個隱患需要提前拔出,這樣我纔能有一個足夠穩定的練武環境……”

說着,歐文轉身看向一間房間,燭光映襯下,十三姨纖細妖嬈的身軀,投射在紙窗上,顯得誘人至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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