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不斷的滴落,即便是以王浩超過常人的恢復力,一時之間也沒辦法使如此嚴重的傷口止血,更何況,對手還在上面塗抹了某種抗癒合的藥物。
“你還要打下去?話說你就那麼想找死麼?”
王浩不說話,看着眼前這個戴着骷顱面具的男人,他不得不承認,這是他出道至今,碰到過的最難纏的敵人。
“托克馬斯特,模仿大師,我不知道你還涉及黑幫生意。”
王浩看了看自己的腰間,那一段裂口造成的疼痛反倒是其次,更重要的是,現在影響了他的行動。
作爲普通人類之中,格鬥能力堪稱最強的存在,模仿大師可不會放過他那一點點的破綻,自己的右側身體到時候肯定會成爲對手的重點打擊對象。
“黑幫?呵呵,我是個僱傭兵,這只是生意而已。”
說到這裡,模仿大師氣得罵了一句。
“該死的內斯比特,還說什麼,你只是個剛出道的新人,就你的實力,除了那個神經病,我還沒有遇見過比你更能打的。”
雖然看不到他面具下的臉龐是什麼表情,但是王浩可以肯定,他現在一定是氣急敗壞。
“嚴格來說,我確實是能剛出道不久。”
事情的發展,還得從幾天前的晚上說起。
在通過彼得確認過史黛西局長的態度之後,王浩換上了裝備,連夜拜訪了下班回到家中的喬治局長。
“放輕鬆,我只是來談話的,沒有惡意。”
看着直接掏出槍並且打開保險的喬治史黛西,王浩在心裡埋怨了彼得一番,這就是他說的態度良好?
“談話?我可不知道一個警察跟一個殺人犯有什麼可談的!”
面對渾身黑色戰鬥服的守望者,喬治局長說不緊張,那是假的,因爲這裡是他的家,他的兒女,妻子都在下面。
“殺人犯?不如我們換個詞,義務警員怎麼樣?”
王浩從陰影中走出,只是遮住了鼻子往上部分臉龐的面具,露出還帶着絨毛的嘴脣,以喬治的經驗可以輕易的看出,這是一個年輕人,而且,年級還很小。
“甚至,比格溫年級還小?”
“義警?你什麼意思?”
“什麼意思?當然是字面上的意思,不需要你的工資和高昂的保險,爲你們免費提供幫助的義務警員。”
喬治並沒有收起槍,他不信任對方。
“爲什麼?你爲什麼想要這麼做?”
天上不會掉餡餅,這麼好的事情,落在自己的頭上?喬治可沒那麼傻。
喬治還沒瘋,還沒有傻到認爲自己個人魅力那麼強。他認定王浩必有所圖。
“爲什麼?”
王浩將目光投向遠處的夜空,然後低聲說道。
“我也生活在這片天空下,我也跟你一樣每天忙碌在這個城市中,我們都是這座城市中的芸芸衆生。”
王浩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喬治。
“所以我自然也希望我晚上回到家中,聽到的是隔壁家孩子的打鬧聲,而不是槍聲還有警笛,所以我也會希望我早上起來可以看到鄰居向我問好,而不是說着污言穢語從門口走過的幫派成員。”
王浩定定地看着喬治。
“我是個普通人,所以需要吃喝,需要穩定的工作與生活環境;我是個普通人,所以我不希望我所在的城市變的一團糟。但是,顯然單憑你們警方做不到這點,而我這個人呢,又有一些特殊的能力,所以,爲什麼不呢?”
喬治緩緩地把手槍的保險關上,然後收到懷中的槍袋中。
“我可以接受這個理由,但是不代表我可以接受你肆意殺戮的事實。”
“呵呵,拜託,難道你們警察執法的時候碰到反抗不會開槍麼?既然你認可我是你的義務警員了,爲什麼不能給我相同的權利?我殺的都是些什麼人,難道你還不清楚?”
王浩輕笑道。
“販毒無數的毒梟,幼、女強尖犯,手上至少有十幾條人命的黑幫頭目。告訴我,他們哪個是不該死的?”
喬治沒有說話,因爲王浩說的是事實,他不是迂腐之人,相比較王浩所殺的那些渣滓,他救的人更多,他對於這個城市治安的幫助更大。
“我可以撤銷對你的通緝,只要你不再殺人。”
“那我的身份呢?罪犯?亦或者是,紐約警局的特殊顧問!”
王浩終於說出了自己的目的。
一個合理合法的官方身份,對於他的正義事業幫助無疑是極爲明顯的。
“不,我不能這麼做,我甚至連你是誰都不知道。”
喬治猶豫了一會,拒絕了王浩的要求。
“爲什麼不行?我的身份真的是問題?我不需要你的資金,我不需要你的警官證件,我需要的只是在你那裡的一個造冊,需要的只是在行動的時候,你對你的手下和媒體說一聲我們是你的人而已,我需要的是情報,是許可,是不管執法者還是普羅大衆的一聲認可的話。”
“想想看,當你在好不容易蒐集到了足夠資料的時候,卻因爲對方勢力龐大無法下手的時候;想想看,當你痛恨某些蛀蟲在蛀空你,你卻無可奈何,只能視而不見的時候。你難道不需要一個像我這樣的人?”
王浩聲音變的激動起來,這一步對他來說至關重要,這一步走好了,他所獲得的收益將是以前想都不敢想的。
“我會在你需要的時候衝鋒陷陣,不得到你的許可絕不輕易殺人;我會在你需要的時候,爲你做那些你想做卻不能的事。我要的一切,只不過是一個,被正確對待的身份,而不是什麼通緝犯,你明白麼?”
王浩在開始可能只是單純地想要利益交換,但是說着說着,他的每一句也都變成了內心的真實感受,因爲在這個世界,他已經生活了七年了。
人非木犢,孰能無情?
這個世界有他的親人,愛人,朋友。
他不希望自己未來有一天,會在街上看到自己的孩子倒在血泊之中;他也不希望自己上班下班,回家的時候懷裡還要揣上一把槍,然後對不懷好意靠上來的混混們說一句滾開。
“或許,這就是彼得的那句‘能力越大,責任越大’?當我是個普通人,我只能指望警察,但是現在我有了力量,我可以做的,就不只是等待了。”
喬治久久沒有說話,他心動了。
他當了這麼多年的警察,想要改善紐約的治安不是一天兩天了。
但是且不說那些龐大的地下勢力讓他都感到無可奈何,就是自己的內部,警察系統中,都有着太多太多牽扯不清,同時讓他無能爲力的因素。
“你得保證,沒有得到我的許可,不能隨意行動,更不能隨意殺人!”
喬治擡起頭,看向王浩的目光裡充斥着一種特殊的光芒。
王浩知道,那種東西,叫做野心,叫做壯志,叫做理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