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少!”
獨自霸佔着街邊一張桌子的武孝文,看到蕭奇來了,連忙站起來,跑步上前來打招呼。
這間蒼蠅館子坐落於一個破舊的廠礦小區裡面,街道兩邊都是這個大廠礦小區的房子,所以沒有什麼不亂佔用街道的規矩,街沿兩邊全是他們的桌椅板凳。
此時才5點半,距離晚飯高峰期還有半個多小時,人算不上多,不過也坐了十來桌。
看到蕭奇落座之後,跟隨的保鏢們自然而然的分散開去,佔據了蕭奇身旁的兩桌。
“奇少,這裡的碗筷都是我找人用開水消毒了的,您放心吧。”給蕭奇擺上了明顯和周圍碗筷不同的餐具,武孝文腆笑道,“他們這裡的幾道菜味道還不錯,所以冒昧的請您來品嚐一下。”
“我沒那麼嬌貴。”蕭奇點了點頭。
武孝文看蕭奇沒生氣,連忙給蕭奇到了一杯茶,“來,奇少您喝茶,這是我老婆從武夷山帶回來的烏龍茶……然後這裡是菜單……”
武總也是帶了保鏢出門的。
看着自己老闆如同奴才一樣,眼巴巴的給少年服務,保鏢們不覺很是感慨。
但他們也知道那個少年是誰,所以從來沒有覺得老闆掉價,反而覺得老闆真有本事,能有給奇少獻殷勤的機會。
誰又能想到,在這不起眼的蒼蠅館子裡,居然坐着華國第一首富、第一天才少年呢?
蕭奇點了幾個他們的招牌菜,交給跑堂的夥計後,轉頭問武孝文道:“武總,你怎麼這麼有空,請我吃飯了?”
“能有和奇少吃飯的機會,我老武是三生修來的福分。”武孝文小心翼翼的笑着。“我依靠着仙女地產,已經掙了這麼多錢了,還沒有機會感謝奇少您呢!”
“這是你認真做事情的回報,不用感謝我。”蕭奇搖搖頭,“不過你現在還不錯,繼續努力吧!”
“是!”
聽着蕭奇的小小誇獎。武孝文只覺得渾身每個細胞都在唱歌,一張臉都笑得爛了。
比起剛剛認識時,蕭奇的權勢和財富,早已是翻了好幾個翻兒。
要說以前武總還能望見一點蕭奇的背影的話,現在連影子的方向都找不着了。
身份地位的差距加大,讓武孝文對蕭奇只有發自內心的臣服。
對於他這種真小人來說,只要能從各方面壓得他不敢反抗,他就能成爲蕭奇最忠誠的走狗。
只不過,蕭奇不大想用他而已。
饒是如此。武孝文還是不會放過任何一個討好蕭奇的機會。
比如今天就是這樣。
他看了看周圍,小聲的道:“奇少,我前幾天打聽到一個天大的陰謀,經過我的反覆確認之後,總算是證實了。”
“哦?”
等到遠處的夥計把豆筋紅燒肉、麻婆草魚、醬爆鴨舌端上來後,蕭奇才問道:“和我有關?”
武孝文鄭重的點頭:“是的!就是那羣文州佬!起因是7月初的時候,我的一個手下的小弟,本是在皇冠假日酒店當服務生。可他湊巧聽到了幾個文州人在咖啡廳包間裡談論仙女地產的房子。就悄悄的注意了一下,原來他們談論的是怎麼調集資金。全力吃下奇少您的房子!”
吃着風格有些怪異的麻婆草魚,蕭奇慢慢的道:“你小弟能聽懂文州話?”
“嘿嘿,要不怎麼說湊巧呢?”武孝文笑得很狡詐,“他就是文州人,只不過高中畢業後,在文州犯了事兒。所以纔來到了蓉城!那羣文州人以爲他聽不懂,所以在他添咖啡的時候,也沒有忌諱!我聽到這個消息後,立刻重視了起來,在他們的房間裡安裝了偷聽器材。經過幾天的確認,總算知道了他們的大概計劃!”
“啊?你叫我來吃這種街邊爛館子?朱方北!你什麼意思?”
武孝文正待說出陰謀的真正狠毒地方,忽然就被這麼一股子尖嗓子給打斷了,氣得他殺氣一冒,險些就想招呼兄弟們羣扁了。
轉頭一瞧,在他們旁邊不遠處,有三個人站在桌前,分別是一對小年輕情侶,還有一箇中年女人。
說話的正是中年女人,長得還是很端莊的,打扮也不錯,但此時的嘴臉卻讓看到的人都有些不爽,因爲她的眼睛就差一路向上,長到腦袋上去了。
“媽~~”像是剛畢業大學生的姑娘,連忙一拉她,“大家都看着呢,你先坐下來說好不好?我們來吃過好幾次了,挺有特色的,不貴還好吃!”
“哼,我稀罕什麼好吃的東西嗎?我在意的是他這個態度!一點都不尊重我!”中年女人看到大家都望向自己,臉色變了變,又冷嘲熱諷了幾句才坐下。
看着那邊的風波停止,武孝文才苦笑着搖了搖頭,心思回到了正事兒上:“奇少,他們察覺到了仙女地產的一個大漏洞,那就是仙女地產第二期開盤完結後,與第三期的開盤時間要間隔5個月!所以他們趁着這中間的時間差,儘量的多買仙女地產的房子,然後在三個月之內瘋狂漲價。
至少把仙女地產的房子炒高50%後,也同時炒高蓉城市其它的房價。將手上所有房子脫手交給另外的笨蛋接手,然後他們自己帶着錢財全身而退!”
蕭奇皺了皺眉頭。
本來興致勃勃的吃着紅燒肉的他,瞬間想通了其中的關節。
中間間隔的5個月?
那不就是自己爲地震的前後,預留的時間段嗎?
在3-8月的時候,一方面修建房子可能會有不安全因素,二來這麼多的工人拿來修房子太可惜了,應該準備着,讓他們第一時間投入抗震救災活動。
因爲上述的兩個原因,仙女地產纔會留下這麼一個真空期。
武孝文是最瞭解仙女地產進度的人,所以他一聽這個消息,就知道多半是真的,文州人果然抓住了奇少的軟肋。
雖然這個對奇少的賺錢並沒有什麼影響,但武孝文知道,蕭奇修房子絕對不是爲了掙錢,否則以仙女地產的戶型、質量和環境,直接升高到每平米3000都完全合適。
蕭奇既然賣得那麼便宜,那就證明人家不在於掙錢,不想房地產漲價。
武孝文不曉得蕭奇爲什麼不願意房子漲價,但蕭奇不願意做的,這羣文州炒房團卻要去做,那這就是奇少的敵人了,同時當然也是他武孝文的敵人了!
得到了這麼一個消息,武總這麼愛投機的人,自然當成了奇貨可居,當作一個人情來送給奇少。
看着蕭奇若有所思的沉吟着,武孝文心裡一陣歡喜,這下子算是給奇少雪中送炭了吧?
可正在他高興的當兒,忽然不遠處傳來一聲巨響。
“砰!”
武孝文驚愕的望過去,只見一張桌子被掀到了地上,上面的菜餚灑落一地。
做出這事的正是剛纔眼高過頂的中年女人,那個應該是她女兒男朋友的年輕人,跌跌撞撞的退了開去,身上襯衣全是菜餚的汁水,很是狼狽。
“朱方北!你這個混蛋!沒錢沒車沒房沒好爸爸,還敢把我女兒弄大肚子?”中年女人的確是一個潑婦,她指着年輕人破口大罵道:“老孃今天就告訴你了!別說我女兒懷孕了!就是她把孩子生下來,也不會嫁給你這個窮鬼!”
“媽~~”她女兒委屈得眼淚直流:“你別這樣好不好?”
“怎麼,你也知道丟人啊?知道丟人還做這種事情?他給你灌什麼迷湯了?”中年女人聲音很大,一把拉着女兒,“走,跟我回家!你氣死我了!老孃還指望着你嫁金龜婿呢!這下子好了,成了破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