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0 靈仙使者
出了客棧,他便從包袱裡將肉丸子抱出來,小手揉着肉丸子的白色絨毛。
“丸子,我們要找孃親去了喲。”
肉丸子很配合的點頭,沒辦法,小團團說找母老虎,那就去找母老虎。雖然它很討厭母老虎,但是誰叫她是小團團的孃親呢。
因爲不會騎馬,所以他只得抱着肉丸子徒步去找蒼耳。
哼,他要自己去找孃親,其他人都不可靠。等他找到孃親,再帶着孃親去找爹爹,這樣他們一家人就可以在一起了。
銀白色的月光透過樹林,灑在地上印出斑駁的光影,明亮的地上拉出一個長長細細小小的身影,讓人看着心裡酸酸的。
糰子抱着肉丸子,小心翼翼的走在林中,偶有幾隻鴉雀從林間飛出,嚇得肉丸子肉呼呼的小身體一抖,縮成一團球躲在他懷中。
“別怕,丸子別怕。”
糰子小手輕揉着肉丸子的毛髮細聲安撫,一雙墨色大眼靈動的轉着看向四周。其實他又何嘗不害怕,這是他第一次出門,還是在夜晚。只是,再怕,他也要去找到孃親。
在另一邊,此時三隊人馬匯聚一起,正混亂廝殺,打得熱火朝天。
“放了她!”
“放了她!”
說完兩人互看一眼,對視幾秒,又紛紛別開眼。
此時的西風巖帶着一扇紫色狐狸面具,僅露出一雙狹長的鳳眼。而錦墨則是貼了張人皮面具,一副農家大漢的形象。所以,彼此都沒有認出對方。
在沒有摸清對方底細之前,他沒有貿然暴露自己身份,以免給墨星閣帶來不必要的麻煩。要知道,有着萬千雙眼睛正虎視眈眈咧着牙盯緊了他們墨星閣,稍有不慎,將是萬劫不復。
而西風巖之所以戴了紫色狐狸面具,也是礙於他西陵國三皇子的身份。總之在沒有弄清楚金豪真實身份之前,他們都沒有以真容示人。這雖然是件好事,可也使得在救人這件事上造成了不少麻煩。
因爲錦墨沒認出西風巖,所以見西風巖要帶走蒼耳,自然是不依,閣主交代了,無法把夫人安全帶回去,那就提頭去見他。開玩笑,這可是關乎於兩條命的事。他自己受點傷倒無所謂,甚至犧牲了他這條命也都無所謂,最主要的是一定得救走夫人。
西風巖也沒認出錦墨,所以見錦墨拼死要搶走蒼耳,哪裡肯依。不管如何,他都得救走蒼耳。
“哼,一羣烏合之衆。”坐在高頭大馬上的金豪,俯瞰着底下打得難捨難分的錦墨跟西風巖,輕蔑的從鼻腔中發出一聲冷哼。
錦墨淡淡的看了眼金豪,並沒怎麼在意,目前唯有解決掉眼前的紫衣男子,救走夫人才是正道。
西風巖一邊應付錦墨,一邊不忘暗中給自己手下使眼色,示意他們衝出突圍救走蒼耳。
然而墨星閣的人也不是吃素的,個個都是訓練有素,身手不凡,眼見着西風巖的人想要衝出突圍,哪裡肯讓他們,手上的劍如遊蛇般纏住他們。
西風巖看得心中一片焦急,無奈之下只得將目光投向正與七星糾纏廝打在一起的西北,驀地閃身躲過錦墨的攻擊,衝西北低吼一聲:“小北,勿戀戰,速去救人。”
他這邊實在分不出身,應對錦墨的同時,還得解決時不時圍上來的其餘墨星閣弟子。當然這些人都是易了容的,所以他並沒認出這些都是墨星閣龍少卿派來的人。只當是不明身份的某路人馬,手上也自然是沒有任何的留情。
西北得了命令,使出最後致命一擊,將七星擊退,立即飛身躍至馬車旁。而金豪又哪肯讓這些人帶走蒼耳。
“找死!”
金豪提劍運氣,飛身躍至西北面前,長劍猛地刺出。西北也不是蓋的,腰身往後一彎,劍鋒擦着鼻尖而過。
蒼耳被金豪點了穴道關在馬車內,雖然她不能動,也發不出聲音。可是眼睛卻沒瞎,外面的事看得一清二楚。
對於外面突然冒出來的兩路人馬,她不得不懷疑,這些人究竟什麼來路?是好心來救她的,還是又像金豪一般懷着目的來綁架她的。
如果是前者倒還好,可若是後者,那她倒不如就跟着金豪。畢竟對於金豪,她還算是認識,而外面的兩個人,她連人都不認識。
就在此時,從月色下飛來一位紅衣妖豔男子,他眉目清冷,渾身散發出一股與世隔絕的仙味。
男子翩翩然降落在人羣中,負手而立俯瞰衆生,像是天外降落的謫仙。
風吹過,掀起簾子一角。坐在馬車內的蒼耳,恰好看到紅衣男子的正面,那清冷的眉眼,以及巨人千里之外的冷傲氣質,竟是他!
原本與西風巖打得你死我活的錦墨,此時也放下了手中的利刃,怔怔的站在原地,腦中有片刻的空白。
公子辰?這個人他認識,曾經在紅春院有過幾次照面。
此人不簡單啊,不僅武功簡單,最要命的是,他是閣主的情敵。這下完了,紫衣男人這邊還沒解決掉,又來一位勁敵。
“出來吧。”紅衣男子淡淡的看向馬車內的人。
靈仙,他怎麼來了?那公子辰呢。這段時間,好像都沒見到公子辰,難道是又去哪裡風流了。不過怎麼看,他也不像是那樣的人。若說是西風巖,她還會相信。
關於靈仙跟公子辰,她並不怎麼了解,只是當初重生後見到的第一個人便是靈仙。那時她還以爲他就是公子辰,直到白衣冷臉真正的公子辰出現,她才知道,原來紅衣男子竟是另外一個人,只是擁有了同樣的容貌而已。
聽靈仙說,她這條命是用公子辰的命換來的。
後來她去問公子辰,究竟是怎麼回事,她明明已經死了,爲何又會活過來?靈仙又爲何會說,她的命是他換來的。但無論她怎麼追問,公子辰都咬死了不發一言,直到現在,那件事在她心中都還是一個謎,也是一個心病。
而這七年中,她再也沒見過靈仙。對於靈仙跟公子辰的區別,唯一不同就在於着裝。公子辰一向都是白衣飄飄,搞得自己跟神仙姐姐似得。而靈仙則是一襲紅衣傾天下,單看五官容貌,兩人毫無差別,可是眉眼間的氣質卻又有着千差萬別。
既然今日再見靈仙,無論如何,她也得問清楚。當年那件事,究竟是怎麼回事?他當時爲何會說,自己的命是用公子辰的命換來的。
這件事不弄清楚,她這輩子都難以安心。這是心病,俗話說,心病久了便會形成心魔。尤其是對於練武之人,心病憋久了,稍有不慎便會在練功之時走火入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