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錢夠你花銷一陣子了。”
羅輝瞟了一眼離開的寶馬Z4,裡面似乎還坐着一個女的,只能看見側臉,但卻是一臉的冷漠。沒有再看就朝着張強走過來拿出一包煙,煙是很上檔次的軟中華。可是遞給張強,後者卻是沒要。
“怎麼,覺得我在挖苦你?”羅輝笑着自己就點燃了一根。
張強臉色再也沒有了之前那副笑臉,而是遍佈猙獰。
“不是嗎?”張強冷聲道。
“你認爲是也是應該的,畢竟誰遇到這樣的事情都會覺得挺自卑的。被錢砸臉了,多丟人的事情啊。”羅輝冷笑道。
張強臉色就是一變,隨即怒吼道:“放你狗屁,你他媽也不過是一個窮逼而已,有什麼資格來笑話我的!”
“不錯我是沒錢,我一直都這麼認爲。其實我真不是來笑話你的,我要是來笑話你的話,直接他媽一腳把你踹地上了。你他媽活了二十多個年頭了,竟然這麼點骨氣都沒有,在我眼裡你還不如死了算了,留在世上也是Lang費大米的料子。”
羅輝連連冷笑,頓了頓卻又是說道:“可是讓你死的話我不能說啊,說了我就是誘殺犯法的。但我就是要告訴你,其實你這樣的人真的可以去死了。”
“啊!不要再說了!”張強神情一下子就瘋狂了起來,怒吼不斷。
“怎麼受不了了?你們北影最高的那棟教學樓應該有七八層吧,我告訴你,你可以從那樓頂上輕輕一跳,然後只是‘碰’一下,你就再也不會被人瞧不起了。嘖嘖……一下子消費五千多你小子也不是那麼窮的,也算是個小富二代了。可惜啊,人家的老子是副市長,你老子呢?現在可是拼爹的時代哦,你老子沒別人的老子有用,你就是被欺負的!去吧,北影最高的樓上纔是你的歸宿。”
羅輝抽着煙語氣越來越但淡漠,張強臉上的瘋狂慢慢的褪去,有的只是失魂落魄。沒有再說話,只是手抓着那些錢慢慢的朝着北影走去。
羅輝眉頭皺了皺,其實張強的做法他雖然不是很認同但還是有些讚賞他的忍耐力的。這個社會是現實的,你沒人家的家世厲害,碰到了就只有被欺負的份。骨氣?呵呵……這玩意兒是挺能讓人拍手叫好的。
可是人家現在記得你有骨氣了,一個星期以後呢?一個月以後呢?一年以後呢?誰他媽還會記得你一定因爲骨氣被人揍的鼻血橫流的傻貨!
骨氣是要有,但要看你是怎樣的骨氣。該忍的時候就要忍,忍不了又鬥不過人家還是要忍。不忍,輕則自己倒黴,重則可就是連累整個家庭啊。
小不忍則亂大謀,一個忍字一個謀字串聯在一起,那就是一種人生。先忍着,然後用盡自己所有能想到的一切辦法,將曾經欺負過侮辱過自己的人給狠狠的踩下去。這樣纔有人會一直會你叫好,一直記着你!
因爲最後的勝出者,是你!
羅輝心裡面有些擔心張強還是想不通,要是真幹出些什麼事情來,自己還真有點脫不了的責任。
不過所幸一整天過去,都沒有出現什麼事。
晚上繼續和蘇盈一起出去開房,可是剛剛走出便利店,北影學校裡面就傳來一陣陣的驚呼。
“呀!有人跳樓,有人要跳樓了!”
羅輝一聽心裡就是一咯噔:“乖乖,不會是張強吧。”
蘇盈也朝着北影看去,但夜晚光線不好又隔的有些遠了,根本就看不到。
正等蘇盈要說什麼的時候,羅輝已經朝着北影跑了過去。
“你先在店裡面等我,我去看看。”
蘇盈雖然變化了很多但還沒有成爲那種冷血的女人,也忍不住想要去看看,如果可能她希望能救下那個輕生的學生,沒啥比活着好啊!
北影門口的門衛也早就被吸引過去了,門衛室的空空蕩蕩大門緊鎖着。不過這也難不倒羅輝,直接翻了過去。
邊跑邊擡頭一看,立刻就是罵了起來:“草……還真是最高的那棟樓。張強啊張強你可千萬不能死啊,不然哥哥我就真成誘殺了。”
羅輝衝過人羣,就要往樓道上衝去,可是北影的管理卻是不讓,不過這些人也擋不住羅輝,一個蠻撞撞到了好幾個,順利的跑向了樓梯。
一路狂奔,羅輝衝開了好幾撥要擋着他的人,最終來到了樓頂。就看到一個青年坐在樓頂上,旁邊放着兩提易拉罐裝的啤酒。
“喲……我說張強啊,你小子挺會享受生活的嘛,對着夜空向着月明帶着兩提酒,是不是要找個妞兒來給你唱兩個小曲兒啊?”
ωωω¸ттkan¸C〇 羅輝聲音還是有些喘息,但也不是那麼的強烈。張強聽到聲音回過頭一看,淡淡說道:“就知道你會來。”
羅輝一聽頓時就愣住了,這小子真的要自殺?自殺的人說話有這麼平靜?而且張強的語氣中還有一絲譏諷的味道。
“幹……你小子原來不是要跳樓啊。”羅輝立即罵道。
張強雙眼四處瞄了瞄,然後做了一個噤聲的動作,輕聲道:“噓……我玩那些人呢。”
羅輝有些哭笑不得了起來,說道:“好你個傢伙啊,竟然還玩這樣的把戲。”
“切,這個學校裡面的人都是傻13,老子年紀輕輕連女人他媽都沒玩幾個就死?呸……我纔沒那麼傻呢。只不過今晚上太安靜了,讓學校裡面鬧騰一下而已。”
“就這麼簡單?”羅輝有些不相信的問道。
“那還能咋樣?”張強一笑。
可剛說完,手裡面的易拉罐卻是猛地朝着樓梯口扔去,馬上樓梯口就有一陣下樓的聲音傳來。
“你小子行啊,話也不說讓那些人乾着急,只是扔扔易拉罐而已。”羅輝走了過去,靠着樓頂天台也開了一罐啤酒一口喝了一大半。
“輝哥啊,其實我今天還真的想死過。”張強喝着喝着突然說道。
羅輝淡淡一笑,說道:“怎麼想通了?”
“其實我還是不甘心啊,那個王霆瞧不起人,很好老子現在也是個富二代,但比不上他,那老子就做一個超級富一代。到時候壓死他那種人,不過動動手指頭而已。”張強鄙夷的說道。
羅輝一聽眉頭就是一挑,也沒多說只是揚起手中的酒說道:“走一個!”
兩人酒罐碰在了一起,都給喝光了。張強看了一眼手中的易拉罐,然後放在天台上,緩緩說道:
“其實我感覺我就像這個易拉罐一樣,在沒有遇到王霆的時候,多飽滿多滋潤啊,可是呢?裡面是空的!”
說罷,張強又將易拉罐給拿了起來,抓在手心當中狠狠一捏,繼續說道:“現在的我,就跟被捏了易拉罐一樣,扁的醜的,人看都懶得看一眼。”
“但以後,這個易拉罐還是會被人撿去回收重新做成罐裝的啤酒,那時候的易拉罐裡裡外外都是充盈的,也是最爲厚實的,只要喜歡喝酒的看到他都得眼皮擡兩下,更是不惜拿出票子出來買。重新灌酒的易拉罐,那時候的它可以主導好多人好多人,而以後的我?”
說到這裡張強就沒有再說了,而羅輝臉色卻滿是笑容,饒有興趣的看着張強打開一罐酒親自遞給張強,而後從口袋裡面拿出一包紅盒的南京,說道:
“我就是那個撿到被扔掉的易拉罐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