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飛幾乎是踉蹌着腳步走出了劉月的辦公室,辦公室的門合上的那一瞬間,金飛的面部古怪的抖動了一下,臉上的神情就像是忽然間老去了十歲。剛剛上來時候的意氣風發已經蕩然無存,取而代之的是滿臉的疲憊,其實,疲憊的還有心裡。
剛要走進樓梯間,金飛一擡頭忽然看見了身邊一閃門裡閃進去的人影,他覺得好奇,便把身子湊了過去。
張媚兒本是在外面偷窺的,可是卻什麼都沒看見,也沒聽見。她本是想直接走進去,卻沒有敢。畢竟,現在辦公室的兩個人,一個是自己的頂頭上司總經理,另外一個雖然是剛剛來,可卻是自己真正的老扳。這兩個無論在什麼時候說話,都不是自己能夠輕易去打攪的。
可是她又捨不得走開,於是就在門口轉悠來轉悠去,直到聽見了裡面傳來的腳步聲,張媚兒心裡一驚,這才匆忙的躲到了一邊的一扇門裡。
卻被金飛看見。
“你在這裡做什麼?偷窺?”金飛臉色鎮靜的問道,兩隻眼睛像是兩顆寒星一樣從張媚兒的臉上掠過。
“金爺,您這是要去哪裡?”張媚兒一點都不慌亂,臉色都沒有變一下,看見金飛,臉上掛着媚笑說道,像是在對着情人撤嬌,很巧妙的避開了金飛的問話。
“我不喜歡自作聰明的女人!”金飛看了張媚兒的笑臉一會,扔下了一句話,揚長而去。
“”張媚兒看着金飛的背影,心裡很奇怪的動了一下,因爲金飛的那句話,直覺的告訴她,金飛一定是知道了什麼,可是她又不清楚他到底知道了什麼。
就在這個時候,總經理辦公室的門又開了,總經理劉月從裡面款款的走出,臉色也不好看,她並沒有注意到注視自己的張媚兒,直接走進了林美娜的辦公室。
這兩個人在裡面到底發生了什麼不愉快的事情!張媚兒雙手抱着肩膀,喃喃的說道,眼神中的笑意也變成了疑惑。
金飛走出“紛舞妖姬”的大門,長長的出了一口氣,像是死了一次又活了過來一般,身上感覺也輕鬆了許多。
站在酒吧的臺階上,先是點上一支香菸,金飛又默默的站了一會,這才擡腳向着轎車走去。他要離開這裡,儘快的離開這裡。
就在他的腳步已經距離保時捷只差不到兩米的距離,忽然聽見了身後傳來了急促的腳步聲跟喘息聲。
金飛納悶的回頭,看見一個酒吧服務生打扮的青年迅速的向着這裡跑來,像是有什麼急事。而方向正是對着金飛的方向。
金飛心裡奇怪,可是腳下卻很自然的給他讓路,因爲他覺得自己擋路了。
哪知,他的腳步讓開,可是那個服務生青年的方向也隨着一轉,還是向着金飛衝了過來,眨眼就到了近前。
金飛正在奇怪這個人到底是什麼意思。眼角的餘光猛見那人的袖子裡閃出一道冷光,憑藉經驗跟直覺,金飛能確定這個人的袖子裡一定握着一柄鋒利的武器。
而就在他看見這道冷光的時候,青年的身子距離金飛的身子已經不足一米,只見青年的眼睛倏的變得血紅,右手猛地擡起向着金飛揮來,與此同時,隱藏在袖子裡的冷光也迅速的刺向了金飛的肚子!
真是一個不要命的白癡!
金飛心裡苦笑,只是隨手的一揮就擋開了青年的進攻,接着手腕靈活的一轉正捏住了青年的手腕,稍微一用力,青年就疼的額頭青筋一蹦,手裡的兇器也不自然的掉落在地上,“噹啷”一聲。
金飛低頭一看,見是一柄水果刀!
他又看了看這個被自己控制住的青年,嘴角帶着一抹陰冷的笑意。從青年剛剛行刺自己的動作跟方式,一眼就能看出這是一個愣頭青,根本就啥都不懂。
可就是這麼一個小青年,怎麼會這麼不知死活在大庭廣衆之下行刺自己呢?金飛心裡只覺得很好笑,同時臉上的陰冷也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種玩虐。
“哼!”青年在金飛抓住自己的手腕的時候用力的掙扎了一下,可惜沒有成功,反而從手腕處傳來陣陣鑽心的疼痛,青年最後無奈的放棄了掙扎,嘴裡冷哼一聲,眼神厭惡而冰冷的盯在金飛的臉上。那眼睛裡的兇光,像是要把金飛給吃了一樣。
“你可以告訴我,你這麼做到底是誰指使你的嗎?”金飛猛地轉身上前兩步,把青年按在了保時捷轎車的車身上,嘴裡淡笑的問。
“你想怎麼樣,隨便好了!”青年還很有骨氣,眼見自己不能掙脫這個金飛的控制,也就死心了,脖子一更冷聲說道。
“呵呵!”金飛氣笑了,眼神也愈發的幽冷起來,盯在青年的身上,恍如實質的目光在青年的臉上劃過,讓青年抑制不住的身子自然的哆嗦了一下,同時心裡出現了一股深深的恐懼,嘴脣哆哆嗦嗦的問:“你你到底要怎麼樣?”
“怎麼樣?”金飛反問了一句,反而鬆開了青年的手臂,身子後退一步,靠在了另外一輛車上,看着青年道:“你不要動,否則你一定會受更多的罪!”說着又把香菸叼在了嘴裡,淡笑的看着青年。
青年本來站直了身子,可是聽完金飛的這句話他沒有敢有進一步的動作。金飛的話就像是聖旨一樣,青年相信,一點都不懷疑。而且剛剛他也領教了金飛的手段,心裡也清楚自己就是想反抗也沒有那個本錢,現在他忽然就後悔了!
“說吧,到底是誰指使你來對我動手的!”金飛悠然的問,他現在心裡很奇怪,到底是誰這麼不長眼,竟然會叫一個小小的一點拳腳都不會的服務生來行刺自己。如果不是這個主謀的人太傻逼,就是想要警告自己小心!區區的一個小小服務生,怎麼能夠對自己夠得上威脅呢?
“是我自己來的,你到底要怎麼樣,隨便吧!”青年硬氣的說道。
“呵呵,你倒是很有骨氣啊!不知道,你心裡到底怕不怕死呢?”說到這裡,金飛那本來微微眯着的眼睛忽然睜開,兩隻眼睛像是刀子一樣的刺在了青年的臉上。
“你你敢這裡是公共場和”青年的臉色明顯的一變,說話的口氣也充滿了惶恐。
“既然這裡是公共場合,你竟然敢出來給我一刀子,難道你就不怕了?”金飛又是笑眯眯的反問。
“我我沒想過”青年愣了一下,接着似乎是喃喃的說道。
“呵呵,好,好”金飛笑了,是氣笑了,一連的說了幾個好字,都沒有說下文。奶奶的,真是有意思啊,這個行刺自己的青年簡直純粹就是一愣頭青啊!來刺殺自己竟然不考慮場合。
想到這裡,金飛的兩顆眼睛更加鋒利的看着青年,希望從青年的眼睛裡看出什麼,看他是不是在說謊。一個行刺自己的青年竟然連環境都不知道,這可不是一般的有意思啊。
青年沒有說話,從他的眼神裡就能看得出來。金飛覺得更有意思了,剛剛遇見劉月時候的陰霾也被這件忽然出現的事情給沖淡了不少。
“你爲什麼要行刺我?這對你到底有什麼好處。如果沒有好處,你也不會這麼冒險的吧?難道你不知道就算是你真的行刺我成功了,可是警察會放過你嗎?”金飛饒有興趣的把身子在車身上靠的舒服一些,微笑的看着青年。
“你欺負媚兒姐,你就該死!”青年本來也被金飛的話說的心裡忐忑起來,可是此時卻忽然變得異常的猙獰起來,惡狠狠的說道。
“張媚兒?”金飛納悶的唸了一下這個名字,眼睛看着青年,確定這個青年說的是真的。腦筋一轉,金飛忽然就笑了,笑的很淫蕩,也很古怪,青年就覺得自己的渾身被金飛的笑容給笑的不得勁。
“不錯,就是媚兒姐,欺負媚兒姐的人都不是好人!”青年咬牙說道,壓住了金飛身上給自己的壓力,眼神也倔強的迎視着金飛的眼睛。
“我不是好人,難道說你自己就是好人了?”金飛微笑的說,忽然明白了什麼,身上的那股氣勢也消失了。他覺得很可笑,張媚兒是一個什麼樣的女人,他現在還不清楚,卻沒有想到竟然還有一個愛戀她的小男生,真不知道她自己要是知道了會怎麼想。
這青年來行刺自己,一定是看見了什麼,很可能是知道了自己剛剛跟張媚兒在辦公室的那些事情,這才忍不住的要來報復。
“這次我不怪你,可是下次就沒有這麼簡單了!”金飛說着,拉開了保時捷的車門,鑽了進去,又探出頭對那青年道:“我勸你一句話,張媚兒不是一般的女人,你還是不要癡心妄想的好,否則受傷的也是你自己。還有一句不該說的就是,你根本就配不上她!你好自爲之吧!”
金飛說完啓動引擎緩緩的離開了停車場。
青年不是別人,正是那個鄭基,暗戀着張媚兒的鄭基。看着金飛的轎車遠去,耳邊還響着這個金飛剛剛說的那兩句話,臉色異常的難看。
他又何嘗不知道自己的身份跟張媚兒之間的差距,可是,可是他心裡已經
鄭基低頭,撿起了掉在地上的水果刀,重新藏在了袖子裡,低頭默默的向着酒吧的門口走去。他的人還沒走到門口,就又站住了。
“紛舞妖姬”的門口站着一個人,張媚兒,正在抱着雙肩,兩眼含笑的看着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