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話的是一個年輕人。
中文並不是很流利。
林楓點頭。
對方笑了笑說道:“請跟隨我來!”
林楓給也進了餐廳的鳳凰等人打了個手勢,便隨着那年輕人朝着二樓走去。
很快,便來到了一個不大的包廂門口。
“那位先生已經在裡邊等着你了。”
林楓又道了句:“謝謝!”
隨後,敲了敲門。
很快,裡邊便應了一聲:“請進!”
是個非常滄桑的聲音。
林楓一聽便聽出是王爺的聲音。
推門而入。
果然看到了坐在椅子上的王爺。
一如林楓來時在飛機上見到的模樣,不過,氣色似乎有些不大好,他的臉色很蒼白。
老實說,林楓有些不敢相信,這便是那個衆人一提起來甚至是一聽到他的名字就變色的王爺,眼前的他就好像是鄰居家的常見的那個老頭。
可,林楓不敢輕視他。
因爲這是王爺。
不管他看上去是什麼樣子的,他就是王爺。
這點,任何人都改變不了。
“來啦!”王爺笑了笑問道。
聲音慈祥柔和。
林楓點了點頭。
“坐。”
林楓依言而行,坐在了這老頭的對面。
盯着林楓看了幾眼,王爺突然說道:“你似乎有些緊張!”
林楓笑了笑,很是坦誠地說道:“在王爺你的面前,縱觀天下,不緊張的恐怕沒有幾個!”
王爺一怔,隨即哈哈大笑了起來。
林楓也隨着他笑了笑。
正要說話,但就在這個時候,王爺卻突然說道:“我要是告訴你,假如我不是王爺的話,你會有什麼反應!”
林楓沒有反應。
事實上,林楓不知道自己該有什麼反應。
因爲這個消息一點兒都不勁爆。
因爲,他就是王爺。
沒有假如。
這就好像一個絕世大美女告訴你,我是醜女一樣。
“怎麼,你不吃驚?”
“我爲什麼要吃驚?”林楓反問道。
王爺笑了笑說道:“不錯,你確實無需吃驚,因爲,我就是王爺,但,林楓,我要告訴你的是,或者,假如我告訴你,我不過是旁人的一個傀儡的話,你會有什麼反應!”
這話就不能不讓林楓吃驚了。
甚至是震驚。
他震驚地看着王爺。
王爺在說這句話的時候,似乎是在開玩笑,可是他的眼神卻是那樣的認真。
所以,林楓很震驚。
這個消息實在夠勁爆。
林楓的腦袋中嗡嗡作響,一時間回不過神。
王爺沒有言語。
安安靜靜的看着林楓,似乎在期待着他接下來的反應。
許久,許久之後,林楓鬆了口氣說道:“這話我信,那麼,請你告訴我,你背後的那個人是誰。”
王爺沒有言語。
或者說,這個傀儡沒有言語。
他的表情變得憂傷了起來,變得失落了起來,變得複雜了起來。
林楓琢磨不定,他不知道,眼前的這個滄桑老者的臉上爲什麼會出現這麼多的表情,但,林楓知道,此時的他,內心深處一定是痛苦的。
做人傀儡,這本身就是一件痛苦的事情。
而且,更痛苦的是,眼前的這個王爺似乎還做了很多年。
“你做了多久?”
“從一開始,到現在!”王爺的語氣帶着一股難以名狀的悲傷說道。
“爲什麼要告訴我這些!”
“其實理由一開始我就已經說的很清楚了,現在不妨在告訴你一遍,我得了癌症,晚期,不治之症,有些事情,要是在不說的話恐怕就再也沒有時間說了,林楓,我能問你個問題嗎?”
林楓點頭。
王爺說道:“你能告訴我,到底什麼是對,什麼是錯嗎?”
這個問題實在夠大。
林楓回答不了。
王爺的臉上閃過了幾分失望之色,他沉聲說道:“我本以爲,以你今時今日的境界,必定可以回答我這個問題,看來,還是我錯了。”
“你的這個問題,本就不成立,任何一件事情都有兩面性甚至是多面性,對於你來說可能是錯的,但,對於我來說,沒準就是對的,另外,對錯在每一個人的心目當中都有一個衡量的標準,每一個人的標準都不一樣,一件事情很可能張三認爲是錯的,但,李四卻覺得對,你說呢?”
“不錯,是這樣的道理。”王爺的眼神中浮現出了一抹讚許,他笑了笑說道:“其實今日找你來,除了向你說明這事兒之外,還有一件事情想請求你的幫忙。”
“什麼事兒?”
“你答應了?”
“你先說什麼事兒。”
“我深知自己不久之後就要與這個世界告辭了,華夏我是沒臉回去了,替那個人做了那麼多傷天害理的事情,所以,我求你,在我與這個世界告別之後,將我的遺骸找個僻靜的地方安置,當然,你放心,這件事情我是不會讓你白做的,我知道你在收集那份藥方,而且,已經有了五份,如果你願意幫我這個忙的話,我可以將我收藏了十多分的那一份送給你。”
這個條件很誘惑人。
林楓拒絕不了。
因爲,他想得到那份藥方。
“我如何知道那份藥方是真的?”
“人之將死其言也善,我是不會欺騙你的,當然,你若信不過我的話,我可以提前把藥方交給你,你可以找人來檢驗一下!”
說着,便將手伸入懷中。
頃刻間,便將一個用油布包裹着的東西拿了出來。
隨後,遞到了林楓的面前。
林楓猶豫了一下,便接了過來。
打開之後,果然是一份寫在羊皮卷兒上的藥方。
年代久遠的緣故,羊皮卷已經通體發黑,但,寫在藥方上的字跡倒是很清晰可辨。
看到了這份藥方之後,即便是不用找人檢驗,林楓也知道這份藥方是真的。
這點鑑定的能力林楓還是有的。
“怎麼樣,是真是假?”
林楓點頭說道:“真的。”
“那你願意幫我的忙了嗎?”王爺問道。
林楓點了點頭說道:“其實幫你不難,不過,我有個條件。”
“什麼條件?”
“告訴我你背後的那個人是誰,或者說,這些年來,你一直爲誰做事兒。”
話音剛落,王爺瞬間沉默。
臉色隨即變得無比鐵青。
他生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