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車發出哐當的聲音,充滿了節奏感。
沿途的風景在倒退,陽光明媚,逆風吹拂。
格雷絲化妝成了一位相貌醜陋的少女,她的四名手下則坐在她的周圍。大家彼此無話。
火車車廂裡,乘客大多是一些黑人,還有一些來自南美小國家的人。南斯雖然混亂,卻也是個充滿了機遇的地方。很多人還是想去那兒發一筆橫財的。
格雷絲從陳凌手上逃脫後,便收到了巫古拉的電話。巫古拉是南美一個小國家的恐怖組織的首腦,每天就是從事着聖戰。要帶領手下的人,推翻當地政府,讓人民過上好日子。當然,這是巫古拉一廂情願的想法。人民其實只是巴不得他死了纔好。
巫古拉一直在小打小鬧,蠱惑着手下,宣傳這聖戰。他們做的最多的事情是製造恐怖襲擊,襲擊公交車上的無辜平民,在商場裡埋炸彈以此來報復當地政府。但尼瑪當地政府每天還是安好無損,人民倒是被害的妻離子散。
巫古拉這一次要到TJ-8號病毒,便是準備不再小打小鬧,要將當地政府打殘打怕。
巫古拉給格雷絲打電話,是因爲他也聽到了風聲。他雖然自認很牛逼,但是對美帝還是比較忌憚的。在電話裡,巫古拉對格雷絲噓寒問暖,問有沒有要幫忙的。格雷絲道:“沒有,我很好。中情局的人查不到我,我準備離開拉斯維加斯。”
“那你要去那兒?”巫古拉問格雷絲。
格雷絲道:“去泰國躲起來。等風聲過了再說。”她當然不會說實話,她已經懷疑巫古拉起了殺意。
本來在幫巫古拉取得病毒後,格雷絲就知道巫古拉想要殺她。但是格雷絲用長期給巫古拉提供資金資助,求得了一條殘命。
確切的說,格雷絲的命也是巫古拉救的。手上的神奇戒指也是巫古拉給的。這也決定了格雷絲一生要受巫古拉所限制。而此刻,格雷絲決定從此徹底擺脫巫古拉。在與巫古拉結束了通話後,她將手機隨手丟棄。
格雷絲的逃亡很有一套,這次逃亡南斯,也是她一直準備的一條線,如果不是中情局有金色幻蝶幫忙。肯定又失去了格雷絲的蹤跡。此刻,格雷絲也很安心,她從沒想過中情局那羣蠢材能追到她。她唯一忌憚的是巫古拉手下的四大血僧。
四大血僧是巫古拉從泰國最神秘的清河寺裡請出來的。這四大僧人功法神奇,修爲高絕。他們在泰國窮苦,被巫古拉給予重禮美女相待,立刻誓死追隨巫古拉。
四大血僧可不是不近女色的主,說是僧人,其實用邪僧來形容更加貼切。
便也是在這時,格雷絲看到了一個青年。她的眼中呈現出驚駭欲絕的神色。這個人光着頭,穿着黑色的襯衫,打着領帶,戴着名錶,臉上是一臉的邪魅。
他朝格雷絲緩緩走來。
果然是怕什麼,來什麼。這個青年就是四大血僧中的老幺,阮天源。
阮天源從小在清河寺修行,也是泰國大座部教的支教。這個支教是無所顧忌的邪教,有個名堂,叫做天宗。也就是說,阮天源是天宗門人。
天宗修的氣血特別古怪,以吸食血液增加力量。故便有血僧這個說法。
阮天源的修爲在天宗一脈裡已經到了血修羅中期的地步。血修羅這個境界,便也與內家拳的通靈差不多。
阮天源來到格雷絲面前,格雷絲的四大高手立刻警覺的站起,攔住了阮天源。
火車裡,其餘的乘客見了這架勢,立刻站了起來紛紛避開,不敢接近這兒。
阮天源身上有股邪氣,任何乘客都看得出這光頭佬絕不是什麼善類。
“格雷絲。”阮天源笑眯眯的用中文道:“你欺騙真主,太貪玩了。我是奉真主的命令帶你回去,你可別自討苦吃。”他研究中華武術,對中文卻很精通。而格雷絲研究中國的古老催眠術,也是懂中文的。
格雷絲臉上是不可置信的神情,道:“你怎麼可能這麼快找過來?”
阮天源一笑,道:“難道格雷絲你認爲真主會那麼信任你,不在你身上做一些手腳嗎?哈哈···”
格雷絲在他笑的瞬間,突然眼光一厲,戒指轉動。戒指中發射出異光,但這個瞬間,阮天源卻閉上了眼睛,哈哈大笑,道:“格雷絲,你以爲這一招能對付得了我嗎?做夢!”
與此同時,格雷絲的四名手下雷霆閃電出手。阮天源冷哼一聲,道:“找死!”
火車廂裡很是狹窄,四名手下分四路攻擊阮天源。阮天源緊閉雙眼,忽然全身一鼓,臉色紅如鮮血。四名高手,最快的是丹勁高手。阮天源斜退一步,一個肩肘如抖大槍,直接抖中後面的一名化勁高手。這一下抖中,那高手被撞出數米遠,摔在地上吐出一口鮮血,當場死亡。
而那名最快的丹勁高手的上下連攻,被阮天源神奇的一腳踢出。這一腳無影無形,毫無預兆。正是阮天源的絕招,豹子蹬腿。
他是血修羅的境界,氣血之力何其厲害。只這一下,便將那丹勁高手踢死當場。
餘下兩名化勁高手的攻擊到來,阮天源趁勢疾退。那兩名高手便雷霆撲擊,阮天源冷笑。身子陡然頓住,一扭,接着豹子蹬腿再度施展出來。轟的一下,將一名化勁高手踢飛出去,又是當場死亡。最後一名高手見狀駭然欲絕,轉身就逃。阮天源睜開眼,如何肯放過。展開豹子身法,刷的一下撲擊上去,照着他的腦袋就是一拍。頓時,腦漿迸裂,當場死亡,死狀極慘。
現場的乘客見這一幕,嚇得紛紛四處逃散,尖叫聲此起彼伏。.
連殺四人,火車上發生這麼大的事情,馬上驚動了乘警。.不過乘警趕來也需要一些時間。阮天源這個邪僧做事果真是肆無忌憚,無所顧忌。
周遭的乘客全部遠遠的,黑壓壓的擠在另外的兩節車廂不敢靠近。生怕阮天源會遷怒於他們。畢竟阮天源出手實在太過狠辣,出手就是四條鮮活的人命。再加上他的身手厲害到變態地步,誰人不怕。
衆乘客就算不懂武功,但至少從他一腳將人踢出老遠便可見一斑了。
阮天源面對格雷絲,笑眯眯道:“格雷絲,乘警馬上就過來了。要麼我殺了你離開,要麼我帶你離開,你自己選。”
格雷絲面色煞白,她自然不願意跟阮天源離開。但是她更不想死。人都是這樣,越是臨近死亡,越是害怕死亡。有很多老人在年輕的時候無所畏懼,到老了,得了不治之症,明知道治不好,還要傾家蕩產的去治,其根本原因就是害怕未知的死亡。
乘警正在快速趕來,格雷絲當然知道指望不上乘警。她也希望這時候能有一個人能從天而降將她救走。
“好,我跟你走。”格雷絲對上阮天源的笑意吟吟的眼神,無奈的道。
阮天源哈哈一笑,當下上前,便欲抓住格雷絲從窗戶上跳出去。他這種高手,對於力道的把握何其恐怖。即使是從高速的火車上往下跳也可絲毫無損。他自然能將所有下墜奔馳的力道泄得一乾二淨。
但就在這個時候,同樣一個笑眯眯的聲音響起。道:“這個人你恐怕帶不走,她是我的獵物。”
阮天源赫然回頭,便看見從黑壓壓的人羣中,一個白衣如雪的青年排衆而出,向他緩緩走來。
來者正是陳凌。
其實陳凌早到了,就是要看看這個阮天源是什麼人。
阮天源看了陳凌一眼,卻是看不真切陳凌的修爲。幾乎就以爲陳凌是一個裝逼青年了。不管陳凌是高人還是裝逼,阮天源都不在乎。他有信心粉碎一切。當下邪邪一笑,道:“又來一個找死的。”說完便也向陳凌走過去。
陳凌也向他走去。
圍觀的乘客屏住呼吸看着,都爲陳凌捏了一把冷汗。畢竟陳凌清清秀秀的讓人有好感,大家都以爲下一秒便要看見陳凌血濺五步了。有人乘客捂住小孩的眼睛,有的女士不忍再看。
“是送你去死!”陳凌回了阮天源一句。他開口的瞬間,阮天源眼中寒光閃過,陡然腳一蹬,轟隆一下,如炮彈狂*擊而來。
這傢伙雖然行事無所忌憚,帶着邪氣。但是殺起人來卻是絕不留手,全力以赴。他這一撞擊,整個身子都是武器,又像是烏龜一樣,讓人無從下手,只能躲避。
勁風撕裂,這節車廂都似乎在震盪。空氣中發出呼嘯的聲音。好強大的威勢。
阮天源這一撞,真像是一枚迫擊炮撞擊過來。
面對這般威勢,陳凌眼中精光綻放。後退一步,接着轟!須彌印,萬伏電流,須彌大山壓了過來。
阮天源頓時感覺到了恐怖的壓力,立刻知道遇到了恐怖的對手。他本來是撞,這一下招數陡然變化。雙腳連蹬,地面立刻龜裂。他的身子伸展開來,不再是烏龜。而是雙手如利爪利劍,斜斜的狠狠插向陳凌的雙腰。這是兩敗俱傷的打法,因爲他先前攻擊過猛,收已經收不住。
這也是錯誤估計對手導致的後果。
他的雙手鷹爪散發着森寒劍氣,而且出手的角度刁鑽,渾然天成,快,狠,準!
光憑這一手應變,就已說明阮天源絕對有自傲的資本。
陳凌自然不願意跟這傢伙兩敗俱傷,千鈞一髮之際,雲淡風輕。雙手陡然變招,往外撩撥。兩手一擠一壓,神奇的閃動,快如白駒過隙,卻是分別擒拿向阮天源的雙手手腕。用的招式正是崑崙蠶絲牽。這招蠶絲牽的手法非常精妙,比之擒龍手要好用的多。
阮天源的手眼看要被擒中,而且躲避都已不及。他立刻雙手綻放強猛崩勁。
這一崩之力,就如重弓拉滿突然崩斷的力道。陳凌卻是冷哼一聲,雙手穩穩的擒拿住,所有的崩勁都被他的氣血之力化解。
阮天源雙手被擒,立刻以頭撞向陳凌,試圖撞飛陳凌。砰!
卻是陳凌一腳先出,這一腳正是阮天源的豹子蹬腿,只不過陳凌比他用的更加純熟。阮天源立刻被踹飛三米遠,摔在地上再也爬不起來。
這一腳,陳凌將他氣血蹬散,完全失去了氣力。
而最驚訝的則是那些乘客們了,他們只見到電光石火的瞬間,阮天源這個變態的男人如兇猛的怪獸撞擊而去。轉眼便又飛了出去,跟演電影似的,。一個個再看陳凌的眼神便已不同,充滿了敬畏。
乘警這時候終於姍姍來遲,將格雷絲,陳凌,還有阮天源全部帶走。現場的屍體也派人處理。
莫妮卡與李紅淚跟在後面,莫妮卡將中情局擡了出來,加上證件。很快就讓一幫乘警傻眼,只能聽命。陳凌一行人便帶了格雷絲以及阮天源從高速行駛的火車上跳了下去。
隨後,軍用專機飛來。將衆人接往拉斯維加斯。
到了這步田地,格雷絲只有乖乖聽命的份。她也有了想法。以她的本事如果投靠中情局或許還有活命的份兒。但是落在巫古拉手上就是死定了。剛纔阮天源要帶走她,不是捨不得殺,。多半是阮天源垂涎她的美色。
在專機上,陳凌並沒有審訊格雷絲。那是中情局的事情。至於爲什麼不殺阮天源,那是因爲也許能從阮天源身上獲得一些關於病毒的秘密。不然就在火車上,陳凌第一招的須彌印就可以暴了他的腦袋,那還能給他變招的機會。
專機在藍天白雲中翱翔,地面是萬里山川,但看去,大多卻是水源。
陳凌對格雷絲手上的戒指產生了興趣,對一直沉默的格雷絲道:“你這戒指有些古怪,給我看看。”
格雷絲已經除去了僞裝,她的容貌確實是那種非常美豔的類型。屬於豔光四射。她在聽到陳凌對戒指感興趣後,立刻嚇了一跳,臉色煞白,下意識的捂住了戒指。
“拿來!”陳凌見狀更加認定這戒指是寶貝了。冷道。
格雷絲看了陳凌一眼,有些畏懼陳凌的眼神,雖如此,卻依然不鬆手。顫聲道:“這戒指是我的命。”
“你的命現在並不在你手上。你如果再不拿來,我把你的手指剁了。”陳凌冷淡的說。
格雷絲見陳凌絕不是在說笑,知道這些人根本不可能會心軟,又不是演電視劇。還有狗血情節出現。她猶豫一瞬後,伸出戴戒指的手,呈現在陳凌面前。道:“這戒指叫噬魂法戒,你拿去了也沒用。必須要有特殊精神力的人才能趨勢。結合這枚法戒,就可以瞬間造成迷障。”
“哦?”陳凌顯然不大信格雷絲,伸出手要取戒指。結果····居然取不下來。陳凌微微用力,格雷絲面現痛苦。但戒指依然取不下來。
“邪門了!”陳凌暗暗道。
莫妮卡和李紅淚也覺得奇怪。
“怎麼回事?”陳凌皺眉問。格雷絲小聲道:“這枚戒指通人性,能夠通過我的心靈指揮它,但是它被戴的時間越長,就越依賴人體。它每天都會吸收我的精神力,保持它的能量。而且現在無論如何也取不下來,除非······真把手指給剁了。”
“還真有這麼古怪的東西。”陳凌喃喃自語,他又試了幾下,均未將戒指取下,也發現戒指似乎越勒越緊。
倒是將格雷絲痛地不輕,但她也只能忍着。
陳凌放棄了取戒指,格雷絲這番說辭他暫時信了。他也不是那種看見什麼寶貝就要搶過來的主。
中午十二點,到達拉斯維加斯。
莫妮卡讓格雷絲第一時間幫西斯羣解除了迷障。解除迷障後,莫妮卡先狠狠給了格雷絲兩個耳光,抽地她臉頰血腫,美麗不再。這是莫妮卡報仇,因果必須了。
西斯羣醒來後,知道這一切都是陳凌救的他,這不由讓他怔住。這一刻,他的心思也是複雜無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