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又驚又喜的廖碧章和吳青竹發聲詢問,吳華山的表情卻突然變得異常嚴肅,沉聲道:“昨天晚上,國安和省公廳的秦浩然同志、雷正剛同志,之所以請我和青志同志緊急參加這個會議,是因爲青陽高科,具體來說,應該是葉向東本人,出了大事!有國外勢力得知個人衛士的核心算法和模型的強大作用,對葉向東動手了!”
吳華山用力一揮手,阻止了滿臉驚慌的吳青竹發言,繼續道:“5月5號晚上,雷正剛同志突然得到消息,兩個*門的通緝犯,許力言、陳明綁架了前五星集團董事長的女兒,林小芸……”
“啊——小芸,小芸不是和向東去國外工作、旅遊了嗎?天啦,小芸被綁架了?向東,向東他在騙我?媽——”
這一次,卻無論吳華山如何朝吳青竹瞪眼,也阻止不了吳青竹的驚叫和恐懼,渾身顫抖地一把抓着旁邊的廖碧章,眼淚剎那間就滾了出來。
吳華山重重地一拍桌子,厲聲道:“青竹,住嘴,現在不是你傷心和恐懼的時候。現在國家需要你這個葉向東最親近的女朋友幫忙,保住咱們國家非常需要的這個個人衛士的算法和模型。聽我講下去,你才知道如何做。”
“聽着,4月5號晚上,雷正剛同志帶着隊伍追到北郊時,遇到了已經搶先一步帶着青陽高科的保安,跑到現場的葉向東。可惜,綁匪搶先一步,竟然通過北苑機場,還有一個持有外交執照的小型代表團的掩護,挾持着林小芸逃出了華夏。”
“雷正剛同志因爲公安的人,按照普通的辦案程序,緊急調查兩個綁匪許力言和陳明的行蹤,希望這兩個人沒有上飛機,還在國內。非常可惜,因爲不知道事情的重要性,公安的同志耽誤了寶貴的時間,直到前天,雷正剛同志經過艱難的工作,終於在距離北苑機場三十多公里的一處水塘裡,找到已經被殺人滅口,陳明的屍體。”
“雷正剛同志順藤摸瓜,在昨天找到因爲心臟是‘右位心’,身中三槍,卻極爲幸運地逃得一命,正在一個黑診所治傷的許力言。”
“據許力言交待,其實從他們在前年綁架林小芸,去年殺害林小芸的堂兄林樂輝和林樂天,這一次又綁架林小芸,他們都是受一個名叫蓋文的外國人僱傭和指使!”
“查到這個時候,雷正剛纔反應過來,知道這次林小芸的綁架案,也和去年林樂輝、林樂天的被害案一樣,牽涉到了國外的商業間諜,已經超出了公安系統的管轄範圍,這纔將案子報到省國安局。”
“省國安局的同志得到案情通報後,頓時大吃一驚。陰差陽錯之後下,雷正剛同志並不知道個人衛士和葉向東對國家的重要作用,並沒有阻止葉向東在6號早上搭乘美航的航班前往美國,以個人身份去拯救林小芸。省國安緊急上報,引起了國家國安總部和中央重要領導的極大關注,立刻下令動用一切手段,務必要保證葉向東在美的安全,將他全須全尾的帶回華夏。”
“可惜,國家在美的特工人員只查到葉向東在紐約的酒店停留了一個白天的時間,最後乘車前往了一個擁有強大背景和惠斯頓莊園的地方。當天晚上,惠斯頓發生了激烈的交火,從那之後,特工人員就失去了葉向東的消息。”
“青竹,因爲你和葉向東的特殊關係,也因爲你是我吳華山的女兒,所以,你不能有一點隱瞞和私心,想盡一切辦法聯繫上現在還在美的葉向東,讓我們的特工人員對他進行保護,將他帶回國內!”
從吳華山嘴裡聽到葉向東和林小芸突然從南湖消失的真相,經過最初的恐懼和驚慌之後,強行鎮定心神的吳青竹,慢慢地,臉上浮起一片憤怒的紅雲,一根根青色的血管,都從額頭雪白的肌膚下綻了出來,突然失態地一巴掌拍在飯桌上:“葉向東,好啊!你現在膽子可真肥啊!在美國和小芸玩得嗨,玩得爽,還要我幫你找同學家借宿!呵呵呵……狗屁,一定是你這個混蛋被人家追得屁滾尿流,連落腳點也找不到了吧?葉向東,你居然敢騙我,老孃跟你沒完!”
看着突然跳起來,胸膛激烈地氣伏着,從來沒有聽過的粗話也不斷從嘴裡崩出來,像激怒的母獸一樣的女兒,吳華山和廖碧章都驚呆了。
還是吳華山心臟更加強大,猛然從吳青竹的話裡聽出了另外的意思,也立刻從座位上站了起來,目不轉睛地盯着吳青竹,厲聲道:“青竹,葉向東和你聯繫過了?快告訴我,他現在在哪裡?”
因爲心裡巨大的恐懼和害怕,逆反之下,表現得非常憤怒和氣急敗壞的吳青竹,黑着臉道:“那個混蛋剛剛打了電話來,說他丟了護照和手機,要我給他在紐約找一個熟人借宿一晚。媽,你剛纔不是還和他說過話嗎?”
“什麼?剛纔打電話找你的那個小向?哦,天啦,小向,葉向東,原來他就是葉向東!這個混蛋,知道我的是你媽,居然連伯母都沒有叫我一聲!”
吳華山哭笑不得,狠狠地瞪了一眼不知所謂的妻子和失態的女兒,聲音更加嚴厲:“青竹,快告訴我,你現在還聯繫得上葉向東嗎?”
吳青竹也知道事情的輕重,哪裡敢真的耍小脾氣,連忙道:“爸,向東和我說好了,他會在十幾分鍾之後,主動打電話到咱們家的坐機。”
吳華山不再說話,頗有深意地看了一眼吳青竹,突然站起來快步走出餐廳,打開客廳外面的大門,朝屋外招了幾下手。
等吳青竹和廖碧章追出來,立刻看見四個一身精幹,穿着便裝,相貌也一個個普通至極,丟在人羣中絕對不會有人注意的男人從他們家門外的一輛小車裡跳出來,手上提着沉重的箱子,快步走進了他們家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