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世平思考片刻後,站起身來對着羅世傑說道:“我可以收手,但羅世寒必須爲他的行爲付出代價。”
“……”羅世傑雖說跟羅世寒不和,但畢竟從小長大的兄弟,到底還有些骨肉情深,在得到殷世平承諾後,臉上並沒有太多的喜悅,反而眉頭依舊緊鎖。
緩緩的站起身子,從臉上擠出笑容跟殷世平告了辭,走出了會議室,殷世平望着羅世傑的背影,也是重重地嘆了口氣,不再言語……
“林浩,你別欺人太甚了!”羅世寒面對着林浩的氣勢洶洶,心裡反而沒了懼怕,他知道自己已經完了,很快就要步入德叔的後塵。
但是他還抱着最後一些殘存的信念想跟林浩做着最後的較量,曹希文和大田二早就見勢不對,跑得沒影沒蹤,其實羅世寒也可以跑。
但他心裡明白,即便跑也沒地方去,家是回不去了,惹老爺子發了那麼大的火,跟他斷絕了關係。家對他而言,再也沒了意義。
他從來沒感到有如此的絕望,甚至沒想到,報應會來得如此之快,什麼窮途末路,這樣的悲涼,也正是恰如其分的反應了他此刻的心態。
“爲什麼會到了這個地步!”羅世寒在心裡吶喊着,他卻喊不出聲,從來沒有如此的省視過自己。
“羅世寒,你還有什麼話來說嗎?”林浩覺得不管怎麼樣,都應該給這小子留遺囑的權力:“如果,你離開東江,我可以保證不殺你。”
“離開東江?”羅世寒聽罷高聲的狂笑起來,似乎象是笑一件很可笑的事情,笑了一會兒,笑意中又透出無限的淒涼的怪笑,讓聞者頭皮發麻。
“離開東江,我又能到那裡?”羅世寒把手中的酒一飲而盡,謝絕了林浩的好意道:“我已經徹底被家族拋棄,去哪對我來說都一樣,所以你要殺就殺。”
“嗯,很不錯!”林浩對於羅世寒此時的寧死不屈的精神倒是格外的欣賞。
李良和劉寶先前吃過羅
世寒小子的虧,心裡早就憋着氣,沒待林浩說話,衝上去就是對他拳打腳踢,把羅世寒打得嘴和鼻腔都流出血來。
羅世寒口吐鮮血,哪有什麼富家公子的光彩,像條癩皮狗一般癱軟在地,對着李良和劉寶慘笑道:“你們打吧!”
羅世寒這般慘狀,讓李良和劉寶也失去報仇的興趣,李寶狠狠地啐一口唾沫道:“真他媽的掃興。”說罷,把羅世寒往地一丟,便走了回去。
落架的鳳凰不如雞,這句話用來形容此時的羅世寒一點兒也不錯。他現在如死狗般躺在地上,連動也懶得動彈。
“我們走吧!”林浩對兄弟們說道:“這裡以後歸我們所有了”隨後轉身指着羅世寒說道:“這小子讓他自生自滅吧!”
衆人跟林浩各自走了回去,再也沒了言語,只剩下孤零零的羅世寒一個人在哪裡,他是含着金鑰匙出生的世家公子,而今天卻像死狗一樣,躺在地上,這讓他再也沒有活下去的勇氣。
“死吧,死吧,一死百了!”羅世寒忍着渾身的傷痛,摸索着地上的玻璃碎片,用力的攥在手心裡,也不知道疼痛,顫抖着對着自己的脈膊,下了好半天的決心,也沒敢用力的劃下去。
“死是需要勇氣的!”潘志君從黑暗之中走了出來,對着遲遲沒下決心的羅世寒說道:“活着對於你而言,已經沒有任何的意義。”
“可是……”羅世寒對於潘志君說道:“我還不想死。”
“死吧,也許是對於你先前做得惡,一種補償。”潘志君勸道:“人都有一死,更何況是你這樣做惡多端的人。”
“罷了,罷了!”羅世寒對着其大動脈,用力劃了一下,血往血管中,噴涌而出,羅世寒的臉色逐漸的蒼白起來,漸漸地意識中出現了模糊,直到沒有任何反應。
潘志君望着曾經的富家公子,落到如今這般地步,也不禁搖了搖頭,嘆了口氣,轉身離去……
羅世寒死了,他的家族也跟
着一併隕落,東江這塊土地上又出現了新的家族,那便是殷世平領導的殷家,原先的曹家,向家,在見到一世風光的羅家就此隕落之後,難免會有兔死狐悲的傷感,但他們卻無可奈何,他們在殷世平和許博的聯手的打壓下,變成自身難保。
相反這一次行動的最受益都殷世平,在東江這片土地上,變成了新貴,混得風生水起。
十二月下旬的天氣,傍晚羅家老爺子望着昔日燈火輝煌,人來人往的家族,不由得心生悲涼,這時,他的兒子羅天走了過去,安慰道:“父親,別太難過了,醫生說你身體不宜過於悲傷。”
“醫生說,醫生說,什麼都聽醫生的嗎?”羅老爺渾身的顫抖,幾欲站起身來,但都失敗了,面目猙獰的咆哮道:“我的親手的基業就這麼沒有了,難道,我還不能傷心嗎?”
“父親……”羅天還在再說些什麼,但卻被他的妻子孔倩拉了下來,她知道,安慰是沒有效果,她對於生了個敗家子,也感到十分的難堪。
“爺爺,我希望你能夠振作起來。”在一旁的羅世傑對着羅老爺子說道:“我們還有機會站起來,不過,現在我們需要時間忍耐。”
“你說什麼?”衆人的目光朝他望了過去,不解的問道:“我們被人打壓這樣,憑什麼站起來,我們生意,勢力,辛辛苦苦的經營全部都化爲泡影,我們拿什麼站起來。”
羅世傑見羅老爺子的眼神中充滿了疑惑的神色,知道自己想要時刻到來了,滿意的笑道:“我們還有人脈,那是我們寶貴資源。”
“人脈?”羅老爺子忽然想了什麼來,但很快眼神又失去的光彩,期期艾艾的說道:“哪還有什麼人脈,人走茶涼,現在誰都怕沾上我們。”
羅老爺子的話,也不是沒有一定的道理,在東江很多原來以羅家馬首是瞻的人,見其倒勢,便紛紛改換了門庭,即便是沒改換的,也是表示跟羅家劃清立場,大有一副老死不相往來的架式。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