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創的三形?”孫汐不禁問道,“蒲爺爺你在形意十二形外又創出的三種象形的拳法?”
“說起來慚愧。”蒲澤儒笑笑搖頭道,“我可沒這個天賦能創出新的拳法,只是在十二形的基礎上將其中三形加以變化。”
經過這些日子的接觸,孫汐很清楚蒲澤儒的才能,看起來普通的一個老頭其實頭腦相當聰慧,而且練武的天分極佳,形意拳的造詣可以說已經達到了出神入化的地步,就連自己師父恐怕都有所不及。
孫汐更知道他既然能把這三形的自創拳法拿出來單說,就肯定不會是尋常的武技。
“怎麼樣?有沒有興趣跟我學?”蒲澤儒笑眯眯的問道。
“當然有興趣了!”孫汐在蒲澤儒這裡學到的東西,宛如開闢了一片新的天地,現在更能學到新的拳法,焉能不願,立即點頭道,“不知道蒲爺爺創出的是哪三形?”
“是龍、虎還有蟒鼉三形。”蒲澤儒說道。
“蟒鼉形?”孫汐一愣,心想十二形裡有蛇形和鼉形,但是從來沒聽說過蟒鼉形,更沒聽說過古時有過這種動物,正疑惑着,孫汐腦海裡忽然靈光一閃,驚問,“蒲爺爺,難道是……”
“你猜的沒錯。”蒲澤儒點頭讚賞道,“不愧是練武奇才,我三形說是根據十二形的拳法延伸而出的,不如說是根據上古五靈獸創出,這蟒鼉形自然就是北玄武了。”
孫汐恍然大悟,剛纔他確實想到這點,但不敢肯定,現在聽到蒲澤儒道出,對這三形拳法更加嚮往。
“蒲爺爺,五聖獸應該是五形,你爲什麼只創出了三形?”孫汐又問道。
“創出第三形後我便受傷,境界上達不到,所以無力再去研習。”蒲澤儒遺憾說道。
“境界不到?”孫汐有些不明白了,似乎這創造拳法和境界問題並不是牽扯很大,就算是個鐵樁勁的人,如果真的擁有大智慧恐怕一樣能自創出拳法來。
而且以蒲澤儒已經達到內暗勁的境界來說,就算創不出更高深的功夫,那平級的總沒問題吧,爲什麼會無力研習呢?
“我這三形拳法一形難過一形,卻又可以配合相融,與你之前所學的功夫完全不同。”蒲澤儒看出孫汐的疑問,解釋道,“如果沒有境界的配合,是根本不可能練成的,更不要說再繼續往下研習了。”
“原來如此!”孫汐這才明白原因,聽了這番話更讓他對蒲澤儒所說的三形拳法好奇了。
“第一形是龍形,我稱作蜇龍遊,我乃是在馭外勁時創出,而你現在正好能學。”蒲澤儒繼續說道,“第二形是虎形,我稱作白虎哮,須是擎天勁纔可練,至於蟒鼉形,則是內暗勁練得,千萬不能未到境界便使出,否則對自身不僅無益,反而危害極大。”
怪不得蒲澤儒說再往下便創不出來,原來這每一個形態便對應着一個境界,如果不到境界就練的話,那造成的損傷也是不可估計的。
“蒲爺爺,就別饞我了。”孫汐這會兒聽的心癢難耐,急道,“一聽就
知道你這三形是絕技中的絕技,要不先演練給我看看成嗎?”
“哈哈哈哈哈!”蒲澤儒大笑,“年輕人急躁可不是好事,要學會沉得住氣,不論辦事還是做人都是有益無害的。”
“是,孫汐聽教了。”孫汐虛心受教,誠懇說道。
“這裡小了點,咱們得找個地方纔行。”蒲澤儒看了眼自家的店鋪,說道,“去我經常鍛鍊的山上吧,這個時候那裡也沒什麼人,不會被打擾。”
孫汐自然不會反對,兩人將店鋪大門鎖上,孫汐開着車在蒲澤儒的指點下去了他所說的那座小山。
雖然登海市裡早已是高樓林立,但還是有幾座山矗立其中的,而且這些小山都不高,一到早上就能看到許多晨練或喊山的人,有爬山的、有打拳的、有做操的、還有授徒的,感覺很是不錯。
蒲澤儒的家就在山腳下,他每天早上四點多就到了這裡,一套拳練下來也就到六點多鐘,隨後下山回家,之後就是該幹嘛幹嘛去了。
孫汐被帶着來到山上的一塊空地處,放眼望去周圍都是樹,唯獨這一塊連根草都沒長,看來是每天都有人在這裡鍛鍊給踩成了寸草不生。
“我每天都在這裡鍛鍊。”蒲澤儒笑道,“如果有時間,你也可以來一起。”
“嘿嘿……”孫汐撓撓頭,不好意思道,“我有點貪睡。”
畢竟是個二十多歲的年輕人,說不愛睡覺那絕對是假話,孫汐還沒到那種嗜睡的程度,但讓他天天早上四點起牀到這裡來簡直就和上刑差不多了。
雖然以前早島上被他師父訓練時起的更早,但孫汐絕對沒養成習慣,只要沒事能多睡絕對不會早起。
“哈哈哈哈哈!”蒲澤儒被逗的大笑,“現在的年輕人啊,算了,憑你的資質自己去領悟也是沒問題的。”
“我爭取起來……”孫汐趕緊說道,卻還是感覺有些底氣不足,“儘量…吧…”
“好了,這都是細枝末節。”蒲澤儒笑着擺手道,“好好看着,我現在教給你蜇龍遊!”
說着蒲澤儒忽的放開架勢,身上自然而然的散發出一種氣勢,好像高高在上的神龍降臨塵世,孫汐更是下意識的後退了幾步,因爲他感覺到如果自己還站在剛纔的地方,恐怕會被餘威波及。
突然,蒲澤儒一聲爆喝,整個人化成一道幻影向上躍起,在空中猛的甩出一腿,隨後各種招式接連使出,而他本人更是忽而空中忽而落地,真的就好像神龍一樣威猛。
這套拳法取名作“蜇龍遊”,果像蟄龍昇天,既輕靈又矯健,落翻潛沉時,如霹靂擊地,既迅猛而又舒放。
蜇龍的意思是蟄伏的龍,不出則以,出則驚天動地,蒲澤儒現在的狀態便是如此,看的孫汐目瞪口呆,他從來就沒見過甚至沒聽說過天下會有這樣的功夫存在,簡直神乎其技。
孫汐相信就算是他的師父在面對這一招時也會驚慌。
這一套拳法很快打完,眼看結尾時,蒲澤儒忽然一拳擊向面前一棵兩人抱的松樹。
“咔咔咔!”只是一拳,卻連續響了三聲,孫汐目光一緊,倒抽一口冷氣,因爲他瞧出了原因所在,卻自問做不到這點。
三聲微響過後,松樹竟然攔腰折斷,甚至連半點連接的地方都沒有,顯然是被蒲澤儒以重力打斷。
“這就是蜇龍遊了。”蒲澤儒略有些氣喘,“老了,只是耍了一次便有些體乏,比不得年輕的時候了。”
“蒲爺爺,你最後那一拳是含了三道勁力在其中嗎?”孫汐問道,“剛纔我聽到連續的三響。”
“不錯,那一拳中暗含三道勁力,名爲三折力勁。”蒲澤儒眼中盡是讚賞,道,“你竟然能在這麼小的聲音裡聽出,真是不錯。”
“三折力勁。”孫汐越想越覺得心喜,連忙拱手彎腰,恭敬道,“請蒲爺爺傳我蜇龍遊神技。”
練武之人對新鮮的武功招式都是見獵心喜,孫汐自然不會例外,而且蒲澤儒對他來說不僅僅是個慈祥的長者這麼簡單,更是老師般的存在,故而孫汐行此大禮。
“好。”蒲澤儒點頭,道,“蜇龍遊有四句拳謠,你聽好:神龍雙鎖爪踩水,沖霄而起甩尾鞭。四爪齊聚無魂過,嘴咬明珠彎爪眠。”
孫汐聽完便記住,嘴裡默默重複,立刻便覺回味無窮,心中不斷升起明悟,臉上也是喜色遍佈。
“蜇龍遊分爲八爪勢和三折力勁。”蒲澤儒解釋道,“八爪勢屬於招式,三折力勁則只是勁力,換句話說,練到最後你可以在八爪勢裡的任意一招上加入三折力勁,威力無窮!”
“我這三形裡沒有內功心法,形意的內功便可催動。”蒲澤儒繼續說道,“但是發力卻與其他拳法皆不相同,你好好聽着……”
接下來的時間便是蒲澤儒詳細的講解時間,孫汐更是聽的專注,一老一少在山裡一直待到將近傍晚纔算停下。
其實蒲澤儒早就解釋清楚,孫汐只聽了一遍就全都理解並且記下,但只是這樣完全不夠,腦子裡想的和實際上能否做到完全就是兩個概念,所以孫汐接下來的時間大都在蒲澤儒的指點下練習蜇龍遊。
“真不愧是天縱之才!”最後時,蒲澤儒驚喜的誇讚道,“只不過一個下午的時間便把蜇龍遊領悟到這種地步,真是奇才!”
“都是蒲爺爺教得好。”孫汐謙虛道,“否則我是絕對不可能進步這麼快的。”
“哈哈哈!”蒲澤儒笑道,“我們都不要謙虛了,今天天色不早了,等下次你給我治療完後我再把白虎哮教給你。”
“恩,多謝蒲爺爺!”孫汐點頭。
兩人走下山,蒲澤儒沒有請他到自己家坐會兒,而是就地分開,因爲他知道現在的年輕人娛樂活動都多,與其讓孫汐陪自己這個糟老頭子還不如讓他出去玩更自在些。
孫汐開着車本打算先去許蜂那裡,卻沒想在半路時手機卻響了。
拿起電話,孫汐一愣,因爲居然是唐宏睿打來的,接通後只聽他在電話裡直接問道:“小孫,我回來了,你晚上有空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