銀子對着千門羽呲牙咧嘴的,顯然對這個大傢伙不感冒。
宋閒也沒辦法,把銀子召喚出來是丫丫的注意。
這丫頭在氣勢上輸給了唐豆豆之後,說什麼也不願意坐夢枕貘。
無奈之下,宋閒就只能把銀子從十方簡拿出來。
丫丫立刻抱着銀子在它耳邊嘀嘀咕咕的說了幾句,於是銀子就對千門羽橫挑鼻子豎挑眼了。
誰讓在青巖山的時候,銀子跟丫丫建立了深厚的革命友誼呢。
現在銀子對丫丫可謂是言聽計從,甚至很多時候都不聽宋閒這個主人的話了。
千門羽顯然懶得跟一個小屁妖一般見識,雖然銀子的血統高貴,可是夢枕貘一族也不弱。
論實力,現在的千門羽絕對能夠吊打銀子。
呲牙咧嘴了半天都沒有得到對方的迴應,銀子也生氣了,抖了抖身體,陡然間之間就長大了十幾倍,容貌甚至都發生了較大的變化,越看越像地藏菩薩身邊的那頭諦聽。
不愧是諦聽的兒子!
千門羽咦了一聲,也沒想到銀子居然能出現這樣的變化。
它自然是能夠感覺到銀子的血脈的,諦聽再怎麼厲害,那也是屬於妖獸一族的。就算被地藏給降服了,也永遠無法改變出生妖獸的事實。
銀子作爲諦聽的後代,血脈倒是更加的純粹,甚至還沾染了一些仙獸的血脈,也不知道諦聽是跟那頭仙獸結合生下了銀子這樣一個混血兒。
當然,更加讓千門羽驚訝的是,銀子居然會認一個半魔爲主。
宋閒在妖界的時候,千門羽正好在閉關,所以沒有見到銀子,此番見到,也難免有些驚異。
丫丫倒是對銀子的表現很滿意,輕巧的一躍就落到了銀子的背上,捋了捋銀子背上的毛,對着唐豆豆驕傲的哼了一聲。
唐豆豆笑着搖了搖頭,對宋閒說道:“出發吧。”
宋閒嗯了一聲,說:“你帶着洪老前輩跟安若走前面吧,我在後面跟着。”
唐豆豆看了一眼丫丫,狡黠的笑了笑,然後就跳上千門羽的後背,在前面帶路去了。
宋閒落在銀子的後背上,狠狠的揉了揉丫丫的腦袋,寵溺又無奈的說道:“你呀。”
丫丫倒是歡喜的很,一把摟着宋閒的胳膊,甜甜蜜蜜的靠在宋閒的肩膀上,一臉幸福的樣子。
宋閒看着遠處,那個地方,依然光亮沖天。
師父們,等我。
……
葉非,知嶽觀觀主。
他不知道自己當了多少年的觀主,好像從懂事的時候就已經受到了無數人的頂禮膜拜。
“非兒,你要記住,知嶽觀代表的,不是人界的利益,而是仙界。我們葉家,本來自於仙界。只因爲祖上觸犯了仙規,這才被貶謫到人界知嶽觀。可是我們無時無刻都在盼望着能夠重返仙界,因爲那裡,纔是我們的家。”
“非兒,你天資聰穎天賦過人,在你身上,爲父看到了葉家復興的希望,也看到了重回仙界的希望。你一定要刻苦修煉,一時一刻都不可懈怠,知道嗎?”
“非兒,我要死了!以後葉家就要交給你了,只是爲父恨啊,恨不能在有生之年再看
一眼仙界,在我們背後就是造化仙城,可是一道屏障,阻攔了我們回家的路。我,恨啊!”
“葉非,你可知罪!菩提真巖乃是城主欽點之物,你居然都能遺失,實在是罪不可贖。不過看在你這些年勤勤懇懇爲造化仙城效力的奉上,死罪免去,但是活罪難饒!限你三月之內找到菩提真巖,否則後果自負。”
“葉非,你好大的膽子,居然敢私下幫助凡人,別忘了你可是仙界的子民,就算你們葉家被貶謫,那也是仙界的子民。上次菩提真巖的事情,城主沒有責怪與你,沒想到你居然變本加厲,越發的肆無忌憚起來。從現在開始,你不得踏出房間半步,如有違抗,五雷轟頂!”
“觀主,觀主,外面有個叫青師範的人求見。”
“在下青師範,見過知嶽觀觀主。葉觀主,現在人界遭逢大難,魔界大肆入侵,百萬生靈岌岌可危,青師範在此,懇求葉觀主出手相助。”
“葉非,你到底還是不是人,我們的族人正在受苦,你居然半點惻隱之心都沒有。虧我們每年還供奉那麼多東西給你!簡直無恥至極。”
無恥嗎?
是啊,我一直都很無恥。
對人界無恥。
葉非睜開眼睛,深褐色的雙眸在黑暗中熠熠發亮,手指輕輕的拂過了橫放在雙膝之上的寶劍,嘴角慢慢的盪漾開了一抹笑意。
可惜你們都不知道,我不是人,乃是仙。
畢生目的就是爲了重返仙界。
人界死傷,與我何干?
可笑這羣愚蠢的人類,居然這麼久沒有醒悟過來。
葉非站了起來,手臂輕巧的一揮,緊閉的房門緩緩打開,光亮一點點的傾灑進來,照亮了這個充斥着黑暗的房間。
“來人。”
“屬下在,觀主有何吩咐。”
葉非看着知嶽觀大門口的方向:“現在戰況如何。”
“稟觀主,青師範一行人已經攻破了大門口的結界,正往觀內襲來,少主正帶人抵抗。”
“可有死傷。”
“青師範那邊,死了三人,我方暫時還沒有傷亡。”
葉非滿意的點了點頭:“下去吧,告訴吾兒,可以適當的將他們放進來,然後圍而殲之。知嶽觀,可不是一干凡人就能涉足的地方。”
“屬下明白,屬下告退。”
葉非舉起手擋住了略微有些刺目的光芒,劍鞘上的寶石被光照耀得泛出了七彩的華光。
快些來吧,快些來吧。
只有你來了,我才能重返仙界。
葉非的目光中閃過一抹銳色,然後無聲的獰笑起來。
……
“不能在衝了,青師範你個老雜種,給老子回來。”
扁洛衡氣的跳腳,衝上前一把抓住了青師範的胳膊,不由分說的把他往外拖拽。
擺明了是個陷阱,還繼續往裡面崩的話,等於找死。
青師範殺得興起,手中三尺青鋒上早已經沾滿了鮮血,十多個知嶽觀的弟子已經死於他的劍下。
而知嶽觀鐵桶般的防禦也出現了一絲裂縫,青師範正準備繼續往裡衝殺的時候,就被扁洛衡給拽了回去。
於是青
師範立刻就毛了,長劍刷的一下架在了扁洛衡的脖子上,雙目赤紅,表情猙獰。
“你要幹什麼!住手。”
不遠處的罡斬看到這一幕,二話不說直接衝上來就是一掌。
青師範還了一掌。
還好倆人都沒有用全力,否則以他們的本事,這樣的對攻,肯定是非死即殘的結果。
饒是如此,倆人也被對方的掌力震得後退了幾步,胸口的氣血陣陣翻騰,幾欲吐血。
霍山跟其他幾位青巖山的高手也走了過來,都有點搞不清楚狀況。
打的好好的怎麼忽然就內訌了。
青師範冷冷的說道:“扁洛衡,我要一個解釋,否則別怪我翻臉。”
青巖山這邊的人都非常的悲憤。
尤其是他們現在已經損失了兩位師兄弟。
老三諸葛,老六莫相忘!
都是爲了這個該死的知嶽觀!
都是爲了青師範所言的理想。
現在他居然還敢對我們發火。
真以爲青巖山的人好欺負嗎?
罡斬走到扁洛衡面前,擋住他。
沉默寡言的罡斬現在也是怒氣滔天,只是他從來都不善於言辭,也非常的隱忍,在青巖山上,他的存在感是最低的。
偏偏實力又是最強的。
他的出現,也讓青師範的怒火稍微熄滅了一點。
霍山在韓柯的攙扶下走了過來,不停的咳嗽,鮮血從嘴角涌了出來:“大敵當前,最忌內訌,你們這是幹什麼?這樣做對的去死去了的諸葛兄弟跟莫相忘兄弟嗎?”
青師範深吸一口氣,將長劍放下來:“好,這次算我不對,可是扁洛衡,你必須要給我一個解釋。”
扁洛衡繞過罡斬走出來,擡手指着知嶽觀的大門:“你好好看看,這裡到底是什麼!難道你就沒注意到,我們一路殺進來太過於容易了嗎?而且到現在,也沒見着葉非,誰知道這會不會是請君入甕的陷阱。青師範,要說報仇,我比你更加心急,因爲我的兩個師弟都死在了這裡!可是正因爲這樣,才更加要保持警惕,不能在死人了。”
青師範攥緊了拳頭,轉身看着近在咫尺的知嶽觀大門。
打開這扇門的代價,太沉重了。
莫相忘以生命爲代價,使用禁咒御龍吟,在配合霍山的光之殺戮,才終於擊潰了知嶽觀的結界,來到了大門口。
此番對抗,青巖山順勢慘痛。
七位高手已去其二,而韓柯註定也是要死的。
如果沒有意外的話,青巖山一衆人,會全部壯烈犧牲。
這一切都是爲了什麼啊!
青師範仰天長嘯,悲憤莫名。
其他人臉色都沉了下來,尤其是青巖山一衆人,更是難受的不行。
“知嶽觀一定要打,可是不能這樣打。否則不過是徒增傷亡罷了。”扁洛衡淡淡的說道,然後看向了老四罡斬。
“四弟,接下來就看你的了。”扁洛衡說完這話,不忍在看罡斬,將眼神轉到了旁邊。
罡斬淡淡的笑了笑,走到韓柯面前,摸摸她的頭。
“四哥不能在保護你了,保重啊,師妹。”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