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深得不能再深了,衆人這纔回到了阿虎家,打整一下,開始休息。
第二天如期而至,清晨山間,空氣溼潤而清新。
楊辰做了一番運動之後,回到了阿虎家,只見阿虎奶奶已經煮好了小米粥,還自己架起了爐子,燒了些粗糧麪餅。
她看見楊辰,裂開嘴笑了笑,道:“快快快,來嚐嚐我給你們做的粥和玉米餅,這些糧食都是自己種的,城裡現在吃不到。”
楊辰早已飢腸轆轆,也比客氣,上去坐到了火邊,然後開吃。
地鋪上,阿虎和黃毛還打着呼嚕。
兩個女人住在樓上,但想必是因爲昨夜折騰的太晚,所以都沒有起牀的動靜。
雖然全都是粗糧,但吃起來溫軟無比,清香甘甜。
阿虎奶奶看着楊辰狼吞虎嚥的樣子,頗有成就感,臉上笑開了花,道:“慢慢吃,慢慢吃,多着呢!”
楊辰將烤好的七八個玉米餅都清理乾淨,喝下一碗小米粥,擡起頭問道:“對了奶奶,你去過大寶劍村嗎?”
阿虎奶奶怔了怔,然後點點頭,道:“年輕的時候去過,大寶劍村、李家村,原本離得不遠,老以前啊,兩邊還經常嫁娶,關係本不錯,大約三十年前,我們李家村所有人,才搬到這個山頭上來的。”
楊辰愣了一下,又道:“爲什麼李家村會搬走呢?”
阿虎奶奶嘆了口氣,道:“這事情,說起來話可就長了……”
楊辰凝神看着阿虎奶奶,仔細聽她講了起來。
從阿虎奶奶的嘴裡,楊辰知道了大寶劍村和李家村的前世今生。
原來兩個世代在一起的村莊,一邊住着傳統的華夏族,也就是李家村,另一邊是一個叫水苗族的羣體,也就是大寶劍村。
本來兩個村莊相處融洽,關係和睦,但忽然有一天,一羣海外倭人來到,也就徹底改變了兩個李家村和大寶劍村人的命運。
倭人們帶來了一本叫做《巫蠱秘術》的書,交給了大寶劍村的人,並且告訴他們,這是曾經“水苗族”寶物,流落到了倭國,他們特地來交還。
大寶劍村的人拿到了這本書,一看發現果然寫着的都是水苗族文字,立刻就奉若神物。
從那時候起,大寶劍村就變得神秘起來,每一個人都學了一種叫“蠱術”的東西,養了些奇奇怪怪的動物,而且不許外人再踏入他們村子,防止蠱術外傳。
起初倒也相安無事,只是李家村幾乎再沒和大寶劍村有過來往。
到了後來,戰爭年代開始,大寶劍村的人,全都幹起了趕屍的行當。
提起趕屍這件事情來,阿虎奶奶眼中滿是迷惑,和楊辰強調了好幾次,自己親眼見到過,一個大寶劍村的人,替人趕着一排屍體,把它們送回家,賺回大大一塊金子。
一時之間,憑藉着這個“手藝”,大寶劍村一躍成爲了整個南疆最富有的村莊。
關於趕屍的事情,楊辰原來是不信的,畢竟死人站起來走路的事情,這聽起來也太邪乎了。
不過經過昨晚,他卻是有些改變了想法,人死是不能復生,但可以利用一些別的東西改變,比如像那具銅皮鐵骨的屍體一樣。
所謂人爲財死,鳥爲食亡,矛盾的開始,也就是因蠱術。
那個年代,能吃飽肚子,附近村莊的人紛紛想要學到這些本事,就去大寶劍村求教。
但那時候的大寶劍村民,早就成了一個封閉的村子,禁制和外族有過多的來往,而且絕對不允許,有人偷學他們所謂祖傳的巫蠱秘術。
附近村莊的人,一開始聯合起來,圍村逼他們交出秘笈,其中李家村也包括在內。
當時南疆外面,到處戰火紛飛,大家都覺得,要是學會了趕屍的本領,出去混兩年,就不用在受窮捱餓了,於是紛紛都像強盜一樣衝進大寶劍村。
兩方的人數,根本就不成正比,大寶劍村最後假裝答應了其他村莊的要求,說過了族內的祭司節,拜過祖先,就貢獻出《巫蠱秘術》。
但剛過去幾天,噩耗接連傳來。
附近幾個村莊的人,全都開始離奇死亡。
有的人肚子變得像大水缸,有的人整天開始說見鬼,有的人性格大變,喜怒無常,一見陽光,身體就立刻燃燒起來,怪異的事情數不勝數……
總之那段時間,是這方圓百里山水間,最黑暗的日子,除了李家村以外,所有村莊的人,全部死絕!
再後來,李家村也再沒有人敢踏入大寶劍村半步,兩個村莊界線分明,過起了互相與世隔絕的生活,直到南疆外面的戰,打完了以後。
楊辰聽着這段老歷史,若有所思,心想如果外面不打戰,興許就不會發生這種事情。
“那奶奶,你們爲什麼後來又搬到了這裡?”
阿虎奶奶微微擡頭,看着門外陽光明媚的世界,臉上流出了一滴淚水,接着開始講述。
後來,大寶劍村的人,忽然受到了“詛咒”,生出來的孩子,要不就是畸形有問題,要不就早早的病死,整個村子都籠罩上了一層陰影,大家都以爲,是報應來了。
外面的戰爭也結束了,沒了那麼多死人,趕屍的行當,當然就越來越難做,所有
村民也全都回到了大寶劍村,整日無所事事。
農田荒涼很多年,農具也大多爛了,加上村裡也沒什麼牲口幫着幹活,生出來的孩子又不是畸形就是早死,大寶劍村的人,全都把怨氣和仇恨,發泄在了李家村人的身上。
於是,他們開始燒殺搶掠,做絕了什麼事都幹得出來,姦淫擄掠自然不在話下,李家村被荼毒一時,如同地獄。
當時由於兩個村莊都在山裡,交通不便,整日都有大寶劍村的人,帶着一堆死屍,守在山口,沒人能出去求救,就這麼過了幾年,李家村一直處於被奴役的狀態。
說道這裡,楊辰倒是想起了什麼,他曾經見到過,大寶劍村青年王展的臉上,有一道其醜無比的傷疤,一看就知道是天生的,但楊辰並不以爲這是什麼詛咒,經過他的分析,應該是大寶劍村的人與世隔絕,長時間不與外面通婚,整個羣族都處於一個近親結婚的狀態,導致出生人口有殘缺的情況越來越嚴重。
後面的往事自然就順理成章了,李家村的人終於被壓迫夠了,因爲村裡未出嫁的小姑娘被大寶劍村一羣人的人強行侮辱,爆發了反抗。
所有李家村的人團結在一起,以犧牲五十多人的代價,終於衝了出來,逃到了這個有水源的山頭,也就是現在的李家山。
大寶劍村也損失慘重,不僅家園被毀,本就不多的人口也一下子銳減。
楊辰還知道了一件事,阿虎的父母,當時打仗的時候,被李家村的“殭屍”咬了,出來後沒幾年就死了,留下襁褓中的阿虎,由奶奶一手帶大。
李家村的人重建家園,但好日子沒過多久,“殭屍”又來了,這次,還多了一羣猴子。
應該是大寶劍村害怕李家村的人再激烈反抗,沒多少男人的他們,就不敢出來了。
面對殭屍的威脅,村民們也沒有辦法,加之大寶劍的人也實在可憐,每次家家戶戶就都給了些糧食。
到了後來,只要不給,就免不了一頓打砸,久而久之大家也都習慣了交糧食,管這個叫做祭品,意思就是給死人的,這事情延續到現在,纔有了昨晚發生的事情。
楊辰聽完了這個故事,得出一個結論,和平,纔是全人類幸福的王道!自己去找補天石,也是爲了和平!實在是太偉大了!
“啊啊啊,老大,咱們啥時候去大保健啊……”
地鋪上,阿虎聞到了玉米餅的香味,醒了過來,眼睛都沒完全睜開,就想着要去大保健。
黃毛聽見大保健,蹭一下就跳了起來,急切的利索說道:“要走了!等等我!我先找兩個山藥啃啃!”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