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這麼一個故事,說有三個男人一起到一個女孩家裡求親,女孩的媽媽就問三人,說你們要娶我女兒,總得說一說你們各自的條件吧,於是第一個男人走出來一拍胸脯自豪的說,我喜歡你的女兒,而且我有一百萬,還有一輛車,女孩的媽媽立刻高興起來,第二個男人不甘落後,也走了出來驕傲的說,我也喜歡你的女兒,但是我沒有存款和車,但是我有一棟價值一千萬的別墅。女孩媽媽頓時高興的不得了,目光看向最後一個男人,卻聽最後一個男人不慌不忙的站了出來,慢悠悠的指着女孩對全場人說道,我是喜歡你們的女兒,但是我既沒有房子也沒有存款更沒車。在女孩家人勃然變色之前,最後一個男人又道,但是你女兒肚子裡的孩子是我的!於是這男人最終獲得女孩。
王大寶感覺自己此時就是那三個男人的結合體,當然了,沈亞桐的父母看自己那更是喜歡的不得了,沈亞桐的母親黃芳菲那是丈母孃看女婿,越看越喜歡,王大寶不但降服了她女兒,更是把折磨老伴多年的舊病給徹底治好了,更聽老伴兒說王大寶很了不得,什麼方老都是他的徒弟,方老是誰黃芳菲可不知道,但是看自己的老伴兒對方老的那股發自內心的尊敬,就可以直觀的感受到王大寶的不凡。老兩口看王大寶熱情得不得了,反倒是對於同一系統的後背郎名言有些不待見,至少沈國邦就是這種表現。
來到沈亞桐家後,王大寶這一次到也不是兩手空空,提了一小包藥材,不過沈亞桐也沒有任何的不滿,像之前幾次那樣,很親暱的挽上王大寶的胳膊,高聳的胸脯隨着走動不時的會和王大寶的胳膊發生負距離的接觸,也不像之前那樣對王大寶橫眉冷對,反倒是比王大寶還要融入角色,弄的王大寶不禁暗自嘀咕。
倒是郎名言像是一個討好老丈人的毛腳女婿一般,那大包小包拎在手裡的東西,也不知道是從哪裡變出來的,難不成是早有準備?王大寶疑惑的看了一眼郎名言,沈亞桐也是奇怪的看着郎名言,想法和王大寶一樣。
“這個,呵呵,我習慣在車裡面放些禮品。”郎名言迎着兩人的目光,解釋了一句。
“哦?看來郎先生經常做這種事情啊!”王大寶揶揄了一句。
“這……”郎名言哪裡能聽不出來王大寶話裡的意思,頓時尷尬的說道:“王先生說笑了,我這是初來乍到,所以纔多準備了一些,免得臨時準備匆忙。”
王大寶點點頭,讚賞的說道:“這可是個好習慣啊,來來,我幫你拿着,多拿點,亞桐她父親一輩子節儉,平常可不捨得買這麼多營養品。”王大寶說着就接過郎名言手中的大包小包。腰中一痛,原來是沈亞桐狠的掐了王大寶一下,黑色的眸子帶着不滿的神色瞪了一眼王大寶,惱怒他的臉皮厚。
郎名言怔怔的看着王大寶,只好又鑽到車裡搜刮了一下,把剩下的也都帶上,這裡面可有不少是自己來平陽任職,母親揹着父親給他帶着的啊,光煙就足足有十來條,還有一條據說是父親在中央的老領導給他拿來嚐鮮的特供小熊貓,郎名言的母親都給兒子裝了過來,更有好多種別人送過來的補品,剛到平陽市報道,還來不及卸下來的郎名言只好都貢獻給沈亞桐的父母了。
只不過讓郎名言憋火的不是這個,王大寶和沈亞桐依偎着走在前面,郎名言獨自拎着一少半的禮品吭哧吭哧的跟走後面,結果敲開房門,沈國邦一見到王大寶立刻開懷大笑起來,聲音洪亮,有若銅鐘,然後很不客氣的接過王大寶手中的東西,埋怨起來:“你看,大寶,你來就來唄,帶這麼多東西幹什麼?哦,這位是亞桐的大學同學吧,呵呵,快快進來,來吧東西放到這邊就行。”
一句話,兩個人,不同的待遇,王大寶受的理所當然,郎名言則是敢怒不敢言,還得聽話的把手裡的東西放到沈國邦指定的位置上,然後才走近屋子裡。
倒是沈亞桐的母親黃芳菲厚道,拉着郎名言開始問名字,問工作,問家庭,搞的一旁早就坐下的王大寶還以爲沈亞桐的母親是看郎名言順眼了呢,結果黃芳菲問了一遍,誇了一句:“名字不錯,工作也不錯,哪裡像亞桐一樣,上這麼多年班,還是個小兵。”不過說完就立刻轉過頭去,看王大寶了,弄得郎名言剛要張嘴謙虛幾句的話都咽回了肚子裡。
“呵呵,阿姨,這您就不知道了吧,亞桐可是升官了,平陽市刑警大隊技術科副科長呢!”王大寶笑着接道。
“真的麼?什麼時候的事?你這孩子,這麼大的事情怎麼也不告訴媽!”黃芳菲驚訝的問着,待明白過來是王大寶告訴她的這個消息,立刻就當成是真的了,隨後就開始埋怨起自己的女兒來。
沈國邦聽到王大寶的話也擡起頭來,看了一眼自己的女兒,隨後又看着王大寶,他是明白人,自己的女兒工作中是什麼樣的表現,他心中有數,工作上那是沒得說,但是平常小事上也沒少給領導找麻煩,不過礙於他這個父親那些老朋友的面子上,都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罷了,但是要說給沈亞桐升官,倒是也有些難,可是此時聽見王大寶說女兒一下子變成了刑警隊裡相對安全和寬鬆的部門當副科長去了,不禁飽含深意的看了一眼王大寶,笑了笑沒有說話。
“媽,這又不是什麼大事,幹嘛要滿世界嚷嚷個沒完,你這不就知道了麼,一個副科長而已。”沈亞桐在家裡,在母親面前,和在外面根本是兩個人,這在王大寶第一次來沈家的時候就已經見識過來,那時候兩人可謂水深火熱,爲了把父母哄開心,沈亞桐都能毫不猶豫的挎着王大寶回家呢。
郎名言可是沒看過這種場景,尤其是沈亞桐頗具女人味的一面,一下子有些愣神的看着沈亞桐。
沈國邦用眼神掃了一眼郎名言,不喜的輕哼一聲,就轉過頭笑着說道:“呵呵,大寶,可算把你盼來了,來陪你沈叔叔下一盤,不行,得下三盤。”
沈亞桐忙乖巧的跑出去給父親和王大寶拿棋盤和棋子。
“沈叔叔,估計這一回您可下不過我了。”第一盤,沈國邦執意讓王大寶先走,王大寶推脫不過,只好順從,開盤第一步,竟然捏起右邊的炮,直接就把沈國邦的馬轟掉,最後炮炸馬亡。
沈國邦愣愣的看着王大寶的無賴打法,指着王大寶哭笑不得,不過沈國邦的棋藝雖然差,但是棋品非常好,笑罵了一句小無賴,就順勢吃掉那個炮,不過讓沈國邦再次愣住的是,王大寶另一個炮瞬間又飛躍過去,把沈國邦的另一個馬也給炸了。
至此,兩個炮換兩個馬,在王大寶看來簡直是賺翻了,因爲他一直不太會用炮,反倒是兩匹小馬‘日’字型跳來跳去的,非常歡快。
沈國邦可是氣的不行,盯着王大寶看了半天,隨後卻是開懷大笑起來,弄的不懂象棋的黃芳菲莫名其妙,而略懂象棋的郎名言則是心中奇怪,這兩步棋看起來跟初學者似的,怎麼能逗得了老革命老軍人沈亞桐的父親如此開心。
殊不知,要是看一個人順眼的話,那個人就算是怎麼蹦跳歡騰,都是看着順眼,要是看一個人不順眼,那個人就算是跪地上唱征服,都還是看不順眼。
王大寶看似無意的兩個無賴招數,直接不講理的打掉沈國邦的兩匹健壯的小馬,但是看在沈國邦眼裡,則是這個年輕人有闖勁,不做作,實在,還直爽,反正是一系列褒揚年輕人的詞語被沈國邦翻騰出來。
一時間,沈家不算大的屋子裡,傳滿了一老一少兩個男人針鋒相對,互不相讓的聲音,什麼你將我來,我吃你的,倒是有來有往,半個小時候,王大寶就帶着得意的笑容,贏了沈國邦一盤,沈國邦當然不幹,嚷嚷着再來一盤,擺好棋,沈國邦這回不讓王大寶先走了,生怕把自己的兩匹快馬給轟下去,不過也沒學王大寶的無賴招數,而是一板一眼的走棋,前期模式差不多,也不是多高的水平,大衆下法。
兩個人你來我往的,下的好不暢快,可是苦了一邊看熱鬧的郎名言,除了沈亞桐的母親黃芳菲能偶爾和他聊一句,沈亞桐則是跑到屬於她的小屋裡去了,郎名言總不能跟着進去吧,那成了什麼了。
直到敲門聲響起,王大寶和沈國邦的第二盤棋已經到了尾聲,這一回沈國邦佔了先機,眼看就要將死王大寶了,只不過王大寶卻沒有交棋認輸,而是在苦苦支撐。
“好你個沈老頭,明明知道我來了,竟然連個面兒都不露!”一個稍顯沙啞,但是中氣十足的蒼老聲音響起,開門的是黃芳菲,緊接着走進來一個精神頭很足的老頭,看上去比沈國邦要老的多,年紀也得六十五以上了,身體卻挺的筆直,穿着如今很少見的中山裝,一絲不苟的,滿頭白髮,一雙眼睛卻是沒有一絲老年人的蒼老遲鈍的感覺,反而顯得很有精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