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亞桐還是耐不住寂寞,閒不住的性子讓她這幾天終於覺得厭煩了,整天坐在辦公室裡擺弄那些花花草草的,簡直不是人過的日子,這些天,光是金魚她就養了六七條了,不是忘記換水了,就是換水的時候直接把魚給倒進下水道里去了,總之沒一個有好下場的,說來也怪,總有些心懷幻想的男警察過來獻殷勤,落在沈亞桐眼裡更是讓她一陣煩躁,一個個都對不起那身警服,抓犯人查案子一個不如一個,見到美女卻一個個跟見着花朵的蜜蜂似的,恨不得整天撲在花朵上,殊不知花朵有多煩他們。
終於,沈亞桐坐不住了,找到趙隊長想要調換崗位,可是趙隊長哪裡能答應,再說這個調令還是由過仕名副局長提出的,再說趙隊長也認爲一個女孩子總是拋頭露面,衝在最前面不好,不是說影響不好,畢竟沈亞桐也有男朋友了嘛,總得爲她考慮考慮。
“哼,隊長,你不給我調換,那我偶爾回去看看總行吧!”沈亞桐一扭身出了趙隊長的辦公室,騰騰騰的回到以前的工作地點,正好遇見了同事在審訊犯人,沈亞桐一看來了精神,審訊的時候和犯人鬥智鬥勇,分析對方話裡面的蛛絲馬跡,然後準確成功的破案,可是沈亞桐最喜歡的事情,當然了,遇見窮兇惡極的犯人,沈亞桐更喜歡上去蹂躪一番。
“是沈姐回來了啊。”一個小警察看見沈亞桐,忙笑着打招呼。
“嗯,小李這是什麼犯人?”沈亞桐點點頭,指着面前坐着的一個年紀在三十歲左右的男人問道,那男人擡起頭看到沈亞桐,竟然下意識的渾身顫抖一下,顯得極爲害怕,看的沈亞桐一陣茫然,難道是二進宮的?以前受過自己的什麼獎勵?要不然怎麼會看到我這種反應,沈亞桐疑惑起來。
“沈姐,這不是那天您撂倒的那四個偷花賊麼?”小李指着審訊位置上坐着的那個目光閃躲的男人,向沈亞桐介紹着。“沈姐,你這身手沒得說了,我要是有您一半的身手就夠我睡覺都能笑醒的了。”小李還不忘拍一記馬屁,雖然心裡知道像沈亞桐這種大美女,可不是他一個小小的警察能夠惦記的,可是擋不住人家有一顆欣賞美的心和慾望啊。
沈亞桐這纔有些印象,感情是自己升官之前逮的最後一批犯人,不過這四人的身手也卻是不錯,個個拿出來都是一挑幾的人,只不過倒黴遇見了更霸道的沈亞桐,結果被逮起來了。
沈亞桐聽到小李的奉承笑了笑,坐到小李讓出來的位置上,隨手翻看着審訊記錄,很快就發現了不正常的地方,上面寫着另一個犯人自訴的時候說是幾人只是沒錢生活了,偷點花賣錢,這首先就是不對勁的地方,沒錢,沒錢犯得上偷花麼,就算是偷自行車賣也比這個來錢快吧,沈亞桐眉頭一皺,再聯想幾人的身手,頓時認爲這個案子不像表面那麼普通。
此時的沈亞桐哪裡會知道,眼前這些人和接下來找她麻煩的那些人,都是因爲王大寶而來的,確切的說是因爲王大寶的那條沈亞桐沒見過的小白蛇而來。
沈亞桐又接着往下看,從四人身上搜出來四部高檔手機,車鑰匙兩把,一把是路虎,一把則是稍顯普通一些的奧迪,以及四人總共攜帶的先進就有一萬三千多,這還叫沒錢?這要是沒錢,那沈亞桐不就是窮死了,只有一輛摩托。
“小李,你這些年的學白上了?還是跟着你師傅這兩年啥都沒學到?”沈亞桐皺着眉頭有些不滿的對小李問道。
“沈姐,怎麼說這話呢?”小李不明所以,惶恐的問道。
“你看看這口供,正常麼,符合正常的邏輯思維麼?難道你是城管,看不出來這些東西?”沈亞桐這幾天憋的火氣有些大,再加上以前工作時候就是這種火爆脾氣,所以言語之中透露着嚴厲,不過話又說回來,幹這份工作的,有幾個是慢聲細語的,那樣的別說壓不住下邊這些人,就算是遇見犯人,整不好誰虐誰都不一定呢,這是一種氣勢。
小李一聽是這個事情,臉頓時就垮了下去,苦着臉對沈亞桐說道:“沈姐,不是我沒發現,問題是他們這四個人問啥都不說,就認準說自己是偷花去了,咱們現在又建設什麼文明審訊,那幫督察大隊的狗腿子們整天盯着咱們,稍微用一點手段,那幫人就能跳出來發瘋亂咬一通!”
“別給我說那些沒用的,你就這麼辦案子的?這些人這麼多破綻的地方,難道就當偷花賊處理麼,小偷?四個小偷就把你們這些刑警老爺們打成那樣,要不是我那天正好也去了,難道還讓他們跑了不成。”沈亞桐把手中的審訊記錄往桌子上一摔,站起身幾步走到那個犯人面前,冷着臉上下的打量起來。
“姓名?”
那犯人擡起頭來,憊懶的嘟囔一句:“都說好幾遍了。”
沈亞桐氣結,回頭瞪了一眼小李,瞬間換上笑眯眯的表情,道:“小李,出去給我倒一杯水去,哦,你們都出去。”
小李和另一個記錄員趕忙出去,他們兩個對沈亞桐這個時候露出這副表情,明明很美麗,但是兩人誰都不敢多看,因爲兩人前腳出去,門裡面立刻傳來犯人的嘶叫聲,那聲音慘到了極致,聽的兩個刑警都是一哆嗦,不過很快就聽不到聲音了。
沈亞桐也沒有做什麼傷害性太大的,容易留下把柄的事情,當年跟着一個長輩學到的某些分筋挫骨的小招數,此時就派上了用場,只不過有一段時間沒用了,沈亞桐還是顯得生疏一些,這不,竟然讓那個犯人發出了慘叫聲,那還了得了,這要是被領導看見,還不得以爲我犯什麼錯誤呢,單手輕輕一捏,那犯人的下巴就被卸了下來。
“你再叫我可就不這麼客氣了,現在有兩條路可走,第一條是坦白從寬抗拒從嚴,你們四個大男人就爲了偷花?當然了,你可能要問了,不是還有第二條路麼,那我就告訴你吧,第二條就是我把你的四肢都給拆下來,然後我就走人,反正我也不是他們刑警隊的,我只是來竄門玩的。”沈亞桐雙手抱在胸前,很有女王的範兒,眼睛玩味的看着面前的犯人,耐心的等待着。
對於審問犯人的時候,沈亞桐的耐心可是成倍數的增長,她當然知道自己這樣做是不對的,可是此時的沈亞桐巴不得能被領導知道呢,她這些天實在是厭倦了在技術科坐單獨辦公室的清閒,就這麼幾天,肚子上都要坐出來贅肉了,沈亞桐不禁低頭偷看了小肚子一眼,還好,還是平坦的,腦海中又想到隊裡那些後勤的大姐們那粗壯的腰圍,又是一陣後怕。所以纔想出了這麼一個辦法,搗亂,在領導眼裡降分,哪怕是受點處分也好啊。
誰知道沈亞桐誤打誤撞的竟然還真的給她問出了點什麼。
那名犯人終於受不過疼痛,畢竟他只是個普通人,只不過學過一些招數,但是對疼痛的忍耐程度可是沒有多高,說白了,他也就是跟着慄兒出來辦事,手底下打雜的,跑跑腿什麼的還行,遇見大事情還是得慄兒這些有真本事的人出面解決,而且這種疼痛也足以讓一個正常人崩潰。
“對嘛,你坦白了,偷個花又不是什麼大罪,頂多交點罰款,蹲個七天半個月的,出去不又是一條好漢,幹嘛非要和我死挺着,顯的你有骨氣麼?”沈亞桐幾下子把犯人的兩條脫臼的胳膊按了回去,又敲着他的下巴,讓他能說話。
幾分鐘之後,沈亞桐有些坐不住了,這犯人坦白的事情聽起來很是有些蹊蹺,難不成還真是偷花來的?
“你說你跟着一個非常漂亮的女人,哦,是女孩,來平陽市就是爲了找一朵花?叫什麼五冠花,敢情你們還真是偷花的賊?”沈亞桐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已經被她訓的老老實實的犯人,後者有氣無力的點點頭,沈亞桐仔細的觀察着他的表情,發現這回他說的是真的,因爲人說謊的時候,肢體上和眼神上就有很多的異常的反應,刑偵課跟心裡學都很不錯的沈亞桐覺得自己的感覺不會錯的,再說了,還有一種叫做女人的直覺的東西幫助她呢。
“小李,進來錄筆錄!”沈亞桐喊了一句,嘴裡叨叨着:“怎麼這案子這麼蹊蹺,看起來好像很不尋常的案件,怎麼結果會是這個樣子,現在看來只有找到那個女孩才能弄明白事情的真相了……而且,五冠花,自己怎麼從來沒聽說過呢……”恍惚間,沈亞桐覺得按照這犯人的形容出來的那朵花的樣子,自己好像在哪裡見過,對,大寶的臥室裡好像有那樣一朵奇怪的花。沈亞桐突然拍了一下手,想起來了。
“你們繼續!”沈亞桐丟下一句話就轉身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