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文了然於心的點了點頭。但是三爺的身份在那裡明擺着,他還是要按照三爺的命令去做事。李文看着從茶館中出來的沈一神色似乎有些急促,他眉頭一皺,心道這麼隱蔽的行動,他竟然有所警覺。當即拿起手上的尋呼機喊道:“行動。”
頓時,隱藏在周圍最起碼三十名便衣就疾步朝沈一衝了上去。
沈一從茶館裡畏手畏腳逃出來,站在馬路對面的雷嚴和張辰自然不可能發現。他們兩個對春城根本就不熟悉,能來到這裡也是純屬偶然。自然不會想到沈一就在馬路對面。沈一見他們沒發現,心存僥倖正準備離開,結果還沒走,他就突然發現周圍過來幾十個神色匆匆的男人。沈一眉頭一皺,吃驚不已,心道雷嚴難道找了幫手嗎?看這周圍幾十個人,都不是善茬啊。
沈一暗道不好,迎面離自己最近一個人已經衝了上來。沈一不等對方說話,直接一手刀砍過去。將人砍翻在地,旋即轉身就往春江路中心小學後面的小巷裡跑。現在顯然不是纏鬥的好時機,周圍這麼多人,對面還有雷嚴和張辰,以沈一的修爲還真沒辦法打贏他們。小巷裡地形錯綜複雜,只要進去隨便一饒,說不定就能逃脫。
而實際上,如果這羣人沒有上來,沈一原本的計劃就是往小巷裡跑。沈一這邊剛一跑,幾十個警察頓時就追了上來,紛紛大喊着:“站住,別跑。”
這時候不跑是傻子,沈一三兩下就竄進一條小巷。而此時,在馬路對面,剛吃過肉夾饃的雷嚴聽到動靜四下看了看,猛然間看到了沈一的背影。雷嚴轉過頭看着弟子張辰,張辰的眼睛中也滿滿全都是恐怖,張辰欣喜萬分的說:“師父,我好像看到了沈一。”
雷嚴二話不說,大喝一聲:“追啊。”旋即,兩人朝着沈一這邊就追了過來。頓時,中心小學門前大亂。沈一在跑,幾十個便衣警察在追。而在警察後面,則是一高一矮兩個男人。沈一跑進巷子之後,三下五除二就爬上一座房子,然後又跳到另一條巷子裡,消失在牆角。他身後的警察自然也不會示弱,當即三兩下就攀爬過去,四下一看,找到了沈一的一個尾影。
雷嚴張辰師徒到跟前時,沈一早已經小時,他們兩個一合計,當即墳頭追。小巷地形古怪,幽靜狹窄,全部都是低矮的石棉瓦土房。偶爾也有一兩座三四層小樓。但都是可以翻越的,沈一在這裡來回逃竄,不一會兒滿巷子的都是人。這可累壞了沈一,這麼多人追他。這要是在逃下去,早晚要被追上啊。
沈一躲在一個陰暗的樓道里,不由有些奇怪。這青玉門什麼時候勢力這麼龐大?竟然能出動這麼多人?正想着這些,一個男人就走進樓道急匆匆的尋找沈一的身影。這名便衣警察看到沈一之後,剛想要興奮的大叫,就被沈一快手一拳打在臉上,然後眼前一黑倒在地上。沈一心中好奇,蹲下來在男人身上一摸,摸出了一把警用手槍。
這手槍沈一認識,楚蓉有一把。以前這妮子經常拿出來在他面前炫耀,後來學會修爲之後,她就將這把廢鐵丟在家裡不帶了。看到這把槍,沈一不由眉頭一皺道:“警察?”他趕緊在便衣警察身上再尋找了一下,果然找出了一個警官證。沈一玩味的看着這一幕,腦海中不由出現了一些細節。
例如雷嚴和張辰是站在街對面的,而且看情況兩人當時很着急。而這些人似乎是有預謀的,一直都在跟着自己。不對,不對。沈一腦海中對自己說着,這件事一定不對。沈一瞳孔猛然一縮,心中的思緒將所有的疑點全部串聯在一起。張辰和雷嚴並不認識這夥人,而這夥人是警察。警察想要逮自己,而張辰和雷嚴也想要來春城尋找星火邪雲仗。他們這兩波人並不認識,而他們的目標,則都是自己。
想到這裡,沈一頓時眼前一亮。
沈一看着地上這個人身上穿着的便服,當即靈機一動,將這人身上的衣服脫掉,然後自己換上。帶上配槍後,離開這棟筒子樓。四下觀望尋找雷嚴和張辰的身影,結果只找到了張辰,他正在巷子裡飛速奔跑,尋找沈一。沈一發現他之後,啪啪連開兩槍,然後大喊道:“我找到人了。”
頓時,四周散佈的警察全部都圍聚過來。沈一一指張辰,大叫道:“他和沈一是一夥的,故意擾亂我們的視線讓沈一逃走,快抓,別讓他跑。”張辰此時已經看到沈一,他眸子中閃爍着憤恨的目光,拳鋒咯咯直響。他大喝一聲,怒罵道:“我草你麻痹。”
說完,就朝沈一衝過來。沈一大叫一聲唉呀媽呀,就趕緊跑。而一旁趕來的便衣警察,則都如同龍騰虎躍一般,朝着張辰就衝了過去。張辰有修爲,可是這羣人自然也不是吃素的。連續幾槍打在他的手臂和大腿上面,吃痛的張辰更可怕,他咆哮着就朝這些便衣衝了過去。剛纔沈一穿的衣服和便衣一樣,他認爲這些人都是沈一找來的人。
張辰一拳打在一個人的胸前,砰的一聲,這人飛出去老遠,落在地上吐出一口鮮血,暈迷過去。無數聽到動靜的警察趕過來,而雷嚴也趕了過來。雷嚴衝到張辰的跟前,虎視眈眈的看着周圍的人,問張辰:“這些人都是什麼人?”
張辰惡狠狠的說:“和沈一一夥的。”
其實張辰如果剛纔仔細聽一下沈一的話,就會明白當時沈一說的是他和沈一一夥。如果張辰稍稍考慮那麼一點,恐怕事情的結果就會不一樣。可是在這種危急情況下,張辰根本就沒有行爲思考能力。他只知道在這羣人的掩護下,沈一堂而皇之的離開。
所以他下意識將便衣警察當成了沈一的人,而雷嚴來了之後,更是聽張辰的。他看着周圍的警察,怒喝一聲:“都趕緊滾。”
而此時,這些警察都已經殺紅眼。他們好幾個兄弟都被這兩個人給傷及性命,儘管沒死,但都是重傷。他們便衣警察,什麼時候受到過這樣的侮辱。遇到過這樣窮兇極惡的犯罪分子?他們提着手槍,毫不猶豫的朝着張辰和雷嚴的腦袋開槍。
子彈朝着他們的腦袋打過去,砰砰兩槍並沒有命中。這是因爲雷嚴動用修爲將子彈彈開的原因。儘管他沒有受傷,但是他卻是真的憤怒無比。因爲這羣人,竟然敢要他的命?他雷嚴是誰?青玉門的掌門啊,而沈一又是誰?一個毛頭小子。這個毛頭小子找來的普通人,竟然想要他的命。
雷嚴憤怒無比,猛然之間從手中提起一股修爲,灌輸全身傲然的看着全場,嘴角露出一絲恐怖的笑容,他說:“我看你們就是找死……”
……
沈一穿着便衣警察的衣服逃也似的離開現場,通過小巷的出口直接離開中心小學附近。頭都不回,他纔不想看熱鬧呢。如果情況如他所料的話,今天晚上在新聞上應該就能看到。沈一將那套便衣警察的衣服丟到地上,用火機燒了,然後再丟到春江裡。這才心滿意足的找了個飯店吃了頓飯壓壓驚,飯吃到一半,手機響了,拿出來一聽是計節的。
計節問沈一是怎麼回事,好像剛纔附近發生了很巨大的事情。她都聽到了爆豆一樣的槍聲。沈一咧嘴一笑說:“沒啥大事,放心,小囡囡考試完了麼?”
計節心有疑慮,不過卻沒有刨根問底,而是說:“提前結束考試,已經出來了。”
沈一思考了一下說:“你們來春江飯店,今晚上我準備一桌,一起吃個飯慶祝一下。”
“慶祝什麼?”計節詫異的問。
沈一腆着臉說:“慶祝建國不滿三萬六千天。”
計節:“……”
儘管計節無語,但是她還是和韋藝一起帶着小春妮和小囡囡趕到春江飯店,而沈一則先行來到飯店,定了一個大包廂。然後又給何藍那些女人一個個通知了一下,讓她們有時間的話就過來,晚上一起吃飯。今天晚上,恐怕要有好戲看了,沈一在春江飯店裡咧着嘴笑。
不一會兒,女人們都紛紛趕到春江飯店,沈一準備的大包廂能坐十幾個人,足夠她們都來。更何況有一些其實十分忙,還趕不來。就比如說楚蓉,她也是公安口的人,這次行動她有所耳聞,現在發生了這麼大的事情,她能不去第一線啊?等人到齊之後,沈一開酒吃飯,啥事兒也不提。滿桌子女人鶯鶯燕燕,沈一也樂不思蜀。儘管還沒猖狂到明目張膽的曖昧,但是背地裡偷偷摸一下,還是蠻不錯的。
不過女人多了,其實很苦惱的。她們可並不像何藍和林子晴之間那麼和睦,她們都有自己的小圈子和話題。兩個人分爲一組,四個人成立一個小隊。然後每個小隊之間都是冷嘲熱諷,互相攀比炫耀。沈一頓時就有些苦逼,心想早知道老子就不叫你們來。沈一看了一下時間,春江新聞快要開始了,於是沈一索性就去看電視,不理她們。
今天的春江新聞分外精彩,春江路附近發生重大恐怖襲擊事件。犯罪嫌疑人雷某,張某現已落網,我們已瞭解到雷某和張某是青玉山的道士。今日下午,他們二人在春江路中心小學路段……
電視機裡的新聞主播讀着冗長的新聞發言稿,沈一玩味的看着電視機裡的畫面。這一次雷嚴和張辰可真是老壽星吃砒霜,活的太膩味。敢在鬧市中用修爲傷了那麼多警察,這不是找死,而是在作死。這件事情得到了廣泛的社會關注,他們徇私舞弊都難。
沈一嘿嘿一笑,摩挲着下巴說:“借刀殺人,借種生子,取敵將首級於千里之外,也莫非如此。”計節看了沈一一眼,有些好奇。
……
如沈一所料,雷嚴和張辰造成現場三十多人全部重傷被送往醫院。而最後制服只雷嚴的,是春城道教協會的一個主任。這個主任到場的時候,怒喝一聲雷嚴你是找死麼。頓時雷嚴嚇的心都跳到了嗓子眼,根本就沒有剛纔的雄風。讓雷嚴萬萬沒想到的是,他打的那羣人,竟然是警察。
道教協會的人不等他解釋,二話不說將他給帶走關在特製的監獄裡面。這次負傷的名單中,有春城代理公安局長李文,李文大腿骨折,躺在醫院的病牀上。吳森林親自去看他的時候,只是囑咐他好好養傷,並沒有再說些什麼。而這件事情的罪魁禍首三爺,則站在吳森林的旁邊,臉色有些黑,黑中更帶着害怕。吳森林表面上波瀾不驚,可是李文卻看的出來。吳森林這一次是真的動怒了,畢竟在市中心發生這麼惡略的事情,對於一個市委書記來說,簡直就是一種挑釁。而且在這件事情中,代理公安局長竟然還受了傷。
這簡直就是目無王法,吳森林當即就詢問傷人者的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