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麼了?”黃媛一臉茫然的看着他,瞧見他鼻子出血,緊忙彎腰去翻紙巾。
眼角瞧見她彎腰衝着自己,楊不凡一個轉身,憤怒的推開房門,“轟”一聲,一溜煙消失在樓道里。
等黃媛到樓下的時候,地面已經有一大談血跡了,楊不凡一臉頹廢的靠在車裡。
從黃媛家出來到中心醫院不過就是三兩分鐘的事,要不是楊不凡執意要開車,黃媛都打算步行過來,看她那妖嬈的身段,楊不凡一陣心虛。
中心醫院,曾經自己夢寐以求的地方,多少次做夢都希望能有人憐憫給一份這的工作。
而如今,自己已經再也不需要人憐憫,中心醫院也已經物是人非,劉志雲出事後,郭碧雲等人全部被帶走調查,到現在還沒被放出來。
一樓導診臺依舊有年輕的實習醫生在那辛勤的爲人服務,看見楊不凡進來,小醫生一臉激動的往出跑。
“楊,偶像,我聽同事說,你以前也是這的醫生!”
看他一臉激動,楊不凡笑笑,點頭道:“的確,我曾經是這的一員,並且那是我服務的地方就是你現在所站的地方!”
“天吶,英雄,我能和你合個影嗎!”
“當然可以!”
楊不凡來中心醫院,在一樓大廳和導診醫生合影,狠快就驚動了整個醫院,無數醫生護士衝出來,爭先和他照相。
許許多多在怪獸屠城時遭受重創的患者也衝出病房激動的圍在他左右。
兩名坐着輪椅的中年人嫌輪椅推的太慢,乾脆直接起身蹦蹦跳跳衝了過來。
看見自己在醫院引起擁堵,楊不凡露出一絲苦笑,苦苦哀怨,承諾一會挨個病房去合影後,人羣才散開。
他和人合影的時候,黃媛根本就沒理會,徑直按下電梯上樓了。
七樓,住院處,楊不凡站在護士臺一臉茫然的問道:“護士您好,請問您看見剛纔上來那個女孩往哪走了嗎?”
“上來的女孩多了,你說的是哪個!”
中年護士一手拿着手機聊天,一臉冷漠的回答,頭都沒臺一下。
看她不搭理自己,楊不凡無趣,撇撇嘴,繼續詢問道:“就是穿着白色體恤,超短褲的女孩!”
“我說你這個人煩不煩,穿超短褲的女孩多了,我還挨個給你頂。”
“着啊!”
“啊”的發音先小後大,最後幾乎是吼叫出聲,中年護士擡起頭,一臉花癡的盯着他。
左手激動,按下了手機語音,對面聽見她大吼大叫,急忙發來視頻,聽見手機亂響,看見有人給發視頻,她隨手將手機丟進垃圾桶。
“我,我不認識他!”她扭捏的衝楊不凡解釋,生怕楊不凡誤會自己和發視頻那人有半點關係。
看她這種花癡狀態,楊不凡打心眼裡也是服了,看她根本沒理會自己的問話,無奈的抽動嘴脣,準備措辭再問一次。
而,這是,剛進入病房的黃媛聽見走廊響起尖叫聲,好奇的出來查看,一看是楊不凡站在護士臺撩閒,臉色一冷,鄙視的彎了一眼。
“哦,原來你在這啊!”楊不凡尷尬笑笑,急忙朝黃媛的房間跑起。
“英雄,別走,英雄,你別走!”
聽見身後護士臺傳出陣陣浪叫,他急忙加快腳步。
“你這麼招風,以後還是帶個面具出門吧!”
“哈哈,不用,我平時很少出門的!”
尷尬笑笑,楊不凡走到牀邊和牀上的中年婦女客氣的打着招呼:“伯母你好,我是黃媛的朋友!”
“哦,是媛媛的朋友啊,快坐!”婦女有氣無力的起身,讓他坐下,看母親硬撐着身體,黃媛急忙上去扶她:“媽,你別起來了!”
“沒事,媛媛快給你朋友倒杯水!”
“伯母不用客氣!”楊不凡擡手拉住黃媛,示意她不用客氣,轉過身,不由好奇的打量起她媽媽。
看他打量起媽媽的起色,黃媛心中一喜,依稀記得,剛纔在樓下那個人說他曾經也是這的醫生,而起看樣子好像醫術還不低。
楊不凡的確是名神醫,在中心醫院至今仍有人流傳關於他的事蹟。
“伯母,你年輕時是做什麼工作的?”看她臉色蠟黃,黃中透着一絲烏黑,楊不凡忍不住好奇,小心詢問。
劉興華年輕時候是名油漆工,常年給人家刷大白,也是最近幾年身體不適纔不乾的,看他詢問,也沒有隱瞞,一五一十的說出了自己年輕時的工作。
“油漆工?”楊不凡皺眉思索,看他陷入沉思,黃媛一顆心捏的緊緊的,大氣都不敢喘。
左手搭在她脈搏上,一邊幫她號脈,腦海中一邊快速思索,沉思十五秒,楊不凡深出口氣,臉色平緩的擡頭:“伯母,醫生怎麼說你的病情?”
“醫生說?”劉興華皺下眉,猶豫道:“醫生說我需要換腎才能活!”
眼中閃過一抹光亮,心裡堅定自己的想法,贊同的點頭:“醫生說的沒錯,您左側腎衰竭已經引起了併發症,需要儘快手術!”
看見黃媛娘倆臉色難看,他猶豫下皺眉,沒有繼續把後面的話說出。
坐在牀頭,針對她的病情開了幾幅簡單的藥方又交談幾句,楊不凡就起身準備離開,見他要走,高興的楊興華急忙讓女兒去送。
看着黃媛和他出去,楊興華笑容滿面的眼角落下一行遺憾的淚水。
“你母親不能再接受這種保守治療,她必須馬上手術,不然她很可能拖不到年後?”
“我知道!”
身體微微一怔,楊不凡愣在原地,一臉驚訝的看着臉色平靜的黃媛,沉思片刻,皺眉問道:“沒有合適的腎源?”
“有!”
“有爲什麼不手術!”
楊不凡聲音有些大,感覺到自己失態,他擡頭瞅瞅身後,拉着黃媛一路急行,直接走到走廊盡頭。
“你媽媽如果再不手術,肝臟和脾臟都會衰竭,到那時候,就是大羅金仙都救不了她,既然有何時的腎源,爲什麼不立刻手術!”
聽他說的如此嚴重,見他又這般着急,黃媛笑了,笑的是那麼慘淡,她臉色慘白,眼角一行委屈的淚水滑落。
從小和母親相依爲命,她又何嘗不想盡快爲母親手術,腎源緊俏,醫院都已經催了三次,如果這個月不能手術,即使以後想做恐怕也沒有腎源了。
可是,怎麼做,她把自己家的房子都抵押出去了,可錢還是不夠,在KTV幹着被人恥笑的工作,每天遭受各種屈辱,可是杯水車薪。
從她的目光中,楊不凡看出一絲無奈,“窺探”不由自主發動,在倆人對視這十三秒時間,他了解了黃媛的一切。
收回目光,看着她臉色那份倔強,再聯想她小時候受到的那些屈辱,楊不凡的心瞬間被融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