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胖子本就是個欺軟怕硬的熊貨,見方逸塵白淨,猜想可能有點錢,加上他又一副病容,所以纔敢欺負他,卻不想自己在這碰了硬釘子。起初還是殺豬一樣的嚎叫,到了後來便開始滾在地上求爺爺告奶奶的嚎啕大哭了。
這裡已經偏離大路太遠,三更半夜的哪有人聽得到他呼喊。喊得這麼慘烈、恐怖,就算有人聽到了多半也不敢過來。
方逸塵乍得一身力量,本就憋着股勁力施展不出,現在這個一身贅肉的胖子正好成了最佳的肉質沙袋。任憑你又打又踹,只要不是打在要害就不會有什麼大傷。
於是,在無人的小路上空,浩蕩的夜空裡便一直迴盪着殺豬一樣的淒厲叫聲。
“噗通!”
胖子在地上滾得頭暈腦脹,終於不留神滾到了臭水溝裡,一頭紮在臭水裡。
水溝不深,可這胖子着實太胖太遲鈍,許久才從污泥裡脫身,伏在岸邊上,想要爬出水溝,身上的贅肉一顫一顫的。
廢了好大的勁,胖子終於把一條腿搭在了岸邊,身體不斷滾動,眼看就要滾上岸來。可就在這個時候,卻見到方逸塵提着裝着五個雞腿的袋子慢慢走了過來。
方逸塵一走過來,就絲毫不客氣的擡腳踹在胖子的一張大臉上。讓胖子廢了半天的辛苦全部白費,又跌回到溝裡。
胖子欺軟怕硬,如果今天方逸塵的身體還是一副病態,不知會有什麼下場。現在,他就是要痛打落水狗!
胖子吭哧了半天才從坑裡站起身來,水溝不太深,剛好他的胳膊能伏在溝邊上,現在他全身盡是污垢。說道:“你打的都累了吧?夠了吧?我還你那一百塊錢行了吧?我求求你了……”
“不必了,那一百塊是給你的醫藥費。”方逸塵蹲了下來,把裝着雞腿的袋子丟在胖子面前:“這些就是請你的!”
“不,不用了……”胖子現在徹底軟了下來,心裡一邊咒罵着方逸塵竟然裝病,一邊怪自己走了眼,“再說,那生的也沒法吃啊!”
“我還是病秧子麼?”嘴角依舊是保持着微微上揚的角度,一副微笑模樣。問道。
“不是不是,我是病秧子,我全家都是病秧子!”胖子連忙說道。
“晚了!”方逸塵一字一頓說道,“怎麼吃那是你的事,再囉嗦就讓你連骨頭一起吃掉!”
方逸塵雖然語氣平淡,可是在胖子卻知道他真的敢這麼幹。
“不是吧——?”胖子說話時已經帶着哭腔,到了最後竟真的有兩行淚水從眼裡流出來,在臉上的污泥中沖刷出兩條幹淨的淚痕。一邊哭,心裡一邊想:“太TM狠了,這是往死裡整我啊。這是人嗎?太TM狠了……”
“我還要趕在宿舍關門前趕回去,給你十分鐘吃完!不然今天我就在這陪你慢慢玩!!”方逸塵拿出手機看了看時間,說道。
男宿舍要比女宿舍晚上半小時關門,也就是十一點半。此時還差幾十分鐘。
聽到方逸塵的話,此前還在磨磨蹭蹭的胖子立時抓過袋子,撕破塑料袋拿過個生雞腿撕咬起來。
胖子的牙口倒是極好,生肉一下就撕下一大口,也不嚼,伴着淚水、臉上的污水以及嘴裡的血水一同囫圇吞下。
“哇——”
一個雞腿被吃了大半,胖子終於崩潰了。張着大嘴、仰着頭像個三歲孩子一樣嚎啕大哭起來。
看到胖子的可憐模樣,方逸塵卻絲毫沒有心軟。拿起一個雞腿,狠狠塞進胖子嘴裡,止住了他的哭聲。
“做人本分一些,己所不欲勿施於人!”
話音落下,方逸塵已經揚長而去。只留下仍站在水溝裡,嘴裡含着個生雞腿號啕大哭的胖子。
力量,主宰的力量。擁有足夠的力量,便可主宰一切!!雖然只是懲治了一個微不足道的胖子而已,可是方逸塵已經感受到了那擁有力量的快感!這一次,他不用再去取巧。
白日裡“病發”之際所出現的異狀,讓方逸塵相信,靈虛玉的力量仍有可挖掘之處,定然還不止於此!
方逸塵這次算得上是淨身出戶,只帶了一張裡面有一萬塊的銀行卡,其它便再無它物了。他要完全憑藉自己的力量闖蕩!現在,能怎麼活就要看他自己的造化了。不過他心裡早就有底,爲了這一天離家,已經準備了幾年,錢的話並不是問題。
在宿舍鎖門的最後幾分鐘,方逸塵終於趕回了宿舍。
“老三你總算回來了!晚上打你手機一直不通。”宿舍老大——歷洪濤一見方逸塵回來,站起身說道。
按年齡排行在宿舍裡算是習俗了,他排第三,所以其他三個室友都是喊他“老三”。
“你們還沒睡啊~”方逸塵應和了一聲,本來這一天下來方逸塵着實疲勞得很,恨不得倒頭就睡。可是看他們的模樣,卻發現三個室友都是愁眉不展,再加上焦急的口氣。心想是有急事,疑惑問道:“怎麼了?你們在等我麼?”
“是,”歷洪濤皺着眉,說道:“老二、老四家裡條件不好,前幾天申報了助學貸款。”
“嗯,然後呢?”
“他倆沒貸下來……”歷洪濤嘆口氣,又繼續說道:“說是上面財政緊縮,貸款的名額減少了。導員說選取的原則是按照家庭條件的優劣選取的,我們全班就屬他倆家庭條件最差,到時候能夠按時還款的機率最低,就把他們給唰下來了。你說氣人不氣人,有錢還用貸款麼?真是腦袋進水了!!”
“呵。誰定的規則?”方逸塵聽完不驚不怒,反而被氣得笑了。家家有本難唸的經,宿舍的三個兄弟這些天跟他的關係處得還不錯,所以有點抱不平,本有的一點倦意也被氣憤衝散。